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隨君戰襄陽 無悔共黃泉(上)

作者︰不哭豆子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襄陽的城樓使用大塊大塊的青石堆砌而成,顯得沉重,在寂靜的晨光中猶如一個巨獸匍匐著,令人生畏。

「噠噠——噠噠——噠噠——」一陣不急不慢的馬蹄聲從城門深處傳來。

韓師業面煥容光,銀槍在背,騎馬至距城門十丈處停下,環顧四周︰「都出來吧,準備了兩天了。」

可是四周卻無人應答。

「怎麼?都不敢出來?西夏可是給的平等王的封號,地位可是堪比當今聖上,這麼大的權勢沒人有想法嗎?」韓師業自言自語,可是依舊沒人應答。

「既然你們這麼客氣!」韓師業跳下馬,來到一個草堆前,「那我就先告辭了。」嘴上這麼說,可韓師業的長槍信手扎進了左前方三丈處。

「叮——」長槍還未扎進去就被一股大力挑了回來。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我也不在乎你是誰!但是要拿我韓師業的人頭,就怕你們的分量還不夠。」韓師業抓住彈回來的長槍,話音一落,左小腿用力點地,整個人迅速向彈槍之人撞過去。

一陣兵器的撞擊聲伴隨著火花,眨眼間韓師業便與那人交手了十招,韓師業在十招里模清了對手的招數,冷笑一聲,提起一道狂龍真氣運在手上,左手捏住槍身下半部分,右手托住槍尾,整個人瞬間精氣神三位一體,用槍尖于虛空中點出一道金色巨龍,猛地向那人攻去。

「小子欺人太甚!」那人一看架勢不小,提氣便要抵擋,豈料巨龍勁氣來的太迅速,雖然手上短劍將槍頭格歪了,但是長槍來勢洶洶,不得已側過身來收住身體上的要害。

韓師業可不管那麼多,運著那條巨龍勁氣一個勁兒的沖,沖到那人胸前,誰想槍頭被他打偏了,而且他也早已經側身,長槍驚而又險穿過那人的衣服。

「嘶——」那人明顯感覺到胸前被巨龍撕掉了一大塊肉,痛的吸冷氣,強壓痛覺,想抓住長槍順著槍桿攻向韓師業。

韓師業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做,即時兩手互換位置,右手橫著一用力,只听見「啪」的一聲,整個槍的前半部分狠狠地抽在那人胸前,頓時鮮血四溢,將那人抽飛好遠。

強勢!僅僅十幾招就將同為七品初級的擊敗!

韓師業是神威二弟子,七品高手之列,十天前被眾人知曉與苗洛平手,不過不少人還知道韓師業是絕對的下風,這讓韓師業在眾人心中打了一個折扣,覺得神威堡的二弟子並不是很強。

可今天,十五招內把同級高手打得昏死過去,這才讓人記起韓師業依舊是個強悍的人,那苗洛可是在七品巔峰近十年了,也還是跟韓師業在擂台上被韓師業逼了個平局。可是有苗洛那樣身手的人又有多少呢?是有不少,但也不多了,八品高手基本都是有臉的,而且也不是單純的權力所能驅使的。

韓師業一上來就用了自身狂龍真氣的霸道,將一個七品高手擊敗,這是他刻意為之,只有示敵以強,那麼接下來他才能在回燕雲的路上震懾一些人,至少可以免除一些宵小之輩的覬覦。

