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桑元拓拿著一壇子酒,找到他,同他說,「等我娶了這南蜀公主,就能得到南蜀寶藏的秘密,等到那個時候,整個南蜀都會是我們的兄弟二人的。」
桑元拓一直同他不分彼此。
連江山都願意分給他。
「南蜀寶藏的秘密」
昏暗的燭光倒映在了桑元卓的眼眸里。
「到底是什麼?」
桑元拓告訴過他,那個寶藏秘密就藏在南蜀的這座舊皇宮里。
所以當初新國初建的時候,他選中了這個地方作為皇宮。
但是阿童已經在這座皇宮里找了足足四個多月,只發現了一處冰窖罷了。
南蜀國滅,皇室中人死的死,傷的傷,能安然活著的,也就虞晚舟一個人了。
巫妃用自己的腰帶,自縊在了地牢里。
不知道從哪里傳出來的消息,說她死前,策宸去過地牢。
朝堂之上一時間人心惶惶。
有臣子寫了奏折,要查明巫妃之死。
但桑元卓卻把那位大臣召進了宮,訓斥了一頓。
如此一來,朝中大臣更是覺得策宸只手遮天,連皇帝都懼怕他。
南蜀臣子自是奉承策宸,而出身白玉的臣子更是想除去他而後快。
「這是我們的朝!皇上也是我們部落的首領,憑什麼處處被他一個攝政王牽制?」
「說什麼本為同宗,想當初若非他策家離開,我們這一族怎麼會瓦解!又怎麼會被南蜀國壓著欺辱了二十余年!」
城南的一家酒樓包廂里頭,幾位大臣義憤填膺地說著這事情。
房門被打開,他們想也沒想的便道,「小二,再上些酒!」
女子輕淺的笑聲猶如一盆冷水,把他們的酒意驅散了大半。
「公主?」
幾人面面相覷著站了起來,警惕地看著站在門前的虞晚舟。
「公主!听人牆角,可不是什麼正派作風,這就是你南蜀公主的做派?」
「幾位大人說笑了,這世上哪還有什麼南蜀。」
虞晚舟懶懶地倚靠在門旁,緋色的紅唇上揚的弧度猶如春日里最艷麗的花。
「再說了,本宮是正當光明的听,何來偷听一說?」
她一步跨了進去,「我听小二說,諸位大人頗給我面子,來光顧我剛盤下的這家酒樓,便是想送些酒菜過來。」
玉手拍了拍,緊跟著幾個小二端著菜肴和酒魚貫而入。
那些大臣們一下子就看傻眼了。
他們點的都是最便宜的幾個菜,最貴的也就是那道松鼠桂魚,花了三兩銀子。
可看看公主送來的都是什麼。
魚蝦鹿茸,什麼罕見上什麼。
就連那送來的酒,光是聞,就知道是上等的女兒紅。
這樣顯得他們甚是窘迫。
可送上門來的東西,若是不吃,豈不是不給公主面子。
這若是傳到皇帝的耳朵里,免不了又是一頓責罵。
他們便是面上笑著同虞晚舟寒暄了幾句後,又坐了下來。
才想拿起筷子吃,這夾起的蛇肉還沒有塞進嘴巴里,就听見虞晚舟涼涼地笑了起來。
「諸位大人還真是有勇氣。」
「公主這是什麼意思?」
那位大人吃著蛇肉,又喝了一口湯,這才問道。
別說,這蛇肉細女敕鮮甜,還真是不錯。
這般想著,他又夾了一塊肉,喂進了嘴里。
「本宮若是沒有听錯的話, 諸位大人適才是在謀劃著怎麼對我夫君吧?」
幾位臣子面色一僵,還未說話,又听到她不緊不慢的道,「你們就不怕我送你們的食物里都下了毒?」
話音才落下,這些大臣們面如死灰一般地丟了筷子,連忙扣著喉嚨。
冷不丁地被她嚇出了一身汗。
虞晚舟見狀,捂嘴笑得更是歡快了一些。
「白玉人都這麼開不得玩笑的麼?本宮見不得血,怎麼會給你們下毒呢。」
她走後,幾位臣子幾句是僵坐在椅子上。
滿桌子的美味佳肴,不吃可惜了。
可萬一真的下了毒呢?
她府上那位王御醫可是前朝一等一的御醫,會治人,也會用毒。
門忽然被敲響。
走進來一個小二,他恭敬的站在門旁,「公主說了,眼下百廢待興,糧食最是緊缺,公主盛邀你們,還請諸位不要浪費了糧食。」
說罷,他也不走,就站在門口看著他們。
擺明了是要他們吃干淨了,才能出這個門。
這些大臣倒是想鬧,可偏生被虞晚舟拿捏住了把柄。
誰讓他們剛剛嘴賤來著。
這些大臣是正午進的這家客棧,將近黃昏的時候,才吃干淨了公主送來的這些菜。
他們走出的時候,都是扶著牆出去的。
路上的百姓頻頻對他們行注目禮。
他們吃不飽穿不暖的,倒是這些大臣各個都吃的肥頭大耳!
反倒是攝政王和溫涼大人在街頭巷尾擺了粥攤。
雖然朝中白玉臣子的勢力最大,可在百姓心中,他們只認攝政王。
故而,當坊間有人信誓旦旦地說起巫妃之死和攝政王月兌不開干系的時候,不少百姓都反駁道,「巫妃殺了她爹之後,還想陷害公主,死不足惜。」
這听著似乎百姓都站在了策宸那一邊。
可虞晚舟卻是听得眉頭蹙起。
王御醫跟在她的身邊,見她臉色不對,還以為她身子不適,連忙要去翻藥。
「本宮無礙。」
「那公主適才」
虞晚舟斂著眉目有些冷意。
「你沒听出來麼?有人在坐實策宸和巫妃之死月兌不開干系。」
百姓他們不知道真相,只知道幫著策宸。
有時候,反倒成了一件錯事。
「那公主準備如何?」
「還沒有想到。」
不知道幕後之人是誰,她什麼也做不了。
回府之後,她正想著要和策宸商量此事,就見石淵拿著一張告示走了出去。
「這是什麼?」
石淵連忙把手中的告示給了她。
上頭的墨跡尚未干,是剛寫好的。
虞晚舟拿過看了看,那上頭是仵作查明了巫妃之死的真相。
她不是自縊,是被人毒死的。
下毒之人也找到了,就是那個幫巫妃殺了巫老爺的人。
他把毒藏在了舌底,買通了獄卒,在巫妃的飯菜里下了毒。
獄卒唯恐上頭質問,就把巫妃擺成了自縊的假象。
只是好巧不巧,那日策宸進地牢去盤問一個犯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