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腸是用來治療李公子的手段,吹羊腸能鍛煉他的肺活量,不知殿下問這作甚?」
她看著容淵止的眸子解釋。
男人灼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邊,卻讓她有些渾身的不適。
臉,竟也微微的燙了起來。
想抽回手去,但容淵止的爪子太過用力,她掙扎了一番,最終還是放棄了。
「殿下可還有事?」
容淵止有片刻愣神,听到‘吹羊腸’三個字時,險些破功!
自己當時只听暗衛說了羊腸二字,便氣惱萬分,暗衛也不敢再說下去。
可這女人,問李學士要來羊腸,竟是讓李卓遠吹的?
「你、你難道不知道羊腸是用來做什麼的?」
「涮火鍋子……治病救人,我管那東西是做什麼的!」
沈初九皺眉,很是不悅。
用來涮火鍋子?容淵止心下大悅。
這女人,還真是傻的可愛啊!
看懷里的沈初九一臉茫然的表情,容淵止的笑容越開︰「不知道……那本王便來教教你!」
說著,手一攬沈初九腰肢,低頭,唇不偏不倚落在了沈初九的唇頰上。
吻卿唇頰,容淵止只覺余生將唇齒留香!
沈初九完全驚呆了!
全身像是被點了穴一般,僵在了那兒。
男人的吻帶著侵略性,攻城略地般肆意妄為。
沈初九回神,猛的咬了一口。
你妹啊,老娘便當是被狗啃了!
「嗯……」容淵止痛的沉吟一聲,皺眉,臉上雖有慍色,可唇角的笑意卻更甚了!
這女人竟敢咬他?
很好!
真的很好!
沈初九紅著臉,一把推開容淵止,擦著嘴便說︰「殿下好好說話……」
容淵止便一整衣衫,好整以暇道︰「教養嬤嬤難道沒告訴過你,那羊腸乃是男女歡好,謹防女子有孕之物?」
教養嬤嬤?
什麼是教養嬤嬤?
「我在沈府的地位,哪兒有的教養……」
話剛說到一半,沈初九瞬間懵了,大腦如遭雷劈,震驚的看著容淵止。
他、他說什麼?
男女歡好,謹防女子有孕之物?那、那不是杜蕾斯嗎?!
她終于想通了。
難怪李學士夫婦听到她要羊腸,會是那般表現。
難怪燦陽會憋著笑跟她說話。
難怪容淵止會介懷她動了羊腸。
起初以為他們腦子不好,現在想來,小丑竟是她自己!
沈初九強裝鎮定,黑著臉施禮︰「殿、殿下,初九忽感身體不適,告退。」
說完,逃也快速離開。
她走的太快,像是身後有狗在攆。
剛推開別院的門,楓璇楓葉便迎了上來。
「王妃安好。」
沈初九沒有說話,在兩人的注視下,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她一下子撲到床上,卻又忽的起來,一腳將旁邊的椅子給踢飛了。
還安好?安不好了!
這輩子都安不好了!
老娘的形象啊!
沈初九無語凝噎,全毀了……丟人都丟到李家去了!
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直到天色微微亮,沈初九才合上了眼。
夢里全是羊腸沖著她哈哈笑,還有完沒完了?
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
看著桌上飯菜,沈初九滿臉的生無可戀。
「王妃,方才醫館那邊來人了,自稱翠兒,說要請您去醫館一趟。」楓葉進門說道。
沈初九戳著飯菜,听到楓葉的話便直接站了起來︰「過去看看。」
楓葉看了一眼桌上分毫未動的飯菜,未多說什麼便去準備車馬。
醫館並沒有什麼生意,似乎只有沈初九坐診的時候,才會人滿為患。
一進去,沈初九便先看到了發呆的翠兒。
「怎麼在這兒待著?」
沈初九剛開口,回過神的翠兒立刻奔了過來︰「小姐~你來了呀!」
「嗯。今早去王府找我了?」沈初九問翠兒。
「夫人讓去請小姐的~!」翠兒忙不迭點頭︰「小姐快去後院兒吧,夫人都等您很久了~」
看著活泛的翠兒,沈初九笑著點了點頭。
沒了王府的高壓生活,這丫頭臉上的笑都多了。
轉頭對楓璇楓葉說︰「你們在這兒守著,我和母親敘敘舊。」
「是,王妃。」楓葉抱拳。
鳳璇想了想,似是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一抱拳︰「是!」
沒有王妃的稱呼了!
沈初九倒也不在意,隨著翠兒去了後院,還沒走近,先听到一陣笑聲。
「有客人?」沈初九問。
翠兒點頭道︰「前幾天來了一個很奇怪的女人,說是小姐在王府的朋友,可是奴婢好說也在王府伺候了小姐一段時間,並沒有見過這個人啊。」
沈初九擰眉道︰「醫館來了外人,怎的不知道去王府知會我一聲?」
「夫人不讓去,怕打擾到小姐。這不,那女人說好久沒見小姐了。夫人才讓奴婢去請您的。」
「在這兒待著,我過去看看。」沈初九思前想後都不對。
祁王府哪里有的什麼與她相熟的女人?還點名想要見她。
這女人……只怕來者不善!
沈初九只身進了客房,剛一進門,就先吃了一驚!
只見落羽正坐在沐玉枝的身旁,兩人正有說有笑的聊著天,母親不知道說到了什麼,正笑的溫柔。
「怎麼是你!」銀針頃刻入手,沈初九戒備的盯著落羽。
只要落羽敢動一下,她便是拼上性命,要保沐玉枝無恙!
沐玉枝听到沈初九的聲音,驚訝回頭︰「初九,我正與落姑娘說起你呢。」
說著,起身上前牽起沈初九的手︰「這段時間你忙里忙外,都沒空陪娘好好說說話,還好有落姑娘在,人家也不嫌棄娘嘮叨。」
「伯母溫柔似水,我喜歡听伯母講你兒時的那些舊事趣事。」落羽笑著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氣定神閑的看著沈初九。
沐玉枝還想過去,沈初九趕忙拉住她,目光緊盯著落羽不放。
「娘,我餓了,想吃你做的點心。」沈初九找了個借口將沐玉芝支開。
「好好好,娘這就去做。」沐玉枝倒也不以為疑,撫開沈初九的手,對兩人說︰「你們倆也許久未見了,定是有很多體已話兒要說,娘懂,娘懂。」
待沐玉枝走後,沈初九立刻關上房門,先問一句︰「來醫館作甚?!」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落羽頓了頓,忽然笑了一聲︰「你看上去有些緊張。」
沈初九沒說話,抬眸看著落羽。
這女人長了一張溫柔似水的臉,卻盡干些狠辣無情的事,這段時間一直潛伏在醫館,難不成想控制她娘,用作威脅她?!
落羽卻像是賴上了這兒︰「你這女人,設計從祁王和太子的手上救下我,原本應該是個有腦子的,怎料竟然是個白痴。」
沈初九皺眉︰「有話直說!」
落羽笑了一聲︰「來的時候我已經觀察過了,這兒可是被安插了不少的眼線,不止是祁王的,還有太子的,我若是光明正大的從你這醫館走出去,你猜猜自己會是個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