「哈哈哈,不錯,真不錯。」官道旁的林子里飄下來一個人。

「是啊,的確很強,難怪這麼值錢。哈哈哈。」又有一人從水下跳上岸。

「既然神威堡的人這麼強,我若是單打獨斗,就是不尊重神威堡了,我這散人可惹不起神威堡。」襄陽城樓上一位混進守城官兵中人也下來了。

「三個人,兩個七品中級,一個七品初級。你們是一起的?」韓師業抱著長槍看著眼前三人,也在默默地回氣修整,剛剛那戰自己消耗也很大。

「算是吧,我們前天剛認識。」正中間的那個七品說道。

「我一個人不夠分啊。」韓師業笑道。

「那是我們的事了,不勞韓少俠費心。」

韓師業看著這三人都是蒙著面,也猜不出他們的來路,不過這卻讓韓師業一喜︰雖然朝廷和神威堡沒有正面說要幫助自己渡過這次難關,但是來截殺自己的人斷然不敢真面目示人,否則會遭到無休止的報復,那樣得不償失,而且自己雖然處在漩渦中心,但是那群覬覦自己人頭的人,除非是親兄弟,不對,這個時候親兄弟都可以舍棄,黑吃黑在正常不過,看來自己可以好好利用這一點。

「這樣,反正西夏王說活的更值錢,那這樣好了。」韓師業把槍豎直插在地上,「我不反抗,你們點我穴我就不能動了,這樣你們再分。」????

周邊除了眼前三人和韓師業打昏的那人,還有不少要截殺韓師業,他們沒有選擇先出手,而是先靜觀其變。正如韓師業所想的一樣,在襄陽城口就抓住韓師業絕不是一件好事,反而自己會變成眾矢之的,從城北開始一直北上的這段距離,是韓師業與眾人的博弈,也是覬覦王位那群人的博弈,黑吃黑是絕對會發生的。

可是眼前怎麼解釋?韓師業直接束以待斃?這話放在平時說出去,打死都不相信韓師業是這種孬種!

「他這什麼意思?」那個七品初級問另外兩人。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既然他讓我們點穴,那我們將計就計。」

「嗯,也好,限制住他,我們三人的小團隊制住他之後立馬撤,此地不宜久留。」

「好,那我去點穴。」那個七品初級說完緩緩地向韓師業走過去,防守姿勢全開,這樣即便韓師業發難也能全身而退,不過那樣子在韓師業眼里甚是鄙夷,半點也瞧不起這個七品高手。

七品初級的手指作劍狀,就要點穴,韓師業突然暴起,渾身狂龍真氣呼呼作響,宛若龍吟,聚氣于掌,結結實實的拍在那個七品初級的高手身上。

「我就知道你會使詐,一起上!先廢了他。」那個七品初級本就是以防守姿態接近的韓師業,雖然韓師業這一掌的確霸道,可是殺傷有限,那七品初級高手也僅僅是一陣氣血翻涌,面色有些發白,並無內傷。

另外兩個七品中級見此瞬間運氣,可是韓師業又說︰「三位,剛剛我只是想對還沒出來的人證明一件事,那就是咱們四個不是一伙兒的,我仍然會讓你們點穴,不過你們要是真想殺我,我可就還手了,到時候你們三人就算抓了我還會有逃離此地的可能性嗎?」

三人剛要出手,听到韓師業這番話有剎住了。

「怎麼辦,這小子是咬定這一路會黑吃黑了,咱們跟他干起來什麼好處都沒有。萬一暴露了身份,萬劫不復的反而是我們了。」

「一起上,點住他的大穴,就算他發難也只能針對一人出手,到時候另外兩人制住他綽綽有余。」另外兩人便同意此觀點。

這次三人一起上,靠近韓師業跟前,韓師業運起心法,三人能明顯覺察到韓師業體內狂龍真氣的霸道之感。其中一個七品中級不疑有他,直接點住韓師業任督二脈,讓他內氣不能行走沖穴,同時點住了關節幾處大穴,讓韓師業不能移動。

「速度,走!」三人一看韓師業被點住了,立馬反應過來想抓著韓師業離開此地,此時不走,再也走不了了。

「喲,這不是憫霜劍路南中路兄嗎?這麼急著想去哪兒啊?」

只見官道上突兀的出現一頂轎子,又如鬼魅一般眨眼就來到眾人跟前。

三人看到立馬就來人了,不免一絲驚訝,不過也很正常,此地還有很多人依舊在暗處,本以為自己三人在人數上有一些優勢,至少能讓一些人退讓,錯開此時,三人有辦法短暫的消失在世人眼中。

