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小五莊來人 應天府在即

作者︰不哭豆子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太白的秋天就如同其秉承的劍一樣,肅清著大地的生機。

韓師業盤坐在屋頂感受著體內奔騰的內氣,毫無意外,他此時已步入八品之境︰「沒想到,我會先玲兒一步進入宗師之境。」

韓師業一躍而下,推開房門,看著那依然窩在被子了酣睡的黎心,視線不可避免的注視到那一抹殘紅,此刻,韓師玲的影子在他的內心深處全然地消散了,往後余生,這一份真摯,只屬于眼前一人。

韓師業蹲在床邊,輕輕捏著黎心的瓊鼻,一臉調笑,笑得很開心︰「心,醒了就不要裝睡。」

「哎呀,讓我多睡會兒,太累了。」黎心不耐煩的背過身去。

「哈哈哈——」黎心突然起身,驚笑不已,壓住那個搗亂的罪魁禍首。

原來韓師業看黎心不起床,故意將手放在水里冰一冰,送進那溫熱的被窩,惹得黎心不住躲閃。嬉鬧之間,錦被滑落,露出那皎白脂玉,臉上蕩起一陣羞紅。

「去去去,快出去。」黎心抓起滑落的被子,包裹住自己,玉足輕踹,將韓師業趕出房間。

英雄一盞酌江月,最難消受美人恩。

韓師業此刻即已步入八品,很多的事情會變動,將思緒從溫柔鄉中拉了回來,趕往太白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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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大殿,張夢白與風無痕早已在此,在座的還有靈逍與重逸。武林中人雖有輩分,但還是以實力為尊,便如此刻靈逍,仍稱呼重逸為一聲師伯,但實力上兩人不再有多少差距,

靈逍在得到張夢白的指點後,也成功跨過了那個門檻,成就了八品宗師的境界,一夜之間,八荒再多兩名宗師,這的確算得上是一件大喜事。

韓師業一步五尺跨入大殿︰「張真人,風掌門,有禮了。」

張夢白捻著胡須稱贊︰「哈哈哈,恭喜韓少俠成就宗師之名。」

「承蒙張真人救命之恩。」

「好說好說,八荒本就應該守望互助,這是分內之事,韓師佷大可不必在意,只是你與靈逍二人此次雖借助大悲賦步入八品,但你們兩個終歸是取巧,我建議你二人接下來需要花不少時間穩固境界,不可操之過急。」

「謹遵真人教誨。」

「謹遵掌門教誨。」

韓師業與靈逍同時說道。

「好了,客套話不必多說,現在在座的可以說是代表了八荒,我想听听大家接下來的打算。」風無痕將眾人扯回正題,「張真人,你先來吧。」

「也好。」張夢白環視了一眼眾人,「應天府之行迫在眉睫,自韓賢佷被西夏坑害以來,這算是我們第一次集會,我已得知,韓賢佷現在已經是唐門門主,唐門的風老困于誓言不能出谷,還請韓少俠告知唐門現在與多少力量?」

「真人,風掌門,唐門經此一役,損失慘重,當日滅門那晚我也在,來犯之人有一個八品內子接應,導致本該有的防御不堪一擊,而且來犯之人武功高強,便是那李醉風,硬撼風老不顯頹勢。我唐門如今上一代五房主僅余三人,這一代五房房主皆在,除去老夫人外,高層尚可一戰,我行前已經讓天英前輩召回散落在外的唐門弟子,想來還能聚集百十號人。」

「倒也尚可。」張夢白估算了一下,唐門的滅亡是令他最痛心的,唐門的戰力在八荒中當屬最強,以一當十毫不夸張,好在變幻莫測的暗器功夫並未失傳,否則這一戰會很艱難。

「神威一派,天營長也跟我說了。」韓師業緩了口氣繼續說道,「柯莊主已經同意收回承諾,神威已有正當理由重出江湖,可是卻依舊限制了義父的行動。神威堡比較幸運,高層並未有過多損失,與唐門相仿,不同的是中層戰力保存算是完整,也是一百多人,整體實力強于唐門。」

