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證據確鑿

傍晚相府後門,蘇酥一行人帶著春宵閣牡丹皆身穿黑色長袍兜帽衫,立于門外。

「大哥行行好,最近不見張公子,我實在思念的緊,還煩請您去通報一聲。」牡丹說完輕車熟路的從袖口掏出銀錠子,塞到後門家丁手中。

「行,你且先在這等著,我去請我家公子。」家丁接過錢自然喜上眉梢,掂量著銀子忙去通報了。

過了良久,才從門口探出一個鬼鬼祟祟的腦袋,張文皓顧盼四周,確定沒人後才悄悄走出來。

「牡丹…牡丹…你在哪兒,」他不敢高聲吶喊只得邊尋找邊低聲呼喚。

「張公子,這兒呢。」牡丹笑盈盈的走出來,眉眼含情,顧盼生姿。

「哎喲,我的牡丹寶貝兒,還是你有良心 ,知道來看看我,公子我平日里可真是沒白疼你。」張文皓向著牡丹走來,邊走邊發出猥瑣的笑聲。

「是啊,張公子,您這多日不來,我還以為您有新歡了呢。」牡丹嬌嗔道。

「怎麼會呢,我多疼你,你還不知道嗎。」張文皓走到牡丹跟前,欲將佳人擁至懷中。

牡丹卻怯怯懦懦的躲過去,眼神左右亂看,讓張文皓不由得起了疑心,「牡丹,你可是一人前來?」

牡丹本就嚇得攪手帕,一听張文皓質問便當即哭喪著臉說道,「公子,今日…其實是有人要見您…」

「誰?誰要見我?」張文皓也變了臉色,腳步不動聲色的後腿,想退回到門里。

蘇酥從樹後陰影里款款走出來,解下斗篷上的兜帽,氣定神閑的看著張文皓說「別來無恙啊,張公子。」

「是你!你不是…」張文皓話說了半句便意識到不對,連忙用手捂住嘴。

「怎麼,張公子多日不出門,還有了卜算的本事,竟能預知我該在何處。」蘇酥上前一步,張文皓便後退一步,想回身逃跑時卻看到江雲卿此刻正站在他身後,嚇得張文皓一坐在地上,用一根手指指著江雲卿不斷的發抖問道︰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張文皓揉揉眼楮不可置信的問。

江雲卿低下頭笑了笑,居高臨下的看著正癱坐在地的張文皓,不屑道︰「怎麼相府公子,有本事殺人,卻還會怕鬼啊。」

「你沒死?你沒死在這裝神弄鬼的嚇唬本公子,是何居心?」張文皓爬起來拍拍身後的土,惱羞成怒的質問道。

「張公子,你這幾天是不是良心不安,夜夜睡覺都噩夢纏身啊。」蘇酥冷笑著問道。

張文皓指著蘇酥半天氣的說不出話,「你!我告訴你,都是因為你這個女人,你就是災星!先害我,又在王府害我姐姐!一切的源頭都是你!」

「那也是我指使你去找打手在巷口堵人的?」

「巷口…你胡說,我什麼受指使啊,我听不懂。」張文皓的辯解蒼白無力,越說越小聲。

蘇酥走到他面前,定定的看著他局促緊張的樣子,提高音量說「告訴我,那天究竟是受何人指使,你若不說我就在這要了你的命,反正你出來見你的老相好,應該不會跟相府中人通報吧。」

張文皓雖害怕但還是壯著膽子反問「你可知,殺害朝廷命官,是何罪責?你就不怕…」

蘇酥也毫不示弱,一字一頓的說︰「我怕不怕,金鱗閣那天晚上,你不應該最清楚嗎?」

這句話一出,張文皓直接嚇得後退到樹邊,緩緩滑下去,金鱗閣賞燈那晚,若不是陵安王來的及時,他怕是真的要死在她手上,他這輩子都忘不了,她是如何手持玉簪,在他身上戳了十幾個血窟窿時的眼神。