「花間鬼段無仇,你來干什麼?」路南中就是其中一個七品中級,眼見被人叫破身份,就把蒙面摘下,再藏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

「呵呵呵,路兄,你這話好生分啊,你來干什麼,我就來干什麼?」段無仇也是七品中級,面對對面三人絲毫不怯,就是因為段無仇抬轎的那四位蒙面女人,段無仇之所以被叫做花間鬼也是因為那四個女人,四女都是六品巔峰的境界,但是段無仇不知從哪里找來一套花魂陣讓四女練合擊之術,就算是七品高級也討不了好,再加上段無仇自身,這五人的戰力足可以將一般的七品巔峰比下去了。

「大哥怎麼辦?」七品初級對于段無仇心里發怵得很。

「听說憫霜劍五年前有了結拜兄弟,想來就是這兩位吧,你們說前天剛認識也只是障眼法罷了,騙我不得。」段無仇坐在轎子里笑容滿滿,似乎已經吃定了路南中三人。

「哈哈,真熱鬧啊,我也來玩玩怎樣?」一陣豪爽的笑聲沖進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中,一個滿臉虯髯的大漢應聲而落。

倉木蛟鐘歲,這可是實打實的七品高級,論單人修為是現場最高的。

「木兄,水兄,來了就下來吧。」鐘歲對著高空大喊。

「唉。」兩聲嘆氣,又有兩人翩然而至,與鐘歲大漢形象不同,這兩位端的是翩翩公子形象,兩人一個青衣一個白衣,一左一右站在鐘歲身邊。

「無色水水空樓,風蕭木木河州。」

水空樓、木河州和鐘歲三人可是一代傳奇,三人均是七品高級,是與苗洛同時代的人物,三人喜怒無常,邪得很,看來這次也受不住西夏的誘惑啊。

「幸好他們向來不和。」段無仇暗暗想到,面對一人段無仇沒有壓力,兩人也只是略微膠著,但也會取勝,三人的話,段無仇也只是堪堪自保而已。

與段無仇相反,路南中這邊徹底沒了底氣,自己三人加起來也只能是從段無仇那邊自保,若是鐘歲他們三人中任何一人,便足以抵擋他們兩個中級一個初級的聯手,現在路南中也跟段無仇一樣的想法,希望鐘歲三人各自為戰。

韓師業被點穴了,不能動彈,倒也是想看看這場戲他們會怎麼唱下去。

「鐘歲,我們倆不想趟這趟渾水,不過既然你開出了價碼,倒不是不能幫你,希望你別賴賬就行了。」水空樓平靜的說。

「他們三個人竟然聯合在了一起?」段無仇和路南中很驚訝,彼此對望一眼,便已達成約定,現在只有雙方合作才行,要不然今天這場博弈就是鐘歲他們穩贏了。要知道鐘歲他們都是七品高級,三人合力連巔峰的苗洛也擋不住。

「弱者總是習慣抱在一起,以為這樣就很安全。」木河州對段無仇兩方的打算一點不奇怪。

「是啊,鐘兄,我跟木頭幫你攔住段無仇,你自己一個人解決路南中他們吧。」水空樓當即做了一個決定。

「好。水兄爽快。」鐘歲笑罷便幾個閃步來到路南中三人面前。

「鐘歲,你雖是七品高級,但我三人連手你也要掂量掂量!」路南中幾時受過這種氣,像貨物一樣挑挑揀揀。

「行啊,要不要我用一只手來掂量掂量。」鐘歲這嘴是真能得罪人啊。

路南中氣炸了,對這兩個兄弟打了個手勢,三人一起向鐘歲撲過去。

段無仇那邊被水空樓和木河州擋住過不來,也是著急,一旦路南中被鐘歲打敗,那麼段無仇今天萬萬討不了好了,眼前只有兩條路,要麼打,要麼走,可是你甘心走嗎?韓師業全身的關節大穴被點,任督二脈被封,雖然不清楚他這麼做的理由,但是他現在是俎上魚肉任人宰割的,只要拼一把,就能在西夏國封王拜相,哪怕只是帶韓師業的人頭。

