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遇樹精

安蓮繼續述說道︰「這里除了他之外,在另外一片竹林間,有一位名為竹賢居士的老人,竹賢居士經精通卜卦,通曉陰陽。他們兩人經常來往,彼此逐漸地成為了好友,但遺憾的是,他的年齡實在是太大了,壽命已經到了盡頭,不甘心的他向竹賢居士求一套陣法,用來遮掩天機,謀取壽命。可就在幾個月前,竹賢居士突然找到了他,並告知他,他的時間到了,而他死後,必定會有大事發生,並留下了幾句話。」

「什麼大事?」見安蓮不說話了,墨笙被勾起的好奇心下不來,接著問道,「留下了哪幾句話?」

「風雲將起,狼煙四逸,江南迫亂,北境荒涼,天子受脅,皇氣微薄,若無天昭,天下必歸一。」

墨笙眉頭皺了皺,這文縐縐的話他實在是理解不來,最後天下歸一倒是能理解,便疑惑道︰「天下歸一,那不是挺好嗎?」

「下面還有兩句話。」安蓮搖了搖頭,想起竹賢居士邊走邊搖頭的樣子,嘆了一口氣,「他還留了兩句話,天怒永存,清剿誅賊。」

「天怒是什麼?」

在李霄與南華老仙的戰斗時,墨笙遁入了幻境,故此並沒有看見天怒將南華老仙帶走的那一幕。

天怒……安蓮苦澀一笑,每想到這個詞,她心里就升起一陣害怕。

「我的靈智是天賦予的,也可以說,我的命是也天給的。早在很久以前,我見過幾次天怒,它大多是以災禍的形式出現的,那算不了什麼,但有一次的天怒不一樣。」

「當時,有一將以屠人為樂,死在他手上的人得用萬為單位來算,然而他仍然不滿足,做了一件喪心病狂的事,屠城。無論婦孺老少,還是患有身孕的人,他都沒有放過,凡是征戰之處,必是血光滔天。」

「他的報應很快就來了。那些無辜的靈魂堆積在天空中,向天訴說著他們的怨恨,天怒隨之而來,風火雷電,在他的身上輪了個遍,我不記得那次天怒持續了多少時間,只知道直至那最後一個怨恨的靈魂消失時,天怒才停止,那人,也被天怒碾成了粉末。」

「若是真的如竹賢居士所說,天怒永存,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能有誰活下去。」

安蓮說完這一長串的話後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從她的神色中,墨笙也能看出天怒對她來說是真的很可怕。

安蓮沒有再想了,她只想體驗現在的感覺,墨笙也沒有多說話,他現在只想把那只冰冷的玉手給捂熱。

兩人默不作聲,安若自然。

涓涓流水細細長流,繚繚雲煙綿延不絕,一片萬籟俱靜。

直到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安蓮這才將手抽開,另一只手捂著殘留的余溫,臉上多了一抹不曾出現過的紅暈,

「墨笙哥哥!」

扎著雙馬尾的女孩小臉上寫滿了擔心,在看見墨笙時,竟不顧墨笙身上的血污,撲了上去。

溫香軟玉在懷,墨笙這一天突然體驗到了兩種快樂,又見初幕雪的眼淚簌簌落下,他的心亂了,指著衣服上的血跡,連忙笑著解釋道︰「這是狼的血,不是我的。」

初幕雪還是一臉哭狀,直至發現這真的是狼血才收起了淚水,不滿似地輕輕錘了一下墨笙的胸口,撅著嘴,瞪著墨笙說道︰「下次不準騙我了!」

這副狀態像極了受氣的小媳婦,可是墨笙哪里注意得到。

「呵呵,下次一定。」墨笙尬笑了一聲,言語間盡是敷衍。

看著如此親密的兩人,安蓮心中多了絲異樣,可又用著她的天賦看這兩人時,卻又輕輕搖了搖頭。

「真是奇怪。」

安蓮嘀咕了一句,難道是她的天賦出錯了?為什麼會沒有。

初幕雪這才注意到安蓮。

她看看墨笙,再看看安蓮,小臉上滿是驚訝。

「她……」

墨笙故意拖長了音,等待著被初幕雪打斷,可是這個字卡在喉嚨幾秒種,初幕雪仍沒有打斷他的想法。

墨笙哀嘆了一口氣。

「墨笙哥哥?她怎麼了?」

善解人意的初幕雪當然不會插話或者搶話,好似真的不懂一樣,見墨笙又不說話了,小臉又變成了好奇。

「嗯……」

看著初幕雪呆萌的模樣,墨笙苦笑了一聲,不想解釋了,沒有誤會就好。

但他該怎麼把安蓮介紹給她呢?他跟安蓮也沒有那麼熟。

反倒是安蓮開始做起自我介紹。

「安蓮。」安蓮輕輕一笑,伸出手來,「你好。」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讓初幕雪側目而視,眼神大放光彩。

人美,聲音也好听,這簡直就是神仙姐姐呀!

初幕雪上前探出小手,浮起笑容,道︰「神仙姐姐,你好呀!」

在安蓮面前的初幕雪顯得尤為激動,安蓮似乎也很喜歡初幕雪,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談了起來,墨笙似乎又變成了電燈泡,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得了,兩個女的就不能讓她們見面,否則就會想現在這樣,完全把他給晾一邊了。

墨笙又好笑又好氣地看著這兩人,視線停留在初幕雪的笑容上,欣賞了起來。

他從未見過如此愛笑的女孩……

除了她吧?

