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一疊疊菜肴擺在她面前的時候,滿嗅的香味饞得她什麼都忘記了。
虞晚舟不僅吃完了,臨走的時候,甚是還打包了一籃子的美食。
「這麼多東西,你吃得完嗎?」
策宸蹙起劍眉,往她的肚子上掃了兩眼過去。
虞晚舟漲紅了臉,「我給府里的下人帶的。」
兩人走出客棧,幾個路人听見公主正在教育駙馬,「不能我們吃香的喝辣的,苛待了下人。」
路人頻頻回頭,見冷峻堅毅的駙馬薄唇微微勾起,朝著公主點頭認錯。
一連五日,策宸帶著虞晚舟把整個皇城的美食攤子和客棧都吃了過來。
第六日的黃昏,公主府的院子里起了個火架子,駙馬挽起袖子,正站在火架前烤著從護城河內釣上來的魚。
石階上放了一個又軟又厚重的墊子,虞晚舟就這麼坐在上頭,手里吃著橘子。
這橘子是院里那棵橘樹上才采下來的,采了整整一籮筐。
可這橘子又酸又澀,也就水分多了一些,府里的人誰都不愛吃。
但偏巧虞晚舟就愛吃這酸味,一連吃了三個。
玉錦挑了十個很大的橘子出來,其余的都剝了皮,說是給虞晚舟做橘子醬,泡水喝。
石淵匆匆從宮里頭回來,還不知道這橘子的味道如何,一邊蹲在玉錦旁邊剝著橘子,一邊同她說,「往後咱們的屋前也種一棵橘子樹。」
玉錦惱羞地瞪了他一眼,就看著他吃了一瓣橘子,而後又吐了出來,那張俊臉痛苦地皺了起來。
「怎麼這麼酸?」
虞晚舟在旁看著,笑出了聲,她轉動了一下眼珠子,又剝了一個橘子,起身才走到策宸的身後,就听他道,「煙大,當心嗆著了。」
風攜著烤魚的香味撲鼻而來,夾雜著煙火的氣息。
虞晚舟往策宸的身後避了避風頭,她倒不是怕煙味嗆人,而是怕卷著煙的風吹進她的眼里。
縴細的手自他身後攀附到了他的脖頸處,虞晚舟很是吃力地墊著腳尖,抵了一瓣橘子過去。
策宸瞥了一眼,就吃下了。
虞晚舟緊盯著他的神情,一旁在和玉錦打鬧的石淵也湊了過來。
可策宸由始自終都面無表情的吃著。
末了,抬手握成拳頭,抵在薄唇上,吐出了兩個籽。
「就這?」
石淵睜大了眼楮,「你沒有味覺的嗎?你一點都不覺得酸嗎?」
他說話的時候,似乎還想起了適才那刺激的酸味,下意識地皺眉,咽了咽口水。
高大挺拔的男子瞥了石淵一眼,勾唇不屑道,「你弱了。」
「」
石淵莫名其妙被策宸贏了一頭,不甘心的揚言要比賽吃橘子。
策宸大抵是心情不錯,竟是破天荒的應了下來。
一條魚烤的外香里女敕,他隨手就遞給了虞晚舟。
府里頭的下人一天的活計做的差不多了,听說石侍衛和駙馬比賽,都跑過來看熱鬧。
兩人面前的台子中央擺了點了一炷香,就比賽誰吃得多。
虞晚舟一邊吃著魚,一邊同身旁的玉錦道,「其實也不用點上香,難不成還真的能吃一炷香的時間麼。」
馬嬤嬤拿著筷子,敲響了手里頭的杯子。
咚的一聲,比賽開始了。
策宸的手生得修長,剝起橘子來也比石淵快一些。
石淵還在剝橘子皮,他就已經吃了大半個。
沒有人看石淵是怎麼吃橘子的,他那痛苦的表情大家看了都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倒是駙馬爺一直是面無表情的吃著,剝著,再吃著。
想從他冷峻的面上瞧出一絲被酸味刺激到的痛苦表情,著實難。
溫涼拿著聖旨匆匆進府的時候,石淵實在是忍不住這酸味,整個吐了出來。
好巧不巧的,就噴在了溫涼的身上。
溫大人一聲慘叫,「我的衣服!我娘子新給我做好的衣服!」
見狀,虞晚舟連忙扔玉錦帶著溫大人去內室換一套干淨的衣服。
等了半響,溫涼才走了出來。
他經過石淵身旁的時候,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甩袖的時候,很是用力地甩到了石淵的身上。
「你得賠我這衣服。」
溫涼對著策宸劈頭蓋臉就是這麼一句。
策宸上下瞥了他一眼,而後收回了視線,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樣子。
「這衣服,是我家娘子熬了十個晚上,才給我做出來的,我穿了小半日,就這麼被毀了」
虞晚舟按了按眉心,道,「溫大人想如何賠?」
溫涼一听有戲,連忙換上了笑臉,搓著雙手,對著虞晚舟道,「我听說駙馬給公主買的玉脂膏甚是護手,那日淳貴妃的宴席上回來,我家娘子就同我說,她好生羨慕公主這對白女敕細滑的手」
他說話的時候,一雙眼楮就落在了虞晚舟的雙手上,還沒來得及細看是否和他家娘子說的一樣,一道身影就晃到了她虞晚舟的身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溫涼抬眼,看著策宸陰沉不悅的臉色,連忙收起了目光。
「我就想問公主要一盒玉脂膏,也給我家娘子用用。」
不等虞晚舟說話,就听到策宸冷哼一聲,鄙夷道,「公主的手,可不止是用玉脂膏護著這麼簡單。」
「那還需要」溫涼不恥下問。
駙馬爺倨傲地抬起下巴,冷眼瞥著他,「府里多備些下人。」
溫涼的屋子又小又破,還是住在郊外。
溫大人聞言,卻是認真地道,「我一會就去找牙婆物色一個下人去。」
虞晚舟從策宸的身後探出頭來,微微笑著,「下人可不是那麼好找的,不若你先在我府上挑一個去,等你找到了合適的下人,再把人還回來就行。」
溫涼幾乎是愣住了,不敢置信地問著,「公主當真?」
虞晚舟點了點頭。
溫涼卻還不敢相信,他看向了策宸。
冷峻的駙馬負手在身後,對著他點了點頭。
溫涼這倒是反應了過來,這駙馬和公主是在盤算著什麼事情。
「這公主府里的人,各個都是好手,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挑選。」
策宸瞥了眼候在前廳門口的那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