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灕灕的哥哥們。」白灕灕老實的回答。
她有一池塘哥哥，幾百個哥哥都說她是錦鯉，所以她就是錦鯉啊。
「你的哥哥們也是魚嗎？」白慕辰問。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有點不正常，他竟然這麼輕易就接受了「白灕灕是魚」這個設定！
但是，傷口能一夜之間愈合，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選擇相信白灕灕。
「灕灕的哥哥們，有的是魚，有的是水蛇，有的是龍。灕灕有好多哥哥。」
白灕灕伸出手指頭，開始介紹她的哥哥們，「大哥哥是一條魚，躍了龍門，成為第一條龍，但是因為大哥哥壞了仙子姻緣，被劈了好幾道天雷，不知道去了何處。二哥哥是……」
白慕辰按住她的小手，說道︰「這些話，我自當你是在編造故事……」
「灕灕不是編造故事……」
「嗯，我知道，我信你，但是，這些話，不可對別人提起。」
「噢……」白灕灕將手收回，嘟著嘴說道，「還不是辰哥哥懷疑灕灕是鮫人，灕灕害怕，所以才說的……」
這話讓白慕辰哭笑不得，他好奇地問︰「你做錦鯉的時候，幾歲了？」
「一百多歲。」白灕灕老實交代。
「這麼老了？」
「才不是，一百多歲，還是小魚魚。」白灕灕搖搖頭。
在他們那兒，一萬歲才成年。
白慕辰腦子跟漿糊似的，感覺不可思議，心底卻又選擇相信她，所以听著她說這些話，自己都覺得好笑。
「方才，你看了《鮫人傳》那一個故事，你有什麼感悟嗎？」白慕辰問。
感悟啊？白灕灕怯生生地看著他，說道︰「灕灕覺得，人實在是太壞了！就像那個法海，非要收了白蛇一樣，為什麼要把鮫人抓起來呢？鮫人又沒有害人。」
「你說得對。」白慕辰點點頭，「鮫人沒有害人，相反的，它會治病救人，但是，被他救的人卻恩將仇報，將鮫人捕獲獻給了王室，獲取了一生的榮華富貴。所以，你覺得，若你被人發現了，會怎麼樣？」
白灕灕咽了咽口水，往後退了兩步，說道︰「灕灕是覺得，辰哥哥是好人，二哥哥也是好人，所以才救你們的……若是辰哥哥要將灕灕送出去，灕灕定會逃跑的。」
「跑得了一時，跑得了一世嗎？你孑然一身，怎麼抵擋千軍萬馬？縱使有一身本領，也終將成為有心人的囊中之物。」
「那，辰哥哥要把灕灕交出去嗎？」白灕灕忐忑地問。
「我自是不會。」
听到這話，白灕灕松了一口氣，她就知道，她看人準沒錯的。
「但不代表別人不會。」白慕辰補充道。
白灕灕緊張地抬眸，看著白慕辰。
「你老實告訴我，若你動用了能力替人療傷，會有什麼損耗？」白慕辰問，這是他很在意的一個問題。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不勞而獲，也不可能沒有代價。
好比那珍珠，他此前見過她哭，但是從未變成珍珠，唯有昨夜，他受了傷，她的眼淚才變成了珍珠。
可想而知，這珍珠是用心傷換來的。
白灕灕想了想，說道︰「灕灕上一回替二哥哥治病，昏睡了過去，醒來便覺得餓極了。那日，辰哥哥還不許灕灕吃多呢。」
說起這件事，白慕辰回想起那一日，白灕灕的確像一只餓狼，吃了好多東西。
「可是，這一回給辰哥哥治病，灕灕沒有暈倒哦。灕灕變厲害了！」白灕灕高興地說。
白慕辰見她這麼天真，便笑道:「不是你變厲害了，而是，我本就傷的不重。而靖安的病，是多年的頑疾。」
傷得不重？
「王太醫不是說，辰哥哥可能會癱瘓、會死嗎？」白灕灕困惑地問，她听到這個診斷，還哭了好一陣呢。
「那是我騙你的。我沒事。」
听到白慕辰這話，白灕灕有些懵，為什麼？
辰哥哥為什麼要騙她呢？
想著想著，白灕灕咬著嘴唇，看向白慕辰，一板一眼地說道︰「辰哥哥，你教灕灕‘曰仁義、禮智信，此五常，不容紊’為何你自己卻是失了‘信’，要來騙灕灕？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說完，白灕灕跺了下腳，表示抗議和不滿。
白慕辰看著她那氣鼓鼓的模樣，心想自己的確是令她擔憂了，是有些內疚，便說道︰「此番是我不對，但是不這麼做，我無法確認你的身份，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如今，知道了你的身份，也好為你籌謀下一步。」
謀劃下一步？白灕灕歪著腦袋十分困惑，籌謀什麼？
難道，將軍府不收留她了嗎？
「辰哥哥，你是不是要趕灕灕走？」白灕灕眼楮眨了眨，有些難過地問。
「你怎麼會這麼想？你自入了將軍府，便是將軍府的人，我如今已將你當做家人，只是，你身份特殊，又還小，很多事情不懂。」
「正如剛才我與你分析的，若你被人看出與眾不同，等待你的，會是滅頂之災，你可記住了？」
白灕灕點點頭︰「灕灕知道。」
「你三番兩次在將軍府使用你的能力，這是不妥的，答應辰哥哥，今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隨意使用你的能力。」白慕辰將她拉到跟前，認真地說。
這個……
白灕灕沒有立即答應白慕辰，而是有些猶豫。
她還想著偷偷幫永安公主治病呢。
若是答應了辰哥哥，豈不是要打消這個念頭？
「你在猶豫什麼？是我不值得你相信嗎？」白慕辰鄭重其事地問。
「不是。」白灕灕搖搖頭，「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灕灕還有個心願沒有完成，如今辰哥哥知道了灕灕的秘密，那，能不能幫一下灕灕？就這一次。今後，就都听辰哥哥的。」
「你有什麼心願？」白慕辰十分好奇。
她的小腦瓜子里，不知道還裝著什麼。
「灕灕知道，母親體內的毒素沒有清，所以時常會覺得體虛，不能過于勞累。所以，灕灕原本想著找一個時機，幫母親徹底清除毒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