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下,江永安出了來。
兩個藍衣黑袍小帥哥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抓住衣服丟了出去。
緊接著,被丟了出去的是江巧巧。
顧安安第一次覺得江永安帥呆了,「棒!」
她或許可以給江永安漲工錢。
能干活又能打的伙計,一天多發十文錢,好像也還挺劃算。
歡呼雀躍聲讓江永安微微失笑,不過瞧到顧安安那般模樣,他又覺得再來一次也挺好。
而被丟出去的藍衣黑袍們堪堪反應過來,瞧著站在門口宛如神祗一般的男人,竟然心生了幾分怯意。
他們剛才,竟然全無還手之力,這也太可怕了些。
甚至于剛才這男人手下留情,若是他再稍稍狠心些,他們怕不是就要死在這里。
恐懼一時間彌漫在心頭,直到那充滿痛苦的呻.吟聲傳入耳中,緊接著便是指責,「你們兩個廢物,廢物!」
竟然這都注意不到,簡直是酒囊飯袋!
藍衣黑袍們聞言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年輕姑娘,他們並沒有主動幫忙的意思。
江巧巧沒想到這兩人竟然敢對自己這麼大不敬,她臉上神色頓時不怎麼好看,「我回去後就讓洛敬殺了你們,你們等著!」
藍衣黑袍們聞言對視一眼,唯獨看向江永安的眼神還透著幾分畏懼。
就算洛敬到來,只怕也難以在這個男人手底下過十招。
顧安安看著惱羞成怒的江巧巧,多少有些幸災樂禍,「巧巧,作為長輩給你一個建議喲,女孩子家不要總是喊打喊殺的,你們母女雖然對那個洛敬有恩,可萬一哪天人嫌惡你們了,把你們殺了怎麼辦?到時候你連哭都來不及喲。」
挾恩自重。
往往都沒什麼好結果啊。
江巧巧只覺得這仿佛在幸災樂禍,她整個人都不是很好,被人從屋里頭拋出來狠狠的摔在地上,骨頭仿佛都被摔斷了。
一想到這些是拜顧安安所賜,江巧巧就恨不得生啖其血肉!
勉強站了起來,錦衣華服上沾染了灰塵水漬,滿頭珠翠都搖搖晃晃似乎要墜.落的江巧巧放下狠話,「你,你等著。」
顧安安聞言嘆了口氣,「你看你家這個佷女,簡直執迷不悟,養不教父之過啊。」
這話帶著幾分哀嘆,倒是沒有之前的幸災樂禍。
江永安點頭,「我知道。」
他目光落在那藍衣黑袍上,「蘭花門,你們來安平做什麼?」
藍衣黑袍們听到這話面面相覷,但很快就拿出了江湖門派的作風,「知道我們蘭花門,竟然還敢得罪,你且等著。」
說著,便是丟出一張令牌。
江永安伸手抓住。
顧安安湊過去看,「竟然是銅的!」
和江明奕手里那張銅牌一樣。
「這有什麼講究嗎?」顧安安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這是他們的蘭花令,木牌既出,言出必從。至于這銅牌,蘭花銅令,閻王催債。」
江永安嘴角帶著幾分不屑,目光落在那藍衣黑袍上,「那我恭候大駕。」
一旁顧安安只想說自己肯定听錯了。
絕對是听錯了。
二選一江明奕竟然都能選錯,這簡直是在開玩笑。
怎麼可以這樣啊!
從那黑衣人身上亂拿東西也就罷了,竟然還給自己拿了張催命符。
虧得蘭花門的人不知道是江明奕拿了那銅令,不然……
顧安安不敢想象。
她勉強穩住腳步往店里去,進門後尋了條椅子坐下來,「九娘,你給我倒杯水。」
端水過來的是江永安,「別擔心,我能應付。」
顧安安喝了口水,抬頭問他,「蘭花門人很多嗎?什麼來路?」
「來路不清楚,不過人挺多的。」
顧安安又喝了口水壓驚,「那豈不是蝗蟲戰術?」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人多勢眾,一浪賽過一浪。
顧安安沒答反而又問了起來,「這蘭花銅令,是不是一旦下來,就不死不休?」
江永安點了點頭。
完蛋了。
還屬于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那種。
顧安安深呼吸了一口氣,「有沒有人能逃月兌蘭花銅令?」
這個問題讓江永安稍稍遲疑,好一會兒這才開口,「目前沒听說過。」
完了完了這下可真是完了。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我得到一個蘭花木令,能不能抵消這蘭花銅令呀?」
這個問題,江永安答不出來。
他又不是蘭花門的人。
「沒听說過,蘭花木令少之又少,一般都在各個州府負責的人身上。」
這也就是說大鄴朝一共三十六州,頂多就有這麼三十來塊蘭花木令。
「銅令多了點,好像每個蘭花門的人都有。」
顧安安氣得狠拍了下桌子,「這不科學,那麼多人都有銅令,豈不是要用很多銅?」
這是一個十分新奇的角度,江永安早前並沒有想過。
蘭花門人多勢眾,然而各州府似乎並沒有管控的意思。
尤其是這蘭花令的確用了不少的銅。
難不成這蘭花門有礦?
又或者說,蘭花門的門主有礦?
可大鄴朝內,一應礦山均在朝廷控制之下。
一個大膽的念頭出現在江永安腦海中。
他稍稍吃驚,然而卻又覺得這簡直再正常不過,不然該怎麼解釋蘭花銅令和蘭花門人多勢眾這件事?
「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盡快處理,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顧安安這會兒听到「放心」這個詞都逆反了,「我怎麼放心呀,難不成你還要把蘭花門滅門不成?」
她就是隨口一說,然而男人的眼神中透著幾分笑——
滅門,為什麼不行?
他倒是要看看,蘭花門的幕後主使者到底是誰。
不鬧出一樁大案,只怕還找不出這幕後人呢。
顧安安渾然不知自己竟然歪打正猜中了江永安的心思,她這會兒還犯愁呢。
等回頭,一定要跟江明奕說,把那蘭花銅令藏好了,不能讓人看到。
不然殺身之禍真要是降臨,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顧安安正憂心之際,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連江永安晚上沒在前院睡也沒留意。
夜色正深,月光皎皎如銀灰,灑在河面上。
一艘小船泊在岸邊,上面有燈火明滅,映照下看得出船上有人。
船夫和過去沒什麼不同,懶洋洋的躺在小船上。
只不過今天又有些不一樣,他听到了岸邊有人喊,「船家,搭船。」
「夜深了,明天再來。」
「我不去對岸,只是想上船坐一坐。」
船夫听到這話瞬間坐了起來,這是他等待已久的暗號!
看到站在河邊河邊的人,船夫興奮不已,「將軍。」
江永安神色淡淡,「通知柏牧,帶人去安州府蘭花門的耍一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