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大悲賦反噬 齊聚太白山

作者︰不哭豆子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晉陽喜慶,唯有一人孤影獨酌。

韓師業大吼一聲,沖出門外,一個縱身,穿雲而去。

晉陽南部有一座山,名為怨桃山,此山不高,僅百丈余,可是這山中卻有一個寨子,這個寨子里住著的是一窩山賊。世人都知道這山賊的凶狠,卻無人知道他們的來歷,只知道這伙山賊作威作福了有一甲子了,官府都治不了。

朦朧月色,有兩人站在一樹下方便,吹著口哨,好不快活。

「我說虎哥,我來山上已經快三年了,怎麼還是個巡邏兵啊。」

虎哥甩了甩家伙一臉舒暢︰「狗娃你就消停點吧,若是別人還做不得這巡邏兵呢。」

「可是這巡邏兵有什麼好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巡邏兵啊,可是個美差,你想啊,你半夜餓了你怎麼辦?這巡著巡著不就巡到廚房了嗎?你要是無聊了怎麼辦?這巡著巡著不就到那些關押村民的牢房里了嗎?而且听說昨天寨主有打劫到了一個肥羊,听說是給那什麼金玉山莊送禮的,里面有兩個姨太太可女敕著呢,待會兒帶你去看看不?反正老大也不要,遲早要給我們的玩兒的。」虎哥一臉色相。

狗娃倒是挺有志氣︰「你這麼說好處還挺不少,可是這一直做巡邏兵也熬不出頭啊,我覺得還是做當家的比較好。」

「就你?還當家的?別惹人笑了,你也不看看你這細胳膊,哪怕最弱的五當家都能一拳把你這胳膊打折了,還當家的,還是跟在虎哥我後面得好。」

狗娃突然問虎哥,順帶提了提褲子︰「虎哥,你熱嗎?」

「你還別說,真有點,只是這後背好熱。」虎哥也把褲子穿好,「會不會是哪兒著火了吧?」

「不正常,我們再四處看看。」

狗娃轉過身來,卻看到一個人在黑夜中,渾身散發出驚人的熱量,目露凶光。

「鬼啊!」狗娃被這人嚇了一跳。

「狗娃你看什麼了?大驚小——啊!」虎哥看到一個,一個恐怖眼神,在這黑夜很滲人,尤其是他們虧心事做的多了的山賊。

狗娃一癱坐在地上,說來也怪,這剛方便完又有一泡流了出來︰「大——大——大哥——您——來——干——干什麼?」

「死!」一聲高亢的龍吟響徹夜空,這巡邏的二人悉數斃命。

此人正是韓師業,今日乃是韓師玲成婚之日,若說他不在乎絕不可能,可是他縱是心里不快又能如何?他此生注定要辜負一人,就在今晚,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念頭,想到自己的玲兒在別人房內,心如刀絞,今晚的他需要發泄!

「當當當——」緊湊的鑼聲點亮了整個怨桃山,「敵襲!敵襲!」

山寨的五個當家立馬從小妾的肚子上爬下來,嘴里還罵咧著︰「我今天要活撕了襲擊的混蛋,不知道大爺正在干正事兒嗎?」

韓師業站在寨子門口,他在等,等這些山賊全部集結好,這樣就可以一次全部殺干個干淨!

「格娘的,是哪個混蛋打擾本大爺的雅興!」大當家一臉胡茬,八尺高的身形宛若小山一般,雙膀如象腿一般,就這體型,非七品中級以上的不足以破之,也難怪這些個山賊能作威作福這麼長時間了。

韓師業目光深沉,內氣在體內翻涌,眼楮冒著白色的真氣,粗重的呼吸聲宛若巨獸,一眾山賊拿著武器顫抖著不敢上前。

「小子,我看你有些本事,不過我勸你還是乖乖道歉,否則今天非活剝了你!」大當家也知道韓師業不像表面那麼簡單,可那又如何,這個寨子里有一百來號人,只要他不是八品,就得飲恨!