水空樓和木河州兩人都是不著急,他們擋住段無仇就行了,說實話他倆加一起面對段無仇引導的花魂陣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別看他們都比段無仇高一個等級,可陣法這東西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麼簡單,索性與段無仇耗著,鐘歲那邊一結束段無仇自然也得死。

在他們的認知里,高一個等級不管是內力還是外功,都會強上兩到三倍,鐘歲那邊就是這樣,路南中三人兩個中級一個初級劍舞的飛起,就是拿不下鐘歲,耗下去鐘歲的優勢越來越明顯。

「不能等了,路南中輸得時候,也是自己輸得時候。」段無仇暗下決定。

「陣起!」段無仇大喝一聲,抬轎的四位蒙面女子按四個方向包圍住了水空樓和木河州。

花開花落無人顧,

魂破九幽斥天誅。

劍起殘夢除君道,

陣中神鬼各殊途。

「花魂劍陣!」

段無仇從轎子里飛出,背上三把青釭劍,順手掏出左右兩把。

「喝!」清脆的聲音,四位女子分三路攻向水空樓兩人,瞬間水空樓木河州四面皆敵。

段無仇兩手將劍擲出射向水空樓兩人,拔出背後最後一把劍沖向兩人中央先殺向水空樓。水空樓剛躲完兩位女子和段無仇的擲劍,就瞧見段無仇殺至眼前,正想一鼓作氣拿下他,可是段無仇足點劍柄,另一只腳將地上一把劍踢出向木河州飛去,同時手上的劍與水空樓過了兩招,整個人也橫了過來。

「唰唰——」木河州連躲三次攻擊又看見一把劍朝自己飛來,舊力未去新力未提,整個人強運真氣,險而又險的躲了過去,可饒是這樣依舊在脖頸上留下淡淡血痕。

段無仇的花魂劍陣威力僅只于此嗎?當然不是。

周邊四位蒙面女子在接到段無仇踢出來的飛劍後,抓住劍柄一轉身向木河州劈去,一圈旋轉的最後時刻,又將段無仇踢過來的劍擲向對面,于是東西兩位女子合用三把劍,兩把握手對敵,一把來回投擲。段無仇也沒有閑著,將地上另一把劍如法炮制踢向南北方向的女子,剎那間陣內劍影紛飛,應接不暇。

木河州的壓力很大,從開始他就沒有發過一次進攻,沒辦法,兩位女子盯著他不斷地刺殺,還要提防來回穿插的飛劍,還要注意段無仇在陣中心不斷的偷襲,一心四用的消耗太大了。

水空樓暗想︰這劍陣威力竟如此巨大,怕是七品巔峰也不是對手,如果段無仇和四位女子再提高一個品級,段無仇都可能憑著一套劍陣開山立派了,正面叫板八品前輩了。

饒是如此,段無仇五人拿下水空樓二人還有一段距離,畢竟水空樓木河州對段無仇並無殺心,只是單純的阻攔,所以盡可能多的采取防守的姿態,而且兩人是七品高級,領先段無仇一個等級,段無仇也不敢窮追猛打。

