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面有十二釵刺青,十二釵以佩飾區分,其屬下則是刺青。
這個女子刺青是紫色,應該是紫釵的手下。
就在葉弘想要逼問紫釵下落時,這個女子竟然自己咬破事先藏匿牙齒內毒液,毒發身亡了。
至此,葉弘徹底失去目標。
他橫掃一眼地面各色尸體,再次起身躥出帳篷。他不能聲張,也不能向侍衛示警。
因為那樣他自己也會暴露,甚至被人追殺。
那只是會給十二釵留下更多作案機會。
于是葉弘便沒有聲張,繼續隱匿于暗夜中,四處搜索十二衩殺手蹤跡。
篤篤。
耳畔響起弓~弩聲。
對于這聲音葉弘很熟悉,自然只有安邑特制弓~弩才可發出。
于是葉弘便朝著那個方向靠近。
路上,偶爾和幾個侍衛擦肩,卻並未被察覺。
直到葉弘爬上那只巨大氈房屋頂。
透過一絲縫隙朝著屋內望去,不有著心神一蕩。
但見!這氈房內,橫七豎八躺倒一地尸骸。
那些人身上還插滿鋼~弩。
尤其是躺在最中心處那個滿臉虯髯漢子,面部足足插了幾十只鋼針。
這一幕看得葉弘觸目驚心。
這不可能!
葉弘無比震驚盯著那個早已面目全非男子。
鋼~弩在安邑縣可是軍備物資,受著嚴苛管控的。
哪怕是以墨大夫這樣的重要人物,每一次支取都要做三次記錄。
因此在安邑縣制作特制鋼~弩後,便從未發生過外泄事情。
此處殺手借用安邑縣鋼~弩殺人,立刻讓葉弘心中泛起疑惑。
他不知道自己離開安邑縣後究竟發生什麼狀況。
葉弘很篤定,自己離開之前,安邑縣鋼~弩是絕不可能流出去的。
四處掃了一圈,葉弘並未找到活口。
于是他便趁勢翻卷身軀,又攀爬回氈房屋內,
也就在他剛剛冒出腦袋一瞬間,忽得耳畔疾風襲來。
葉弘急忙俯身翻滾,身軀沿著氈房屋頂一路滾落下來。
自他身後,接連不斷叮叮聲響起。
又是安邑縣鋼~弩。
葉弘無需回頭,听聲音也知道那是什麼射擊。
于是葉弘彎腰墜下氈房贊避其鋒芒,然後便繞著氈房快速回旋一周。
當他抵達氈房背面那一刻,猛地提升,右手快速開啟鋼~弩。
若比拼鋼~弩,還有誰比葉弘手臂上這只墨大夫親手打造更加精準。
接著一連串叮叮聲響起,葉弘便見到對面一條黑色身形猛地翻轉,朝著氈房西側飄落下去。
葉弘拔腿急追。
夜幕籠罩下,那條身形極為靈敏,就像是一只猴子。
幾個騰挪便消失了身形,葉弘知道他並未走遠。
而是躲在某個陰影下。
他緩緩轉動身軀,目光來回掃視著氈房各處。
也就在此時。
遙遠處傳來火光,接著大片赤紅色火焰自夜幕下升空。
這一幕立刻驚動侍衛,他們再也無法平靜巡邏,立刻朝
著火光處匯集。
而葉弘此時身形也處于明處了,他急忙俯身,接著氈房陰影躲避下去。
當他落地後,便听到四處傳來腳步聲。
整個氈房區域都亂了。
此時葉弘即便想找刺客也做不到了,于是他干脆隱匿身形,想要月兌身。
誰知就在他剛要轉出氈房區域時,忽得一道魁偉身形擋在他面前。
借著微弱火光,葉弘看到他面相,正是前幾日陪同拓跋昀曦的拓跋族勇士頭領。
「你怎麼會在這里」拓跋族勇士很是憤怒表情盯著葉弘。
「我」此時葉弘是有口難言,無奈嘆息一聲。
「我是來追刺客的」。
「哼」拓跋勇士冷哼一聲,「我看你像是刺客」。
說著他便揮舞手臂,一把彎刀便朝著葉弘脖頸斬落。
葉弘知道這拓跋勇士臂力驚人,不與之硬扛。而是采取迂回策略,幾個閃躲之後,便一個祝家擒拿手將其虎口鉗住。
「我真的是來追刺客的,他們是十二衩殺手的人」葉弘急忙辯解說。
「十二釵?」拓跋勇士詫異眨動著眼眸,似乎有些動搖了。
「你跟我去見族長若你不是刺客,族長也不會冤枉你的」。
「好吧」葉弘實在無奈,也只能遵從著他一起走向那片火光之處。
二人行至半途,便見到很多侍衛倉惶抬水救火。
直到他們走過這片火海,來到一處比較精致帳篷區。
拓跋勇士才將架在他脖頸上彎刀拿走,指了指帳篷內說,「族長就在里面,有什麼事情你和他說吧」。
拓跋勇士雖說不用刀脅迫自己,但他確始終不離自己三步之外。
當葉弘走入帳篷,便見到一臉肅容拓跋祿官,以及數十個面色凝重,雙眸噴火草原漢子。