一個妖嬈女郎整個人掛在大當家身上︰「哥哥,我看這小子不對勁,不如先讓幾個人去試試底子?」這聲音听得周邊不少新來的骨頭都酥了,不過更多熟悉她的都露出恐懼,這女子可是吃人不吐骨頭。

「也好!老四老五,你們先上去看看這家伙的底細。」

「是。」

從人群中走出兩個壯漢,兩個都是拿刀的,看上去有六品巔峰的境界了,其中一人較為年長,目露凶色︰「小子,既然你不識好歹,那也怪不得本大爺了!老五,一起上!」

兩人各執一把大刀,內氣充盈,刀身竟傳出嗡鳴聲,直直地照著韓師業的腦袋砍去,而韓師業無動于衷,在山賊看來,似嚇傻了一般,不過兩個當家的可不管這個,韓師業不動正合了他們的心意。

「砰砰——」兩聲悶響,黑夜中的韓師業不曾移動半分,兩位當家的直接被踹飛出去,圍觀的山賊及時讓開,看著這二人被兩腳踹進牆里,眼楮瞪大,七竅流血,絕對是活不成了。

兩位當家的死倒是激起這群山賊的凶性,不只是誰喊了一聲,一百來號山賊盡數拿起武器,他們可不管韓師業是幾品,對著人就砍,一時間,怨桃山上一片刀劍撞擊的聲音。

韓師業見這些山賊沖了過來,順手一個肘擊擊退了繞到身後想要偷襲的那個,別過他手腕,強取白刃,兵器在手,如虎添翼。內氣全速運轉,在眾山賊中左穿右閃,不消片刻就倒下了好幾人。

有些個別的山賊看到韓師業如此神威,心中不由得膽怯,但架不住眾兄弟的吶喊,也算是壯了一下膽,壓住懦弱,繼續沖殺。

「哈哈哈!」韓師業每砍一刀,心中就好像痛快一分,這種感覺如同藥癮一般侵蝕著他,他甘于這種快感,不斷地劈砍,不斷地砍,神威堡的仇,唐門的仇,玲兒的離去,很多很多,他的內心在這一段時間收到的創傷太多太多,今日,他便要用這群山賊的血來發泄。

「哈哈哈!哈哈哈!」

韓師業如同瘋魔一般,穿梭在人群中,每一刀皆是鮮血橫飛,有個山賊實力稍微高一點,眼力勁足,瞅準了一個機會一刀削在了韓師業的左肩,這疼痛卻讓他更加的興奮。

終于有人開始退了︰「惡魔!惡魔!他不是人,他就是一個惡魔!」

「哼——」二當家與三當家冷哼一聲,「豈容你這般放肆?!」

兩位當家實力已經接近七品中級了,雖然距離韓師業的七品巔峰尚有很大一部分差距,可是他兄弟多。在兩位當家加入後,原本士氣萎靡的山賊又開始振作了起來,而且這次的攻擊比之剛剛更有了威力。

「噌——」二當家在與韓師業一個交鋒中,韓師業加大了點力,直接給了二當家一記狠的,握刀的右手被震得月兌臼。韓師業趁著他暫時無法回擊,招式不退反進,貼著二當家的喉嚨。

就在韓師業的刀已經稍微刺破了二當家的皮膚時,三當家的救援終于到了,一刀隔開了韓師業,給了二當家逃出去的機會,隨後韓師業又被眾山賊淹沒。

「好險,謝謝三弟。」二當家渾身被汗水浸透,就在剛剛,他真的以為自己已經沒有活路了。

「二哥先歇息片刻,待弟弟去給你報仇!」三當家不待二當家回應,棄刀抄起一桿長槍,穿過人群的縫隙,一個威猛的刺擊,直指韓師業的面門要害。

韓師業此時剛好格開五名山賊的攻擊,看到這個突襲,冷笑一聲,內氣突然爆放,周身形成一道火紅色的真氣屏障,不等周圍的人反應過來,韓師業也扔掉了已經卷刃的官刀,雙手死死抓住長槍。

「不好。」三當家也算是一個老江湖了,頓覺不妙。

可就算他反應過來又如何?韓師業雙臂迅速轉動,槍那頭的三當家只感到重心不穩,整個人一個踉蹌,這長槍就被韓師業奪了過去。

神威弟子拿刀的實力完全不能跟拿槍的實力比,韓師業最是如此。

長槍在手,婉若游龍,招招貼著人的要害,刺擊、點挑、橫拍、掃地,都是一些簡單地招式,卻有著無限大的殺傷力!一時間,山賊們人仰馬翻,韓師業周邊竟然清出一片空地!

