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蓮

面對如此情況,狼似乎迷茫了,張大著嘴巴,哈喇子順著石頭,滴在墨笙臉上。

嘔……墨笙一陣反胃,卻又不得不面對著這只狼。

這口水……哪里是一個臭字形容的了,難道說這只狼知道自己咬不了他,想把他給燻死嗎?

被一直壓在下面也不是辦法,必須想辦法解決狼了。

龐大的力量下,他動彈不得,唯有手上的法術可用,而現在已經用了兩次,剩余的能量只夠用三次,所以這三次,一定要擊殺這只狼。

他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惡臭,手中幻化出了一道火焰,貼在狼的身上。

狼嗷叫了一聲,下意識反應退後了一步,而就是這一步,墨笙忍著身體的劇痛,轉了個身,連忙從地上爬起。

火焰在狼的身體上蔓延,狼似乎沒有任何辦法撲滅這團火焰,饒是它在地上打滾,也只能用哀嚎緩解疼痛。

墨笙乘著這時間盡量恢復著體力,他從系統上看見,他的血量已經只剩下百分之二十三了,他不知道系統是怎麼計算血量的,但他能感覺全身上下都是痛,被壓住的左手可見地被壓得變形。

這要是再晚一點出來,他或許會被活活地壓死也說不定。

墨笙靠著樹上恢復,狼倒在地上忍耐,二者都失去了行動能力。

直到似乎適應了被火焰灼燒的痛苦後,狼將目光轉向墨笙,眼里透露著恨意。

墨笙從狼並非發動攻擊,就能看得出狼的樣子並不好受,可他又能好到哪里去,只是強撐著身體能站起來罷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踉蹌地往前走了幾步,乘著狼還倒在地上,乘勢追擊。

金色的利劍轉入手中,墨笙用力插在狼的身月復部上。

這是他最後能做的動作了,做完這些後,他無力地躺在地上,呼呼地大口喘著氣。

狼要是沒法動的話,那等他再恢復點體力,或許還能再補一刀,狼要是能動,那就等死吧……

這時,讓墨笙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火焰在蔓延過程中,觸踫到了由五行化術—金轉化的利劍,在那一瞬間,火焰與利劍齊齊消失,兩者化作了一道紫黑色的閃電,隨後轟然一聲,閃電與剩與的火焰發生了爆炸。

爆炸是從外部發生的,狼的月復部被炸出了一個血洞,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了生命特征,應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墨笙又驚又喜,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難道說,這才是五行化術的真正威力?

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並沒有真正搞得五行化術,這五行化術的奧妙他還未滲透,而李霄所說的用法和效果他也可能知識模到了一點皮毛而已。

他是遠遠小看了太平要術,作為神器的存在,學到的技能只有兩個,能用的只有一個,固然不可能只有他想的這麼點作用。

五分鐘後,墨笙恢復了一點行動力,用儲存手環將狼的尸體收好,滿是血污的他準備離開此地,突然,他感覺到背後又多了幾道注視他的冷眸。

墨笙回望身後,喉嚨滾動,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倒是忘了,狼是群居動物,估模著眼前應該有七匹狼,現在它們同伴死了,地上還有殘留的血跡,對于現在的墨笙還算是忌憚的,暫時沒有攻擊他的打算。

但他不敢亂動,他知道,一旦他露出一點怯弱的行為,這些狼馬上會撲上來,將他撕碎,這些狼現在也只是在觀察他有沒有斬殺他們的能力而已,等到狼發現他的狀態差後,肯定會撲過來。

四周比較空曠,只有零零散散幾顆樹而已,在懸殊的速度之下,他沒有任何逃跑的機會,更別說他現在也沒力氣跑了,似乎真的是只有死路一條。

現在還剩下最後的一次法術,用來自殺倒也不錯?

墨笙強顏歡笑,他也只是想想,沒有到死的那一刻,放棄是最愚蠢的決定。

那究竟有什麼還能幫他找到出路呢?

想著,他竟然開始有些目眩神迷,眼神飄忽不定,眼前的場景突然模糊,腳也站不穩,整個人失去了平衡,搖搖晃晃地,勉強靠下蹲在地上支撐。

這種感覺就如同精神被抽出來了一般。

只是,為什麼突然會這樣。

尖銳的鳥叫聲打破了寧靜的氛圍,狼群見墨笙如此狀態,也不再猶豫,當下猛然向墨笙沖刺而來。

七匹狼,以他這狀態,任由一頭沖到他面前,他都沒有還手之力。

更糟糕的是,更強烈的眩暈感傳來,連星星也看不到了,視角也變得一片漆黑,他雙手無力,癱在地上,卻又不甘這麼倒下,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想使用最後一道法術。

可終究是徒勞,他甚至連睜開眼都做不到,只能閉著眼楮等待著死亡。

天要亡我嗎……墨笙突然想到了這麼一句。

又或者是氣數已盡?

大概是快死了,腦子開始了胡思亂想,與之前瀕死時不同,他現在是在等待著死亡,想的東西大多是他的死法。

但是……他想得好像有點多了?

