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男人對女子的愛慕

陳淵來到安平縣時撲了個空。

顧安安人並不在家中。

「大哥你怎麼來了?」

陳邶瞧著兄長都覺得親切了幾分,上前圍著兄長說起了話。

這有些親昵的舉動讓陳淵心中那點不快消失無蹤。

自家這個小弟打小便與他不怎麼親近,又喜歡涂脂抹粉穿女裝,陳淵也懶得搭理。

沒想到今天倒是和他兄友弟恭起來,看來被丟出家門一段時間倒是管用。

「我正好順帶來看看你。」

陳邶笑了起來,面若好女的臉上都透著幾分親昵,「大哥收到我的信了吧?」

「什麼信?」

陳家小郎君臉上笑容當即有些掛不住,「我特意寫給你的信,你沒收到?」

他還以為大哥是收到他的求助信,特意過來幫忙的。

陳淵當然收到了,但是這件事他另有想法,「沒有,許是我那兩天不在帳中耽誤了,你給我寫了什麼信?」

陳邶听到這話蹙了蹙眉頭,「沒什麼,沒收到就算了。過些天我就回家了,大哥你怎麼還特意過來了。」

「怕你樂不思蜀忘了回家,我特意過來看看這里到底是什麼桃花源。」這件事陳淵倒是沒有冤枉自家兄弟,他和陳邶來往少,可是母親卻是每日里都與他寫信,雖然不在安州府家中,但家中之事陳淵無不知曉。

自然也知道自家兄弟最近往家里寫信都少了些,原本兩天一封現在便成了三天一封,母親還有些擔心,生怕他改掉了那些臭毛病,卻與家里生分了。

「那位顧掌櫃去哪里了?」

陳邶笑了起來,「去找孫進士了,大哥你要見顧姐姐嗎?顧姐姐最近忙沒空見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我請你吃飯呀,顧姐姐的手藝很好的,咱們去她店里吃。」

陳淵听到這話呵呵一笑,「她可真是個大忙人。」

他安陵三州兵馬指揮使親自過來,還見不到一個小婦人。

傳出去,簡直是笑話。

陳邶沒有听出這弦外之音,「顧姐姐本來就忙嘛,前段時間明奕身體不適不能再去書院讀書,她想著給明奕請一位先生幫他看看文章。」

陳淵對顧家的事情沒什麼興趣,「她不是去找人了嗎?那咱們去她店里做什麼?吃剩菜剩飯嘛。」

「顧姐姐不在,可九娘在店中呀。」陳邶拉著兄長往外去,「保證都是你沒吃過的新鮮菜色,我問了顧姐姐,她回頭打算把這店鋪開到安州府去,到時候咱們就有口福咯。」

陳淵勉強順從兄弟的意思離開魯水巷,嘴里頭還嫌棄著,「母親親自給你洗手作羹湯也沒見你這般惦記。」

這話引起了陳邶不好的回憶,「就母親那手藝,我寧願一輩子不吃她做的羹湯。」

他還有些不甘心,「大哥你很惦記嗎?」

陳淵臉上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怎麼這般話多。」

說實在話,他們的母親雖然精于經營,但著實不善廚房之事,每每下廚哪怕不過是熬個湯也都能弄出讓人見之沒有食欲,食之更衣不止。

著實不太適合去廚房忙碌。

「對了,怎麼你一個人在這里玩?」

「哦,珠兒跟著顧姐姐去找孫進士,明奕帶著寶兒去書局找書,明煦去隔壁玩了,我不想去就在家里看棋打譜。」

家里。

陳淵敏銳的捕捉到這個詞,看向自家兄弟的眼神都有幾分不一樣了。

「嗯,一個人是挺無聊的,要不早些回家也好,母親和姝兒都很想你。」

如今果真不再濃妝艷抹穿著女子的衣服,相信母親見到這樣清爽俊朗的小兒子一定十分開心。

殊不知回家這個詞讓陳邶臉上笑容都消失了幾分。

他低下頭嗯了一聲,全然沒了之前的興高采烈。

兄弟倆各有心思,陳邶這小小的異樣倒是並沒有被發現。

再說顧安安,她打听到孫寒洲孫進士的住處,便是前去拜訪。

江明珠非要跟著,顧安安也沒辦法,只好帶著一塊去。

她自然知道江明珠是擔心她遇到麻煩。

不過才學了幾天武藝,少女不過三腳貓的功夫,真要是遇到麻煩也救不了她。

顧安安卻也沒有拒絕。

只不過循著地址找到孫家時,便是江明珠也有些傻眼。

「他不是進士嗎?」

是呀。

進士。

士農工商之中讀書人排在第一位。

進士可是經過殿試見過皇帝的。

且不說在整個安平縣,便是在江家村那小小村落,那個教幾個村子孩子們讀書的鄭夫子,不過是舉人出身後來捐了官又仕途不順回了鄉下都受到那般禮遇。

孫進士不至于只住在眼前這茅草屋中吧?

一陣妖風吹來,卷走了幾根茅草。

更是有小孩子壘人牆,從屋頂上抱走茅草嘻嘻哈哈的走開。

那茅草屋的門登時從里面打開,一個身材頎長胡子拉碴的男人拎著酒瓶出了來,「公然入室盜竊,這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呀。」

那孩子們卻振振有詞,「我們又不曾推開你家房門,怎麼能是入室盜竊呢?這是風吹下來,掀到地上的。」

那男人听到這話又是罵罵咧咧兩句,偏生抵不過這些孩子人多勢眾,一時間那白淨的面皮越發的通紅,「你們呀,要讀讀聖賢書。」

小孩子們登時拍手唱起了口水歌,「孫進士勸讀書,讀了書不如豬。豬能吃肉人干甚?喝酒罵人勸讀書。」

「胡鬧胡鬧,這都不押韻!」

都這時候了竟然還顧押韻不押韻,顧安安听到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一笑不要緊,登時被那男人看了過來。

「你是誰?」

孫寒洲話音落下,看到了站在顧安安身邊的少女,適才還鐵寒著一張臉的人,登時變了神色,「我這定然是喝多了,怎麼還在做夢呢,果然是在做夢,在做夢。」

他掐了自己一把,渾然不覺的疼。

嘴里兀自念叨起來,「這般美夢,我願長睡不醒。」

說著直接折返回去,竟是有再去睡大覺的意思。

「娘,他這人怎麼瘋瘋癲癲的,要不咱還是再找個人吧。」

江明珠不太喜歡這個孫進士,總覺得這人跟真的有病似的。

顧安安心中卻是翻江倒海的不安。

孫進士剛才是看到江明珠後才說了這些話。

那眼神她倒是不會認錯,是男人對女子的愛慕。

可珠兒不過是個孩子,孫進士早前都不曾見過,又怎麼會忽的心生仰慕?

何況還說出那般話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想起了陳邶早前說過的話。

難不成珠兒真的和那個錦瑟公主有什麼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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