二當家歇息後,看到兄弟倒這麼多,氣上心頭︰「可惡,小子納命來!」

與此同時,大當家也覺得不能再無動下去,將那妖嬈女郎推開一邊,右手內氣暴漲,一個巨大的吸力,抓起旁邊兵器架上的一把關刀。

三個當家的同心協力,加上一眾山賊,饒是韓師業七品巔峰的實力也有點招架不住,不過,那又怎樣?韓師業現在完全沉浸在殺戮之中,什麼疼痛,什麼虛月兌,這完全阻止不了殺戮過後的那種喜悅!

二當家與三當家,相互熟識已有十多年了,默契度高得令人發指,兩人的進攻時而一起,時而分散,此外,韓師業還要提防其他人,還有一個實力最強的大當家。

「砰!」就在韓師業擋住了二三當家的合擊後,大當家一個重劈下來,雖然韓師業用槍身擋住了,但大當家的體型擺在那兒,還是在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這一下韓師業雙膝無限接近地面。

「唰唰——」背後的山賊們怎會放過如此機會?手快的立馬在韓師業背上劃上兩刀,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淋灕,二三當家緩過氣來,二人同時踹出一記重腳,將被大當家壓制住的韓師業踹到了寨子外面。

韓師業喘著粗氣︰「呼——呼——」身上的傷不輕,體力也消耗了不少,他會退走嗎?

必然不會,濃濃的血腥味激起了韓師業的斗志,大悲賦不由自主的運轉起來,那熾熱的極陽真氣在這一刻讓所有人為之驚嘆。

「龍嘯!」韓師業躍至半空中,如戰神般俯視著眾人,雙手擎槍,一個高速的猛沖,極陽真氣包裹住全身,在這夜空中這耀眼的白光好比皓月。

黎心未在金玉山莊逗留,可回房後被滿屋的酒氣沖到刺鼻,不見韓師業的蹤影,一時心慌,出門尋找,卻了無頭緒,躊躇之間見怨桃山上白光閃爍,毫不猶豫急速往這里趕。

「這是什麼招數?」二當家看著急速下降韓師業,整個人愣住了。

「轟——」韓師業的龍嘯伴隨著巨大的撞擊聲,砸了下來,在寨子的正中間,巨大的沖擊波掀飛無數人,哀嚎聲遍布了整個怨桃山。

神威堡以軍旅自居,所有的招式沒有太多的花式,都是一些最直觀的戰爭性殺招,這一擊龍嘯傾注了韓師業近乎一半的內氣,威力如何不大?

塵埃落定,一眾山賊皆是倒地不起,三位當家,三當家當場身死,二當家重傷不起,大當家也受了不小的傷勢,要知道,這畢竟是大悲賦催動下的龍嘯啊,有此威能,無愧為當世第一的內功心法。

韓師業雖有些月兌力,但此時他的內心無比的暢快,雙眼血紅失了神智,他第一次發現,原來殺人可以這麼快樂!就這樣他手提著長槍,走到一個疼的打滾的山賊跟前,一槍入喉,隨後下一個。

很快,這滿地的嘍嘍山賊被屠戮一空,信步走到二當家面前。

「惡魔!你是惡魔!」此時的二當家絲毫沒有了當時的威勢,眼里盡是恐懼,誰會想到,這個男子不由分說,上來直接殺人,整整一百多號人,他殺的眼楮都不會眨一眨,這樣的人何其冷血?

