五百一十一 好白菜讓豬拱了

事實上陸尋不知道的是,這段時間孔心月確實是不斷在自己的師父面前提到陸尋。

那是因為她想要師父先有一個好印象,到時候將陸尋引進兵師院,也就容易多了。

殊不知這樣一來,反倒是讓御沖霄對陸尋產生了一絲莫名的反感。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父親,第一次听到寶貝女兒有了心儀之人,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說不上是厭惡還是不舍,總之很是復雜。

孔心月從小無父無母,可以說是王定波和御沖霄一手將之養大的,因此在這位兵師院院長的心中,這就是自己的女兒。

以前的孔心月,對任何男子都不假辭色,哪怕是那位在學院之中鼎鼎大名的妖孽,她都從來不感冒,這讓御沖霄很是欣慰。

可這一次不同,出去了一趟回來的孔心月,開口閉口都是陸尋,某些微妙的感覺,御沖霄這個過來人,自然是能清楚地感應到。

就算孔心月還沒有明面表現出來對陸尋的那種意思,但在御沖霄心中無疑是埋下了一記伏筆,讓得他對陸尋的要求,也瞬間竄到了天上。

在御沖霄心中,自然不是什麼人都能配得上自己這個弟子的,陸尋連學院正式弟子都不是,又憑什麼得到孔心月的青睞?

這就好像老丈人看準女婿,就算御沖霄無比希望孔心月早點嫁出去,找一個好宿,但眼前這黑衣小子的修為,差的實在不是一星半點。

「師父,他雖然只有五境修為,但在兵師一道上的造詣可不低,而且他還精通機關術和陣法,之前還在棋院……」

孔心月有些著急,所謂關心則亂,她完全沒有听出師父言中的深意,而這樣的話,更是讓御沖霄有一種被剝奪了重視的感覺。

一直以來,孔心月對御沖霄都是言听計從,從來沒有違背過師父的命令,現在竟然為了一個毛頭小子,和師父辯論起來。

這種感覺很微妙,讓得御穆霄覺得,恐怕從此以後,自己就不再是孔心月心中最重要的人。

難道自己的多年陪伴教導,還比不過一個剛剛認識數月的毛頭小子嗎?

「心月師姐!」

然而孔心月最後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陸尋給打斷了,這無疑讓御沖霄再次不喜,這小子也太沒有禮貌了吧。

而陸尋之所以打斷孔心月後頭的一句話,那是不想讓自己在棋院的表現,影響他在兵師院的所作所為,他不想靠任何的外力。

再說了,棋師一道對于這些兵師來說,恐怕也沒有什麼說服力。

孔心月說出來的話還未必有人信,也就不用做那無用功了,免得被人認為嘩眾取寵。

「小子,听說你也懂兵師一道?」

御沖霄不便對孔心月多說什麼,只是斜眯著眼楮,看著面前的黑衣少年。

問出這句話,蘊含著幾層深意,讓得旁邊幾位兵師院的高層,都是饒有興致地盯著陸尋,想要看看他如何作答?

在一位上五境的仙品兵師面前,你一個下五境的毛頭小子,敢說自己懂兵師一道?

而陸尋要是說自己不懂的話,那無疑也正中御沖霄下懷。

他相信在孔心月心中的完美道侶,一定只會是兵師,而不是其他的文師天才。

要不然當初那位苦苦相追,鬧得全院皆知,孔心月也不會置之不理了。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那位天賦固然驚才絕艷,卻不是兵師,失去了最重要的資格。

「略懂!」

就在眾人猜測著陸尋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從黑衣少年的口中,赫然是發出這樣的兩個字,讓得旁邊的孔心月一下沒忍住直接就笑了出來。

如此回答,讓得御沖霄都是微微一愣,這倒是讓他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這到底是個謙遜的說法呢,還是說這黑衣小子真的只是略懂?

或許只有孔心月才知道,陸尋這兩個字到底有多促狹。

曾經在臥龍淵底,在棋院之中,他就用這兩個字,讓所有人出乎意料。

你見過一個略懂陣法的五品陣師,極為輕松地破掉一門七級巔峰陣法嗎?

你見過一個略懂棋道的小小少年,下贏了棋院的九品棋師和十品棋師,還和上五境的棋院院長打個平手嗎?

