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義……隨時坍縮的疊加態？」
凱莎女王的眼里從不迷茫，但她優雅磁性的聲音里，的確是在疑惑。
明亮的眼眸里，透露著許許多多的未解之謎，還有許多深層次的思考，在她直視王衍，與其四目相對時，表露無遺。
「具體更深層次的，我還沒徹底研究透，也說不清。」王衍知道還是得自己主動解釋，讓她自己猜，實在是為難對方︰「但是我可以向您表達我的虛空能力所能做到的事情和現象，讓您可以理解我所說的意思。」
「首先，」
王衍抬起他的右手，一道金光覆蓋著，在他與凱莎之間憑空揮了揮。
一陣清風拂過，凱莎懵懵地眨了眨眼，看著眼前的空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像……
「對，就是什麼也沒改變。」王衍給出了答案。
他沒笑。
但凱莎就是覺得他笑了，眯了眯眼，一記彈指憑空射出一段兒空氣，彈在他腦門兒上。
當兒～
一聲脆響。
王衍捂著腦門兒一陣無語，抬眼就見凱莎似笑非笑的表情，倒不像是覺得被調侃的羞惱，也不像是報復。
王衍覺得，這記彈指似乎有些古怪。
他本還想解釋解釋自己真的不是在逗她，不過見此，覺得凱莎女王應該是明白了些他剛剛所作的意義，不覺被逗弄。
那這彈指的原因，好像真的有點兒古怪了。
眨眨眼，他繼續自己要表達的意思︰「我剛剛就是在展示自己的虛空能力，沒有在逗您玩兒的意思。」
果然，此言一出，王衍就看見凱莎了然般地點頭，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的樣子。
「……」
「這是我最基本的能力，也是讓我無語了很長時間的能力，就是對于事物毫無改變。」王衍攤攤手有些無奈的樣子︰「而且我覺得，應該是我的次生物能力里，最根本的能力。」
「它並不是毫無改變。」
恰在這時，凱莎若有所思地開口。
王衍也點點頭︰「是的，它對這片空間的規則做了一個運算，既算是加法，也算是減法，只不過加的0，減的也是0。
所以……毫無改變。」
「我好像懂了一些。」凱莎點點頭，淡淡的金發飄動︰「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你剛剛的這個能力，既不是開啟虛空，也不是否定虛空，而是在原本的虛空層面進行修復，維持設定原狀。
如果有虛空是改寫了這片空間，無論是正向改寫還是負向改寫，你都嘗試將其恢復到所謂‘無’的狀態，就是你所說的虛空本身在無主動和被動變化時的狀態。
包括反虛空的虛空否，它對虛空原本狀態的改變，你也可以將其恢復到原本狀態。
而你不是在改寫，你是在……將其恢復。
你就好像是一道備份，隨時準備粘貼覆蓋，使其恢復。
恢復至無。
而這片空間原本就沒改變，所以你的無，對這空間就好似沒有任何作用。」
說到這兒，凱莎女王突然想起了什麼，道︰「那當初咱們在翡翠星……哦，也對。」
「那時的我，還沒辦法和大時鐘對抗。」王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也知道她隨即便理解了他，不過他還是解釋了一下。
「而且，就算是對抗了，也無意義。」凱莎點點頭。
沒有真正可以對抗卡爾那大怪獸的技術之前，王衍就算將所有底牌翻遍，也沒有任何意義。
能吞你一次，就能吞你無數次。
「還有，無意義。」王衍繼續自己的話題，但是這一次，他有些撓頭︰「這個就不太好解釋了，現在也不太好展示……」
「這個我明白。」凱莎突然開口，道︰「你以前展示過了。」
「啊？哦，也對。」王衍想了想，點了點頭。
抬眼看了眼凱莎的表情，果然見其有些不自然，他心中不由得暗嘆︰「果然，她當時是看出來了。」
所以，他的心疼根本不是偶然。
「所以我當我漸漸理解我的能力之後，我發現，我可能早早就已經激發了自己的次生物能力，就像葛小倫反虛空引擎沒開啟前的腦殘劈一樣。」王衍無奈笑道︰「只是它太過隱蔽，可能當我激發這‘無’的虛空狀態時，我也察覺不到，誰也察覺不到。
因為它的特性，對于沒有改變的規則和概念來講，它的作用等于0。」
「可能……」凱莎點頭認可間，又若有所思，悠悠道︰「可能你那隱蔽性極強的入侵能力，數據隱蔽性，都來源與此。
它的隱蔽能力，要比虛空引擎和反虛空引擎的入侵隱蔽性，更獨特，更無解。」
「嗯。」
「再之後，坍縮疊加態。」王衍說到這兒，突然笑了笑。
凱莎見之也笑︰「你笑什麼？」
「坍縮疊加……」王衍搖頭一嘆︰「或許它才是‘的來由，又或者，它因‘無’而生。
不知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
「這可未必。」凱莎女王不知何時已經翹起了二郎腿，瑩瑩潔白的小腿在王衍面前閃耀，他悠悠開口︰「有些事情或許不好確定，不好武斷。
但既然是先有神河世界後有你，那你的所謂坍縮疊加，只能來自前人的智慧，因為你的基因必然有個來處。
最可能的，你是哪個文明的作品。
所以，你會是誰溯源世界而得來，而非是你的來處跨越到宇宙誕生之前。
沒那個道理，如果有，我也不信。」
「女王就是女王。」王衍順著她的思路理了理，不由得一聲感慨。
凱莎的智慧，絲毫不遜于任何已知大神。
鶴熙也好，卡爾也好。
王衍相信，凱莎女王的智慧，是獨一無二的。
「所以，這是您現在的虛空宇宙世界觀？」他不由得問了問。
凱莎倒好笑得笑了笑，奇道︰「咱們兩個一直在討論的基礎，不就是這個一模一樣的世界觀嗎？你怎麼現在才來此一問？」
「呃……」
「是你對我有所月復誹吧？」凱莎輕輕一笑︰「听聞了一些我很久以前對虛空的理念，對所謂終極恐懼的認知，听聞了一些我對于虛空知識的封鎖，知識與執政之間混雜的態度？」
「呃……」
「呵呵～」凱莎輕輕一笑，幽情獨韻︰「或許在萬年前，我的一些做法好似擁有認知偏差。
但是我的認知，也有大部分至今無錯的地方。
卡爾等為了研究虛空，先行制造了一些別有用心的理論，比如終極恐懼……
但一萬年多年前的他，和現在他對虛空的理解就一樣嗎？
或者說如果他的終極恐懼不是別有用心，那現在的一切都在表明，他曾經是有認知錯誤的。
他所謂的終極恐懼是什麼，恐怕從頭到尾，你也是沒信過的。
我嘛……
從研究神聖之軀，神聖原子這些年，早就讓我確認了自己是沒有錯的。
所以我早就對彥，炙心她們說過︰
不要相信虛空，沒有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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