「噗嗤——」在二當家大嚎過後,那槍尖便扎進了喉嚨,韓師業毫無感情的拔槍,二當家雙手死命按住喉嚨上的大洞,嘴里卻是漏風的聲音,掙扎了三息,一命嗚呼。

「納命來!」大當家看著遍地的尸體,沒了生志,一個時辰前,自己還在與小妾纏綿不已,可現在,他一無所有,想到此,心中一絲戾氣生出,那已經彎曲的關刀重新握在手上。

韓師業信手一揮,血流如注,大當家握著關刀的手被韓師業齊肩削去。

十指尚且連心,更何況整條手臂,大當家疼的站不起身,癱坐在地上,兩只腳無力地踹起一陣沙土,想靠著可憐的招式喝退韓師業。

韓師業齜著白牙問道︰「想活嗎?」

「想想,大俠饒命,饒命!」真的死亡降臨的時候大當家才知道生命的可貴,能活著誰想死?

韓師業齜牙,一臉得志的笑︰「想活啊,我不讓。」

另一條手臂也被削去,大當家疼痛難忍,暈了過去。

「暈了?我不讓。」韓師業對著大當家的胯間,一腳踩下。

「啊——」本已暈闕的大當家再次醒來,聲淚俱下,「惡魔,你一刀殺了我吧!」

「可是我沒有刀啊!嘿嘿!」韓師業睜著血紅的雙眼,滿嘴如同得到玩具的孩子一樣殘忍的笑著,不過他的玩具,是人命。

大當家再受不得半點折磨,大叫掙扎而起,韓師業本能地自衛,一槍刺出去,只看到大當家肥胖的身體掛在了韓師業的槍上。

韓師業拔出長槍,大當家的尸體倒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唉,死了,真沒勁。」韓師業踹了兩腳,發現大當家一動不動,隨後轉頭看向場中最後的一個活人,那個妖艷女人。

這個女人看到韓師業瘋魔一般的屠戮,早已嚇得兩腿發抖,滿眼恐懼,淚水將抹在臉上的淡淡的胭脂都洗掉了不少,整張臉花的很︰「大俠,大俠,饒命,饒命啊,我是好人,都是這個胖子把我搶上山來,我本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大俠,你要相信我啊!」

「你也想活嗎?」韓師業聲音很冷,如同從九幽煉獄傳來。

「大俠,饒命!」這妖艷女人見韓師業並未折磨自己,心以為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色,既然他看上自己,那麼今日便基本能活了。這女人注視著韓師業,慢慢爬起身子,貼了上來,紅唇嘗試性地親了親韓師業,見韓師業沒有其他動作,雙手伸向了他的腰間,為其月兌衣。

「住手!」這妖艷女人剛解下韓師業的腰帶,黎心恰巧到來,就看到一個女人掛在韓師業身上做一些不雅的事情,沖過去一耳光呼在這女人的臉上,「你個賤人!」

「我賤,我是賤!」妖艷女人見又來一個女子,不好再進行剛才之事,卻發現這女子相貌好若天仙,想來心腸必定不壞,求她或許有一線生機,「求兩位少俠放過我,我也是一個苦命人,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求放過我!」

黎心看著血淚縱橫的女子,心里頓生了惻隱之心,可是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衣服正在被人解開。

「韓師兄,你怎麼了?」黎心羞憤交加,倒不是她不願意將自己完整地交給韓師業,但現在的韓師業滿身血污,雙眼通紅,神色中可有半點愛意?對于這種,黎心心里一萬個不允許。

韓師業仿佛沒听到黎心的詫呼,本能地覺得眼前人在反抗自己,手上的力道不由地重了三分。

「撕拉——」韓師業粗魯地將黎心身上的紗衣扯碎,露出那粉女敕小巧的肚兜,這等行為讓黎心火冒三丈。

「你給我安分點!」黎心的極陰之氣暴漲,第一次憑借著八品宗師的威壓來壓制別人,可笑的是這個人竟然是韓師業,黎心自然知道韓師業現在的狀況十分不對,可當務之急先讓他安分下來。

黎心的真氣在空中直接凝水成冰,讓韓師業冷靜的同時也止住了他的傷口︰「韓師兄,冷靜下來!」

這一喝,乃是黎心運上了十足的真氣,直擊韓師業的內心與神智。

「心——心?」

極度的冰寒,澆滅了嗜血的,韓師業的眼楮漸漸恢復了清明,正當黎心以為此事告一段落的時候,韓師業整個臉都變的通紅,七竅流血,劇烈的疼痛讓他雙手抱著自己。

「韓師兄你怎麼了?」黎心身為天醫,可是眼前事她是第一次見到,根本無從得知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噗——」在韓師業劇烈的顫抖之後,口吐鮮血,徑直向後一仰,不省人事。

「韓師兄!」黎心顧不得形象,抱著韓師業迅速找地方療傷,在短暫地喧鬧過後,怨桃山又一次恢復了寧靜。

「看來他們是不會回來了。」妖艷女人大汗淋灕的坐在地上,想到今晚的事,這個一直凌辱她的大當家終于死了,可是那又怎樣?自己一家都被這伙山賊殺了,自己也是殘花敗柳,那未婚夫還會要自己嗎?