反觀鐘歲那邊,路南中三人開始出現頹勢,鐘歲越戰越勇,鐘歲嘴里不斷吆喝著︰「憫霜劍就這點威力?哈哈哈。」

路南中炸了,從一開始鐘歲這人言語輕浮,兩人並不是生死大敵,可鐘歲嘴太臭了!此刻路南中也不在藏著,對鐘歲起了必殺之心。

飛霜舞,憫殘露,劍所指,萬木枯。

路南中手中的劍揮舞速度變快,不斷地刺向鐘歲,這是憫霜絕學。那鐘歲該如何應對呢?整個人一運氣,身上的青筋暴起,宛如虯龍一般可怕,整個人重如五岳。

路南中的憫霜劍僅只于此?鐘歲看到憫霜劍的威力不過爾爾,不免大意,在場所有人都覺得憫霜劍與江湖上相傳的差別太大。

只有一人,只有段無仇一人知道路南中起了必殺之心,段無仇是見識過憫霜劍的威力的,也是心有余悸。

那麼憫霜劍真的這麼可怕嗎?威力明明很平淡無奇啊?

路南中的兩位兄弟告訴了眾人答案。

飛雪飄,百花蕭,劍所指,神伏腰。

飛霧起,明滅里,劍所指,浮屠碎。

同樣的三人,劍訣一起,一個殺,一個局,一個引。

另一個七品中級以劍的攻法布陣,七品初級配合布陣之劍用攻擊……不對,雖然在攻擊,但是鐘歲面對那七品初級的攻擊躲閃的毫無壓力。

「引!」鐘歲猜出了用意,是想讓自己躲到他們希望自己躲到的位置,而那個位置,就是路南中!

可怕!原來憫霜劍大家都以為只是路南中一個人,原來是三人合擊之術,如果段無仇是以飛劍大範圍地騷擾不斷地消磨陣中人的體力,那麼路南中三人就是聚力于一點絕殺。

三人的劍法?如果說剛剛三人的攻擊是零碎不堪,那麼現在的劍法就是渾然天成,攻無不克,無懈可擊。眨眼間鐘歲身上被刺了兩個血窟窿。

同樣震撼的還有水空樓和木河州,他們兩個躲得多了,慢慢發現規律,此陣攻擊雖然密集,但是局限性就是布陣人的功力不高,只是六品,可是攻擊是源源不斷地,如果不想辦法終究會被耗死在里面。

誰也沒想到,場上的局面竟然在這一刻翻轉過來,鐘歲三人以七品高級的境界聯袂而來,此次包圍的人中可以說是最高戰力了,誰想鐘歲棋錯一招,小看了天下英雄,自大的以一敵三,將己方三人力量分散,現在水空樓、木河州兩人體力隨時間拖得越久越不支,鐘歲更是生死攸關。

「木兄,情況不對,鐘歲那邊完全擋不住路南中的三人合擊,我們這樣下去也討不了好,鐘歲的報酬雖然豐厚,但是他現在自身難保,我們還是走為上策。」水空樓心里萌生了退意。

木河州臉色漸漸發白,太可恨了,段無仇從來不給他們兩人聚氣攻擊的機會,無休無止的攻擊令他們疲憊不堪,可是還是對水空樓說道︰「再等等看有沒有轉機,鐘歲那白痴要是還能翻盤,我們還能玩,不過我們得提前做好走的準備。」

「好。」水空樓也想再期待一下。

路南中今日必殺鐘歲,習武之人要是面對他人對自己大放厥詞還無動于衷,那麼習武的意義何在?

「啊——!」鐘歲暴起,整個人龐大的體型宛如猩猩一般,眼中通紅盡是戰意,七品高級的實力在這時候展現無疑。

「嗤——」引劍入體,意味著鐘歲現在的狀態已經不需要路南中三人引著他走,連忙變招雙劍的凌厲顯露無余。

「噗噗」又是雙劍同時刺入鐘歲的胸膛,鐘歲雙手抓住劍身,雙手又被劍削的滿是鮮血。路南中三人再無花招,三人全力向鐘歲胸膛刺去。頓時間血肉翻飛,兩個呼吸後,鐘歲站在原地不動,然後直直的向後躺去,眾人一看,鐘歲整個胸腔被劍氣攪得糜爛不堪。

