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愣頭青跟不高興

10月20日,望眼欲穿的劇組終于等到了主角的到來。

在完成演唱會跟手上的工作之後,劉德樺第一時間來到了長白山腳下的劇組駐地。

劉天王在業內的地位是不必說的,不管是演技,還是人品都是杠杠的。

雖然早期的演技就跟這會兒的小鮮肉一樣是耍帥風,但是在經過暗戰中杜奇峰的教之後,劉德樺也是擺月兌了以往的表演路數,演技更上一層樓。

而在無間道之後,劉德樺的演技再度實現了一次飛躍式的成長。雖然大家總說在演技上華仔被偉仔一招秒殺,但是他在這部戲的表現還是非常優秀的,沒在另幾位影帝面前丟臉。

演技之外,劉德樺的人品跟藝德就更是讓人敬佩。

幾十年如一日的偶像人設可不是誰都能保持的住的,看書,健身,飲食管理,聲樂練習,能把這一套東西堅持幾十年不落下,這本身就是相當令人欽佩的一件事情。

所以,劇組里的人對劉天王都很是尊重。

說句不好听的,劇組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听著他的歌,看著他的電影長大的,一見到兒時的偶像,心中自然也是十分的激動。

「華哥!」寧皓站在劇組隊伍的最前方,跟剛下車的劉德樺握了握手。

劉德樺笑道,「你們這個戲還真會找地方,我們開車開了好久才到這里。」

「雪原犯罪片嘛,肯定得找一個荒涼寒冷的地方,這里正好合適。」

劉德樺笑著拍了拍寧皓的肩膀,「走吧,咱們先進去。」

說罷他又對著眾人揮揮手,「大家先進門吧,外面太冷了。」

興許是知道劉德樺要來,招待所的大廚一大早就開始準備,給劇組的人準備了一大桌的殺豬菜。萬年也是沾了劉天王的光,第一次試了試這種東北特色菜。

說實話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亂炖。排骨豆角玉米酸菜,亂七八糟的放在一口大鍋里炖。剩下的菜也大都是什麼豬棒骨,五花肉,大肘子,血腸之類的東西。

要不是耳邊響起的是大碴子味的東北話,萬年可能以為自己是來到了柏林。

興許是因為處在同一緯度,德意志的食物跟東北很相似。大肘子、血腸、酸菜三大金剛自不必說,連香腸都很像,只能說太過巧合了。

劉德樺估計也是第一次吃東北菜,左手一杯酒,右手一塊肉,吃的不亦樂乎,一點沒看出香江人的矜持精致來。

「華哥,你這次在劇組能待多長時間?」寧皓問道,這個問題很關鍵。趙科這個人物是劇情的中心,所有的戲都要圍繞他來展開。若是劉德樺離組時間太長,那劇組的拍攝就會受到比較大的影響。

雖然招待所沒花多少錢,但是劇組的吃喝拉撒還是很大的消耗。在經歷過石頭的著急忙慌之後,寧皓現在很在意對劇組拍攝成本的控制。

劉德樺擱下筷子,「大概能待到11月20號左右,之後要離開宣傳一下墨攻,月底之前肯定能回來。」

「那時間還挺長啊。」寧皓撓撓頭,十幾天的功夫,劇組估計又得花十幾萬。

劉德樺笑笑,「不錯了,要不是我把班尼路的演唱會推掉,估計過幾天就得離開。」

「為什麼要推掉啊?」萬年問道,難不成石頭的影響力這麼大?

「還能為什麼?還不是石頭里的那句詞!」

想起這個劉德樺心里是又好氣又好笑,沒想到就一句簡單的台詞,還讓自己跟品牌之間出了矛盾。

「這麼嚴重啊?」

「你以為呢?」劉德樺笑道,「班尼路這半年來的營業額下降不少,品牌形象也是一落千丈。沒跟我解約就不錯了,還邀請我開演唱會?」

「那我真是對不起您了。」寧皓不好意思的笑笑,他當初也就是隨便一加下,想著回饋一下劉天王,沒想到還鬧出這麼大一檔子事情來。

劉德樺搖搖頭,「不能怪你,你的電影又沒問題。」

他對這些東西還是分的清的,自己是演員,是歌手,高質量的作品才是立身之本。

「你要是覺得抱歉,就把這部電影好好拍,說不定還能送我一座獎杯。」

翌日,峽谷之中。

白日里的冰雪愈發的耀眼,萬年等人都帶上了墨鏡,倒不是為了裝酷,只是因為冰雪的反光太過耀眼。跟鏡子似的,看的時間長了眼暈。

在野外拍戲就是這一點好,只要時間適合,不管你想怎麼排兵布陣都沒問題。不像是在城市里拍戲,還得跟人家協商。

獵凶風河谷劇組又不需要搭建什麼場景,肯定不會跟無極似的,給當地造成什麼嚴重污染。

這段戲的場景是在一片雲杉林的出口。很巧的是,在場景附近還長著一顆合歡樹,山槐、小葉楊、魚鱗松、冷杉等不同種類的樹木,交織生長在一棵被風吹倒的松樹根須上,樹葉相擁、根睫相連,堪稱奇景。

