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抱歉,今日坐了一天馬車,略感疲累。」沈初九笑著說。
徐迎雪當即紅了眼楮︰「王妃可是還在生迎雪的氣?」
「左右不過是一個情字惹的禍,沒什麼好生氣的。」沈初九對徐迎雪說道。
「王妃大度,與祁王殿下恩愛非常,是迎雪狹隘了。不過今日皇後娘娘也在,方才去賞月的時候,還念及了王妃您,若是王妃不去,恐被他人詬病。迎雪便偷偷過來知會王妃一聲。王妃去打聲招呼也好,也讓迎雪能心安些。」
沈初九彎了彎唇角,原來是跑來示好了。
不過小綠茶這態度轉變的……似乎有些大啊。
只是皇後在,她若是托大不去,確實會得罪人。
「多謝徐姑娘提醒。」沈初九說完,轉頭對屋里的楓璇說︰「楓璇,你在房中先收拾著,我和楓葉去去就回。」
「是。」楓璇說完,轉頭去整理床鋪。
當沈初九跟徐迎雪去了地方時,各家女眷已經全部到齊,正三三兩兩的說著體己話。
徐迎雪跟在沈初九的身後,似生怕她覺得尷尬一般。
皇後典則俊雅,坐在位置上笑眼看著這群鶯鶯燕燕,場面著實和諧。
沈初九目光掃了一群,當即眉心一皺︰如此一個在皇後面前露臉的機會,沈夢瑤居然沒在。
思索之際,皇後卻忽然說了一聲︰「祁王妃來了。」
「皇後金安。」沈初九回神行禮。
「賜座。」皇後玉手輕輕一抬,便有宮人抬著椅子送了過來。
全場只有皇後和沈初九在坐著,這是何等殊榮。
只是底下卻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
「她們兩人為何會一同前來?莫不是和好了?」
「如何和好?喜歡一個男人,一眼便是死敵。怕是在皇後娘娘面前演姐妹情深呢。」
「嘁,做作。」
女人多,是非也就多了。
沈初九毫不在意這些,與其和她們多嘴,倒不如多吃幾塊點心呢。
讓她看來,賞月不過是對著月亮發呆。
圓圓的月亮,遠不如一錠銀子來的實惠!
雖說已步入夏季,但獵場空曠,再加上前幾日剛下了場雨,到了晚上分外的冷。
一群姑娘家穿著薄衫,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明明瑟瑟發抖,卻還要裝作興致勃勃的樣子。
直到皇後興致盡了,這才散去。
回去的路上,沈初九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回了房間,第一句便先問楓璇︰「我離開那會兒,可有人來?」
「無人。」楓璇的眼神有些閃躲,旋即又補充了一句︰「方才被子髒了,奴婢便去換了一套過來。」
「嗯。你們兩個也去休息吧。」
待楓葉楓璇離開之後,沈初九這才洗漱了一番。
一切如常,只是將發飾放回妝奩的時候,沈初九才發現了有些不太一樣。
不等她細想,容淵止悄無聲息的推門而入。
「你、你怎麼進來了。」
容淵止笑眯著眼,輕車熟路的躺到了床上︰「我怕你換了床,不習慣。」
「……」沈初九無語的白了容淵止一眼。
這男人,越發的厚臉皮了!
沈初九和衣躺倒容淵止的身邊,雖然這半個月天天如此,但她依然止不住的臉紅。
「夫人。」容淵止喚了一聲。
沈初九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干嘛。」
「不干嘛,就是想叫叫你。」
「……」沈初九有些無語了。
男人越來越粘人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沉默了一會兒,沈初九才說︰「這次狩獵看起來挺不一般的。」
「嗯。」容淵止聲音慵懶︰「往年都只是挑些朝廷重臣陪同前來行宮狩獵,今年卻帶了許多女眷。」
沈初九笑了一聲︰「許是皇帝人老心不老吧。」
一句話,逗的容淵止笑出了聲音︰「你這女人,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出說。」
沈初九翻身側躺在容淵止的懷里,手指搭在他的胸前畫著圈,狡黠的笑著︰「總不能是你春心蕩漾,被皇帝看出後,又準備給你納側妃麼。」
「本王有你一人足矣。」容淵止低低的說了一句,聲音忽的染上了些許情意︰「初九,不要調皮了。」
這女人,總是能撩的他上火,當真不怕他吃了她去!
「你可答應過我,在我沒準備好之前……」
「嗯。」容淵止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輕輕一吻落在了沈初九的額頭,算是嘗了點甜頭。
沈初九咯咯笑著抱緊了他︰「睡覺睡覺。」
看著容淵止忍的辛苦,她在心底笑開了花。
誰讓這男人有事沒事的往她房子里鑽,略施小懲也不算過分。
——
次日一早,等沈初九醒來的時候,床上已經沒有了容淵止的身影。
沈初九起床洗漱,楓璇替她梳妝。
長發高高束起,干淨利落,配上素淨的衣衫,看起來那般清爽。
楓葉端著點心傻笑著︰「王妃,你這麼打扮起來,倒有點像個女將。」
沈初九勾了勾唇角,心道楓璇手巧。
用了早膳,一群人去了廣場。
風聲獵獵,吹的旌旗肆響,眾人從四面八方匯集,在場中央等著,片刻後,皇帝和皇後終于現身。
「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愛卿免禮。」皇帝站在高台之上,拉著皇後的手,一副恩愛樣子︰「想必眾愛卿也看到了,今年夏狩,與往年相同。獵物獲得最多者,賞!」
「多謝聖上。」
不多時,鼓聲雷動,眾男子皆躍躍欲試,皇帝一聲令下,立刻跨馬而去。
沈初九靜靜的站在容淵止的身側,她本就對這夏狩不感興趣。
只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立刻讓皇帝注意到了。
「祁王妃,朕見你當日劍舞,想必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不一起去湊湊熱鬧?」
被點名,沈初九眉頭微微一皺,旋即行禮︰「初九只是略懂皮毛,便不獻丑了。」
皇帝笑著說︰「我天啟懂功夫的人不少,但女子懂功夫卻是鳳毛麟角。祁王妃,不如便讓朕開開眼吧。」
還不等沈初九拒絕,皇帝已經抬了抬手,立刻有宮人牽著一匹雪白馬匹走了進來。
這情況,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早有準備。
沈初九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容淵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