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州城的天香樓到了開業的前一天,竇律和安夏正在天香樓內商量一些事情。
安夏看著天香樓的韓掌櫃道,「我讓你們發出去的東西,全部都發了嗎?」
韓掌櫃恭敬的拱手道,「二東家,東西都已經發出去了,您放心,全部都是按照您的要求,沒有一絲的錯漏之處。」
「嗯,你們辛苦了。」安夏夸贊了韓掌櫃一句。
這個韓掌櫃不知道竇律從哪里弄來的,應該是他覺得絕對可靠的人選。
這些天,天香樓的各種事情,都是這個韓掌櫃在忙前忙後,安夏少操了不少心。
竇律也問道,「請柬什麼的都送到了嗎?」
韓掌櫃點頭道,「大東家,請柬也送給了您素日里那些朋友們了。」
「只是,老爺的好友,竇家的世交,您真的不打算送請柬嗎?」韓掌櫃再次確認了一遍。
畢竟,在韓掌櫃看來,要是能夠將竇老爺的關系都用上,這天香樓就成功了一半。
而不是把天香樓賺錢的希望放在那些現在都還沒有看到影子的海產上面。
但是,韓掌櫃不知道,開天香樓的錢,並不是竇家公中出的錢,而是竇律他娘私下里給他的。
「不了,你就按照我說的做。」竇律搖頭道。
他不可以用竇家本來的關系,那樣是在和竇家的嫡長子,他大哥竇徵作對。
他並沒有和他大哥爭什麼東西的意思,不過就是想自己的姨娘能過上好日子罷了。
「是。」韓掌櫃見勸不動,也就認命的不再勸了。
但是他又說了另外一件事情,「那海產和珍珠的事情,明日是否能夠準時送到?」
「畢竟,咱們宣傳的單子上,可是主要將這個作為亮點來宣傳的。」
安夏淡掃了韓掌櫃一眼,「這個你放心,我必然會準時把東西送來的。」
這時,安夏看到離韓掌櫃不遠處的一個伙計,雖然一直在干活,但更多的卻像是在偷听。
安夏清了清嗓子道,「明日辰時末,我會準時把東西送來。」
「那東西難得,到時候你們一定要當心一點,不然咱們天香樓就算是完了。」
韓掌櫃點頭連連,「二東家,這個你放心。」
翌日。
安夏讓阿勇把裝著海產的四個大桶放在了自家的馬車里,一路往方州城的天香樓去。
可是,在離天香樓還有一段路程的時候,馬車沒辦法往前走了。
因為天香樓開業,竇律正在派發紅包,門口擠了不少人。
安夏沒辦法,只能吩咐阿勇停車,並且高聲朝著天香樓道,「過來幾個人,把海產搬到樓里面去。」
伙計們聞聲都往這邊過來了,昨晚偷听那個跑在最前面。
不多時,這些伙計便抬著海產往天香樓走去,這時方州城運夜香的車正好經過。
但是那個偷听的伙計像是故意似的,腳下一滑將運夜香的車逼停了。
那車上的桶因為車停的太急,不受控制的滑了下來,潑了一地。
而那些伙計也因為踩到了滑膩的夜香,都倒在地上。
手里提著的海鏟桶也傾倒了,和那些夜香一起。
韓掌櫃見到眼前的情形,沮喪道,「完了,天香樓完了!」
昨日偷听的那個伙計根本沒看清楚情況就開始哭嚷道,「東家,這下咱們酒樓完了,這海產和夜香在一起,還能吃嗎?」
「還還是說,拿回去洗一洗」
因為太臭了,伙計根本沒敢睜眼楮,直接就給天香樓抹黑!
安夏冷笑一聲,便往那伙計身邊走,「當然不要了,這種食材咱們天香樓準備了許多。」
韓掌櫃以為安夏在虛張聲勢,只怕到時候食客點了東西他們做不出來。
所以,他急的直跳腳,但是竇律卻一臉淡定的按了按韓掌櫃的肩膀。
「不要急,咱們看看再說!」
昨晚偷听的伙計,听到安夏說準備了許多,連忙睜開了眼楮。
他一看,這地上的哪里是什麼海產啊?全部都是水里的東西!
安夏看了倒夜香的人一眼,遞給了他們一錠銀子,「勞煩各位將這兒快些清理干淨,今兒天香樓開業,我不想耽誤了吉時。」
那幾個人接過那錠銀子笑嘻嘻的說,「你放心,咱們定然不會耽誤你的事情。」
好在,他們已經倒過一回了,這回的不多,清理起來也很快。
那偷听的伙計還沒搞清楚情況,便被人扭住了。
只是,他現在這個模樣,可不敢往天香樓帶,而是帶到了河邊。
「將他洗干淨。」安夏冷聲吩咐。
韓掌櫃親自舀了好幾大瓢水,倒在那伙計的身上,好不容易將他沖洗干淨了。
安夏死死的鉗住那人的下巴,眾人只听見了 嚓一聲,仿佛下巴已經月兌臼了。
韓掌櫃這時才一身冷汗涔涔的,畢竟他從前對安夏也未有打從心里尊重。
總覺得她是個小姑娘,干不成什麼大事。
但是,今天這套懲治人的手段看起來,小姑娘怕是個狠人。
「說,是誰派你來天香樓當臥底的?」安夏不怎麼有耐心的問道。
伙計是個硬骨頭,把臉偏向一邊道,「我不會說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安夏也不惱,笑了笑道,「好,我倒要看看,咱們兩人,誰先死心。」
竇律攔都攔不住,那伙計的整個頭就被安夏按進了水里。
「咕嚕咕嚕」水里不停的冒著泡,伙計的手死命掙扎,卻發現掙扎不月兌。
竇律擔憂道,「安夏,這樣會死人的。」
安夏無所謂的問,「他,知不知道天香樓那些菜的食譜?」
「若是知道,他本來就不用活了。」說完,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下,給韓掌櫃和竇律都整不會了,畢竟他們是第一次見到安夏這種完全無視王法。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殺人的人。
竇律擺手勸道,「你別沖動,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他現在似乎也知道了,這個小姑娘能靠自己拼出來的原因了。
希望以後,他們能夠一直是朋友。
安夏挑眉,眼瞧著時間差不多了,伙計已經到了瀕死狀態,揪著他的頭發,從水里把他拉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