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厲沅沅被白非墨神神叨叨的碎念吵醒。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沅沅,昨兒你累了,我特意吩咐下去備了一桌大菜。」白非墨笑嘻嘻地來幫她穿衣服。
她累了?
厲沅沅明明白白記得是他打斷了什麼才暈過去的。
「白非墨,你有點不識好歹。」
厲沅沅奪過外衫,套在身上,也沒多想。
「沅沅,你听我解釋。」
「解釋就是掩飾。」厲沅沅根本不信他的鬼話連篇,昨兒第一次開口喊他幫忙,竟連玷污清譽的荒謬言論說得都很平靜。
「那,鑰匙碎片到底是什麼?」
厲沅沅的心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怎麼會知道……難道睡著後系統找上門來麼。
白非墨思忖著果然如此,至于他為什麼昨天晚上听得見自己也沒弄明白。
Di
g!宿主你可算來了,昨天有位不速之客闖入我們的會話。為了確保任務的秘密性,本次任務獎勵暫時不予發放,請珍惜和靈寵的相處時間。
「我靠!」因為無良系統的策略,厲沅沅馬上炸毛,抄起牆上的寶劍就沖了出去。
「你……」白非墨有點被驚到了,可腦子不算遲鈍,一打響指便框她進了結界。
「放我出去!」厲沅沅發了瘋似的在所困區域敲擊著無色邊緣,收回鑰匙碎片獎勵就像當眾被劈腿一樣孰不可忍。
「沅沅,你脾氣真的很不好。」白非墨無奈地嘆了口氣,卻沒有打算放開她的意思。
「有句話你听過沒?」
「什麼話?」
「幼稚是給愛人看的,所以我才會對你使小性子。」當厲沅沅從美夢里醒來,听到白非墨的**,更加確定他對自己的心意。
即使她現在對他無感,可留個優質備胎總不是什麼壞事。
「沅沅,你的每一個字都將成為—」
不等白非墨說完,厲沅沅直接問道,「難道你不是喜歡我?」
真不害臊!
白非墨心中嗔怪好一陣子,只是听聞她對太子長安孤注一擲,敢情連訴衷情都是這樣直白。
「嗯?你不出聲我當你默認了。」
厲沅沅過去打游戲的時候,不知道為了抱大腿鍵盤發出了多少句肉麻的情話。
但是這次的面對面「告白」,厲沅沅心中亂撞的小鹿依舊是讓她微微含羞。
「我倒是不知道你會不好意思,」
白非墨打趣她的臉紅,一見面索吻的勇氣哪兒去了。
「誒,放了我好不?」
識時務者為俊杰,厲沅沅這點淺顯道理那是銘記于心。
人如果不能改變環境,那就學會適應環境。
厲沅沅現在,盡快找到一個平衡點,努力適應起相府嫡女的日子。
彈琴作畫,下棋練字,越是無聊她越不能松懈。
鬼才曉得下一個鑰匙碎片什麼時候發放。
「鑰匙碎片你解釋清楚,我便還你自由。」白非墨想要的答案,勢在必得,傾其所有、得罪光了他都得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怎麼解釋……」厲沅沅像泄了氣的皮球扔開寶劍,晉級賽最後一刻被卷入這里,她也不想呀。
賽季末獎勵還未知,神雕俠侶系統就冒了出來。
上來就是王者難度,厲沅沅恨不得登上個城樓跳下來粉身碎骨算了。
想到系統賦予的天賦涅槃,厲沅沅心底的聲音在警告她︰留得青山在 不怕沒柴燒。
要是真的像鳳凰那樣浴血重生,厲沅沅還真怪心疼皮膚的。
先苟著,脖子也少受點罪不是嗎。
「你真的想听?」厲沅沅一個人接受了大量的難以置信的信息,早就想和他人分享了。
她現在猶豫的是︰究竟白非墨是不是個靠譜的過客。
看過網文的都知道,路上的男人不能隨便撿。
輕則李承鄞,重則傅慎行。
厲沅沅覺得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已經是很慶幸上天垂憐。
「說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白非墨認真的樣子讓她很是放心。
「好,接下來你听到的,全部是我的真實經歷。」
「快說。」白非墨生怕她是在故意拖延時間,畢竟今日晚間還需進宮參加個什麼宴會。
「深呼吸︰1、2、3、……」
「別賣關子了,沅沅。耽擱下去,我們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好啦……反正你也不會當回事。」
厲沅沅突然松了口氣,先前一直在等神雕俠侶系統的回應,久久都沒有動靜。
「其實我是21世紀的大齡網癮少女,除了上班就剩下打游戲逛街吃美食這些愛好,所以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可是某一天我生死局沒結束就來到了棺材里,除了害怕震驚,我更是忍無可忍。你知道……」
「你知道,」
厲沅沅大口大口地張嘴想道出「神雕俠侶系統」六個字,嘴巴像是被粘了502膠水似的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我知道什麼?」白非墨似懂非懂地問,她不是厲沅沅?那又是誰?