「嗯,重逸,讓你聯絡的真武弟子現在情況如何。」張真人問道。

「掌門師兄,目前我已派人到各處尋找,可是李醉風的十日約戰,導致很多心系真武的弟子有足夠時間趕回來,留在外面的弟子恐怕不會很多。最完整的應該就是重明他帶領的幾十人了,但他們更傾心于藥理研究,身手平庸,派到中秋大會上去實在有些牽強。」重逸心中一陣苦澀。

「唉。」听著三派說著自己門派的情形,風無痕心生淒涼。

听著重逸真人的說詞,張夢白又想起不日前真武山那沖天的烈焰,令大地都搖晃不已的威能,幾十年的心血在那一瞬間灰飛煙滅,這心啊,想到一些悲傷的事,總會有些觸動。

風無痕能感受到張夢白的淒涼,安慰道︰「張真人,真武還有你,這是最大的幸運。」

張夢白輕輕地一句話,卻包含了數不盡的憤恨︰「中秋大會之後,我即使尋遍天下,也要讓屠昊付出代價!」

「我這里或許有一個想法還請各位前輩成全。」韓師業想起黎心離開巴蜀時的話。

「但說無妨。」

「我要做武林之主!」韓師業說完,大堂內立刻卷起一陣冷風,卻撼不動他一絲一毫,這話宛若驚雷轟炸在眾人耳邊。

「韓師佷,說說你的理由!」風無痕第一個從驚訝中醒來,哪怕張夢白做武林之主他都會提出反抗,這與實力強弱無關,這是尊嚴的問題。也不是說認誰為主是有辱尊嚴,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習武之人皆心有傲氣,能讓一人心甘情願誠服便已是莫大幸事,更何談這武林千千萬萬之數?

不光是風無痕,靈逍亦如是,終歸到底,他也是年輕人,黎心憐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不代表他忘卻了自己是江湖人的身份,只要還置身于江湖,就要守住自己的尊嚴與驕傲,認人為尊,誠服他人,便承認了此人比自己強,也就相當于斷了自己的武道之路。

「八荒統治了江湖幾十年,分封而治,但如今這種方式不適合亂世,如果八荒繼續這樣各自為政,終究會化作塵土,不堪一擊。」

風無痕的語氣嚴厲起來︰「話是不錯,那你可知道想要打破數十年來的江湖模式需要多大的難度?就以我太白為例,雖說秦川八百里門派繁多,以太白一家獨大,但我太白也不敢奢望在秦川為王,這其中你不明白嗎?」

韓師業並沒有與風無痕過多糾纏,轉而問起了張夢白︰「張真人,不知你的意向如何?」

「韓師佷,若是我真武山未遭此重創,我的想法和風兄一樣,如果這個時候我們推選武林之主,很可能會引起眾多門派的反感,大敵當前,我們不去討論如何應對那李醉風和趙跖,卻將力量消耗在功名這種無意義的事上,有點本末倒置了。」張夢白話未說完,「不過現在韓師佷的建議或許真的可行。」