「沒事了。」

清雅動听的聲音落在他心中,真如這話一般,他恢復了視覺,同時也有了一絲力氣,抬頭看著聲音的主人。

素白的手停留在空中,墨笙搭著那只手,站了起來。

縴縴玉手,膚如凝脂,溫婉動人,如蓮花一般白靜,安之若雅,處之淡然。

如他所想的一樣,這道聲音的主人正是安蓮。

在安蓮身後,七匹狼全部倒在了地上,除了他之外只有安蓮一人,那麼答案很明顯,是安蓮做的。

「剛剛我身體的情況,是你做的?」墨笙提不起勁地問了一句。

安蓮微微點點頭,唇齒微動,「我之前叫了你很多次,只是你一直都不回應我,我只好強行出來了。」

叫了他很多次……原來那聲音是在叫他啊,他都以為安蓮只是想刷存在感而已,但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安蓮出來後幫他解決了危機,如此便好,不然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所以你究竟是怎麼進入我身體里面的,出來時我又怎麼會這樣。」

墨笙連問了兩個問題,安蓮轉頭看向他的眼楮,認真地回答道︰「你太弱了,我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完美的回答。

墨笙埡啞口無言,他還以為是安蓮是用了什麼秘書跟他綁在了一起,是那種生死相依的那種最好,結果他只是一個容器而已啊。

「你怎麼又回到了這里?」安蓮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眉頭一皺,拉起墨笙的手,「我們快走吧,別被他發現了。」

他應該指的是南華老仙,

感受著溫潤而細膩的玉手,墨笙有些戀戀不舍,面對安蓮的拉扯卻不為所動,輕輕一笑,用著安撫的語氣道︰「南華老仙已經死了。」

安蓮瞳孔深縮,下意識地堅定的說道︰「不可能。」

這突如其來的強烈語氣讓墨笙一驚,疑惑地看著她。

「他確實死了,我親眼看見的。」墨笙撒了個慌,但他雖然不是親眼看見的,與親眼看見也差不多了,由南華老仙轉化的方盒還在系統空間等待著他開啟呢。

「不會吧?」見墨笙如此肯定,安蓮閉眼,釋放神識,小心翼翼地探查著,過了好一會後,臉上突然一變,震驚,惶恐,疑惑霎時間全部出現在她臉上,「怎麼可能!竟然真的死了!誰干的……」

震驚和疑惑他倒是能理解,但墨笙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害怕。

他握緊了那只玉手,還細細地摩挲了兩下,問道︰「他死了你應該就自由了吧?不應該是件好事嗎?」

「好事?或許吧。」

安蓮輕輕搖頭,似乎並不知道墨笙這是在佔她便宜,反而覺得墨笙這是在關心他,心中一陣感動,露出了享受的姿態,又將埋藏在她心中的故事向墨笙娓娓道來。

「我曾是這里一朵蓮花,天地賜予我以靈智,時間賦予我知識,我在這里沉寂了很久,直至他的來到。我不知道他的姓名,只知道他的妻子和兒女皆在戰亂死亡,父母病逝,了無牽掛的他遁入深山,避戰隱世。他活了很久,大概當今已經沒有一個人能記得他的姓名,唯有南華老仙這個外號傳入世俗。」

「算是我的天賦吧,我能洞察人內心的深處,因他教授我一項法術,配合我的天賦能勾動人心中的,也是這天開始,無數人沉淪在那池塘之下。他的本意是想讓我和其他生靈幫他找到一個合適的人,也就是能通過我們這項試煉的人,可時間太久了,我們都累了,但我們無法逃離,唯有你的到來。他選中了你,這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被選中的人,所以,我暫封了修為,寄宿在你身上,借此逃離。」

安蓮的目光緩緩流轉在墨笙身上,墨笙輕輕點頭,那只玉手悄然被他放開,用余下的法力幻化了一個石凳,坐了上去。

這才是听客該有的樣子。

「你不模了?」安蓮突然問道。

厚臉皮的墨笙並未感覺不妥,只是笑著點點頭。

可安蓮接下來的動作給他整不會了。

安蓮將他另外一只手放在了墨笙手中,目光依舊清冷地看著他。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知道他在佔便宜還讓他繼續佔便宜?羊入虎口?

他突然有點哭笑不得,不過送上門的好事他也懶得拒絕,這只手確實很女敕滑,就是有點冷,愛不釋手地細細地劃過玉手上的每一處。

安蓮也並未覺得不妥,反而像是得到了慰藉一般。

「很奇怪……你的手……很暖和。」

墨笙手上傳來的溫暖,也能傳遞到心中,讓她沉寂已久的心靈逐漸變暖,原是空洞的心,也突然被填補。

她並不能理解這種感覺叫什麼,自詡能洞察的她,此刻卻看不明白墨笙的到底是什麼。

似若一束陽光透下,紅粉繚繞在墨笙身邊,這是色欲,可墨笙的眼神卻如聖人一般清明,簡直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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