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寧收拾好情緒,轉身離開,「既然離王殿下不需要換藥,那我就先回去了。」
冷煞有些著急,「這,九公主……」
雲清寧沒走兩步,身後的寢宮內便傳來了一聲低沉的聲音,「進來。」
冷煞立即上前,「九公主,您進去吧。」
雲清寧深吸一口氣,朝寢宮走去。
一進殿,依偎在赫連城身邊的心兒便施施然起了身。
她故作害羞地整理了一上稍顯凌亂的衣裙,「王爺,九公主來了,心兒就先告退了。」
赫連城長臂將人撈入懷中,「顧忌她做什麼?」
心兒嬌羞地嗔了句,「王爺……」
「你不是想為我上藥麼,一會就好好看看,本王不信心兒如此聰慧還學不會。」赫連城看向雲清寧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
芍藥今天在長寧宮吃了頓排頭,回來少不得編排她,赫連城震怒,雲清寧並不意外。
「磨蹭什麼,還不過來上藥,本王倒要看看這藥有何不尋常!」
雲清寧不理會男人的不悅,打開藥箱,將傷藥取了出來。
她先給赫連城除去手臂上包扎的白紗,又用藥水將傷口仔細擦了一遍,這才將傷藥敷了上去。
她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一旁的女子嬌嗔般地皺了眉,「王爺,太快了,心兒沒看清越用多少藥水,也沒明白用多少藥敷,您說心兒是不是太笨了?」
赫連城沉了臉,「這麼快做什麼?」
「王爺,您別訓斥九公主,都是心兒不好……」
「你不必為她說話,這女人向來沒有眼色。」赫連城神色微慍。
雲清寧知道這男人是指剛才的事情,「若是早知道離王殿下動作這麼快,清寧等一等便是,也不必驚動您了。」
赫連城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冷峻的臉上結了一層霜,「你說什麼?」
雲清寧不慌不忙地為他的手臂纏上紗布,「我倒是可以給離王殿下開一些治療陽/痿的方子。」
「本王身體如何,你那晚不都知道了麼?」赫連城徹底動了怒,攫住雲清寧的下巴狠狠一扯。
他的動作又快又急,直接將人帶進了懷中。
雲清寧狠狠磕上男人的胸膛,秀挺的鼻子撞得生疼。
獨屬于男人的干燥冷香一股腦的灌入鼻息,那晚發生的事情再一次浮現在眼前,她只覺得透不過氣來。
「王爺……」
靠在赫連城懷中的心兒冷不丁地被擠了出去,她委屈巴巴地看向男人。
赫連城仿佛沒有听見一般,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被他禁錮在懷中的女子身體嬌軟的不可思議,清冷的梅花香里透出絲絲縷縷的甜,細密地纏進呼吸里,竟讓人無法抗拒。
剎那間,記憶深處似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
「放開我!」雲清寧感覺到屈辱,咬牙掙扎。
赫連城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以一種親密的姿勢抱著雲清寧,飛快將人甩開,「滾出去!」
他的眼底很快涌出一抹厭惡,他剛才竟然抱著這個惡心的女人,還抱得這麼緊!
明明清湯寡水,冷清的厲害,卻偏偏有勾人的狐媚本事。
「清寧告退。」雲清寧提起藥箱就走,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待下去。
心兒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王爺……」
赫連城似是想到什麼,將人叫住,「把傷藥留下,以後你不必再來上藥了。」
雲清寧從藥箱里取出傷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寢宮。
「王爺,心兒先將傷藥收起來,明日為您換藥。」
赫連城死死盯著看著那抹素白的身影,微微擰了眉。
不知為何,他發現自己現在輕易就能被這個女人挑出怒火。
那該死女人有什麼資格左右他的情緒?
他早該殺了她的!
「王爺,您怎麼了?」心兒再一次被人忽略,她不滿地靠在男人懷中嬌嗔。
眼尾的余光落在雲清寧離去的背影上,殺意一閃而過。
這賤人竟害得王爺兩次忽略她!
「沒什麼。」赫連城將放在女子腰間的大手收回。
心兒起身就要為身邊的男人寬衣解帶,「時辰不早了,心兒伺候王爺歇息吧。」
沒想到赫連城卻擺了擺手,他站在原地有些心神不寧。
良久,他沉沉道︰「不必了,本王今日還有事要做,你下去吧。」
「是。」心兒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回到偏殿,她氣得將房間內的東西砸了一遍。
她入宮已有幾日了,滿宮里的人都傳她將是未來的離王妃。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離王看似寵她,實際上根本不曾將她放在心里。
直至今日,她還是完璧之身。
她不明白,他明明那麼討厭那個女人,都踫了她,為何不肯要她呢?
心兒坐在梳妝台前看著自己這張美到極致的臉頰,一陣愣神。
他不是很喜歡自己這張臉麼,為何卻又視而不見呢。
難道說,只是因為她是個替代品?
……
赫連城將上藥一事交給心兒後,雲清寧以為可以安生了。
但心兒卻沒有打算放過她,不是頭疼腦熱,就是頭暈月復瀉,總之沒有好時候。
雲清寧早有防備,心兒使了幾次絆子沒有得逞後便興致缺缺,基本不來打攪她了。
難得清閑了幾日,雲清寧好好養了兩天,之前胸口的內傷和臉上的傷都痊愈了,在她的悉心照顧下,香曇也可以翻身下床了。
這一日,主僕二人剛用了早膳,外面便傳來了一陣急切的聲音。
「九公主,心兒姑娘在御花園受傷了,讓你趕緊過去一趟。」
香曇听著皺了眉,「這個心兒姑娘可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天天折騰公主。」
「放心吧,在醫術方面,我不會讓她討了去便宜。」
雲清寧來到御花園後,就看見心兒正吩咐宮人砍樹。
被砍的,正是她在御花園內親手栽種的白梅。
看著芍藥一臉得意的模樣,雲清寧就知道這事跟她月兌不了干系。
眼睜睜地看著開得正好的白梅被人連根拔起,她狠狠攥住衣袖,抬腳上前,「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好端端地為何要砍樹?」
雲清寧的母妃,閨名便是白梅。
從母妃失蹤那天起,雲清寧便栽下這株白梅,細心呵護,只為了想念誰的時候,能有個寄托思念之地。
「九公主你來得正好,快來給心兒姑娘瞧瞧,她今日一早來御花園散步,聞到白梅香就止不住地打噴嚏,是不是患了梅花癬?」芍藥笑挑釁開口。
雲清寧冷笑,「心兒姑娘若是聞不得梅花香,最好離離王殿下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