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試探,絕對不會

作者︰仙者之魚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本宮希望你能主動向皇上辭去‘火器司’的差事。」

听完這句話,陳潁瞬間明白了,心中不住的哂笑,說了這麼多,結果就是出爾反爾罷了。

「娘娘,請恕臣不能從命,不謙虛的說,整個夏朝,沒人能比我更了解火器。」陳潁拱手一禮,然後站的筆挺,「火器之威,想必皇上和娘娘都很清楚罷。」

孫皇後表情一滯,皇上被火器所傷,險些丟了性命,能不清楚嗎。

陳潁一臉堅決,說道︰「娘娘,非是臣不知好歹,臣當初向皇上討要這份差事,也並非是臣因為貪權,實在是火器一事事關重大,交到他人手里,臣實不能放心。」

孫皇後笑道︰「你的忠心,本宮和皇上都清楚,你的擔心,本宮也考慮到了,現有一個還算妥當的法子,你可願听一听?」

「臣願聞其詳,但火器一事,請恕臣不能輕易退讓。」

孫皇後笑道︰「你放心,本宮不會強迫于你。此事本宮思慮許久,倒也想到了一個法子,你主動向皇上請辭,皇上就不必再為範大人之事為難。

而‘火器司’會交到銘兒手里,由你從旁協助,實則還是還是由你掌管,只是沒了主管的名義而已。這樣一來,也無人再能指摘什麼了,你覺得此法可好?」

陳潁心中實在難平︰好,好,好哇,好你女乃女乃個孫子!

這不但是要「杯酒釋兵權」,還要讓我免費當苦力,什麼「從旁協助」,什麼「只是沒了名義」,當真是笑話,沒了這份名義,豈不是你們以後隨意換一個人來,就能摘走我的辛勞果實?

只是形勢不由人,陳潁心中再怒,也只能露出笑臉,「欣然接受」。

「臣覺得娘娘此法甚好,若是殿下坐鎮,臣是絕對放心的,殿下也能信任臣,讓臣放手施為,臣以為此法可行。」

「只是有一點,臣斗膽,必須說在前面。」

孫皇後道︰「你且說罷。」

陳潁道︰「臣可以向皇上辭去‘火器司’的差事,但必須交由二殿下全權掌管,且以後也不可改任他人,除了皇上和二殿下外,所有人都不得干涉火器之事,否則臣寧可將所有資料付之一炬,也決不讓其落入非人之手。」

