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命苦的雲小姐

偏偏他惜字如金,還得雲子晴意會。

雲子晴瑩白圓潤的手指幾乎要和白色的手指融為一體,她猶豫不定的捏著棋子,眼神瞪著蒼翼的表情。

如此要試探三次,她才能安然將棋子落下。

好在蒼翼一直垂著濃密的睫毛,認真的看著棋盤。這倒是給了雲子晴一個光明正大偷看的機會了。養眼。

狄修子坐堂回來,房中窗前站著一個筆直的背影。

「這麼快就到了?」狄修子問道。

水立北回頭,一身的風塵,「宮中可有什麼動靜?」他第一句是關心惜水皇宮的動向,倒是沒讓本就神經粗的狄修子多想。

「還是老樣子。」狄修子給水立北倒了一杯熱茶。

水立北深幽很沉的眸子,看著狄修子。

「怎麼了?」狄修子不解。

水立北見狄修子真的沒話可說,「包林要明日午時才能到,給我安排給院子。「好。」狄修子應道,又好奇,「你提前趕到可是有其他事情?」水立北淡淡的給了狄修子一個眼神,轉身離開。

怎麼了?水立北換了身衣服,又潛了出去。

落在攝政王府附近,並不再近一步。

攝政王府看似守衛松散,其實多是在暗處。

他尋到一處客棧坐下喝茶,不到一個時辰,丑姬就俏身出現在角落。

「雲小姐已經出了地牢。」水立北垂眸喝茶。

丑姬繼續說道,「攝政王心思深沉,不按常理處事,一劍劃了雲小姐的臉頰,又不給醫治,還讓陪著下棋。

水立北握著的杯盞應聲而碎,眸中明明滅滅。

「回去吧。」良久,他沉聲說道。

水立北喝完茶,又回去狄修子的府中。

「王爺有什麼事可吩咐狄某,萬不可暴露了身份。」狄修子正在著急。

「無妨。」水立北將自己關在門內,隔絕了狄修子的滿腔疑問。

他一向如此。

狄修子默然離開。

一盤棋下了快一個時辰,雲子晴托著下巴,有些懶散。

從剛才的認真,到現在的隨意放置。

倒是成功從擺棋的變成了下棋的。

饒是如此,倒也讓攝政王來了興致。

棋藝不錯。

「王爺,你這陷講擺的有點早。」雲子晴將棋子卡在他剛落的那枚棋子旁邊。

成功做了攔路狗。

蒼翼抬眸,第一眼就看見她結痂的側臉,偏偏其主人還不在意,一只手擠著半邊臉頰,將傷口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偏這點優點了,還不愛惜。

蒼翼又落下一枚黑子。

雲子晴反其道而行之,在自己撐著的胳膊肘落下一子。

成功月兌離了蒼翼布局的危險之外,可還行?蒼翼輕勾嘴角,依舊埋頭修補著自己的漏洞。

不上當?雲子晴挑眉,又在另一角落了一子。

蒼翼這下終于放在了心上,跟了上來。

雲子晴反手就在他那邊邊緣落下一子。

這是何意?蒼翼陷入沉思。

雲子晴抿嘴偷笑,眉眼更是慵懶隨意,甚至還打了一個哈欠。

運籌帷幄,勢在必得。

蒼翼不屑的挑眉,只用一子,收復了大片的疆土。

局勢已定。

蒼翼抬眸本想看對面落敗之人的表情,卻看見她有些無感的垂著眸。

作為贏家的他,瞬間沒了勝利的喜悅。

只因雲子晴表現得太過隨意了。

莫不是讓著本王?蒼翼忍不住懷疑,像她這種細作,那必定是各項才藝都精通的,就是為了討好目標。

「再來。」蒼翼看著雲子晴。

這意思讓自己收棋子?雲子晴輕勾嘴角,一顆一顆的將棋子給收了起來。

用時……反正就讓攝政王恨不得折了對面這女人那縴細的脖頸。

好在他這些年修身養性,不輕易殺生!「不如來點賭注?」雲子晴手中攥著白子,挑眉問道。

「你想要什麼?」蒼翼眯起眼楮,藏起眼底危險的寒芒。

「恩……」雲子晴作勢想了一陣,「我要是臝了,王爺就不要讓我住地牢了!我瞧著王爺這府邸房間挺多的,也不缺這一間。」頓了頓,抬眸觀察了一下蒼翼,又道,「要是王爺贏了,萬不能輸不起!」嘁。

