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落羽一咬牙︰「我答應你家主子的要求,不過一切條件必須等我出了皇都,方可兌現!」
畢竟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她不可能完全相信那個女人。
更不會拿出所謂的誠意,給那女人一點甜頭什麼的。
因為她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值得信任!
「成交。」沈初九想也不想的說。
落羽吃了一驚︰「你、你們就不怕我出了皇城後,出爾反爾?」
沈初九笑了一聲,擬音哨里發出蒼老的聲音,是那麼高深莫測︰「你大可試試!只不過你試過之後,就得死!」
「你在威脅我?」落羽眸光一寒,殺意迸現!
沈初九淡然處之︰「怎麼不可能?難道你就不好奇為什麼太子偏偏要你來我這兒療傷?」
難道是她的算計?
落羽心里一驚!
「她?她一個養尊處優的女人,怎麼……」
想說的話忽然卡在了喉嚨。
落羽低著頭想了想,那個王妃……她被自己綁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半大大家閨秀的樣子。
反而……
像個梟雄!
沒錯!
就是梟雄!
落羽心里不禁冒出一股寒意,一個不可遏制的念頭浮上心頭,難道她也和自己一樣,是暗……
「不要緊張!」
沈初九見此,淡然寬慰了一聲,又不容置疑的道︰「三日之後,待太子與祁王的人交手的時候,將這顆丹藥服下。」沈初九說話間,一只瓷瓶從簾子里滾了出來。
落羽問沈初九︰「這是什麼?」
「總之不是毒藥……記得欠我主子一條命。」
坐診完後,沈初九走進了內院,沐玉枝在院兒里等著。
「娘。」沈初九笑著叫道。
她離扳倒沈家又近了一步,于是連聲音都洋溢著放松和喜悅。
沐玉枝心疼的抓住她的手,上下打量著︰「初九,現在醫館賺的錢,夠我們母女過上舒服日子,便不要再這樣忙碌了吧?」
沈初九望著沐玉枝︰「娘,我很好,但是我有件事情,必須問問你。」
見自家女兒問的如此認真,沐玉枝連忙說︰「你問,你問。」
「大夫人來過醫館?」
沐玉枝呼吸一滯,眼神頓時變得倉促了起來,強笑道︰「初九,你,你問這做什麼……」
果然是來了!
沈初九強忍著怒意,溫聲詢問︰「娘,她說了什麼?」
「只是一些家常話罷了,就問問娘做的好不好……」
沈初九皺眉︰「娘沒對初九說實話,初九便不問了。不過初九怎麼覺得……娘對沈將軍還有留戀?」
沈初九問這話是有根有據的。
听翠兒自大夫人來了醫館之後,她娘整夜整夜睡不著覺,經常一個人發呆,垂淚。
問沐玉枝,沐玉枝也不多肯多說,而當時翠兒站的遠,只听到「沈初九」「累贅」之類的詞。
她的心便有了個大概。
「初、初九,你這問的什麼話……娘現在有吃有穿,日子過的如此愜意……」
見沐玉枝顧左右而言他,沈初九的眉頭一皺,沉下了臉︰「娘,沈將軍與你,便是流水于落花,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若你對他還有……」
「初九,娘現在已經被你爹爹休出門去,即便是留戀,又有什麼用?你不用勸娘,娘……娘現在這不是好好的嗎?還有,莫要沈將軍沈將軍的叫了,他好說也是你爹爹,別因為娘而生分了……」
沐玉枝拉住了沈初九的手,滿眼的傷心與焦急。
沈初九心里卻嘆了口氣,娘畢竟是個婦道人家,沈家虎視眈眈,不將她們逼上絕路誓不罷休,此時,那還需婦人之仁!
若再不將沈家處理了,往後如軍岐山之類的事情,會比比皆是。
但若沐玉枝對沈宏遠舊情未了,恐怕沈家倒台,第一個傷心欲絕的便是這個對沈宏遠還抱有幻想的沐玉枝了。
不過娘說的對,那男人到底是原主的爹爹,留他一家性命便是了!
念此,沈初九便勸了一句︰「娘,沈將軍已不是曾經那滿心滿眼都是你的少年郎了,該過去了。」
沐玉枝听罷,垂淚不已。
沈初九嘆了一聲,許久沒再說話。
直到楓璇第三次來問何時回府,才站起了身子。
「娘,我先回去了,往後不管如何,有我在。」
沐玉枝的眼楮通紅,點了點頭,眼淚便順著臉頰滑落︰「好好照顧自己。」
——祁王府。
沈初九一進門,便被侍衛攔住︰「王妃,燦頭兒醒了,恭請王妃過去看看。」
侍衛唯恐自己態度不夠誠懇,直接抱拳跪在地上。
「帶路。」沈初九立刻說道。
三天,燦陽才醒來,可見他當時傷的有多重。
等推門進去的時候,燦陽已經坐了起來。
看到沈初九進來,燦陽當即便要下床行禮。
「別動!」沈初九低低呵斥一聲︰「好不容易救活了你,別因為這些繁文縟節又重了。」
「王妃……」燦陽乖乖的坐在了床上,不過還是撐著一抱拳︰「謝王妃救命之恩。」
醒來的時候,他便听手下的說了。
當時情況緊急,王妃不知做了什麼,原本吊著一口氣的他,氣息便順暢了,人也緩了過來。
不過當時王妃也受了傷,剛做完一切,人便暈了過去。
燦陽听的感動。
沈初九壓下他的手︰「行了,這兩天好好休息,按時喝藥。」
「是。」燦陽又想抱拳,被沈初九瞪了一眼,乖乖的不動了。
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別院,沈初九才松了一口氣。
正準備進屋,抬頭便看到容淵止正坐在院子里。
「回來了。」
「嗯。」沈初九應了一聲︰「殿下有什麼事的話,直接喚初九過去便可。」
「听說落羽又進了你的醫館。」容淵止的聲音裹著寒意,已是初夏的夜里,忽然就這麼冷了下來。
「是。」
「你倒是誠實的很。」容淵止冷嗤一聲。
沈初九波瀾不驚的走到了容淵止的面前,恭順道︰「對殿下,初九不敢隱瞞。落羽去醫館診治,所診火器灼傷,需要換藥三次。本想著回來歇歇便去稟報殿下,怎料殿下未卜先知,來了我這別院。」
容淵止皺眉。
這個女人說話滴水不漏,竟讓他挑不出一根刺來。
只是這話是她心中所想,還是她拿來搪塞他的?
容淵止看著沈初九也不說話。
沈初九被盯得不自在︰「殿下,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初九便回房歇息了。」
容淵止眯了迷眼楮︰「你是在趕本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