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翻雲覆雨

「夫人,您莫要在亂說話了,現在哪有什麼太子,您若是本分一些,還有一線生機的,若是再這樣胡說,恐怕連命都要沒了。」

崔皇後很了解崔知月的為人,也想到了此番打擊之下,她定會亂說話的,才派人傳話給東宮。

雖然太子之事已經無法挽回,但是崔知月若是本分一些,還是有救的。

畢竟當初是她執意將崔知月嫁給軒轅翎,如今出事了,她不會坐視不理的。

見宮女這樣說話,崔知月連忙自己捂住了嘴巴。

從出事開始到如今已經三天了,東宮的人上下封鎖,她身邊連個說話的丫頭都沒有。

府中的下人早已經被帶走了,若不是她查出了有孕,恐怕此時也在天牢里待著呢。

皇後正是因為知道了這一點,才有把握將崔知月救出來的。

外面的守衛已經被宮女打點,此時走在遠處,可他們不會守很久,宮女需要盡快將皇後的話告知崔知月。

「夫人,皇後要您務必記住,關于太子所有的事情,您都是不知道的,您如今懷了孩子,皇後會想辦法求皇上開恩讓您回府中養身子,您現在要做的便是與太子徹底決裂,一切只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屆時皇後可能會將您另外安排人家,您一定要答應。」

宮女將皇後的話原封不動的轉述給了崔知月,但是她自己卻驚訝萬分。

「什麼意思?什麼叫另外安排人家?」

雖然心中猜想到了答案,但是崔知月還是不敢相信。

宮女是皇後的貼身女婢,怎麼可能不懂皇後的意思,她只得重復的解釋著。

「您現在是要性命還是要名節,自己斟酌吧,皇後已經在盡力運作了。」

這件事崔皇後本可以不參與的,那樣她摘的更干淨,但是崔知月的父親三番四次差人傳話,務必要將他的孩子救出。

這崔皇後才不得不淌上這灘渾水的。

听聞這話,崔知月癱坐在地上。

皇後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可是這方法,卻是毀了她的名節。

想當初,她可是京城第一才女,是多少女人羨慕的對象,雖少京城才貴想要娶回家的寶貝。

如今卻因為活命,不得不懷孕另外夫家。

這樣的她,可能會找到好人家嗎?

忽而想到什麼,崔知月連忙拉住宮女的手說道。

「若這個孩子我不要呢?只要不嫁人就好,我可以一輩子呆在崔家。」

宮女也是為難,她哪里明白這些事情,只得將手月兌出說道。

「奴婢也不懂皇後的安排,只得將這話轉述給皇後了,夫人,您這段時間還是好生養著身子,若皇後這邊有什麼打算,奴婢再來告訴您。」

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並不想在這是非之地久留,抽出了手便行禮離開了。

屋子再次被關上,此時的崔知月看似不愁吃喝,可這被關著的感受,當比那囚鳥還要難受。

宮女回到宮中,將崔知月的話告知了皇後。

「哼,她當真糊涂了,軒轅翎是私教大臣,謀反之罪已定。但他始終是皇室血脈,知月肚子里的也是正宗的皇室遺孤,若沒有這個孩子,她還有什麼傍身的。」

崔皇後長久的聖後在皇上身邊,對于皇上的脾性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皇上雖然冷血,但是也極為看中自己的子嗣後代。

如今大皇子已經自立門戶,宮中孫子輩也只有三位,還都是小公主。

崔知月遠嫁也是給了皇上一個安心,而且就算是要嫁,也絕不會委屈了她的。

若這胎是個兒子,她總過這輩子不愁吃喝了,就算是個女兒,也總有能活命的機會了。

「告訴她,讓她好生照顧好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懷的可是她自己的命,貞潔什麼的,還有命重要嗎?」

崔知月平時看起來挺通透的,怎的這時候卻如此愚笨了。

崔皇後禁足宮中,能夠做到這一步也算是仁至義盡。

謝長魚跟著江宴一起回到了丞相府,對于換顏丹,她早就停用了,這段時間一直帶著隋辯樣貌的假面在隋府行走。

畢竟溫初涵還在那里,她不可能憑空消失的。

跟著綠珠的人每天都會前來匯報綠珠的行蹤,陸文京在陸家看的嚴,算是拖了那女子去尋找溫初涵的進度。

這幾日,謝長魚總算是暫時的放松一些了。

而雪姬那里也已經傳信,一直在救治的白燁,已經醒了過來,是要謝長魚去見,還是江宴去見。

本來謝長魚是想暗中和此人皆為盟友,打探究竟是誰將熙光閣的事情傳出去的。

不過隨著謝長亭的暴露,謝長魚大約也已經猜到了是他在動手腳,所以臨時改變了計劃。

她要親自將自己的身份挑明,用她的關系脅迫白燁合作。

于是夜深之事,謝長魚自是著了一頂面具,便來到了重虞。

雪姬帶著她到了白燁的房間後,便守在的門外。

本是個面容姣好的翩翩公子,可這人非要將自己折磨的如此憔悴,謝長魚進門是便見到倚躺在床上的白燁。

沒有想到進門的會是一名帶著面具的女子,白燁有些驚訝,他疑惑的看著走進自己的人,支撐著身子問道。

「敢問姑娘是?」

謝長魚坐到旁邊替他斟了一杯茶,放到他的手中說道。

「既然白公子對于江宴的身世如此好奇,那想必也一定點查過他的家人吧,難道非要我摘了面具,公子才能猜出?」

謝長魚帶著面具也是想著遮一遮自己面貌的,畢竟日後的走動會很多,很多時候還是要多加小心的。

白燁是聰明的人,謝長魚只是一句他便明白了她的身份。

「原來是江夫人。」

這話說的客套了,謝長魚補充道。

「是丞相夫人。」

外面的風雲變化,白燁自然不知道,如今他的思想應該還是停留在江宴出事的上面的。

听聞謝長魚如此說來,白燁似乎了然,笑著拱了拱手。

「原來是丞相夫人,小民有禮了。」

如今他還是裝著樣子,並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暴露,面具下謝長魚的眼神倒是笑開了花。

她倒是真想看看,自己若是不點破的話,他還能怎麼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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