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你沒用的?你只是暫時沒有找到自己可以發揮的地方!」
「大姐,我不喜歡你總是說這個話!」
安春話還沒有說完,安夏就打斷了她,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安春垂眸,囁嚅道,「夏兒我」
安夏看著她這害怕的模樣,無奈的長嘆一口氣,「大姐,你很好!」
「但是戶頭這事,還是立我的比較便利。」
村長也笑著道,「夏丫頭能掙銀子,春丫頭你就放心吧,她不會被官府抓走的。」
安春見村長也這麼說了,只得作罷。
「那成」
不過她心里卻暗自下定決心,她也要掙錢,這樣夏兒才更安全。
或許,夏兒上次和她說的,在鎮上開小飯館的事情,可以考慮考慮了。
見安春點頭答應,安夏這才問,「村長爺爺,立女戶是個啥章程?」
村長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開口道,「這瞅著你們姐妹幾個每日也挺忙的,這事得去縣衙去一趟,拿著你們的籍契去登記就成了。」
「這事我去幫你們辦吧,左右我過兩日有事要去一趟縣城,你們把籍契單子送過來給我就好。」
安夏微微點頭,禮貌道,「那這事就麻煩村長爺爺了。」
村長微微擺手,笑的一臉和善,「不麻煩,順路的事情。」
一出宗祠,安夏就發現自己的外公外婆還有舅舅那一家子都守在外面。
一見她們三個人出來,外婆黃氏握著她們的手噓寒問暖的,「你們可算是將那家子狼心狗肺的東西給甩掉了。」
安春回握著黃氏的手,聲帶哭腔道,「外婆,外公,咱們日後就剩了你們這一家子親人了。」
黃氏見狀,作勢將安春摟進懷里,「你放心,以後萬事都有外婆給你們撐腰。」
安夏沒注意到黃氏和安夏,目光落在那表姐身上。
她雖說是出身農家,但是穿著細棉布的衣裳,上頭還繡了不少花樣。
手上戴著首飾,頭上也戴著銀簪,手指尖尖,白女敕的很!
一看就是養尊處優慣了的。
安秋對這舅舅一家也沒有多熱切。
因為她發現那個表姐,表面上文靜柔弱,卻總在看著她二姐的時候,面露嫉妒!
只不過她掩飾的很好,所以少有人發現罷了。
而且,錢氏在家鬧得時候,一開始她外婆還出來攔了一下,但是一听到她們姐妹養了野男人要被沉塘的時候,她們就都不說話了,只站在一旁看著。
這樣的親人,也只有她大姐覺得將來靠的住。
不過,外婆家再咋樣,也比錢氏她們好,就算是因為她們姐妹三人有錢了想認回這門親,她也能接受,至少她大姐心里有個寄托。
黃氏見安夏和安秋並沒有和她多親近,也知道問題的癥結所在。
她一臉為難,垂頭喪氣的走到姐妹倆跟前,「是外婆沒用啊!」
說完,「啪」的給了自己一大巴掌!
接著聲淚俱下道,「咱們是外村的,錢氏那老虔婆說這事事關葫蘆村未嫁女的聲譽,咱們和你舅舅實在是不好插手!」
說完,揚起手打算再扇自己一巴掌。
安夏和安秋姐妹倆嚇了一大跳,連忙阻止馬氏。
安夏心中不喜,但嘴上卻說道,「外婆,你不必如此,外孫女明白的,這事你不好管!」
黃氏听了這話,才收了手。
她拉著安夏的手道,「好孩子,你是個貼心的,你能明白就好。」
安夏淡淡一笑,「咱們在這宗祠外杵著終歸是不像話的,趕緊回去吧。」
「誒,好!」黃氏應了一聲,接著滿心期待道,「你們那屋子是真的建的漂亮,住著鐵定很舒服,你娘若是泉下有知,知道你們出息了,也能安心了。」
安夏听出了弦外之音,外婆這是想在新屋住下。
可是容晏在屋里,外婆一家子品行到底如何還不得而知。
她不想被人捏了把柄在手上。
她笑著道,「外婆,家里辦宴席弄得亂七八糟的,再加之今兒這麼鬧了一遭,請你們去住怕是不合適,等外孫女將屋子收拾好了,再接你們來住。」
黃氏臉上的笑臉一僵,但立馬恢復了正常,十分好說話的模樣,「夏丫頭說的很是,你家如今正亂著呢,要是多上咱們這麼幾口人,可就更亂了。」
「外婆可不比錢氏她們,不會給你們添亂的。」
安夏抿唇一笑,「那我一會讓招財叔送你們回趙家村,家里還有一只鴨子,一筐雞蛋,你們走的時候帶上。」
該做的禮數,還是要做足了!
黃氏臉上笑容和煦,「還帶那些東西做啥?咱們有肉吃,你們自己留著吃就好了。」
安春接腔道,「外婆,夏兒讓你拿回去,你便拿吧!」
黃氏似有些不好意思道,「既然你們幾個孩子那麼孝順,我也不好過多推月兌了。」
村東。
舅舅那一大家子坐著李招財的牛車遠去,安夏拿了籍契出來,這是當時準備分家的時候,她偷偷去錢老太那里偷回來的。
「大姐,這是籍契單子,你這兩日抽空去送給村長爺爺?」
「別空著手去,拿一只雞一起送過去!」
安春接過籍契看了一眼,「趁著天色還早,我和秋兒去村長爺爺家一趟,你去客房看看,那男人是咋回事,咋就不見了。」
安夏也正是這麼想的。
「嗯,好。」
安春帶著安秋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轉身交代,「對了,夏兒,你那手已經快要好了,別去踫水,收拾也用不著你,等我回來自己收拾。」
「你別又瞎弄,把傷口整裂開了。」
安夏伸長了脖子,高聲回道,「大姐,你放心吧,我知道了。」
等到安春和安秋出門,安夏回了後院,直奔客房而去。
才到門口,腳底下踩到了一灘滑膩的水漬,「吧唧」一聲就摔在地上。
因為手傷沒有完全好,安夏下意識的沒用手去撐地。
所以這回,她摔了個狗啃泥。
還好身手夠矯健,微微側身,才沒有把門牙給磕掉!
她看了眼地上那灘水漬,懵了好一會後昂起頭,卻發現容晏正臨風窗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蒼天啊!
為啥她倆總是以這種一個玉樹臨風的站著,一個狼狽趴著的方式見面?
算了,反正也不是心上人,丟臉就丟臉吧!
無所謂,不在乎,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