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態？」
凱莎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她的疑惑和不解，按照王衍的說法，她是能理解他所說的，虛空和反虛空是虛空的兩種狀態的說法。
只是，她對于他所說的第三態，的確沒有一絲頭緒。
「嗯，其實，我也做不到太清晰地表達出來，我現在對于自己的能力，也只是做到了簡單的運用。」王衍沒有急于說出自己的虛空能力屬性，而且……
「在神河思維架構和語言邏輯里，還有神河體的思維維度層面，我無法精準定位自己的能力，無法精準表述它的名稱。
因為說了，就會是錯。」
談及虛空層面的知識，王衍的話總是模稜兩可，含糊不清。
但恰恰，凱莎對此極為認可。
「時代發展到今天的地步，您和我的狀態彼此都達到了如此高度，我相信以您現在在神河宇宙的狀態，可以理解我說的話。」
王衍是指，她的神聖形態。
凱莎點點頭，沒有插嘴，繼續安靜听著。
「您知道，在普通研究者眼里，如彥、炙心、饕餮王等的虛空能力，幾乎就算是虛空的代表。」王衍專注于科研和探討時的狀態，有種讓人心神靜謐的感覺，讓人關注他的同時，不由得心生些許微瀾。
凱莎神色不變，繼續在他輔助著立體投影畫面的講解中，靜靜地看著他，認真地听著。
「但是到了我們這個層面會知道，那並不是真正的虛空，他們體內的虛空引擎，只能算是能夠激發一定虛空效應的時代武器，並不全面。
他們仍然在所謂的終極恐懼的限制之下，比如無法跳出質量守恆，還有等等一系列的規則都在束縛著他們。
他們只能短時間改寫規則，改寫概念，也只能在部分範圍內改寫。而一旦失去持續的效應維持，時間一過，所作的所有規則改寫都會被在極短時間內恢復到原來狀態。
至于重新定義物質，也會受到不少制約。」
王衍手里托著一團光亮的投影，影像變幻間，時而出現葛小倫，炙心過往的身影，那是曾經在地球上，他們使用次生物能力的回放。
凱莎看著那些畫面，目光微動，眼神再移到王衍臉上時，變得若有所思……
在她的神聖形態中，在以往過去的時間里，她是見到過這些畫面的，因為無論是葛小倫還是炙心，都無法察覺她的窺視。
在過去的這些時間里，在未曾見到王衍沒有復活之前，她一直在神河宇宙中四處窺視，隨心所欲。
時而看看翡翠星域的王衍顆粒，時而看看地球星的各處戰場，時而看看天使們的狀態，時而去王衍的元磁星溜溜。
甚至還在一次旁觀中，看到了二蛋對她的詆毀和不滿，然後，她嚇唬了一下那個小家伙兒。
可是……王衍是怎麼得到地球混戰時，炙心和葛小倫的監控影像的？
凱莎嘴角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沒有多問。
在今天的交流里，以她現在和王衍的關系，可以說她已經是最了解王衍的存在了，比鶴熙，還要多出百倍。
如果這樣他都還有什麼她不了解的小秘密，只能說，她沒必要刨根問底。
「而銀河之力的反虛空，也基本和彥、炙心、饕餮王噬嗥的虛空引擎平級，並不在等階上高出一頭。
炙心的虛空和葛小倫的反虛空，都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虛空，在命名和含義有些重疊謬誤。
不過他們合在一起所制造出來的雄芯，倒是更為接近，跳出了質量守恆，也可以創造新的規則。
他們稱之為，虛空控制器。
但是……」
王衍說著但是，卻又搖了搖頭，似乎收住了一些話。
凱莎依舊沒有插嘴，也沒有多問，只是還是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說話說半截的人，最可惡。
「炙心的虛空，葛小倫的反虛空，都沒有達到真正的虛空級別，也不可能超越。倒是那雄芯算是在接近。所以，」王衍認真道︰「我將類似于炙心的虛空引擎，葛小倫的反虛空引擎，它們兩個在工作時所激發的虛空效應狀態，之為虛空的兩種狀態。
開啟虛空，否定虛空。
虛空是，還有虛空否。
在構建雄芯引擎時，在邏輯層面，這兩種狀態被解釋為1，或者0。
即邏輯真，和邏輯假。」
「虛空是，虛空否。」王衍手里的光團，浮現出一大堆繁復復雜的數據，不斷變化，他指著它們對凱莎解釋道︰「分別在它們影響下的虛空的狀態，我稱其為真正虛空的兩種狀態。」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然後略做嚴謹道︰「您可以暫時隨著我的理解進行理解，也許我的理解是錯的，片面的，但這是現今的我所能理解和表述的極限。
而且，在後續的邏輯中，可以實際運用。」
「我能理解，」凱莎女王點了點頭︰「你的理解方向在我看來也完全沒有問題，而且，想要理解你所謂的你自己是第三態，恐怕也只能從這方面入手，解釋。」
輕輕吸了一口氣，她點點頭道︰「你繼續講，我繼續听。」
「嗯。」
王衍點點頭，繼續道︰「那麼接下來，我只能說，我是在鑽研自身基因時，漸漸嘗試理解自己基因所代表的虛空狀態的，並不算完全理解了自己的基因。
而參照虛空是、虛空否的兩種狀態，我反向定義我所代表的虛空狀態，我命名為無。」
「無？」凱莎終于不是一片安然了，她下意識皺著眉頭，表明她根本沒能理解王衍所說的這個字的意義。
「虛空‧無，這是我對它的定義。」王衍點點頭，認真的表情有些輕松，看著凱莎，此刻的他有些難言的親近之感。
這幾乎算是他最大的秘密了，從一無所知到懵懵懂懂，到埋藏在心底，再到現在講給凱莎女王听。
說實話，如果凱莎不是他的守護天使，如果不是在獨屬于他自己的這方世界，他是絕對不會向任何其他人說出這些話的。
有可能，一輩子也不會說。
「虛空‧無？」凱莎感受到了王衍目光中的強烈的親近之感，她的心中頗有滄瀾，她可以大致理解王衍的心態。
只是，她還是盡量提醒自己，這是頭豬。
別多想。
不動聲色，盡量自然地將這三個字再輕輕重復了一遍，仿佛在認真思考。
身體微不可察地向後挪了挪，微微避開王衍直視她的目光。
她也的確是在思考。
「無，並不是沒有，並不是空無。」王衍看著她仿佛模不著頭腦地思考，主動解釋道︰「它是代表一種狀態，代表虛空本身無主動或被動變化時的狀態，既是無意義，也是一種隨時坍縮的疊加態。」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