精打細算,輸臝都不吃虧。

蒼翼不多言,捏了黑子就下了。

這就是同意了?雲子晴眼里有了光,認真起來。

其實她對圍棋造詣不深,完全都是靠著看了那十幾本棋譜的經驗。

不過,她勝在記性好。

第一局,雲子晴險勝半子。

「再來。」雲子晴抬眸看了半晌蒼翼,得,大不了三局兩勝。

于是,第二局蒼翼贏了一子。

「累了。」蒼翼將棋子隨意的扔在期盼上。

那姿勢瀟灑的不行。

是不是玩不起?雲子晴氣的牙癢,但是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上面,總不能來硬的。

「平局,挺好。」你一個運籌帷幄的攝政王,居然和我一個小女子下了個平局。

你丟人不。

雲子晴微挑眉梢。

「是挺好。

棋藝是挺好。

蒼翼不接雲子晴的激將法,起身離開。

晾我?雲子晴藏了一顆黑棋,站起身抖抖褶皺的衣裙。

臉皮要厚,步伐要酷。

「扶我,頭好暈。」雲子晴讓丫鬟帶自己回到了院子,虛弱的躺在了床上。

並且要綢兒去廚房點了炖了六個小時的老母雞湯。

新安使團順利抵達惜水,于當日晚,惜水帝舉辦盛大宮宴,為新安使臣接風洗塵。

雲子晴縮在被窩只露出一雙眼楮,和床前的婆子對視。

「王爺說了,要你盡快梳洗換衣服,陪同王爺出席宴席。」趾高氣揚的,神氣樣能將瓦片給都掀了。

「我這身份,不合適。」

「王爺說,你可是第一個入住攝政王府的女子,自有出席宮宴的榮幸。」

「我這頭暈的厲害,恐怕走不了幾步路,憑白掃了王爺的興致。」

「將參湯給端上來。」這婆子終于拿眼看雲子晴了,「小姐等會梳洗換衣服怎麼也得半個時辰,王爺可沒有多少耐心。」這就是警告加威脅了。

「恩,真香。」雲子晴招招手,綢兒接下了婆子端著的華服,又親自舀著參湯小口喂著。

「姑娘小心燙。」綢兒非常貼心,吹了又吹。

「屬你最貼心。

雲子晴和丫鬟情同姐妹。

情深意重,好生磨著時間。

于是乎,一個時辰之後,綢兒扶著雲子晴出府。

天色漸晚。

「王爺呢?是否還沒收拾好?」雲子晴疑惑的問道。

自己這惺惺作態的樣子,差點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有潛力。

不愧是她。

侍從搬了馬鐙,恭敬的將雲子晴請了上去。

一撩門簾,便看見了斜倚著的蒼翼。

誰說攝政王沒耐心的?雲子晴坐在蒼翼身側,道,「听說新安使臣來了?」她像是一個懵懂的少女打听著八卦。

蒼翼掀開眼皮子瞅了雲子晴一眼,「你認識?」

「不知來的誰,興許是見過的。」雲子晴表現得很期待。

依舊是直言不諱。

「听聞是新安老黔王的長子,水立北。」蒼翼耐心的解釋道。

水立家乃宗室子弟,雖然和皇帝那一脈相隔甚遠,但是因為老黔王掙下了功德,現在水立北起步點倒是挺高。

一入仕就接了欽差要職,負責調查太子被殺一案。

這些蒼翼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卻在雲子晴的面前,輕描淡寫的將水立北的身份淡化了。

「倒是听過黔王的名號,老黔王雖然病逝,但是黔王府在水立北的治理下,一派向榮。不過,新安的閨秀卻是喜歡稱呼他為世子的。」雲子晴說到這里,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為何?」蒼翼問道。

「黔王听著有些高攀,倒是世子拉近了些距離。听聞水立北可是貌比潘安呢。」雲子晴說道,看了一眼蒼翼,「貌比王爺。」這就是光明正大的調侃他了!本王是不是慣著你了?蒼翼一抬袖,將雲子晴扯到自己懷中。

「啊,王爺。」雲子晴像是受了驚嚇一般的喊道。

不過,看這小表情,是羞澀又暗爽,又期待著點什麼的。

煩。

庸脂俗粉。

蒼翼將人推了出去,「本王腿有點乏。」就是意思你有點眼力勁,捶捶腿。

這是丫鬟干的事。

蒼翼也是在告訴雲子晴,這是你的位置。

這活雲子晴可沒有做過。

她瞄了一眼蒼翼,握著小粉拳,第一拳就錘在了他的膝蓋殼往下一點的那個位這里有個神經,一捶就會控制不住的抬腿。

「王爺,你何必如此為難我?」雲子晴虛躲了一下蒼翼抬起的腿,嬌嗔地問道。嘔!雲子晴咽下對自己的惡心勁。

蒼翼第一反應就是雲子晴居然敢又對他使小手段。

但是轉念又一想,沐浴更衣的時候早就檢查的非常干淨。

她無處可藏。

蒼翼目光掃了一眼自己的膝蓋,伸手照著雲子晴剛才的樣子,微微用力捶了一下。果真,他的腿又下意識的抬了起來。

「咦?」雲子晴假裝好奇。

她對著自己的膝蓋,捶了一下,小腿也控制不住的抬起來。

「原來王爺不是嫌棄我。」雲子晴眯起眼楮笑著。

蒼翼臉色一沉,懶得理會。

他們果然又是壓軸出場。

雲子晴眼觀鼻鼻觀心,未生什麼蛾子,靜靜的坐在攝政王的身後條桌上。

前方水立北一直在和惜水帝說著話,依舊是那副面癱的樣子。

兩相對比,雲子晴覺得還是攝政王這樣的男人更討女人喜歡一點。

就是不知,這樣的身份,這樣的身材,這樣的面孔,以後會附在哪個小婊砸的身上。

雲子晴滿腦子污思想,盯著攝政王傭懶的後腦勺,抿嘴笑了。

蒼翼回頭,「有何開心的事?」這都能听見?我笑出聲了?「只是覺得,新安眾閨秀愛慕的世子,還不如王爺這樣的更招女子喜歡。」雲子晴倒是說的實話。

「你為何拿本王與水立北相比?莫不是這些新安眾閨秀有你?」

「不敢。」雲子晴乖巧的說道。

蒼翼懷疑,「不用拘束,想吃就吃。」蒼翼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說,但是看雲子晴這端著的大家閨秀的樣子,便覺得不滿意。

她不是一向放肆?「好的。」雲子晴輕快的說道,像是證明自己很乖,捏了一塊點心將腮幫子塞滿。傻!蒼翼收回目光。

位于大殿對面宴席上的水立北,也同時不動聲色的挪開目光。

雲子晴吃吃喝喝,逐漸放肆。

「王爺,我能出去一趟嗎?」雲子晴俏聲戳了一下蒼翼。

為何用手指戳?蒼翼難以置信的回頭,這個女人舉止總是奇奇怪怪。

不過,剛才她吃了這麼多,還喝了那麼多酒,不想出去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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