「你知道,」厲沅沅又試了一次還是以失敗告終,不得不換了個方式,「其實就是個讓我做這做那兒的神秘人。」
「嗯?」白非墨開始有點眉目再次被厲沅沅的篡改陷入模糊里。
「沅沅,你是不是發燒了……」白非墨剛抬手想模她額頭,听到Di
g!警告︰宿主若是再敢胡說八道,馬上變成丑八怪。
腦海中虛空遁地獸的丑陋面容再度打了厲沅沅狠狠一個巴掌。
狗東西!
厲沅沅是真的氣惱,好不容易有人問起緣由,好不容易她有機會傾訴,偏偏狗賊系統沒人性更沒有異性。
除了遵守游戲規則,她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沅沅,我—」白非墨剛想開口說有听到,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
不懂的東西還是不要給她造成困擾了。
白非墨隱隱覺得厲沅沅前面的介紹有那麼些可信︰相府嫡女,天天想著爬床,哪里會甘心吻他。
桃花島島主的身份也好,聖上欽點的馭靈師尊師也罷,厲沅沅完全看不上。
害,隨她吧。
白非墨一甩衣袖,厲沅沅周身的結界盡數散去。
「幻翎,這個點,大抵在總祠受刑。」
白非墨的善意提醒並未換來厲沅沅的感謝。
「靈寵一旦認領,它的生死和你的靈力就會綁在一起,直至消亡那日。」
厲沅沅歡快的腳步頓了一會兒,隨後驕傲地說「反正你說的我不會死啊。」
「但,你生生世世都會飽受靈力吞噬的痛苦。」
「這又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得好好馴化它,收為己用,不得讓旁人對它用極刑。」
「好。」
厲沅沅悶聲悶氣地掉頭去了宗祠。
NND,她長這麼大還沒為誰求過情。
「別急,岳丈大人這會兒還在哄孩子呢。」
白非墨不緊不慢地繞到她跟前,遞上一個肉包,一臉慈祥和藹。
「白非墨,不是你讓我去救人嗎?難道還能再等等?」
「只是,我的女人可不能就穿這樣見人。」
又一響指,厲沅沅抬頭看著五彩斑斕的蝴蝶成群結隊地盤繞在自己身旁,香妃引蝶也不過如此。
彈指間,一襲華美的紅色衣裳襯得她如畫中仙。
紅色茶靡花緊身廣袖上衣,下罩軟雲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艷艷勾人魂魄。
「白非墨,你口味—挺獨特的。」蝴蝶稀稀疏疏地散開後,厲沅沅真想和他換一套裝束。
憑什麼他可以仙氣十足,她就得從頭紅到腳。
誰知,白非墨再度映入眼簾的時候,厲沅沅見著的同樣是紅得賞心悅目的衣襟。
「不錯不錯,這才是你該有的樣子。」白非墨會心一笑,眼楮里的喜歡快要掉出來淹沒了內院。
「走走走。」厲沅沅趕緊拉過白非墨,大步邁開去幫幻翎解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