「不可能,我太白絕不同意!我太白一向以劍為尊,何為劍?百兵之君方為劍!一旦甘于人下,失去了傲氣,折損了傲骨,這樣的劍有何用?」

「掌門,我也不同意!」靈逍起身,直視眾人,「韓師業,若要我同意,不如我們來比一場,若是你勝了,我真武自當推崇你為武林之主。」

「哦?你能代表真武?」韓師業這話雖然對著靈逍說,確是給張夢白听的,畢竟張夢白就站在這兒。

張夢白回道︰「韓師佷,若是你勝得了靈逍,我真武自當如此。」

「好!」韓師業左手垂下,右手握拳橫于月復前,「風掌門,可否借論劍台一用?」

「請便!」

「李靈逍,你可別落下。」韓師業說罷身形晃動,橫移出了大殿,趕往論劍台,盡顯宗師之風。

「不勞你費心。」靈逍也被韓師業激起了火氣,極陰真氣鼓鼓升起,輕身之術熟稔于心,緊隨其後。

見二人遁走,張夢白一臉笑地抓起風無痕的袖子︰「我們也去看看吧。」

「張老頭,你真打算八荒合並?」風無痕太多的不解。

「風兄,韓師佷的話不錯,你覺得光靠你太白一派扛得住那些人?更何況若是韓師佷連靈逍都勝不了,談什麼一統武林?風兄你也考慮考慮,如若不然這武林之主讓你來做?」

「別!我風無痕知道自己的斤兩,這武林之大門派眾多,咱們八荒也就是大一點的螞蚱罷了,想一統江湖?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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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論劍台,乃是太白底子用來舉辦弟子大比的地方,這論劍台來歷不凡,乃是太白弟子用劍劈鑿而出,雖不平整,可這山石上一道道劍痕更能證明這份堅毅,在此比武是一種殊榮。

「靈逍,你此刻沒有了藏劍,不如就用這兩把鐵劍如何?」韓師業從論劍台邊抓起一把黝黑鐵劍扔給靈逍,這兩把劍實在太平凡了。

「韓師業,你我都是修煉的大悲賦,要我尊你為主就必須要有勝過我的實力,武道對我很重要,我還有憐兒的仇!」

「憐兒也是我的妹妹,她的死我一樣會內疚心痛,但我們在當世,更要為武林蒼生著想,若是今日你能勝我,那麼有朝一日你想做武林之主,我一樣會推崇你。」

「廢話少說!」靈逍內氣抓住劍鞘,整個鞘身劇烈的旋轉,「叮——」一聲,黝黑鐵劍嘹亮劍鳴,迸發出藍色的劍芒︰「此劍無招,確實極陰真氣的顯相,讓我看看你的極陽真氣究竟怎樣?」

「哼——」韓師業手握劍柄,一個甩手,劍鞘被甩入石中,鞘口與地面平整光滑,這樣力道的控制,無愧宗師之力。

「這兩人的真氣竟會如此精純,難道這就是大悲賦的優勢嗎?」重逸真人看著台上的二人,自己步入八品初級多年,自問也能做到這種精準的控制,但那兩人步入八品才僅僅一天啊,不得不佩服大悲賦的強悍。

「噌——」兩把鐵劍第一次交鋒,沒有任何招式的踫撞,整個論劍台也被激起一陣氣浪,以他二人為中心向外擴散,抖落無數落葉。

「還不錯,接下來小心了。」靈逍很滿意韓師業的功力,也很滿意自己現在的狀態,鐵劍回收,速度徒然一降,卻有一股吸力將韓師業的劍吸住往自己身邊帶,張夢白一眼便看出,靈逍這是將陰掌的武學融入劍法中。

韓師業與真武對戰的次數不多,沒什麼經驗,可不代表他會被這種手法壓制住,急轉天龍真氣,以進為退,在穩住劍身的下一剎那,急速的橫劈讓劍身幾乎掛在了靈逍的肩上。

可鐵劍似乎砍在了一塊鋼鐵上,就差摩擦出火花。

原來靈逍在那個瞬間將極陰真氣遍布全身——離淵!

不待韓師業的驚異,離淵真氣又一次變化,順著鐵劍爬向韓師業,真武的陰氣武學在靈逍破入宗師之後,使用的竟如此順暢。

「嗤——」一陣水汽,韓師業又怎麼可能沒有後手?在砍在離淵上後,真氣一個小加速一道銳利的劍罡順著劍身鑽去,本意是突破靈逍的防御,誰想竟然撞上了蔓延過來的陰氣。

靈逍率先反擊,既然韓師業的劍拉不回來,那麼就往前送!往前壓!