「嗚嗚——」想到此,妖艷女人忍不住哭泣,多少年了,她從來不敢哭,今日終于恢復了自由之身,可是她還剩下什麼?這具被一個肥豬啃食過無數遍甚至自己都嫌惡心的臭皮囊?

「或許——」女人看向遠方,做了一個決定。

這一次,怨桃山真的平靜了,或許這里的血煞之氣太重,一月內,連禿鷹都不曾有一只落在此處,這百十來具尸體盡數腐爛,暴尸荒野,死無葬身之地,這群山賊也算是得了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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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內,黎心只能簡單地清理了一下韓師業的傷口,可是面對他的傷勢卻毫無辦法,每次把脈想要探清他的情況,每一次看到的都是韓師業體內的極陽真氣四處橫行,經脈的情況完全感應不到,這也幸虧他們二人被寒陽草改造過身體,韌性十足,換作任何人,都已經灰飛煙滅。

因為韓師業現在面臨的是,是大悲賦的反噬。

大悲賦二式陰陽相合,所練者必須是心意相通的二人,若有一人背叛,便會遭受萬陽噬身的痛苦,多年修為,一朝傾散。

今晚,韓師玲大婚,韓師業亦不是無情之人,在最後時刻,他才醒悟原來內心深處依舊有這麼一個女孩,一身英颯,虎里虎氣,更是武道天才,而自己所認為的兄妹之情也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這麼一個念頭,讓韓師業不具備了修煉大悲賦二式的心境,若是單純如此還不會走火入魔,韓師業不去運行大悲賦的心法即可,可偏偏魔化的韓師業在與眾山賊打斗的時候,催動了大悲賦的真氣。那一招龍嘯雖然摧毀了近乎所有的山賊,同時也摧毀了韓師業最後一份希望。

「不行,不能這麼坐以待斃,韓師兄,我不準你死,在我天醫面前,就是閻王親來,我想救的人,就不能死!」黎心如今只剩下韓師業,她不容許這最後的依靠消失,「為今之計,真武覆滅,谷主師父他們又不知所蹤,普天之下,有這般學識能救韓師兄的估計只有風掌門。」

「韓師兄!」黎心坐在床前,于其丹田處點上大穴,將他的內氣暫封于丹田之中,緊握著韓師業滾燙的雙手,「韓師兄,我帶你去太白找風掌門,他一定可以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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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劍意千川渺,兩袖白雲萬仞遙。俠影迷蹤知何處,瓊宮玉闕空寂寥。

太白,一個極具傳奇色彩的門派,崛起時間僅有兩年,昔日風無痕追捕大盜索新城,于秦川之巔浩然峰大戰三天三夜,終有所悟,立地成宗師,于太白山上創太白劍派。

風無痕年輕時亦是狂妄之人,翌日便向武林宣稱太白為劍道之巔,在太白山門前豎起論劍碑,若有人不服便可在論劍碑用劍刻下名姓挑戰,敗者自斷佩劍豎于碑後的劍冢內。

兩年里風無痕一共接受了三十多個門派的挑戰,合計六百四十七位劍道高手,悉數敗北,那論劍碑經過六百多道劍氣的洗禮,自成道韻,如今已成天下劍客心中的聖物。

兩年後再無人向太白挑戰,江湖上將風無痕與八十年前的八品巔峰的追日劍客相比,便有了「追日不出,無痕絕世」的贊詞。

風無痕又等了兩年,終于確定無人敢戰,在那四年里,風無痕的劍道不斷被打磨鍛煉,自身境界也從八品初級升至八品中級,堪稱奇跡。

即為劍派,無劍怎行?

