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夫人,該睡覺了

容淵止穩穩的將她接在了懷里,笑了一聲︰「夫人怎麼如此心急?」

「你……」沈初九臉上燙的厲害,一時語結。

雙手撐著便要起來,誰知容淵止竟將她牢牢抱在懷里,一翻身上床,拉起被子將兩人裹住。

抬手一揮,掌風吹熄了蠟燭,容淵止輕聲道︰「夜深了,明日再看傷。」

「……」

沈初九的眼楮瞪得老大,就著月光便看到容淵止已經閉上了雙眸。

她動了動,想扯點被子和容淵止拉遠些距離。

「別動。」

沈初九一張小臉通紅,燙的厲害。

「眼楮別眨了,睫毛撓的我癢癢。」

沈初九推了推他︰「嫌棄便一個人睡去。」

「說了,別動。本王也是正常男人……」低沉迷離的呼吸,吹在了沈初九的耳垂。

沈初九這才發現,男人的心跳好快。

她的手還搭在男人的胸前,臉依然在發燙,強裝鎮定的扯開話題︰「這幾次風頭出的太大,皇帝怕是注意到我們了。」

「他向來不喜我的身邊,有像你這般聰慧女子。」

這件事即便容淵止不說,她也能猜到。

「帝王心術,他是想你與太子勢均力敵。」沈初九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所以即便容景曜頻繁接觸沈宏遠,皇帝即便是知道,也只是一笑了之。

容淵止卻是一笑︰「這你也懂?」

沈初九啜默。

上輩子看了太多的書也有錯?

容淵止卻已經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夫人,該睡覺了。」

「……」這是拿她當小孩哄嗎?

沈初九翻了個身,背對著容淵止。

誰知男人竟趁機又朝著她那邊湊了湊,自背後抱著她。

「夫人,你的心跳好快。」

「……」

「夫人,你好香。」

「……」不是說好睡覺的嗎?怎得一下子像打開了話匣子似的。

「夫人……」

冰涼的小手掐在了容淵止腰上︰「殿下可還有話要說?」

容淵止想了想,嚴肅的沉聲道︰「睡覺!」

……

這邊,兩個人睡的辛苦。

容淵止既幸福又痛苦。

幸福的是美人在側,痛苦的是……

哎,做一次柳下惠當真不容易。

那邊徐迎雪在客房中哭的梨花帶雨。

太子容景曜趁著夜色去了尚書府,先是好一頓安慰。

徐尚書誠惶誠恐,感恩戴德。

其實容景曜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凡是給容淵止添光加彩的事情,他都及其厭煩。

誰嫁給容淵止,他都不太在意,他在意的是這次嫁給容淵止的女人是那般聰慧,那般耀眼。

看看這哭的梨花帶雨的徐迎雪,再想想同是姓沈的沈夢瑤。

這兩個女人,怕是連沈初九一個腳指頭都比不過。

而今日皇帝對沈初九大加贊賞,更是罕見的夸起了容淵止,讓他倍覺危機。

「迎雪姑娘聰慧,只是一時失手罷了。不必如此傷心。」容景曜依然耐著性子勸解道。

徐迎雪抹了眼淚,通紅著眼楮盈盈一拜︰「多謝太子殿下寬慰。」

「自家人,不必客氣。」容景曜看著徐迎雪說。

徐尚書好說也是朝堂上混的人,怎會不知太子這句自家人是何意?

于是趕忙站了起來︰「太子殿下,先讓小女陪您說會兒話,下官去著人備上好酒,以答謝太子殿下寬慰小女之恩。」

他便是要給太子留足了空間,也希望自己的女兒能抓住這機會。

尚書府頃刻間其樂融融。

——

有了這次的入府比試,祁王府換來了短暫的安寧。

至少是在半個月之內,沈初九都閑了下來。

容淵止的身體已然恢復,原本想著刮骨療毒,但怎奈何夏狩臨近,只得先放一放。

這天一早,皇宮的馬車便停在了祁王府門口,兩人收拾停當,帶上楓璇楓葉便出了門。

與大部隊匯合的時候,沈初九竟看到了慕修寒的身影。

慕修寒搖著玉骨扇,正一臉桃花樣的跟徐迎雪說著什麼。

看來有人在沉寂了半個月之後,到底是忍不住了。

夏狩的地方離皇都較遠,一路車馬勞頓,停停走走休息了好幾次。

再最後一次停的時候,沈初九終于坐不住了。

「我去周圍走走。」沈初九對容淵止說。

看她一臉的疲色,容淵止也是心疼︰「好,別走太遠。」

「嗯。」應了一聲,沈初九便朝著林子走去。

她喜清淨,每逢馬車停下,大大小小的官員出來寒暄。

這家說自家兒子已到弱冠之年,那家說自家女兒尚未婚配。

听的沈初九頭疼。

索性找了個小溪邊坐下放空自己。

想想這半個月,都不知道怎麼過來的,每晚天色剛黑,容淵止便會準時的出現在她的房中,無論她如何防備,都無濟于事。

導致她這段時間,白天總是睡不夠,晚上總是睡不著。

正想著,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嘶’聲。

蛇?

沈初九手捏金針,正準備出手。

「小心!」

沈初九回頭,便看到慕修寒手握折扇,將一條五步蛇扇到了遠處。

「你干嘛呢?你差點被蛇給咬死了知道嗎?」慕修寒一副後怕的樣子︰「幸好本公子及時趕到!」

「是啊,不然本妃就被這蛇要死了。」沈初九言不由衷了一句,順便將金針藏了。

這男人,臉皮可真是厚實!

慕修寒嫌棄的看著她笑了一聲︰「行了吧,救你又不是一兩次,也沒見你哪次真的謝過我。」

沈初九臉不紅心不跳的岔開話題︰「慕公子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嘁。本公子和美人有約,不行啊?」慕修寒白了沈初九一眼。

遠處傳來開拔的犀角號聲,沈初九這才撫了撫衣擺,朝著車馬走去,慕修寒跟在她的身後,也不說話。沈初九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讓他覺得憋屈。

不過兩人誰都沒看到,自他們剛走之後,便有人從不遠處走了出來。

——

皇家狩獵場極其大,大到這浩浩蕩蕩綿延數里的隊伍住了進去,也是綽綽有余。

從皇都到狩獵場,整整走了一天時間,直到天黑才進了獵場行宮。

沈初九早已疲累不堪,坐在房中感慨了一句︰「凡是能來的都來了,真是皇恩浩蕩。」

楓璇擦著軟劍不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楓葉整理好毒藥和暗器,開口道︰「王妃怕是不知道這狩獵場里死過多少人。」

容淵止的情報那麼多,沈初九又如何不知?

這狩獵場動物繁多,不乏虎狼豹熊之類,總有幾個找死單槍匹馬入林而去,一去不返。

只是到底是死在動物手上,還是死在人的手上,這就不得而知了。

那皇帝啊,就是喜歡看熱鬧,底下斗的越激烈,他便越高興。

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忽然听到了扣門聲。

楓葉去開門,沈初九抬眼便看到徐迎雪正一臉淺笑的站在門外︰「王妃,各家女眷都去賞月了,迎雪特來邀王妃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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