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事情,桑元卓不管。
皇帝都不管,他們還費什麼勁!
下了朝後,內閣大臣打著哈欠,直言,「老子不去王府了,你們誰想當這個功臣,誰去!」
幾個臣子附和著。
幾只腳踩在水坑里,濺出了不少的水花。
大雨還在下著,昨日在王府淋了一整日的雨,半夜都被冰雹砸了小半個時辰,有人禁不住已經打起了噴嚏。
而正主皇帝又不擺在心上,這事情放在誰身上,都不樂意了。
正當一眾臣子打算不干這檔子破事的事情,就見自家府上的下人候在宮門口,正一臉焦慮地往宮里頭探頭。
一見他們出來了,連忙高聲喊了起來。
「老爺不好了!咱家府上屋頂被冰雹砸出了好幾個窟窿,請了工人來修繕屋頂,工人從梯子上掉下來!腿都折了,估模著要賠償一萬兩銀子呢!」
「完蛋了老爺!二夫人今日早上要生了,可產婆卻在來的半路上摔跤昏迷了,到處都找不到產婆,大夫來看了幾回,都說大小都保不住了!」
「就在剛剛,府上走水了,燒得什麼都不剩了,不過好在,人沒事!」
幾個大臣面面相覷著,心里又是著急,又是不知所措。
怎麼就這麼巧,倒霉的事情都堆在了一起發生。
國師踱步而來,慢慢悠悠地正拿著一張符給溫涼。
「國師,你這符可太好使了!」
這麼多臣子家中,也就溫涼和霍古幾個人沒有踫上災事。
幾個臣子一擁而上,把國師團團圍住,紛紛要他的符。
甚至有臣子不惜一擲千金來換取一道符。
「諸位大人,諸位大人!」
國師無奈的攤手,「這符只能抵一日罷了,而且是用我的血混入朱砂中所畫,我怎麼可能每日都給你們畫,還是得另尋法子。」
哪里還有旁的法子。
只得繼續去攝政王府門前求著唄。
于是,這數十輛的馬車再度停在了王府門前。
大雨依舊下著,淋濕了每個人。
誰都不敢有怨言。
終于,在黃昏日落的時候,策宸從府中走了出來。
他一臉納悶地看著眾人。
「王爺!我們可算是見到你了!」
諸位大臣的眼楮里都泛著淚花。
可謂是喜極而泣!
「王爺,大難當前,國將不成國,您可一定要站出來啊!」
策宸挑著劍眉,听著他們左一言右一句的。
最後,還是內閣大臣把話說到了點子上。
「您就算是不為我們朝,也該是為您的小郡主考慮不是麼?」
策念念正坐在門後吃著糖葫蘆,一听有人說起了她,便是探頭出來,女乃聲女乃氣地問了一句,「和本郡主有什麼關系麼?」
內閣大臣一看小郡主來了,臉上一喜。
這小的總歸是比較好騙的。
「小郡主,你想不想要一個娘親啊?」
「娘親?」
策念念舌忝著糖葫蘆,歪頭看著一臉諂笑的內閣大臣,「可是我有娘親啊,爹爹說娘親只是遠行了,她遲早要回來的。」
「你看叔叔府上,就不止是一個娘親,我還有二娘,三娘,四五六娘呢,各個都待我很好,每年生辰,我都能收到六份禮物,你想不想要啊?」
「」
策念念哇了一聲,眼楮睜得很大,「真的嗎?」
幾個大臣們連連點頭,生怕她不信。
「可是」
策念念一手拿著糖葫蘆,一手掰著手指頭數了又數。
「我每年的生辰禮都有上百個,數都數不過來了,今年送給我的生辰禮,還擺在小倉庫里,我還沒有拆完呢,一天拆十個,拆的我累死了。」
「爹爹說了,做人不能太貪心了,我還是不要二三四五六娘親了。」
小小年紀,就有惆悵的事情。
策念念覺得自己太累了。
「」
得,這小郡主雖是年紀小小,卻是精得跟猴子一樣。
他們走錯一招棋了。
還未來得及兜回來,就听到策宸不咸不淡地聲音響起,「念兒不要新的娘親,諸位,你們可听明白了?」
「可是王爺,國師說了只有你能沖喜啊,你難道想看著南蜀公主的子民再度顛沛流離麼?」
策宸冷眼掃了過去,那內閣大臣即刻噓了聲。
幾息之後,男人冷峻的眉眼有了些許的松動。
「往後再議。」
可以再議!
沒有回絕!
果然,把南蜀公主搬出來,攝政王就變得特別好說話。
「多謝王爺!」
此事不等這些臣子上稟桑元卓,一直在暗處盯著的阿童就已經把消息帶到了。
「他居然松口了?」
桑元卓目視著面前的那一面壁畫,抬手揉了揉眉心。
「是有大臣提及了南蜀公主,以南蜀百姓為由,這才勸動了攝政王。」
國師就候在外頭,半個時辰後,他被宣了進去。
那面壁畫被布罩著,國師瞥了一眼,隨後朝著桑元卓行禮。
「攝政王終于松了口,不過不是什麼女子都能入了他的眼。」
「下官明白,下官為此事也苦惱了好幾日。」
桑元卓拿出了一幅畫像,命阿童遞給了國師。
「寡人這里有一個人選,你瞧瞧適不適合。」
國師打開畫像,看著畫像中的女子,驚得手一抖,畫像掉在了地上。
「南蜀公主?皇上這這讓下官上哪里找去啊?」
此畫是出自阿童之手,畫的是那位舟舟姑娘。
「這不是南蜀公主,只是一個相貌同她相似的女子。」
「有女如此相貌,想必攝政王不會拒絕的。」
國師俯身,「敢問皇上,此女現在在何處?臣這就去把她找來。」
「攝政王認識她,不過此女先前不知好歹,得罪了他,所以要攝政王接受她,還是有些棘手的。」
桑元卓模著扳指,不緊不慢地道,「此事交由你辦妥,務必讓攝政王接受她。」
說罷,他看了一眼阿童,阿童隨即走了出去。
片刻後,她扶著一個女子進了殿內。
「這就是舟舟姑娘。」
即便國師已經做好了準備,知道是一模一樣的相貌,可在他看到舟舟姑娘的時候,還是禁不住嚇了一跳。
這世上當真有一模一樣的女子?
「這位姑娘」
他皺著眉頭,若是說非要有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她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