一時間,他有些迷亂了,到底什麼是情,到底什麼是愛,是因為初幕雪可愛他才喜歡初幕雪嗎?又或者說只要是好看的女生他都喜歡,畢竟他看安蓮也挺順眼的。

沉思了很久,他也得不到一個答案。

幾人繼續往山下走著,下山的路平安無事,快到山腳時,一道啼哭聲吸引了幾人注意。

「嗚嗚嗚……」

「怎麼有人在哭啊?聲音好怪。」

聲音忽遠忽近,像是在兩個地方不停地切換一般,惹得初幕雪一陣迷茫。

墨笙扯了扯嘴角,這聲音不怪才有鬼,明明聲音像大人一樣醇厚,卻像小孩的語氣一樣在哭,話說回來,他不用看也就知道這聲音的主人肯定是那樹精無疑了。

「墨笙哥哥,神仙姐姐,我們去看看吧,他好像好可憐。」

初幕雪看向安蓮,請求征得她同意,而在見安蓮點頭後,兩只眼楮微微眯著,笑容燦爛。

「好。」墨笙也答道。

雖然他知道這是樹精,可也好奇這只樹精為什麼會哭,便尋著最近的聲源走去。

越靠近,樹林越是茂密,溫度越低,墨笙抬頭看著天,陽光已經被樹葉全部擋住,沒有一絲陽光從縫隙透下,現在,他們就如走進黑暗深處一般,四周黯淡無光。

周圍的樹挨得很密切,而且發育都很好,大概都有七八米的樣子,這一點就奇怪了,按理說一些樹被其他粗壯的樹遮擋,不可能有發育的空間,不過這越是奇怪,也越能間接體現出樹精的作用。

初幕雪有些害怕,抱著墨笙的手臂,一直在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在走進了約有50米時,初幕雪整個人已經完全貼在了墨笙身上,怯怯地說道︰「要不我們回去吧?」

她很難受,整個人因為寒冷而被凍得瑟瑟發抖。

而在系統界面上,血量可見地緩緩下降。

墨笙點點頭,拉著安蓮和初幕雪準備回去。

而這時,啼哭聲戛然而止,轉而變為一聲又一聲尖銳的叫聲。

叫聲接連起伏,墨笙和初幕雪忍不住地連忙捂住了耳朵。

太難听了,簡直向是鬼叫一般,估計是那樹精搞得鬼。

安蓮同樣也知道這是樹精發出的聲音,而她現在的表情由平靜轉為了凝重。

她對樹精的了解不多,平時樹精在她眼里的形象也和在墨笙眼里的形象一樣,是一個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孩,而此刻發出這麼異常的叫聲,肯定是有問題。

「嗚嗚嗚,嗚嗚嗚,老頭子死了,嗚嗚嗚,嗚嗚嗚。」

周圍的數同時發出了一連串的哭聲,墨笙勉強能在這哭聲中听到老頭子死了這幾個字.

他听得出來,樹精和南華老仙的關系肯定很好,但即便是這樣,也不用來折磨他們吧?

「別哭了,老頭子死了也不是你的錯,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不要再哭了。」墨笙叫喊著,試圖安慰樹精,讓這該死的哭聲停止。

不料樹精哭得更大聲了,周圍的樹葉嘩嘩地飄落在地。

看著極為難受的初幕雪,墨笙的臉沉了下去,這家伙,完全不听啊……

他也不想再管了,拉著兩女便要離開這里。

可他剛走一步,那尖銳的叫聲再次響起。

特麼的,故意的是不是!墨笙再也忍不了了,抄起一團火球往腳下的樹根扔去。

五行之中,火雖然不克木,但是火有源源不絕之說,這一燃,就這森林的茂密程度來說,起碼能燒掉大半片樹林。

(溫馨提示,請勿在森林放火)

此非凡火,在觸踫到樹的那一刻,火焰迅速蹭蹭地往上漲著,不出五息,就已經攀上了樹的一半。

墨笙的目的達到了,樹精此刻終于不再叫喊,遠處的一棵看似普通的樹拔地而起,樹身兩側長出一雙樹枝變成的雙手,朝著墨笙奔來。

樹精笨拙的動作讓墨笙看起來不是快,但樹精邁出的步子很大,這讓樹精幾秒鐘便到達了墨笙身前,隨後大手用力的一揮,連帶著幾顆樹倒下,勢要讓墨笙付出代價。

安蓮看了一眼墨笙,欲語未言,伸手擋下了這次攻擊,順便撲滅了還未完全燃起來的火。

「小四,停手吧,他已經死了,一切都不可逆轉了。」

樹精听到安蓮的話後又開始了它的哭聲,墨笙無語,忍住了再想放一把火的心思。

不過,原來這只樹精叫小四啊。

「我們還是快點出去吧,這里溫度很低,我怕小雪冷著了。」

墨笙握緊初幕雪的手,往前剛沒走幾步,那醇厚的哭聲再次變得尖銳,似乎故意為了引起他注意。

墨笙忍不了了,手停留在半空中,被安蓮攔了下來。

「快走吧,別跟小四鬧脾氣。」

墨笙點點頭,表示理解,樹精就相當于一個小孩子,它這麼做只不過是想讓其他人關注他。

可當墨笙再踏出幾步時,周圍的樹枝延展,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半圓形封閉空間,將他們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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