孫皇後鳳眸微狹,陷入思量之中。

「朕答應你,除了李銘絕不改任其他人,火器司也只需向朕和李銘負責,其他人皆無權過問,不得干涉。」

陳潁和孫皇後齊齊看向門口,在那里,一身黃袍袞服發順治帝正邁步進來,身後跟著戴權,還有李銘。

「臣妾見過皇上。」

「臣陳潁參見皇上,參見殿下。」

「平身。」順治帝右掌虛抬,徑直走到上首坐下。

陳潁不由替李鑊感到悲哀,他躊躇滿志地為他父皇分憂去了,而他的父皇卻已經迫不及待地為李銘鋪路了。

在看到李銘眼中的歉意後,陳潁心中的怒意消退不少。

其實順治帝的意圖陳潁也不難想明白,無非是打壓他,再讓李銘來施恩惠,這是皇帝將臣子交托給接班人的慣用手段。

只是你如此急切地為李銘鋪路,卻還不知道李銘是個女兒身罷。陳潁心中冷笑不已,對于順治帝,他是絲毫不同情的。

接下來的時間里,順治帝不斷地敲打陳潁,孫皇後則是站在李銘的角度回護陳潁,端的是一出紅白臉兒的好戲。

倒是李銘,靜悄悄地站在一旁一語不發,唯有眼中的那抹歉疚能表達出她的心情。

只是,陳潁也不知該不該相信,那份歉意並非演戲。

「陳潁,火器司的事,你務必要盡心協佐李銘,否則朕唯你是問。」一番敲打說教之後,順治帝總結強調道。

「臣遵命,定當一心協助殿下改良火器。」陳潁拱手行禮,看不見的地方,他的嘴角噙滿冷笑。

「你退下罷。」順治帝揮手道,「李銘你去送陳潁出宮。」

出了鳳藻宮,陳潁一馬當先走在前頭,也不顧什麼皇子不皇子的,他心中有氣。

「子陽。」兩人一前一後走了一段路,李銘忽然開口叫住陳潁,「你先等等,我有話與你說。」

「不知殿下有何賜教?」陳潁停步,轉身,態度有些冷硬。

谷「我也是今日才知曉此事,我……」李銘忽然頓住,輕嘆一聲,將解釋的話咽了回去,「對不起。」

陳潁見她態度不似表演,心中好受了些,灑然笑道︰「殿下這是何意?陛下有命,我等自當遵從,何來抱歉一說。」

李銘轉過身去,取出一支小錦匣遞向陳潁。

「听母後說,明日是林姑娘的生辰,麻煩子陽替我將禮物送給林姑娘。」

陳潁嘴角一挑,接過匣子打開瞧看,淡黃色的錦帛上,靜靜地躺著一支白玉簪子,通體晶瑩圓潤,不見一絲瑕疵,頂端嵌著一粒光華流轉的淡藍色寶石,比之孫皇後送的那些花紋繁復的頭飾,這簪子簡單至極,卻更具美感。

陳潁將簪子取出拿在手中,看向李銘玩味道︰「殿下,你說你身為皇子,好端端地給我的未婚妻送禮物,我怕嚇著她,就不替你送了。」

李銘一愣,也反應過來此舉不妥,陳潁知曉她是女兒身,林姑娘和旁人可不知,這簪子若是送去,定然會被誤會成二皇子看上了陳潁的未婚妻。

「是我思慮不周了,簪子還我。」李銘伸手要拿回簪子,陳潁一個側身,靈活躲開,然後將簪子拿到眼前賞看。

「殿下,你送都送了,怎好收回去呢。我倒是覺得這簪子和我很搭哩,不如就送我罷。」

陳潁抬手取下發冠上的簪子,將手中的玉簪插上,呵呵笑著問李銘︰

「殿下,你看看,我戴上是不是極合適?」

李銘一時間被陳潁的無恥震驚,無言以對。

正當李銘措辭時,陳潁笑容一臉,凝重問道︰

「殿下,皇上已經開始為你鋪路了,我想知道,你會殺我嗎?」

女兒身絕對是李銘最大的短處,而知道這個短處的自己,必然是她登上皇位的極大隱患,將心比心,陳潁覺得若是換作自己處于李銘的位置上,就算不殺人滅口,也會將之囚禁一生,消除隱患。

李銘一愣,下意識回道︰「我怎麼會殺你呢,絕對不會。」

陳潁的臉上瞬間綻放燦爛的笑容,眯起眼楮說道︰「那就好,我還擔心殿下你會為了保密,殺我滅口呢,有殿下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有你這句話,哪怕將來你我敵對仇視,我也不會殺你的

李銘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太過激動,下意識說出了心里話,忙解釋道︰「我是相信你的為人,相信你肯定會保密的,但是你千萬不能讓母後發覺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不然……」

「殿下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好好珍惜我這條小命。」

忽然,陳潁將換下的簪子拋向李銘,笑道︰「白拿殿下的簪子我也怪不好意思的,這個就當作回禮了,殿下你可不要嫌棄啊。」

說完陳潁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後抬手揮了揮,「後面的路我知道了,殿下不用再送了。」

「等一下。」李銘連忙叫住陳潁,「這塊令牌你拿著,有了它,你就可以隨時出入京城,以及皇城外城門。」

陳潁目露驚訝,頑笑道︰「殿下,這東西真的能隨時叫開城門?」

「你敢給,我也不敢收啊。」

李銘嗔怪地看了陳潁一眼,沒好氣道︰「這塊令牌只能讓你一個人出城,而且也不能叫開城門。」

看到李銘的嬌嗔女兒態,陳潁心跳一滯,不爭氣的想起在西山遇難的回憶,連忙一咬舌尖,摒除雜念。

「殿下給我這東西做甚?」

李銘抬頭看天,說道︰「你不是還要出城嗎,這個時候城門已經落鑰了罷。」

「你可別多想,我是不忍林姑娘整夜擔心你。」

「哦?你這麼在乎玉兒,不如以後與她做個伴?」陳潁鬼使神差地問出這句話,立即就察覺到不對。

「多謝殿下的令牌,我先告辭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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