右手一個顫抖,劍身緊跟著手腕抖動一下,彈開了韓師業的鐵劍,足下速度加快五分,在快要觸踫到韓師業手腕的時候,一個舀身,一個氣旋以更快地速度沖向韓師業的右肩。

韓師業是個後退的人嘛?不是!見靈逍以這種方式進攻,怒喝一聲︰「龍傲!」天龍真氣頂在右肩,同時左手一記重拳偷向靈逍,卻被靈逍以左掌擋了下來。

「龍嘯!」韓師業完全遺忘了被靈逍擋住後的反震之力,極陽真氣從足下噴發,整個身體浮空厘許,不過這也夠了,第一次,韓師業再也不會像之前那樣躍至半空中施展這招了,而是平地施展。

一道紅色的巨錘壓斷了靈逍手上的鐵劍,趨勢不減,將靈逍擊退三丈,青石上留下兩道藍色的光影,這是靈逍將極陰真氣包裹住腳下用來卸力的方式。

「下一次你不會有這麼好運了!」韓師業自知雖然成功打到了他,卻並沒有讓他受傷。

「呵——」靈逍嘴角上揚,隱晦一笑,內氣一陣,只見韓師業被八道藍色劍氣包裹住,顯然,這是真武的劍法之一,「你也失策了!」

韓師業一躍而起,想逃出劍氣的包圍圈,卻看到了靈逍此刻已經跳至他頭頂,雙手握劍,一個最直接的重劈,韓師業只能用劍抵擋,讓天龍真氣形成一層層屏障,卻也只是保護住了重要的穴位。

「噗——」劍氣入體。

「好小子!」張夢白也不得不稱贊靈逍的刁鑽,他早就算好了這一切,韓師業面對這八道劍氣定會護住主要部位,可是誰又能想到那背心的一道劍氣實則是劍走偏鋒,故意不指向要害,只為讓其受傷。

「靈逍,看來你的小心思還真多。」韓師業雖然後背被砍中一劍,但正如張夢白所想,這一劍並不是要害,所以韓師業並無大礙,「既如此,我到讓你看看當世最強劍法!」

風無痕對韓師業的話嗤之以鼻,竟然有後輩在自己面前說其他的劍法為最強的劍法。

「日月同輝!」韓師業所修煉的武學中,劍法一道,自然以追日劍罡的最後一式為最強。只見原本黝黑的劍身,被烤的火紅,似乎在這一刻,清秋的天要回歸盛夏之勢。

追日劍罡的最後一式,只是改變了原本劍罡的運行方式,將經脈分為陰陽兩部分,這一招想要發揮出威力,還是需要精妙的劍招才行,韓師業的劍招自然都是傳承于追日劍客留在石台上的心得。

「好快!」重逸驚嘆韓師業劍招之快的同時,開始為靈逍擔心了。

「快又有什麼用?我只需砍中一劍即可!」靈逍不慌不忙,穩扎下盤,手中劍 藍 藍,一次次緩慢卻有力地舞動,如水幕一般疏而不漏包裹住自己。

「我只有劍招嗎?」韓師業招中藏招,以劍代槍,原本快而散亂的劍芒在這一刻盡數收縮,赫然交織成一柄丈五長槍,虛化成一條火龍,找準靈逍還未曾著力的一點刺去。

「纏!」靈逍被這一手驚到了,舞劍速度迅速加快,與此同時,從身前彈出數道藍色氣流宛如綢帶一般扯住韓師業。

「來不及了!」雖然靈逍加快了舞劍速度,趕上了韓師業這一手,可是剛一觸踫劍身上就傳來了一股強烈的熱,追日劍罡的威勢一時無兩,不顧纏在身上的極寒,火紅的劍尖抵在深藍的劍身上!

