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
雖然坐得如此之近，但王衍的態度是如此拒人千里之遠。
「你我之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商量，你想瞎了心了。
我是天使王，雖然並不執政，也沒人可以規範我的行為，但是天使絕對不會向邪惡勢力妥協。
而且，我說過，你我之仇不共戴天。
如果這世上有一個按鈕按下去可以直接將你泯滅，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這冰冷的話，即使莫甘娜有了心里準備，但依然心頭一顫。
「你沒有絲毫轉圜的意思。」涼冰的語氣並不強硬，事實上她也想不到某一天她會面對什麼人完全硬不起來，輕皺眉頭︰「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談談，地球，未來。」
她沒想到過，當她完成了心心念念的殺死凱莎後，會面臨這更為棘手的困境。
因為現在的她，看到了一個比凱莎和她都要中正的未來，他的一切作為四平八穩，毫不冒進，毫不偏頗。
僅僅這一個多月的所作所為，就讓諸天沉默。
可以亮劍，亦可藏鋒。
天使有了這樣的王，比凱莎在時，還要難以讓人對抗。
因為他現在的所作所為讓所有人包括天使都看出，他的正義依舊強硬，但並不如凱莎極端。
比如地球上一些變成了惡魔但並不挑釁華夏的惡魔變異，雄兵連的戰士並沒有追殺，基本上沒有觸犯他所執行的律法比如華夏戰時條例的，他們都沒有予以追殺。
華夏境內罪不至死的，關押起來，以待後續處理。
該斬殺的斬殺，該鎮壓的鎮壓，犯了罪的判罪。
或許有些人嗤之以鼻，但是在這其中，每個在地球之中的文明都能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
這代表著地球的意志，但在其背後很重要的，也是這位天使新王的意志。
「你不是那群小孩子，我看得出來你懂得很多東西，你很聰明。從你曾經的話語里，我听得出你懂一些老一輩神才能懂的東西。」
涼冰的態度讓王衍也不由得沉默，心中也有些感慨，但是不到一秒他就微微搖頭，眼神淡然。
「你對我……並不了解。」
涼冰不知何時變幻了一張面孔，那是王衍所知的她的本來面目。
美，美得驚心動魄。
不過可惜的是，王衍的每個女人都很美，其中琪琳，彥，鶴熙都是最最頂尖的絕色。
耳濡目染，女人的美貌之于他已然並不怎麼有感染力。
「我們可以維護某種平衡，一種以你為主的平衡。」
見王衍不說話，但涼冰還是沒有放棄。
這是她的努力，最後的努力。
「我知道你不是凱莎，你的思想里，天然包含著很多神河文明的影響，還有超神學院的影響。
我們可以共同探討宇宙的未來，就從地球開始，只要你願意……我們惡魔可以做出一些改變。
你知道邪惡並不代表你們凡人的邪惡，它是有意義的。」
身邊的惡魔女王吐氣如蘭，幽香中散發著一種讓人迷醉的味道，但王衍依舊目光清明。
就算她此刻焦急中潔白的手掌抓向他的手腕，他也只是輕輕地將其拿了下去。
「就算你說得再天花亂墜，說得再像是個學術或者宇宙未來的話題，我始終不會被你左右。」王衍還是搖頭，淡淡道︰「如果你想說什麼惡在人們心底，至于無盡的未來而言邪惡秩序有其道理，無限生命無法恪守正義之類的……
我只能說，一顆冰冷的木頭並不配去談宇宙秩序，邪惡與死亡無法代表生機勃勃的未來。
從學術上來講，你的思想有一定的探索性和前瞻性，在一定的方面超出了一些人的視界。
可是從你看不到的地方講，你永遠都是錯的。」
「你……」
「我不想跟你辯論思想上的問題，兩年對三萬年，我總歸會很弱勢，這兩年來我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提升實力上面。
除了凱莎女王和蕾娜帶給我的一些視野高度，我沒什麼墨水與你談天。」王衍淡淡道︰「你無需在我這兒做什麼努力，我是天使，我要對天使世界負責。
並不如你想象的那樣，我會為了地球的利益，然後用天使的感情來讓步。
而且在地球上，你也沒有什麼利益來給到我，惡魔少殺幾個人這種，並不算。」
「說這些，是我對你的誠意進行的禮貌反饋，你沒必要再多說，因為無論你說得如何天花亂墜，我都會不為所動，所以我也沒興趣再折辱你了。」王衍看了眼那美麗面容上黑亮的眼仁兒，慢慢搖頭︰「和凱莎女王比起來，你像一個小孩子。」
～
一只小拳頭擊在桌面上，那爆裂的木渣不得不吸引了咖啡廳里其他人的注意，王衍淡淡看了那碎裂的小桌子一眼。
桌子立時恢復原樣，身後之人仿佛剛剛的事情從未發生，繼續享受自己的咖啡。
「你知不知道我所說的到底代表什麼？你又知不知道你在拒絕什麼？」
涼冰盡力壓制著自己的憤怒，如果是其他任何人甚至凱莎，她都會破口大罵。
但是對王衍，她不敢。
不只是實力上，還有大局上。
「不知道，而且我並不在乎。」王衍平時著站起身來的惡魔女王目光平和，「天使可以懲罰邪惡而使罪徒改邪歸正，神可以選擇摧毀冒犯他的敵人或者包容，地球文明可以接受饕餮文明和巨狼文明的戰俘。
如果你想說戰爭只是戰爭，戰爭只是政治的延伸手段，不是非此即彼的殺戮，我只能說抱歉。」
王衍指著眼前破爛的街道，亂石與殘骸，悠悠道︰「有些罪，無法消失。
無論從國家、個人、天使、感情等哪個層面，你都是我的死敵，不死不休。
如果你能從任何其他方面尋到漏洞，讓我自己身邊的人勸我放手，為了……地球？那你大可以試試。
惡魔也好，邪惡也好，如果它們是斬盡了也會復生的東西，那麼恰恰說明你這個惡魔之王的存在並沒有實際意義。」
「那華燁呢？」涼冰淡淡道。
「華燁？」王衍輕輕掃了她一眼︰「你這算是威脅嗎？」
「也不算，」涼冰抱著前胸輕輕一笑︰「就是想提醒……」
「你隨意啊，我不在乎。」王衍無所謂道。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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