這里要拍攝的就是劉德樺的第一場戲。

在拍攝之前,寧皓就曾經研究過要給劉德樺弄一個什麼樣的造型。

劇中趙科的設定護林員,在女兒死後就跟妻子離婚,獨自一人在林區中生活多年,像是一個野人一般。

所以,在造型上,趙科的臉應該很粗糙,胡子拉碴。但是整個人又不能太過頹廢,否則在發現少女尸體之後,他參與到警方調查行動中的動機就不夠明顯。

于是,造型師就給劉天王弄了一個平頭,獨居男性專用,好打理,而且整個人顯得更加硬朗。臉上則粘上了中等長度的假胡子,長度剛好遮住嘴唇。把劉德樺身上的俊朗掩去。略長的胡須配上硬朗的造型,一個獨自生存在林區冰雪中的護林人形象就這麼出來了。

衣服則是平平無奇的白色羽絨服跟毛線帽,護林人在冬季也需要巡查,記錄野生動物的數量,因此衣服應當是白色,避免被野生動物發現。

整體上跟雪暴里的張正很像,只不過更加粗糙一些,沒那麼文藝。

劉天王確實很敬業,這幾天來一直跟著王千原學東北話,搞得他誠惶誠恐,生怕把華仔給教壞了。

幾日以來,成果還不錯,一些話里已經能听出明顯的遼沈味兒來了。未來要是華仔再唱一次咱們屯里的人,就可以直接用東北口音唱了。

萬年的造型也差不多,藍黑色的警用羽絨服,頭上則是老式的軍用棉帽,俗稱雷峰帽的那種,看上去忒土。

兩人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等待劇組準備完畢。

這場的拍攝內容就是電影中兩位主角的這一次相遇,在發現尸體之後,不高興的護林人帶著愣頭青的新人警察來到了尸體的左近,準備給這位急著破案的新人警察介紹一下死者的情況。

這段拍攝並不需要使用全景,只有兩台攝影機對著萬年和劉德樺進行特寫。

「劇組準備,開拍!」

攝影機緩緩前推,對準了身著一身白衣,走在前方的劉德樺。

他微微低著頭,在冰雪的反光之下,墨鏡在臉上拉出一片薄薄的陰影。劉德樺五官本就立體,在那片薄薄的陰影之下,立體的五官交織出了更為豐富的陰影層次,黑白灰漸次展開。雖未露出雙眼,但是臉上卻透出一股陰沉。

停下腳步之後,劉德樺摘下了墨鏡。墨鏡之下的雙眼略顯模糊,但是瞳孔深處卻帶著獵人般的銳利。此時,他已經開始準備狩獵。

他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樹林,「那里,尸體就在那里。」

寧皓緊緊盯著監視器,心里為萬年捏了把汗。

人家都出手了,你要是接不住,那這場戲就是劉天王的獨角戲了。

另一台攝影機的鏡頭中,萬年也停下了腳步。

鏡頭拉近,跟住了萬年的背影。隨著劉德樺一句台詞說完,萬年的後背一下子挺直了。

本來被臃腫羽絨服包裹的身子忽地直了起來,他本就比劉德樺要高出一些,此時更是挺直了腰桿,像是白雪中的一株冬柏。

不過,這種挺拔卻並未讓他的氣勢壓倒劉德樺。那個身著白衣的護林人仍然是畫面的主角,而他只是白雪中的一株挺拔松柏。雖然高聳且筆直,但是在一片白霜中卻顯得單薄且脆弱。

這場戲需要的不是雙雄對決,兩人的關系不應當是對手,一個是導師,一個是學生。護林人是絕對的主角,萬年無法,也不能搶走護林人這個角色的光輝。

既然不能提升氣勢,那就反其道而行之,主動進入對方的氣場,成為場景的一部分。不是去攀比氣勢的高低,而是自覺放低自己,讓自己融入劇情,融入人物之中。

一身警服的萬年雖然身姿挺拔,但卻是滿身的脆弱單薄。一身白衣的護林人雖然略帶佝僂,但是卻如同這片雪原一般廣袤深邃。

沒有誰在搶戲,也沒有誰在壓戲,兩人的配合,反倒是將電影中角色的關系更為含蓄的表達了出來。

「你確認了死者的身份嗎?」萬年抬腳走向了林中死者的位置,一邊走一邊問道。

劉德樺倚靠在樹旁,聞言輕輕搖搖頭,「還不知道,林區附近沒有住著這樣的年輕人。」

林區周邊的住家很少,一般只有護林員會住在周圍。

萬年左右看看,身體大幅度的轉動著。本來這種動作只要轉轉眼楮就好,但是這個愣頭青的心里卻帶著某種信念。

他認為自己就是一個正大光明的人,所以不管看誰,看什麼,他都要從正面,從最為直接的方向來看。

表面上看是有些拖拉,但是細想之下,這就是一個驕傲且直接的年輕人會做出的舉動。

一場戲里,不高興的護林員跟愣頭青的警察,兩個互相依賴,互相扶持的角色就這麼出現在了鏡頭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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