「 ——」最終那劍身承受不住劍尖的攻勢,靈逍手上的鐵劍一分兩段,一股莫大的危機襲上心頭,微微側身避開面門,全身的內氣都往胸前集中。

「嘩——」又一股氣浪傳來,這一次比上次的聲勢更大,揚起片片紅葉。

葉落,韓師業的劍架在靈逍的頸邊,兩人一動不動。

「滴答」一滴鮮血,順著鐵劍滴落在地面。

「我輸了。」靈逍嘆了一口氣,扔下了手中只剩下一半的劍。

「承讓。」韓師業收起真氣,就在下一刻,韓師業手中的鐵劍竟然變成了碎片,也就是說,剛剛兩股能量的沖撞將鐵劍震碎,或許那刺破的一滴血就是這一招最後的能量。

看著一地的碎片,靈逍如何不知這一次是被韓師業炸了,只要自己再聚氣反抗,一滴血又能代表什麼?靈逍搖了搖頭,拋卻雜念︰誰說韓師業就沒有後手?不管怎樣,自己已經認輸了。

而在靈逍認輸的那一刻,一股更強烈的從心底生出,他覺得再為憐兒報仇後的目標就是打敗眼前之人。這一刻,靈逍的眼中的悲意緩緩梳淡,滋生的是無窮的戰意。

「怎樣?感受到了嗎?」張夢白不知何時走到靈逍身邊,拍了拍他肩膀,「其實輸不可怕,對不對?」

「那為何風掌門如此反對?」靈逍疑惑。

「風兄與我們不同,在他的武道里,只有寧折不彎,沒有委曲求全,縱使他的低頭的確會讓八荒的力量擰成一股繩,可是這也葬送了太白的路,雖然這樣你會覺得他有些自私,但我們強行讓他加入又何嘗不是自私?」

「韓師佷,你這可是追日劍罡?」風無痕不得不承認韓師業的劍法確有可點之處。

「不錯,正是追日前輩臨終前悟得天地大道,成功九品,奈何時運不濟,生機凋零,自閉薨于燕雲荒漠。」韓師業如實交代,「不過晚輩已將這一式還給了追日劍教,且蕭掌門也與晚輩達成共約,與神威堡做兄弟之邦。」

風無痕不禁明悟︰「原來如此!神威堡,天香谷,唐門,追日劍教,還有半個金玉山莊,難怪你敢放言稱霸武林。」

「不敢,除此之外,還有襄陽黎家的所有財富,也一並為我所有,我相信,只要大家齊心協力,天塌不驚!」韓師業依舊沒有放棄勸說風無痕。

「好一個天塌不驚!哈哈哈!」風無痕仰天大笑,右臂伸直,抬至半空,一個有力的揮動,一道亮白色的巨大劍氣貼著韓師業的耳邊落下,韓師業左側的青石被砍出一條寸許深五丈長的溝壑。

張夢白見此,立刻釋放內氣,八品高級的氣勢瞬間壓向風無痕,卻發現風無痕整個人就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劍,可破蒼穹的利劍,仿佛天地間的一切都可斬斷,自己的氣勢不但沒壓住,反而被斬得七零八落。

張夢白沉聲道︰「風兄,你過了。」

「既如此,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各位,應天府見!」風無痕揮袖轉身,他已經給了韓師業警告,這就夠了。

「唉——我還是太弱了。」韓師業看著這條溝壑,身心顫抖。

張夢白生怕韓師業被打擊到了︰「行了,韓師佷,別管風老頭了,他們那些使劍都這樣,牛氣沖沖的,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

「掌門師兄,好像我們真武也是使劍的。」重逸想到雖然自己幾個師兄妹和掌門不需要藏劍了,其他弟子都是使用劍,這張夢白豈不是把真武也說進去了?

「走!下山!」張夢白沒想到這一茬,大口一喝,不做糾纏。

剩下的三人原地發愣,在這一刻,心中的陰霾也似乎散去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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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山下,張夢白一行人慢悠悠地走著,卻看見迎面走來三匹快馬。