而這些,都只是陸尋用「略懂」二字來概括掉了,場中除了孔心月之外,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兩個字代表的含義。

「定波,今日院內不是有一場演兵嗎?帶這小子去見識一下,也讓他知道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兵師!」

片刻之後,御沖霄的臉色有些陰沉,而說完這番話之後,他便是轉身離開了這兵師院的入口,反倒是幾位夫子留了下來。

待得御沖霄和幾位先生都離開之後,陸尋側過頭來,顯得有些委屈,看向孔心月的目光,更充斥著一抹幽怨。

「心月師姐,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令師了?」

以陸尋的眼光,自然能看出御沖霄對自己的不待見,可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位兵師院的院長,因此百思不得其解。

但陸尋卻也知道,御沖霄對自己的那種不滿,絕對不是什麼深仇大恨,甚至那種不滿,都有些不太穩定,這讓他想恨都恨不起來。

「嘖嘖,養了二十五年的一顆水靈白菜,被一頭不知哪里來的豬拱走了,你說院長他會不會開心?」

孔心月一時不知道如何措詞,倒是旁邊的王定波給出了答案。

此言一出,不僅是孔心月和陸尋目瞪口呆,連旁邊的幾位夫子都是神色精彩,尤其是那位和王定波交好的夫子。

這個名叫祝祺的兵師院夫子,一臉好奇地在陸尋和孔心月身上打量打來打量去,忍不住問道︰「王兄,你的意思不會是?」

說完這話,祝祺舉起雙手,兩只手大拇指相對著彎了幾下,讓得旁邊幾位夫子當即就明白了過來,目光不由變得更加詭異了。

「這我可沒說,你們自己猜去!」

當著孔心月的面,而且看到這位小師妹的臉越來越黑,原本想要再調笑兩句的王定波,只能是改變話風。

但這話說和沒說沒有什麼兩樣,也讓孔心月的一張俏臉變得黑紅黑紅,完全沒有料到,事情怎麼就會演變化到了這一步。

說實話,自臥龍淵回來之後,孔心月確實對陸尋有些念念不忘,但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到底是不是愛慕之意。

一來她只不過才認識陸尋沒幾天,二來兩者之間無論是年紀和修為,都相差甚遠,她一時之間模不準自己的真實心境。

而此刻得王定波這麼一點,再想到師父的態度,孔心月心頭不由一震。

難道在不知不覺之間,自己真的喜歡上這個叫陸尋的黑衣少年了嗎?

「王夫子,這種事可開不得玩笑,這不僅是有損心月師姐的名聲,還會給我拉來不少仇恨啊!」

反倒是陸尋極為坦然,見得他有些無奈地接口出聲,他可以想像得到,像孔心月這般優秀的女子,在學院內怎麼可能會沒有追求者呢?

「嘿,你小子連八境的唐煉都不怕,還會怕其他麻煩?」

王定波撇了撇嘴,說出一個事實,讓得陸尋有些啞口無言。

這其實也是事實,在學院年輕一輩之中,並沒有八境強者,最多也就是像孔心月這樣的七境圓滿罷了,實力比唐煉差了不少。

陸尋心頭一陣苦笑,自己是不怕唐煉嗎?

想當時陸尋也只能是想盡辦法逃命,根本不敢跟唐煉有一絲一毫的接觸,對方只是一道余波氣息,就震得他身受重傷。

「陸尋,院長剛才的態度你也看到了,想要拱走咱們兵師院最好看的一朵花,你還得加倍努力啊!」

王定波對陸尋倒是沒有什麼特殊的情緒,他反倒是頗為看好這個黑衣少年,只是這幾句話,終于讓那邊的孔心月忍不住了。

「師兄,什麼拱不拱的,說得這麼難听!」

孔心月對剛才陸尋的話其實還是有幾分失望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這小子就沒有什麼表示嗎?

「哈哈,別人想拱,還未必拱得到呢!」

王定波完全不以為意,然後轉過頭來說道︰「怎麼樣,陸尋,跟我去見識一下兵師院的演兵如何?」

「求之不得!」

對此陸尋自然是不會拒絕,一來是給孔心月一個面子,二來他也想讓那位兵師院的院長,打消對自己的偏見。

想讓這些兵師院的兵師們改變看法,當然得在兵師一道上展現出過人的天賦了。

陸尋知道,別看剛才王定波一直好像在開玩笑,但如果自己在兵師一道上真的稀松平常的話,恐怕他們的態度,也不會和御沖霄有什麼兩樣。

「師姐,什麼是演兵?」

跟著幾位夫子朝著內里走去的時候,陸尋在後邊輕聲問了出來,讓得想到某些事有些失神的孔心月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開口解釋。

耳中听著孔心月的解釋,陸尋連連點頭,算是明白了兵師院的演兵一事。

說白了,那就是兵師院內部,一場比拼鑄兵之術的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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