「走!」木河州大叫一聲,與水空樓聚力一點成功突破包圍圈,真的那麼如意嗎?段無仇一口氣將六把劍先後擲出,只見那六把劍以更快的速度追向水空樓二人,「噗噗噗」他二人每人都被三把劍穿透,三刀六眼,可二人只能再次透支潛力,遠遠逃離。

暗處還有人準備想出來撿個便宜,想想之前段無仇和路南中的厲害之處,他們兩方雖不是最強者,卻也不是弱者,襄陽城外,突然靜了下來。

「路兄,此次我段無仇不參與了,告辭。」

段無仇帶著身邊四位女子遠離此地。段無仇現在要做的是保護自己身邊的女子和女子的家人,他段無仇是有家有業的人,如果這次成功了還好,舉家搬到西夏,就算不搬過去,他段無仇也是西夏的王爺,西夏王爺的家人在大宋遇害,這可不是明面上打哈哈就能過去的,所以一旦成功了那麼神威堡和朝廷不敢動他段家人,可是現在被鐘歲三人一鬧,沒有了該有的威懾,自己能不能成功尚且兩說,就算成了,自己也活不到西夏,他此刻只想盡快回家安頓好一切等這段風雨過了再說。

路南中三人沒有這方面的忌憚,轉頭看著韓師業,也想盡快離開此地。

事與願違,韓師業這塊餡兒餅誰都想啃一口,只見林子里又竄出一人。

「原來憫霜劍是三個人啊,我大開眼界了。」

八品!竟然是八品!路南中感到一股寒意瞬間從頭涼到腳心,沒想到竟然真的有八品覬覦權勢,雖然是個八品初級,但終歸是八品,武學宗師啊。

在一旁的韓師業也很驚訝︰他不是沒想過有八品來抓他,只是沒想到會有八品這麼快來抓他!他心里也在默默想著對策。他可以憑著狂龍真氣的厲害與七品巔峰爭斗,但是在八品面前這種霸道就是兒戲,相差太大了。

「既然前輩想要王位,我兄弟三人就此告辭!」路南中就要逃跑。

「唉,等等,你三人劍法不錯,將劍訣給我再走。」八品宗師用命令的語氣,毫不置疑的說道。

「前輩未免太過分了。」路南中看形勢不饒人,咬咬牙。

「你們三人的劍訣精妙,我想回去參詳參詳,萬一以後我老了,你們都到八品,豈不是要回來找我麻煩?我也只是留個後手而已。」八品臉一點不紅。

城北竹林

「阿姐,你真的要去嗎?」

「嗯。不管怎麼樣,我都得陪他,這次他是因為我們遭難,而且我也準備跟他去找寒陽草來治你的病,寒陽草能重新組合人體陰陽,一定能治好你。」

「阿姐,爹知道嗎?」

「放心吧,爹也沒有多說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去見見姐夫長啥樣?」

「死丫頭,還敢取笑我,你將來就不嫁人嗎?」

這兩人正是黎心和黎心憐。

「阿姐,我連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想那麼遠干嘛?」黎心憐七歲之後一直待在這個竹林里,外面什麼世界一點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女子長大後要嫁人,可是她那顆沒有被塵世污染的心完全沒有那種沖動,也不明白男女之情是什麼樣子的。

「憐兒,好好照顧自己,還有你一定不能走出去,脖子上的水心玉的來歷我也告訴你了,是韓師兄用命換來的。」黎心抓著妹妹的手說。

「阿姐,時間不早了,再不趕快點姐夫就被人抓走了。」

黎心在男女之情上又比黎心憐好多少呢?兩個都是少女的心,一個已經開放了,一個還在等待有緣人。只是黎心真的不清楚韓師業的想法︰如果沒有那不可說的承諾,他還會上擂台向自己求親嗎?黎心已經進入了一個死胡同了,能帶她出去的只有韓師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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