重逸一眼看出這三人的境界︰「這三人皆是七品巔峰,年紀不大竟有這等身手?想來是來者不善。」

領頭那匹馬,鬃毛黑亮,四蹄健壯,想來定是專業人士馴養的良駒。行至眾人面前,騎行者劍眉平展,顴骨分明,神顏如玉,加之身著錦繡,腰佩暖玉與金絲帶,好一位翩翩公子。

「不知哪位是王爺?」這公子抱拳問道。

韓師業等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相互看看,不知如何回答。

公子繼續問道︰「呃——不知哪位是安湖王?」

「我就是。」韓師業這才上前一步,也難怪,這安湖王是個閑差,從來沒起到過什麼作用,讓人記不起來也算正常。

「那您一定是張真人了。」這公子又走到張夢白跟前行禮。

「是我。」張夢白看了半天,著實猜不出來眼前這公子是誰。

公子躬身詢問︰「不知您們二位可否借一步說話?」

「好說。」張夢白也不差這點時間,「公子帶路。」韓師業見張夢白答應了,也不好說什麼,緊隨其後。

行至偏遠,公子謙遜地問︰「久聞張真人通曉世事,不知能否猜出我的來歷?」

「呵呵,貧道又不是神仙,怎麼知道公子這等人杰出身何處?」

「人杰不敢當。」

「公子雖是七品巔峰,可是這掌心卻並無習武之人所特有的虎繭,想來定是依靠內功才達到的七品,這等實力也僅限于自保而已,難有作為,公子遇到我們僅是邀請了貧道與韓師佷,而且稱呼韓師佷為王爺,看來公子更在意的是這官職,難道說公子是朝中人?」

「哈哈,張真人果然厲害,雖不中亦不遠矣。」

「那便是了,公子現在還不是小六吧。」張夢白眯著眼,肯定道。

公子听到這番話心神一顫︰沒想到真的被他猜出來了,這年紀八十多的老道士真有兩把刷子。

「不知公子找我們有何要事?」韓師業問道。

「王爺折煞我了,若不嫌棄,叫我黃頊便可。」黃頊見韓師業沒有表示,繼續說著,「我來自小五莊,這次前來是想借各位的一臂之力,來幫我完成一件大事!」

「小五莊?」韓師業冥思,其實他是知道小五莊的,但是知道的不多,韓學信曾告訴過他,神威堡弟子想入朝為官,必須要在小五莊任過職才行,不但神威堡,其他門派的弟子亦是如此,「小五莊的實力不弱,卻不會在江湖中游走,黃公子想要辦事是不是舍近求遠了?」

「王爺,或許我們倆的目的是一樣的。」黃頊直視韓師業,盡顯真誠。

韓師業倒是第一次被一個人這樣看,心里很不是味道︰「說吧,什麼事,不過你得先告訴我們幫你做完之後你能給我們什麼?」

「王爺不必擔心,我現在不能承諾什麼,只能答應到時候報酬定會讓您滿意。」黃頊說這話臉也紅了,這就是一個空口承諾。

「黃公子,說實話,你真的很沒有誠意——」

韓師業正準備繼續說下去,卻被張夢白攔住了︰「黃公子,我們答應了,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我需要毀滅我真武山的罪魁禍首親自到真武認罪。」

「這——?」黃頊自然知道毀滅真武山的人是誰,那就是小五莊三日前來的一個新人,名為胡丹,本身八品的實力完全可以做大內禁軍教官,況且他所掌握的東西已經傳到了上面人的耳朵里,上面十分重視,張夢白的這個要求恐怕不太好辦。

「怎麼?做不到?」張夢白略帶玩味的看著這公子。

「張真人應該清楚他的能量,如果——」

張夢白轉念便想通個中關鍵,將希望放在靈逍身上,靈逍身懷大悲賦三式,要說報仇是輕而易舉。「行了,我不難為你了,我們答應就是。」

「那我就多謝二位,王爺,有人讓我給您帶句話。」黃頊看向韓師業,「他說,王爺的速度有些慢了。」

「我知道了。」韓師業也猜出眼前人是誰了,「你轉告他,應天府中秋大會會是一個轉點。」

「好,對了,據說,應天府大會,柳天王也會來,到時候很多人就不便出面,但這是相對的。」黃頊說完這句便里去了。

「柳天王?張真人,那是誰?」

「韓師佷,如果他真的來了,應天府可能不好辦,現在還有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我們得抓緊了。」張夢白也說的雲里霧里,留下茫然不知的韓師業。

韓師業第一次見張夢白這般不自信,深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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