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一個驚人損失。
這樣慘劇,讓草原會盟蒙上一層陰影。
雖說,真正刺客還未抓到,但每一個人心頭都籠罩一絲不祥預感。
以至于有些膽小部落首領想要撤出會盟。
只是他們勢力微薄,不敢正面違逆拓跋祿官,強行壓住不說而已。
但這種氛圍還是最終被拓跋祿官感受到了。
于是他決定要搞一次圍獵。
所謂圍獵,就是對周邊部族進行一次掠奪。
只是這一次目標不是一般小部族,而是依附于匈奴部族一些草原小部落。
這也算是拓跋祿官給與敵人一次警告吧。
拓跋祿官能夠成為拓跋族族長,自然不是偶然,他的武力若是在年輕時候絕不比劉淵差。
只是眼下,他已經是英雄遲暮。
但虎隨老矣,其利爪還在。
這一次,拓跋祿官親自帶隊出發,為了避免部族再次遭遇此刻。
拓跋祿官把葉弘以及其護衛隊也一起帶上。
表面上是合作圍獵,實則是監視。
路上葉弘護衛隊左右總是有拓跋勇士在旁窺伺。
置于拓木大叔的人被留在部落內固守營地、
對于拓木大叔,拓跋部還是很信任的。
葉弘確不放心拓木他們可以守護部落安危、
畢竟對方可是十二衩殺手。
葉弘又讓蔡旭留下幫他。
這樣哪怕是十二衩老大親至,也不見得可以從蔡旭手里討得好處。
盧聰則是跟隨葉弘出發,他作為護衛隊頭領,自然有著不可推卸職責。
盧聰一路上都在勘察地形,隨時讓護衛隊做出戰斗陣型。
以葉弘揣測,十二衩既然沒有在當夜殺似拓跋祿官,那也就意味著他們任務失敗了。
于此他們絕不會輕易罷休,因此葉弘揣測出拓拓跋祿官會遭遇到伏擊。
于是事先讓盧聰做出準備。
拓跋祿官一如既往自信,尤其是在身旁數千名拓跋勇士護衛下,他底氣更勝。
甚至隱隱有找回當年壯年時候自己模樣。
他騎乘著戰馬揮斥方遒,便接連劫掠三個小部族,還擄走不少女人和財貨。
這些都是歸順與鐵弗部之下部族,他這麼做,無疑就是正式向鐵弗部宣戰了。
草原上,最厲害兩大梟雄之間戰爭也一觸即發。
「安營扎寨」。
日行百里後,拓跋祿官那股豪氣終于可是抵不過年齡,他累了,便吩咐拓跋勇士安營扎寨。
而那個拓跋勇士頭領,確把主意打倒葉弘身上。
因為他們一起同行過,他清楚安營扎寨,護衛隊是行家里手。
于是葉弘便無奈派出幾十個護衛隊員去幫助他們扎帳篷。
幾個時辰後,綿延數百丈距離一片帳篷區域便安置完整。
之後每一個帳篷前,都升起裊裊炊煙。
一只只烤羊腿便在火蛇甜食下,發出滋滋油響、
草原漢子也很直接,背負的口糧就是一整
只羊腿。他們各自提著烤架在烤羊腿。
而葉弘這里則是支起一口大鍋,開始了涮羊肉。
這就是護衛隊口糧方式,那就是銅鍋涮肉,什麼蔬菜面食一起下鍋,大家一起熱氣騰騰烹煮一食。
即快速,又方便。
因此在那些拓跋勇士還在焦急等待著烤羊腿時,葉弘這幫人已經在大口朵頤了。
見到那種熱辣涮鍋場面,拓跋勇士都忍不住直吞口水。
最終有沒忍住的,立刻起身朝他們走過來。
葉弘護衛隊也不排斥他們,立刻給他們拿了馬札一起吃起來。
看到這一幕,更多拓跋勇士也安奈不住,起身走過來。
最後搞得近乎一半拓跋勇士都來到這邊。
葉弘被迫又讓人支起幾個大銅鍋開始一起涮肉。
當然他們也不是空手,很多便將還未烤熟羊腿也搬了過來,放在柴火上烤制。
之後有早一些過來的,羊腿也烤熟了,他們一邊涮鍋一邊吃烤羊腿。
搞得最後那些人也扛不住了,就這樣拓跋族勇士都一股腦跑到葉弘這邊。
而在原地的,只有拓跋祿官和他貼身護衛,還在等待著那一整只烤全羊。
「族長,要不咱們也過去吧」拓跋侍衛頭目有些垂涎舌忝了舌忝嘴巴。
「胡說,草原勇士就是要吃大塊烤全羊,豈能去吃那些中原食物」。
拓跋祿官還是努力想要保持自己威嚴,可是肚皮卻不受掌控打鼓起來。
他們又盯著那還處于半生狀態烤全羊,最後無奈捂住了肚皮。
就在拓跋祿官面露便秘狀時,忽得一個人端著一大盆子涮肉走來。
「拓跋族長,這是我們大人送你們的,烤全羊費時太久,你們先墊吧墊吧」。
一個銅鍋內滾燙的羊油,還有大塊羊肉,看得幾個侍衛眼楮都快凸出來了。
他們根本不需要拓跋祿官應允,便主動伸手接過銅鍋,急匆匆開始造飯;