「我,我說,你別動手,你想知道什麼?」

看張文皓的慫樣,蘇酥冷哼一聲,吩咐香菱拿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對著張文皓的臉。

拿出江雲卿一早準備好的畫像,遞給張文皓看,「指使你的人,是不是他?」

只看了一眼,張文皓便點頭如啄米︰「是!就是他,他先前在金鱗閣與我攀談,與我稱兄道弟,還說在生意上吃了煙雨齋的虧,心有不服,還說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同我出氣,我一听便想著跟他聯手,卻沒想到差點兒背了人命。」

「那他吩咐你做什麼?」

「他只讓我在酒里下了迷藥,那個迷藥能讓人渾身無力,和著酒一起下肚,只會以為是醉酒,不會有旁的戒備想法。還說你們喝醉了,回家一定會走那條巷子 ,吩咐我帶人在那等著,我真的就只是想警告,嚇唬一下你們,沒想傷人性命。」張文皓扯著頭發,看樣子也是追悔莫及,「我這幾天都快瘋了,門也不敢出,我若真殺了人,這相府偌大基業皆會由我一人隕滅。」

「呵,你倒知道的清楚。」蘇酥冷冷評價過後又轉頭問一旁的香菱,「都拍下來了?」

「放心,都在里頭呢。」香菱拍了拍胸脯向眾人打包票。

「走,回府。」

「那…那我呢…」張文皓可憐兮兮的問道。

江雲卿看了眼他淡淡說道︰「張公子還是繼續回家藏好吧,免得哪天遭了牢獄之災都未可知。」

一行人又送蘇酥香菱回了相府,才安心離去,臨走之時更是千叮嚀萬囑咐。

「好了,我會照顧好王妃的,你們快走吧。」還是香菱跳出來不耐煩的趕走了他們。

蘇酥徑直回了寢殿,趕走了隨侍婢女,香菱把門窗緊閉,只在案幾掌了小小一盞燈,兩個人圍坐在一起,看著方才審問張文皓時的手機錄像。

「不錯,有頭有尾,證據確鑿。」蘇酥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香菱疑惑的問道︰「蘇酥你拿這個,是要去報官抓張文皓嗎,可是這個小盒子勢必會引起一場風波。」

「不,我不去報官,得讓王爺,直接呈給皇上看。」蘇酥冷靜的說道,

「什麼?你要告御狀!對了蘇酥,畫像的男人究竟是誰啊。」香菱不解的問。

蘇酥嘆了口氣,確定把這一切都告訴香菱,于是緩緩開口,「香菱,這個男人是北境的二皇子,我們東陵的敵人,他這幾日將我囚禁起來,逼我轉讓了三家鋪子給他,張文皓那日的挑釁,也是他設下的局。」

香菱被這幾句話嚇得目瞪口呆,驚愕的嘴巴半天合不上,「所以,蘇酥,你這幾天,被…綁架了?」

看著蘇酥點了點頭,香菱當即眼楮里便有淚水打轉,「蘇酥對不起,我們太沒用了,這麼多人都沒能找到你。」

蘇酥輕柔的幫她拭淚,拉著香菱的手安慰道,「傻丫頭,他手下都是精兵強將,你們就算找到我,也救不走我啊。現在三家鋪子已經易主,我需要你明天去知會胭脂傾城還有江雲卿他們一聲要不動聲色,千萬別硬踫硬,就還是按往常一樣,經營好鋪子,就算是幫我一個忙。」

「嗯…好,明天一早我就去說,蘇酥你放心,等王爺回來就好了,王爺那麼厲害,一定可以為你主持公道的,到時候不管是那個二皇子,還是相府這個窩囊廢,都一窩端了!」香菱邊抽噎邊憤憤的說道。

「嗯,等王爺回來就好了。」蘇酥看了看躍動的燭光,輕聲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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