無需解釋,葉弘也知道他們就是此次會盟各族首領。
因為他在人群中看到拓木大叔。
也就是公輸駱。
當他看到葉弘走進來,便要起身去見禮,卻被葉弘以眼色阻止。
公輸駱可是一個心思活絡的人,立刻領會退了回去。
就在葉弘走到拓跋祿官面前時,身後拓跋勇士用力按住他肩膀,企圖將他按爬在地面。
葉弘立刻以內息術扛著,最後也沒有彎膝、
拓跋祿官見狀沖著拓跋勇士一揮手,然後虎目盯著葉弘問,「你有何解釋?」。
聞言,葉弘一臉茫然道,「解釋什麼?」。
拓跋祿官冷笑一聲,「自然是你為何要殺戮會盟首領?」。
葉弘聞言,立刻委屈道,「我哪里刺殺過他們,是十二衩殺手要刺殺他們」。
「十二釵」拓跋祿官眉梢一挑,回眸和另外一個首領對視一眼。
「老夫听說過這個殺手組織,但她們只在中原行動,並未出現在大漠,小子你還是不要抵賴,說出你刺殺首領真實目的吧」拓跋祿官似乎已經認定葉弘就是凶手了。
「拓跋族長你說我是凶手,證據呢」葉弘也清楚,眼下自己早已被他們先入為主了。
「證據來人」拓跋祿官立刻召喚侍衛,把幾十具尸
體抬進來,這些尸體都是死于安邑縣鋼~弩的。
看到這一幕,葉弘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要知道整個拓跋部族,擁有安邑縣鋼~弩除了自己,就是自己護衛隊了。
「現在你還有何話可說」拓跋祿官陰冷目光盯著葉弘,自他身後那些會盟首領也將手掌按在腰間馬刀上。
葉弘見狀也苦笑著搖頭,「這鋼~弩確實是安邑縣所制作,但卻不是我們射殺了會盟首領,況且,我的護衛隊一直都駐扎于拓跋部族外面,怎麼會進來殺人呢」。
拓跋祿官冷笑一聲,「你這不就潛入進來了」。
葉弘再次苦笑連連「我是來追十二衩的,若族長不信,可以去問昀曦,還有祁夫人」。
「沒錯,我可以證明,他確實沒有殺人」就在眾人爭執間,拓跋昀曦沖入帳篷內,以一種篤定眼神盯著葉弘。
「胡鬧,這是會盟地,你一個女子怎能闖入」別看拓跋祿官很痛愛這個孫女,可是草原上規矩是不能破的,于是他便起身厲聲呵斥她。
「爺爺,我可以佐證,他沒有說謊,他確實和我以及娘親在一起,之後我們遇到一個美艷刺客,她就躺在娘親氈房頂上,我親眼所見」。
拓跋昀曦話,讓拓跋祿官眉頭緊鎖,陷入思索。
但另外幾個會盟首領卻不肯罷休,拔出腰刀便抵在葉弘脖頸上吼道,「漢狗,殺人償命,老子現在就砍了你為兄弟復仇」。
「復仇」一連十幾把腰刀架在葉弘脖子上,胡人對于漢人內心還是有些隔閡的。
哪怕是在拓跋部這樣的提倡民族融和地方,很多胡人還是會對漢人提防心很重。
「你們不講理嗎?沒听我說,我可以佐證,他不是殺手」拓跋昀曦立刻沖出來阻撓他們。
可是幾個會盟首領卻一連冷笑嘲諷道,「你們早就好上了,你說得話不可信」。
此言一出,拓跋昀曦精致面頰蹭得紅了。
她怒視著那幾個會盟首領道,「胡說,敢污蔑本小姐,看拳」。
拓跋昀曦也不含糊,掄起拳頭便朝著那個會盟首領面門打去。
「都住手」就在拓跋昀曦和那個會盟首領打成一團時,忽得拓跋祿官怒喝一聲。
接著他右手重重拍在桌面,人也悚然立起。
他用冰冷目光盯著葉弘一字一句道,「若被老子知道人是你殺的,老子會讓你所有人都陪葬,還有安邑縣也休想安然無恙」。
面對拓跋祿官赤果威脅,葉弘內心那一絲傲氣也被激發。
他也針鋒相對與之對視著說,「不是在下自夸,就憑拓跋部族還拿不下我們安邑縣」。
「很好有些膽識」拓跋祿官冰冷目光一直盯著葉弘。
然而下一刻,他便一拳打在葉弘胸月復處。
痛得葉弘嘴巴一抽,差點就喊叫出聲。
又是一個天生蠻力。
葉弘不由著不敬佩草原漢子這天生身體素質,單憑力氣便已經可以對一個武術高手造成傷害了。
「全力搜捕十二衩殺手,遇到格殺勿論」
他緩緩收拳,又目光冷冷掃向那些侍衛。
一聲令下,幾乎整個拓跋族都動了,他們在方圓百里內四處搜索刺客。
天亮後。
會盟傷亡也都統計出來了。
會盟首領死了八人,其護衛以及陪叢死了三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