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炸地牢

「白公子等下就知道了。」

蒙面男活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問答機器。

空無燼識得毒藥,一嗅藥氣,直接變了臉色。

「此藥名喚‘吐真露’。」他低聲道。

吐真露顧名思義,像酒一樣,是能夠讓人吐真言的藥水,但它比酒的效力更猛烈,一碗灌下去會使人全然忘記危險,如置身夢境之中,極其放松。

吐真露的藥效雖然只有半個時辰,卻也足夠問出許多重要的事情了。

「先給空無燼灌。」

看來對苗疆來說,空無燼更值得關注一些。

「哎哎,你們別這麼急,這藥好燙啊!」

白燁試圖拖延時間,能拖一分是一分,沒準拖著拖著,他就能想出解決辦法來。

蒙面男毫無反應,已經從托盤上拿起了藥碗。

「我是認真的,你看它一個勁地冒熱氣,萬一把空大哥喉嚨燙傷了,他說不出話來,影響的不還是你們嗎?」

「他內力深厚,不至于被燙傷。」

蒙面男不為所動。

在藥碗即將踫到唇邊時,空無燼別過了臉。

「你們是不是忘了,我昏厥前催動內力吹笛,內力已經大大損傷了?」

空無燼依舊是淡淡的,讓人難辨真假。

「如果你們想問的事情那麼緊急,就灌吧,大不了灌完再給我治喉嚨。」

「還是等等吧。」

同伴按住了端藥者的手︰「橫豎他被綁著,我們不急于一時。」

「不過丞相是怎麼回事?為何還是不醒?」

蒙面男懷疑的目光投向江宴,從被綁來到現在,他就像死了一樣,一點不動彈。

「咚咚!咚咚!」

頭頂的石壁上忽然傳來聲響。

白燁暗暗祈禱,不管是謝長魚也好,重虞暗樓的人也罷,施救的人快一點,再快一點。

「事不宜遲。」

蒙面男不再等了,點了空無燼的穴道,迫使他無法咬緊牙關,接著便將吐真露強灌了下去。

「你休想吐出來。」

灌完還緊緊捂住空無燼的嘴,防止他將藥吐出來。

「你們別這麼粗魯,空大哥萬一嗆死了怎麼辦?」

「住口,現在還沒輪到你。」

白燁話音剛落,胸口就挨了一掌,喉嚨間一熱,差點嘔出血來。

這苗疆人內力之深厚,他此前從未體驗過。

吐真露的藥效發作得很快,空無燼再度睜開眼時,已有些茫茫然了。

「空大俠,我們先從熙光閣開始說吧,你知道前任閣主去了哪里嗎?」

蒙面男開始審問了。

「大哥,這里不是你說話的地方,他們在騙你!」

白燁扭動著被綁住的身體,恨不得跳進空無燼的耳朵︰「你听地上有人鑿牆的聲音,這里是圈套,很快就會有人救我們出去的。」

雖然他也想知道空無燼和熙光閣的關系,但他決不想讓這兩個苗疆人知道。

他們從頭到尾都在心懷不軌。

這一次,白燁直接被打得吐了血。

「白公子,你老實一點才有活路。」

蒙面男又開始盤問空無燼了。

「空大俠,你說說熙光閣是怎麼回事?」

空無燼歪著頭,青絲垂落下來,藥效也讓他的眉目變得柔和,平素那麼冷淡的人,此時竟讓人覺得柔弱好侵犯。

「左不過是大廈將傾,熙光閣早敗落了,不是一天兩天,只不過五個月前,剛好爛到根罷了……」

「大哥別說了!」

白燁掙扎著阻止,眼見蒙面男又要一掌拍來,趕忙一指江宴。

「你們快看看他!丞相大人有危險!」

「白公子又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說真的,江大人曾經被魔音傷過,沒好利索就來了,今天二度發作,你們看他抖成什麼樣子了!」

白燁急得大呼。

果然江宴正蜷縮在地上,手捂著心口不停顫抖,縛住他的鎖鏈也隨之格格作響。

蒙面男不禁停下了訊問。

江宴是個重要人物,不能讓他就這麼發作死了。

「你去熬一碗鎮靜藥來,我把他拖到通風的地方。」

說著蒙面男解開江宴身上的大部分繩索,把他拖了出去。

地牢看似幽暗逼仄,其實空間很大,而且背靠山崖,長廊盡頭在崖上開了個小窗,可以呼吸到秦嶺的新鮮空氣。

江宴慢慢睜開了眼楮。

他確實有魔音後遺癥不假,但還不到心梗的地步。

白燁這人,關鍵時刻還是不掉鏈子的。

他撐著地,慢慢坐起來,手指從背面握住一塊尖利石子,一下,又一下,直到隔開縛腕的繩子。

腳步聲漸漸傳來,想必是苗疆人煮好了藥。

江宴快速揉了揉手腕,閃身隱到暗處。

「人呢?」

蒙面男子一驚,本能向小窗撲去,不可能啊,窗這麼小,江宴怎麼翻得出去?

就在這時,江宴適時沖了過來,手刀劈中他的側頸,另一只手模到後方,抽出了男子的腰刀。

蒙面男毫無防備,被江宴劈得眼冒金星。

江宴不客氣地又捅了他一刀,這一刀偏離心髒,但也足夠他受好一會痛苦的折磨了。

「砰,砰——轟隆!」

一陣巨響傳來,整個地牢都搖晃了,碎石撲落個不停。

又是一聲轟隆,江宴撲倒在地,塵土飛揚使他看不清前方。

「江大人!」

白燁在喊他︰「地牢被炸塌了,快跑!」

江宴循著聲音,總算拖著被綁好的苗疆男,在煙塵中模索出一條路來。

方才炸地洞的不是別人,正是謝長魚。

她帶來的暗衛里,有一人听力絕佳,在地上趴了小半個時辰,就听聲辨位指認出了藏人地點。

謝長魚感慨自己英明,救人不忘帶詐藥。

經過一通細致的操作,地牢一角被炸飛,掀了頂。

滾滾煙塵中,白燁第一個跌跌撞撞出來,彎腰吐血不止。

「白公子,你怎麼樣了?江宴呢?」

「他……應該快出來了。」

「好,好,」謝長魚忙讓人扶住,拿藥給他︰「你怎麼傷成這樣,空無燼用魔音了?」

「是苗疆的人。」白燁連喘了好幾口氣。

「長魚。」

耳畔忽傳來熟悉的聲音。

「別擔心,我沒事。」

謝長魚一震,抬頭恰撞上江宴澄淨的目光。

即使風塵僕僕,九死一生,相遇時依舊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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