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秦家父子之死

作者︰仙者之魚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出宮以後,陳潁忽地想起,自己曾讓賈芸今日帶著倪二來找自己,之後突然得知順治帝要宣自己進宮,竟也忘了讓人通知賈芸一聲。

想著賈芸和倪二估計還在陳府等著,陳潁便向車夫吩咐道︰「加速,快些回府。」

路上,陳潁習慣性地復盤著剛剛在宮里的事情,在談完和尚之亂後,陳潁正想提醒順治帝邊關互市以及火槍等事,結果順治帝先一步提起了,開通互市的國書已經送往女真,讓陳潁做好準備,明年開春便由大皇子李鑊帶兵甲五千,攜同雲字號的商隊前往邊境。

還有火槍和千里眼的研究、生產,也會在明年開春正式開始。

對于順治帝突然加快進程,陳潁既驚訝又懷疑,他所知道的順治帝,是一個踏實務實、凡事做好準備一步步進行的人,現在和尚的事情還未解決,順治帝竟然一下子又將兩件大事提上日程。

另外還有一個讓陳潁格外留心的細節,順治帝先問了自己是否還和陂足道人有聯系,但那是自己言語中提及了道人,他順口一問也正常。

反常的在後面,陳潁出宮之前,順治帝曾打發了李鑊和李銘,單獨問了他一件事,問他知不知道「仙長」給太上皇的丹藥具體有何等效果。

陳潁按照原先的說辭告訴了順治帝,結果他又問那丹藥能否治傷,對此陳潁只說並不知曉,心下存疑。

前面順治帝還只是對道人的離開略表遺憾,並不多麼在意,結果突然就支開李鑊李銘,單獨詢問丹藥之事,這很不正常。

陳潁第一反應是順治帝已經等不及要掀翻壓在他背上的大山——太上皇,所以擔心丹藥太過神效,真的會讓順治帝延壽。

但仔細思量,又覺得不對,如果順治帝的實力已經足夠除掉太上皇,兩枚丹藥根本不足以保住太上皇;若是順治帝實力不足,那他根本沒機會對太上皇的丹藥做手腳。

思來想去,陳潁得出了一個最有可能的猜測,那就是順治帝在西山那次受的傷太重,至今未曾痊愈,那些皇家御醫無法治好他的傷,所以他打起了那兩枚出自「世外高人」之手的丹藥的主意,所以他一改往日作風,一次將好幾件事情提上日程,同時籌備。

想通這些,陳潁暗暗舒了一口氣,自己差點就漏掉了極其重要的信息。

馬車回到陳府,竹硯帶著下人前來相迎,陳潁掃了一眼並未看到賈芸和倪二,心想兩人應該已經是離開了。

「竹硯,今日賈芸和倪二可曾來過?」

竹硯回道︰「爺,來了,得知爺進宮面聖之後,他們二人便要回去,小的本想留他們在府上喝茶等爺您回來,結果那位芸二爺一听頓時臉色就變了,拉著倪二就走了,說是明日再來拜見。」

陳潁撲哧一聲笑了,心道你說讓他喝茶等人,他能不跑嗎?看來以後賈芸都不敢留在自己府上喝茶了。

「無妨,他們的事不急,明日再說也不晚,可還有其他的事?」陳潁問道。

「爺,還真有一件事,賈家剛下葬的那個‘秦氏’,她老子和兄弟也相繼去了。」竹硯湊到陳潁近前,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著。

陳潁沒好氣地拍了竹硯一巴掌,笑罵道︰「你這貨不會說話就別說,埋的那個到底是誰你不知道?少在這里說不吉利的話。」

也不知道,真正的秦可卿,和假扮秦可卿的秦氏,這個時候有沒有打噴嚏。

竹硯躬著身子,忙賠笑說︰「是小的不會說話,小的想說的是那個身份,不是下葬的那個身體。」

「行了,別貧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潁記得原著中秦可卿下葬後不久,秦業秦鐘父子爺很快就相繼離世,要是這里面沒什麼內幕,陳潁是不信的,這個時間間隔太短,太巧。

于是竹硯將調查到的,秦家父子的死因講了一遍,與原著中描述的並無太多出入。

事情也就是這兩日發生的,那秦鐘本就嬌弱,因在郊外受了些風霜,又與智能兒偷期繾綣,泄了元陽,再加上兩人幽會被賈寶玉撞見,心內驚懼,種種原因加在一起,回家後秦鐘就病了。

前日夜里水月寺、水月庵被查抄,智能兒趁亂跑了出來,因無處安身,又得知秦鐘病倒,便私自進城來找秦鐘,結果被秦業發現,將智能兒逐出。

自己寄以厚望的兒子竟與不三不四的尼姑有染,秦業氣極,抄起棒子便將尚在生病的秦鐘打了一頓,自己也被氣得犯了老病,當天晚上便咽了氣。

秦鐘本就病弱,挨了一頓好打,又見老父被自己氣死,悔痛莫及,因此病得更重,在今日早間也嗚呼哀哉了。

手下調查到的事情大致便是如此,當然,其中的心理描寫是竹硯為了事情合理,方便講述而補上的,至于當時秦鐘究竟作何感想,人都死了,無從得知。

陳潁也就是徒听一樂,之前因為諸多限制,他並未安排人手盯著秦業家,因此能調查到的只有這些,陳潁可以斷定,秦業秦鐘的死絕對是人為的,竹硯查到的這些都是殺人者故意布置好的。

當然,陳潁並沒有替秦鐘父子查案伸冤的心情,他們的死是意料之中的必然,李鈺敗了,「秦氏」也「死了」,他們兩個一定是會被滅口的,至于動手的是賈家,還是馮紫英,抑或是其他的誰,都無所謂。

自此以後,秦可卿便真正的自由了。

「你小子,以後回事要是再敢加上自己腦補的東西,仔細你的皮!」陳潁猛地揚起手唬的竹硯一跳,但陳潁只是嚇唬他而已。

「再有下次,爺就把你綁在柱子上,讓人拿沾了水的馬鞭抽你。」

竹硯這貨,剛才給他說賈芸之事的時候,話語中透露著對賈芸離去的不滿,很顯然他是覺得賈芸不留下等著,就是不尊敬陳潁,就是不給他竹硯面子。

還有剛才匯報秦家之事,里面有許多心理描述,調查還能調查的死人當時在想什麼嗎?顯然是竹硯自己的推斷。

這些主觀的東西,在這些小事上或許沒什麼影響,但絕不是什麼好習慣,要是竹硯不改,陳潁以後是不可能再繼續重用他的。

竹硯與梅筆不同,梅筆心思太重,總有自己的想法,這種人當不了忠實的手下,所以陳潁放棄了梅筆。

竹硯卻恰恰相反,沒什麼主見,但足夠純粹忠心,陳潁讓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缺點就是太憤青,不夠冷靜,簡單的人反而容易被情緒左右。

陳潁還是很看重竹硯的,所以才會時常提醒他,希望他能改掉這些小毛病,以全主僕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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