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真拔筍

「彼此彼此,陛下心胸狹隘到令我失望透頂。」厲沅沅回擊的太過平淡,以至于司馬嬡都看不下去了。

只見司馬嬡一個跳躍擋在他們二人之間,頤指氣使地對著司馬燼就是一通教育︰「皇兄,她一沒佔你的的人,二沒搶你的的錢,三沒奪你的權,這麼污蔑個女兒家是不是太小家子氣了。」

誰知司馬燼不依不饒地接過話茬,嘴巴一張一合著,指著厲沅沅鼻頭,不容置喙道,「她,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佔了朕的人。」

他的人……厲沅沅恍然大悟,原來罪魁禍首還是白非墨。

厲沅沅輕輕對上迸發怒火的雙眸,似若釋然︰「其實,我也可以和你公平競爭。就是不知道,烏有國的陛下輸不輸得起了。」

司馬嬡不知是真心還是虛情,特別老實地交代「我皇兄沒輸過誒……」

「喲喲,看來嬡公主還不知道—」厲沅沅故意頓了一下,放肆乖張的笑容掛在臉上,「陛下為什麼灰溜溜地縮在里頭不肯出來呢?」

司馬燼臉色很不好看,操著不低的重音強調自己因為政務繁忙才沒有出門,並不是厲沅沅說的輸了無顏見人。

「行吧,您是陛下,我怎麼好拆台呢。」厲沅沅笑眯眯地躲在司馬嬡身後,上揚的嘴角快翹到天上去了都。

卻不知,司馬燼坐在龍椅上這麼些年,連一個前大臣都沒給過他眼色看,偏厲沅沅熱衷挑戰權威。

「讓開,朕要好好管教一下這個奴才。」

「我可不是一般的奴才,你是不是得看看我的上頭有誰罩著?」厲沅沅可喜歡看司馬燼吃癟又無可奈何,抓準了他對白非墨圖謀不軌,而最快速接近白非墨的手段便是盡可能討好自己,而不是直接熱臉貼上去,誰知道會不會大手一揮「沒門」。

「阿沅,你這是把自己比作狗了……」護犢子的司馬嬡未想過厲沅沅會自貶身價,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打狗也得看主人。

「呃……我書讀的少,反正話糙理不糙。」這種操作的確讓人窒息,但她也絕不會產生收回來的念頭。

「朕就給你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去砍一籮筐竹筍,剝干淨了,明日天黑前放在宮門口。這事兒,便過去了。」司馬燼哪里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實打實地是在坑她啊。

「世人都說雨後春筍,春天才會有新鮮可口的竹筍吶,陛下你是要強行讓時光倒流?」厲沅沅不多的生活常識終于派上了用場。不論司馬燼什麼意見,總歸她扔出一個鐵證一樣的事實——若是那人極力否認或故意視而不見,只好自認倒霉了。

「皇兄,皇庭僅有一處有竹子,那可是——」司馬嬡想的卻是其他,反是引起了厲沅沅的好奇心。

「是什麼?」厲沅沅忙著追問下去,嬡公主今日第一次見,卻不是個嬌生慣養的皇家公主,身上有一種難得的親民光環。

「沒什麼,你去不了的。」司馬嬡不願再憶起兒時的恐怖過往,只是搖頭嘆氣。

關于烏有皇庭的竹園,有諸多難以描述的謠言。

有人說,是開國皇帝司馬寅的尸首長久得不到安葬,每逢雨季,連續七天的夜晚,整個皇庭上空都彌漫著幽怨;

也有人說,是某位含冤而死的美人鬼魂終年不散,每到秋季,連續十五日的白天,整個皇庭都被籠罩在哀嚎中。

一個是讓人夜不能寐,一個是讓人白不能枕;一個比一個全身發怵,一個比一個聳人听聞。

而今日,恰是秋分。

那明日,光是滿皇宮的哀嚎聲,都足以叫厲沅沅苦不堪言,直捂耳朵喊救命。

「可是——為什麼我要听你的?」厲沅沅沒認為自己哪里做錯了,也不認為哪句話犯了禁忌。

Di

g!宿主按照要求去做,才能拿到地圖走出烏有國。

系統這麼個點撥,厲沅沅驚了︰好家伙,一邊兒和我合體,一邊兒給我埋雷。是個狠人,一山還比一山高!