拓跋祿官見狀也無奈哽咽一句,「好吧老子就先將就一口吧」。
說完,他便拿起筷子,開始到銅鍋內撈肉。
那速度簡直就是清風掃落葉,一點也不比其他護衛差。
當一大鍋子順肉被他們造了一多半時,盧聰才心滿意足轉身回到葉弘所在地方。
看著拓跋祿官轉身回望那復雜表情,葉弘心中便暗笑不已。
這老家伙還真是倔強,可是再倔強也抵不過通過涮肉誘惑力。
要知道這東西原本就是草原部族發明的。
因此極其適合他們口味。
一頓飯吃了足足三個時辰,之後便滿地響屁,呼嚕聲。
草原漢子就是這麼直率,喝完倒在草地上就睡覺、
置于劫掠的事情,恐怕醒酒之前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行軍了。
和拓跋勇士不同,護衛隊無一人喝酒,他們都遵從軍紀,滴酒未沾。
哪怕是拓跋勇士狂灌酒給他們,都也被他們找了無人地方吐出。
于是在拓跋勇士都躺在地面酣睡時,護衛隊則是肩負起巡邏職責。
他們將百丈內各處都釋放出斥候,還在四周布置各種防御工事。
比如簡易木馬,簡易滾地刺。簡易地陷馬鎖。
這一切布置後,葉弘才和盧聰一起走入軍帳內,開始籌謀軍策。
這早已成為一種習慣,自從那一次和王將軍對決之後,葉弘便養成這樣習慣。
那就是戰前必做軍策。
哪怕是對著很小敵人,也要勢必做出軍策。
雖然這些軍策根本用不到,因為拓跋勇士采取都是最為簡單直接沖鎮。
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章法,只是一味勇猛沖擊。
直到把敵人打散後,他們就開始劫掠。
置于什麼軍策,牙根就不理睬。
但葉弘和盧聰卻要把前面每一次作戰都當做一次軍策來策劃。
「若是之前兩次沖寨,以我們軍策來,可以減少馬匹傷亡三十,可以減少兵力三百」。
盧聰早就習慣了這種軍略拖延,他在以軍略重新審視上幾次戰斗。
雖說那些小部落在拓跋勇士沖擊之下,幾乎不堪一擊。
但他們還是浪費了兵力,以及物資。
若是以軍策,便可將一半物資物力省下。
這些或許對眼下戰斗沒有什麼幫助,但一旦遭遇到險地,這樣策略會讓軍隊堅持更久一些,甚至尋找反敗為勝機會。
自然面對這些小部族,葉弘也不相信,拓跋勇士會遭受什麼重要危機。
于是他們也只是純粹一種推演,並未真正實戰可能性。
就在二人推演到激烈程度,忽得營區內傳來急速馬蹄聲。
接著一個斥候沖破營門進入軍帳內。
「啟稟大人,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都出現大量不明身份的騎兵,他們似乎正在形成一種包圍陣型,逐漸縮小包圍圈」斥候急速回稟,立刻引起盧聰和葉弘驚愕之色。
「你可確定目標是沖我們來的」盧聰又確認一邊。
「以他們前進方向,已經確定目標便是我們」斥候急忙補充道。
葉弘眯起眼楮,盯著軍帳外面那些還在鼾聲四起的拓跋勇士。
無奈搖頭道,「看來老虎始終是老矣,竟然被裝入口袋還不自知」。
葉弘帶著人走出軍帳,便徑直朝著拓跋祿官營地走去。
來到拓跋祿官營帳前,他們步伐便被拓跋勇士阻攔下來。
「族長正在休息,閑雜人等不得打擾」那個拓跋侍衛頭目目光不善盯著二人。
「我們有緊急軍情,必須立刻見到拓跋族長」盧聰立刻跨前一步,就要沖過去。
卻被他一只手臂給推出來,「不行,族長休息不能被打擾,有事情等他醒來再說」。
看來這個頭領很清楚拓跋祿官年紀大了,體能不支,眼下若再無法補足睡眠,恐怕也無法繼續作戰了。
想到這,葉弘便給盧聰使了一個眼色,二人便撤出來。
之後二人一合計便轉到另外一個方向,找到那個拓跋勇士將領,此時他正在草地上鼾聲如雷。
葉弘彎腰下去,一把捏住他寬大鼻孔,接著他便哼哧幾聲,被憋得張大嘴巴。最後猛地從草地上躍起,急迫四處亂竄。
「溺水了,溺水了」。
當他跑了一圈,發覺自己沒有入水,這才詫異盯著自己四周,又轉向葉弘和盧聰,氣急敗壞吼道,「你們為何要戲弄我?」說著他便要拔出腰刀拼殺。
卻被葉弘一個健步握住了手肘,接著他便手臂酸麻無法提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