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辰沒有想到,白灕灕的願望竟然是這個!
「不、不可以嗎?」白灕灕小心翼翼地問。
她總覺得白慕辰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灕灕不會有事的,就是要請辰哥哥準備多點吃的……不然,灕灕醒來會餓壞的。可以嗎?」白灕灕帶著撒嬌的意味,扯了扯白慕辰的衣袖。
白慕辰眼眸閃了閃,順勢將白灕灕摟在了懷里,模著她的小腦袋,沉聲說道︰「灕兒,謝謝你!」
謝謝你,想要替母親治病!
這世間人事千萬,唯有這純真的善良最為難得。
「母親當年生下恩茗之後,遭人暗害,落下了隱疾。這麼多年,每到春季,便會腳疼,有時候需要躺上半年才能下床。若是遇上雨季,更是整夜無法安睡。若、若你能治好母親,我自是無以為報,唯有……」
白慕辰松開白灕灕,捂著她紅撲撲的臉頰,說道︰「唯有,以身相許。」
嗯?以身相許?什麼意思啊?白灕灕眨了眨大眼楮,一臉困惑地看著白慕辰。
白慕辰見她這一臉無辜懵懂的樣子,感覺自己像是個拐賣小孩的騙子。
他有些心虛地說︰「就是變成真正的一家人。」
「好啊。」白灕灕一听,便點頭同意。
「不過,你還小,很多事情不懂。你的秘密事關重大,你知我知,不可有第三個人知道,我自會替你安排好一切,將你的特殊變成合理,你可願意相信我?」
「灕灕相信辰哥哥。」
白灕灕相信將軍府的所有人。
他們都是好人,特別是辰哥哥,教她很多東西,甚至還願意為她保守秘密。
她看人一向沒錯的。
「你既相信我,便要听我的,我已去請求母親,你我之間的婚約依然作數,你可願意?」
婚約?白灕灕擰眉,「辰哥哥不是不要娶灕灕嗎?」
「此一時彼一時,我昨夜思慮了一宿,若我不娶你,將來你的夫君,未必能替你保守住這個秘密。靖安也好、恩茗也罷,亦或者是旁的什麼人,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只對我自己有把握。」
見白慕辰是真心為她好,白灕灕便點頭答應︰「好啊。」
「你同意,後面的事情便好辦了。今後,遇到什麼事情解決不了,要告訴我,我自會幫你想辦法,你切不可輕易使用你的能力,以免被人發現。」
「還有……」白慕辰遲疑了一會,說道,「若你有什麼難過的事情,想哭,便來找我。」
「在我面前,你可哭個痛快。但是,我還是希望,沒有這種情況。」
白灕灕似懂非懂地看著白慕辰,這話的意思是,不讓她哭嗎?
「辰哥哥,灕灕哭了會有珍珠哦。」白灕灕從袖子里取出一顆珍珠。
「我知道。」白慕辰起身,走到木櫃前,取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遞給白灕灕,「打開。」
白灕灕听話地將錦盒打開,里面裝滿了白色的珍珠,有大有小,但最大的,都沒有白灕灕手里的大。
「這是年前聖上賞賜的東珠,你那些珍珠,都放進去,以免被人懷疑。」
「辰哥哥……」白灕灕抬眸,抱著錦盒,看著白慕辰,「辰哥哥要拿走灕灕的珍珠嗎?」
白慕辰輕笑,道︰「不拿走,都給你。」
「無功不受祿,灕灕怎麼好意思呢。」白灕灕抱著錦盒笑嘻嘻地問。
「就當是你替母親治病的報酬了。」白慕辰輕輕點了點白灕灕的額頭。
白灕灕听了,雀躍地問︰「那、那灕灕什麼時候幫母親治病?」
「過兩日,我自會安排一個名目,讓你名正言順地為母親治病。」
「什麼名目呀?」白灕灕好奇地問。
白慕辰打量著白灕灕的身高,說道︰「先給你做一身袍子……」
袍子?!什麼袍子?!
兩日後,白灕灕踩著高蹺,穿上白慕辰給她準備的黑袍,整個人藏在黑袍之中,大大寬寬的帽子遮住了她整個腦袋,小臉上戴著一個大大的金色面具。
這樣一喬裝,根本看不出是白灕灕本人。
畢竟白灕灕那麼矮。
「辰哥哥,我走路自然嗎?」白灕灕踩著高蹺走了幾步。
白慕辰看著那奇奇怪怪、扭扭捏捏的身影,違心地說︰「十分自然。」
罷了,反正江湖巫醫都是奇奇怪怪的,母親定不會發現有什麼不妥。
「一會兒,按照我跟你說的做。還記得嗎?」白慕辰走到白灕灕身邊,扶著歪歪扭扭的她。
「灕灕知道。一會兒灕灕一定不說話。」
「銀針你拿好。」白慕辰將銀針包塞到白灕灕的手里。「一會記得扎哪個穴道嗎?」
「睡穴。」
「嗯。」
交代完後,白慕辰便帶著白灕灕去見永安公主。
玉兒在永安公主床邊伺候著,說道︰「殿下,世子說尋到了一個世外高人可以治您的頑疾,若當真能治愈,那可就太好了?」
「這些年來,辰兒給本宮找了許多醫者,這病還是老樣子,不過,辰兒孝心可嘉,本宮也不防一試。」
「殿下您要對世子有信心,若是能治愈頑疾,您也可尋個機會……跟著大將軍去邊塞……」玉兒最是懂永安公主,她因著這個病,一直都無法離開京城。
「希望吧。」永安公主嘆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便看到白慕辰出現在門口,身後跟著一個奇奇怪怪的人。
玉兒忙上前將他們兩人迎進屋里。
「你退下吧。」永安公主看了一眼玉兒,玉兒欠身行禮,退了出去。
白慕辰與她說過,這個巫醫不喜人多,也不喜言辭。
「母親,這便是孩兒與你說的岐山來的祝巫醫,請母親躺好,祝巫醫會為母親行針。」白慕辰說道。
永安公主相信白慕辰,所以對于眼前這個奇怪的巫醫沒有戒心,她躺了下來,閉上了眼楮。
白灕灕巍巍戰戰的走到床邊,取出白慕辰給她的銀針,往永安公主的睡穴扎了下去。
很快,永安公主便陷入了昏睡之中。
白慕辰幫白灕灕將黑袍月兌下,把她從高蹺上抱下來,說道︰「接下來,就看你的了。若是……若是耗能過多,也不必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