嘻嘻!謝謝宿主夸獎!

系統皮笑肉不笑地收下「謬贊」,厲沅沅此刻是知道它在哪里也沒辦法下手。

「嬡公主說的竹子,就那一個地方?那地方又在哪里?」厲沅沅知道沒有回頭路了,遂迎著困難勇敢向前。

切!不就是拔筍子,剝筍子,還能難倒我這個萬能小達人?

厲沅沅絲毫不把這等小事放心里,在她看來,就和吃飯夾菜是再簡單不過的。

「朕會帶你去一次,至于是留在那里,還是先回來次日再去,隨你。」司馬燼對她不眨眼就應了自己,內心無比興奮——可算逮著機會治她了。

「皇兄!阿沅遠道而來,我們是不是有失待客之道?」司馬嬡是個善良的女子,哪怕是第一次和厲沅沅相見,仍是一味想拉她離開。

「古粵,看好嬡公主。少了一根頭發,你的婚事就黃了。」

司馬燼每每叫來古粵,都是一個黑影從不知名的角落竄出來,又一個黑影帶著另一個人竄了出去。

「這麼好的工夫,可以教我麼?"在古粵飛走的半空下,厲沅沅對著團黑影許願,盡管知道不可能,萬一見鬼實現了也是個小確幸。」白日夢都不要做。「司馬燼一句話打回了現實,就她那小身板,還想學飛檐走壁帶人跑,真當他的侍衛是吃素的。」我拿小心心和你換可以嗎?「相比于能不費藍耗的移動方式,厲沅沅還是願意拿不值錢的獎勵作為交換的。

當然,這種交換馬上被否決了。

「再不走,鬼魂就都出來了。」司馬燼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出了宮門。一個龍袍的男子背手臨風而立,飄曳在風中的長發令她有一瞬間的錯覺。

不,他是司馬燼。

對,白非墨是紫眸;不對,我怎麼想起不該想的人了。

一個差點要了她命的俠侶,厲沅沅還沒想好要不要繼續跟他一塊兒完成王者難度的任務。

「來了來了,你等我下。」厲沅沅使勁兒晃了晃腦袋,努力藏起對某人的思念,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兩步並三步跟上司馬燼的步伐。

「那處竹子,有什麼不一樣?」厲沅沅剛才根本沒仔細听司馬燼的話,什麼「鬼魂」,也只是覺得他是在嚇唬自己。

「沒什麼,就是秋天嘛、又下雨,晚上不會那麼寧靜。」司馬燼沒打算一五一十告訴她皇庭內竹子的背景,巴不得她上當吃虧被嚇破膽,直接哭爹喊娘,畫面好不唯美。

「我怎麼覺得你在說謊?大丈夫講故事,還要藏起來一半,是留著過年嗎?」厲沅沅又不是真傻,直率歸直率,傻缺歸傻缺,關鍵時候還是挺能區分孰好孰壞的。

比如司馬燼,這家伙一直就沒安好心——哪里有天子在河里洗澡的,然後把她一個人扔在鳥不拉屎的無極宮老半天;甚至蹴鞠圍場都想叫她出盡洋相。

這麼一對比,厲沅沅更加覺得司馬嬡和司馬燼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妹了,一點兒都不像,哪兒哪兒都比皇帝好。

「我可沒有閑情逸致編故事。」司馬燼滿不在乎的口氣,讓厲沅沅很是不爽。

她忽然冒出個大膽的想法︰我能不能打暈他,在竹林里頭順便閹了。

請宿主謹慎行事,拿完地圖再做,也不遲。

厲沅沅好不容易產生有動力的事情再度被系統扼殺在搖籃中,畢竟司馬燼沒說地圖的事情,會不會是系統在騙她呢。

請宿主放一百二十個心,本系統以人格保證,一籮筐剝好的筍子放在宮門口,屆時一定有張地圖雙手奉上。

「可……」一個字還沒說完,厲沅沅就被司馬燼摁在了牆上,緊緊捂住她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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