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聲東擊西

正逢江宴也解決完了,兩人一同迅速離開了面具鋪子。

從王秋甫等人的匯報中,兩人知道大部分狄戎都逃走了,留下的雖然不多,但排除掉面具鋪子里這些人,應該還有一批。

聲東擊西!

兩人都反應過來了,拔腿就往官府趕。

好在州府官軍沒有很吃素,葉禾與雪姬也反應有序,雖然發生了傷亡不小的打斗,但狄戎人終究沒能帶走軒轅翎。

他們撲了個空。

「難為他們了,打成這樣也沒帶走軒轅翎。」

謝長魚看著連屋頂都被炸開的東廂房,不禁驚嘆。

「多虧雪姬姐姐明智,見有人來,不及轉移軒轅翎,就把他捆起來塞到官府大牢了。那群狄戎人怎麼也想不到,軒轅翎會在牢里,和他們被捕的同伴關在一起。」

葉禾笑嘻嘻道。

「好對策。」

謝長魚向雪姬投去夸贊的目光。

雪姬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主子不是說過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狄戎企圖劫持廢太子的陰謀雖然失敗,但軒轅翎卻也嗅到了風聲,在被裝運上船的路上,心思明顯活絡了起來。

軒轅翎開始要這要拿,前一個時辰餓了,後一個時辰又撐了,起初負責照顧的人知道身份特殊,不敢怠慢,于是事事遷就。

結果軒轅翎變本加厲起來,連頭疼腦熱、跌打損傷都編出來了,小官們被折騰著不行,找謝長魚去了。

「隋大人,廢太子說他心口疼得厲害,頭也疼,說他藥物中毒了,得下船歇歇,這……船能停嗎?」

「這是運河,不能說停就停,要再過一百六十里才能在梧州休息一會。」

謝長魚瞅了眼船外,河上煙波茫茫,水與天俱是淡淡的灰白色。

「那廢太子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小官們還是膽小,唯恐軒轅翎傷到哪里,他們不能把人完好無損地送回去。

「出了算我倒霉。」

謝長魚回答得如此斬釘截鐵,以至于看守們油然而生出一種自信,好像軒轅翎真的沒事一樣。

謝長魚並非是不把人命當回事,主要是葉禾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已經初步確定了廢太子所服藥物的藥性。

通常藥物都是術業有專攻的,比如讓人嘔吐月復瀉的不傷腦子,傷腦子的雖然其入也深但其來也漸,是潤物細無聲的做派,不會讓人身體上要死要活。

所以軒轅翎只是精神失了常,成了一名有潛在攻擊性的戲精罷了。

由于狄戎人的襲擊教訓在前,一路上謝長魚命人密切留意河上情況,如有靠得太近的行船,一律甩開或躲避。

不過大概是冬天到了的原因,運河上行船不多,且河面又寬,常常大半天才能看見幾艘貨船。

傍晚時分,船在梧州靠岸了。

因出發前厲治帝說過,可以讓隋辯順路回家探親,聖旨恩典都給了,總不好不去。

謝長魚對隋家沒什麼感情,這次也就帶了些禮物,打算分一分了事。

不過事出蹊蹺的是,隋家沒人在,不是守門人不在,而是一個人都不在。

「你確定這是‘你家’?」

江宴表示疑惑,怎麼好好一座府邸,竟然連門匾都沒有。

「呃,隋家地址就是漏月巷東第二座,沒錯呀。」

謝長魚比他還迷惘,她總不好回去對厲治帝說,她作為隋辯在江湖漂泊多年,回去居然找不到家門了。

「大娘,您可知隋家是不是在這里?」

謝長魚不放心,逮著一個過路的老婦人問道。

「沒錯,就是這里。」

老婦人說完一抬頭,也有點傻眼︰「他家的匾呢?怪事怪事。」

謝長魚和江宴面面相覷,好家伙,隋家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集落魄潦草詭異于一身了?

天空降下了十一月的初雪,雪花飄落到地上,打濕了土地。

江宴鼻翼翕動起來。

他嗅到了血的味道。

謝長魚也嗅到了,循著淡淡的血腥氣息,兩人步步上前,最終可以確定氣息就來自于隋府。

江宴試探著推了下門,事實證明,門根本沒鎖。

「吱呀」一聲,大門開了。

烏鴉嘎嘎嘎地飛過。

「主子小心。」

葉禾的手按到了腰刀上,多年讓出生入死的經驗讓他感知到,此地沒出事才怪。

前院干淨得很,再往里走,廳堂空蕩蕩的,回廊上有血跡,中庭和後院也有。

江宴俯身觀察了一下,從血跡的凝固狀況來看,這里發生凶案的時間不會太久。

不過血有了,陌生的足印有了,奔跑和打斗的痕跡也有了,就是人沒有。

「報官吧。」

謝長魚退了出來。

回到船上,謝長魚方知船上也出了亂子,一群扮成賣馬商人的狄戎人沖上船,試圖找到軒轅翎。

但他們找不到的。

船在抵達梧州前,謝長魚就將軒轅翎放到了另一艘匯合的船上,早已開走了。

「狄戎人一而再再而三要救走廢太子,這份情誼還真是可貴。」

葉禾不無嘲諷。

「等等,你說他們是怎麼來的?」

謝長魚察覺到一絲異常。

「騎馬來的,馬跑得快,陸地上比車好用。」

葉禾回憶著道。

「若是這樣的話,我看狄戎人未必是想救軒轅翎。試想一下,如果他們是來救人的,總要準備好把人運走的工具吧?已知狄戎人比我們更清楚,軒轅翎停了藥就瘋了。」

謝長魚分析起來。

「是啊,他們若想救人,不能只騎馬。」

葉禾頓悟了。

以軒轅翎的身體狀況,他騎不了馬,而以他的精神狀況,一旦發作起來,放在馬上簡直就是招搖過市的瘋子,生怕人家看不見他。

所以他們是來滅口的。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如今軒轅翎給他們的價值小于災難,狄戎自然要殺人滅口了。」

從梧州起航後,船上少了時而發瘋的軒轅翎,頓時清靜了不少。

「在想什麼呢,怎麼還不睡?」

夜深了,江宴手持蠟燭,在甲板上找到了謝長魚。

「在想狄戎的事,隋府眾人突然失蹤,肯定與他們少不了聯系。」

謝長魚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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