風無痕盡取索新城十五年的金銀財物,游歷各地收集各式殘兵,一同交予好友鑄造大師冷天傲鍛造八柄絕世之劍,如今太白人才濟濟,錯非張夢白半步巔峰的絕世修為,八荒第一派,當以太白論屬。

風無痕之下,共有七位閣主,問劍閣祁仙蒼茫劍主,論劍閣秋小白蒼海劍主,試劍閣林錘錘蒼松劍主,鑄劍閣冷天傲蒼天劍主,沉劍閣莫笑蒼情劍主,心劍閣柳天歌蒼雲劍主,戒律閣岳武蒼雪劍主。

秦川的冬季很長,不過今年的寒冷來的有些早了。

黎心此時已在太白一處偏院,焦急地等待著。

風無痕听說此事,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看到面色火紅的韓師業,不由一驚。隨即坐下查看其傷勢。

風無痕緊皺眉頭,原因無他,因為他得出來的結果跟黎心差不多,韓師業體內全是混亂的內氣,而且十分密集濃郁,遮住了經脈。

「哼——」風無痕冷哼一聲,一道劍意一閃而過,卻給黎心嚇了一跳,「散!」風無痕大喝一聲,一道真氣如利劍般扎進了韓師業經脈中,這道真氣凌厲無比,卻不會對經脈造成傷害,唯一的作用就是將那濃郁的極陽真氣切割開來。

「嘶——」韓師業被這道劍氣侵入,竟醒了過來,嘴里到吸了一口冷風。

風無痕的真氣穿梭在韓師業的八脈之中,剛一個周天,便發現這極陽真氣有極強的腐蝕性,似乎在與這道真氣抗爭,不斷的消磨,原本雜亂的真氣開始有序地趕來擋在劍氣的前進之路。

「嗯——」風無痕冷哼一聲,這極陽真氣著實厲害,原本想繼續看一下情況如何,可是看到韓師業在這兩股真氣的抗爭中冒出一身冷汗,身如抖篩,便只好作罷。

「風前輩,韓師兄他怎麼樣?」黎心看著已經醒了過來的韓師業,不知現在情形,只能問。

「很不好。」風無痕站起身來搖了搖頭,「他體內內氣看似雜亂,實則有極強的自主意識,對外來的真氣極為排斥,我的劍氣僅僅運行了一個周天就遭受到了反抗,這情形我只好退出,若是執意下去他整個人會被兩股真氣撕碎,得不償失。」

「那前輩可有挽救之法?」黎心心急如焚。

「你先別急,你有所不知,真武張真人依然活著,昨日我已收到傳信,他在趕往太白的路上,你被世人尊為天醫,醫術無可挑剔,只能說這一次韓師業的傷非藥石能醫,我可以暫時穩定住他的傷勢,一切等張真人過來。」

「那麻煩前輩了。」黎心並無其他辦法,只能听風無痕的安排。

「你放寬心。」風無痕扶起韓師業盤坐其身後,抵住雙肩,為他療傷。

韓師業體內的極陽真氣遇到風無痕的劍氣後,牢牢抱團,雖然極陽真氣的先天品級高于這劍氣,但無論是在數量還是質量上都遠不是風無痕的對手,這種壓制韓師業或許會痛苦一點,但不這樣做放任那種熾熱的真氣亂竄,很可能會將內髒燒傷,落下不可治愈的病根。

看著面容扭曲卻動彈不得的韓師業,黎心淚如雨下,兩手不自覺的攥緊衣角,心中默默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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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一個披頭散發的流浪漢呆坐在杏花村門口,懷里抱著一壇汾酒,酩酊大醉,在說著胡話︰「青哥,對不起,弟弟我晚了十年才來看你。」

「咕咚——」這流浪漢大口地喝酒,「青哥,這是你最愛的杏花釀,弟弟說過等你回來一起喝的。」

「青哥,你放心吧,你的事我已經有些眉目了,快了,等報了仇,我就下去找你,我這一生就你一個兄弟,沒有父母,沒有妻子,這些年,太悶了。」

說著說著,天空中竟下起小雨,似在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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