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脫臼了

江永安回去時,發現前院的小書房里竟然有人。

少年郎听到動靜,從書房里出了來,看在站在那里的男人,眼底帶著幾分警惕。

「睡去吧,別擔心。」

江明奕擔心嗎?

的確有一些。

晚飯後,顧安安特意跟他將那雕刻著蘭花的銅牌要了過去。

這舉動未免太過于奇怪,肯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一時間江明奕找不到答案。

然而伴隨著江永安出門深夜歸來,少年郎覺得他的異樣肯定和顧安安的異常有關。

一時間,這兩個人似乎將所有事情都遮掩住。

這種被蒙在鼓里的滋味,並不好受。

甚至讓江明奕看向江永安的神色都帶著幾分警惕。

「發生了什麼事?」

少年郎倔強的提問讓江永安恍惚了一下,「沒什麼,早點睡,別讓你娘擔心。」

這話,分明是大人用來壓迫孩子的。

江明奕又問道︰「我娘,是誰,我是說,我的生母。」

他的母親是誰,沒人能告訴他這個答案。

小時候,听到江老太他們說自己是野種。

後來,村里的孩子罵他和珠兒,不知道哪里撿來的野孩子。

他的母親是誰?

這個答案,江明奕想知道這個答案。

江永安沒曾想這孩子到底問了他這個問題,「你娘已經死了。」

江明奕恍惚了下,「死了麼?」

「嗯,她對你不錯,拿你當親生兒子對待,別讓她失望。」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顧安安。

江明奕神色復雜的看著江永安,「你還會再娶妻嗎?」

少年郎的問題讓江永安停下腳步,他的手搭在房門上,「這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早點休息,明天還要早起練功。」

他最近帶著兩個孩子早起練功。

不管怎麼樣,學點功夫傍身倒是好的。

看著打開又關上的房門,江明奕的拳頭握緊又慢慢松開。

他還不夠強大。

再給他一些時間,讓他變得足夠強大,能夠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好嗎?

……

李嬸再度來了縣城,這次帶來的消息又不一般,「你大伯子還真跟巧巧她娘和離了,听說這娘倆今天下午就要回安州府呢。」

回安州府是為了搬救兵,不過顧安安覺得這娘倆真想不開。

都攀上高枝了,為什麼格局不能打開呢?

大點不行嘛,非要跟她一個開小飯館的計較做什麼。

「她們回去後,你倒是可以安心了。」

顧安安笑了笑,「是啊。」

她不想讓李嬸擔心,到底沒說出江巧巧回安州府的真實原因。

然而隔日,李嬸竟然又來了縣城。

「小顧,這可真是稀奇了,巧巧她娘又回來了,說要跟你大伯子一起過日子。」

這可真是稀奇事。

李嬸覺得古怪的很,昨天鬧著和離的時候那可真是果斷決絕,要是江老大不答應,能把人給弄死的那種。

這才過了一天啊,就吃回頭草了。

肯定有問題。

顧安安也覺得很奇怪,「可能是靠山倒了?」

不過這也就想想而已,蘭花門那麼多人,怎麼可能倒下呢?

「誰知道呢,不過現在家里頭鬧騰的厲害,你男人呢?」

江永安去哪里了顧安安還真不知道,她也沒多問,反正遲到早退都是要摳工錢的。

她保證自己不吃虧就是了。

李嬸又交代了幾句,這才離開。

吃瓜群眾顧安安打算去現場吃瓜,下午的時候鋪子里早早便打烊休息,駕著馬車帶著劉九娘一起回去。

劉九娘最近忙得很,倒是沒空去管村子里的閑事,知道的不比顧安安多。

今天難得回去的早,正好又看到江建新的婆娘蔡氏,順口一問這才知道怎麼回事,「我也是猜的,之前她娘倆回來不是還帶了很多人嘛,這次回來的時候一個人都沒了。怕是那個姓,姓羅的不護著他們了。」

是洛水的洛。

顧安安想了想,母女倆沒了藍衣黑袍保護。

要麼是跟那個洛敬吵了,洛敬把人給撤了。

要麼就是蘭花門遇到了什麼事情,暫時撤回了人手。

可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能夠讓江大嫂後悔,打自己的臉也要回來,不回蘭花門呢。

答案讓顧安安覺得不太靠譜。

然而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那個最不可能的原因很可能就是事情的真相——

安州府的蘭花門,遇到了滅頂之災。

江大嫂和江巧巧是典型的趨利避害型人格。

除非是滅頂之災,否則沒什麼能攔住這娘倆的腳步。

滅頂之災。

顧安安覺得這念頭不要太瘋狂。

「昨天鬧的太凶了,江家的臉面都被她丟盡了,這不現在江嬸子不同意。」

蔡氏說這話時多少透著些許的幸災樂禍。

前兩天江大嫂和江巧巧回來,那可真是鑼鼓喧天風光無限。

她這個之前和顧安安走的稍微近一點的人都被江巧巧嘲弄一通。

誰曾想,昨天還頤指氣使的娘倆,今天就委曲求全呢。

啊呸!

這種捧高踩低的,她才不可憐呢。

顧安安看出了蔡氏的那點心思,倒也沒說什麼。

誰讓江巧巧娘倆不會做人呢。

惡人自有惡人磨,老天爺收拾的好。

她拐了個彎,放下劉九娘後駕著馬車往家里去。

倒是蔡氏忍不住拉著劉九娘問了句,「怎麼就她一個人回來了?」

「沒呀,孩子們不都在嗎?」

蔡氏瞪了一眼,「我是說江永安怎麼沒回來。」

劉九娘皺了皺眉頭,「听小顧說是出去忙了,誰知道呢。走,咱去看看熱鬧。」

她回頭好學給顧安安听嘛。

鄉下這處宅院一直由李嬸幫忙打掃,顧安安雖然回來住的時候少,但還挺干淨的。

她也沒打算多住,就帶了夠吃兩頓的米面肉蔬,正收拾著,有不速之客到訪。

娘家嫂子的到來讓顧安安有些驚訝。

顧二嫂瞧著出落的越發水靈的小姑,眼底閃過一絲嫉妒。

明明之前都快死了的人,怎麼鬼門關前走一遭,反倒是越發的楚楚動人了?

瞧瞧那臉,白里透著粉的豐盈。

眉呀眼呀的跟畫中人似的,倒不像是她那糟心的婆母肚子里出來的。

都說佷女像姑,可她一點沒覺得家里丫頭長得像顧安安。

「我听說你這婆家大嫂回來了,怕她欺負你,沒事吧?」

顧安安看著十分親熱的娘家嫂子,皮笑肉不笑道︰「二嫂這消息可真是靈通,他大伯娘都走了呢。不過現在過來也挺好的,省得見到面打起來,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顧二嫂聞言面上一紅,這不是在說她躲著江大嫂嗎?

可她憑什麼要出頭!

「你這張嘴呀,真是讓人又愛又恨。」顧二嫂作勢要捏一下,奈何顧安安躲開讓她捏了個空。

顧安安懶的與她虛與委蛇,「二嫂來找我是為什麼事?」

顧二嫂聞言瞪了一眼,「就不能是來看你嗎?」她說著往顧安安肩膀上一撞。

哪曾想顧安安早有察覺,直接躲開,愣是讓顧二嫂撞了個空,一個趔趄倒在地上,一條膀子軟軟的搭在那里——

竟是月兌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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