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陳潁厲喝一聲。
秦可卿見陳潁發火了,趕忙福了一禮退出去。
陳潁將門關上,反鎖住,然後尋著涼茶又喝了一氣,方松了一口氣。
還好澡間為了防止沐浴時太熱口干難受,常備著涼茶。
至此陳潁因為秦可卿已經喝了兩壺涼茶了。
暗惱老爹的不著調,搞這種把戲整蠱自己,還好自己意志堅定,不為美色所惑。
秦可卿退出澡間後,便收起了臉上的媚意,輕輕拍了拍有些發燙的臉頰。
正如陳潁猜的,她的確是趙旭派來考驗陳潁的。
趙旭救了她月兌離火坑,條件是給他兒子當丫鬟,然後尋機會誘惑陳潁。
若是陳潁被她誘惑成功了,便立時放她去過自由的生活,還會庇護她的安全。
否則就要在陳潁成婚,主母進門之前一直服侍陳潁。
開始她想著陳潁不過是一九歲孩童,比她秦家那個弟弟秦鐘也大不了兩歲,這個任務還不是很容易就完成了。
結果方才見識了陳潁的自制力,她覺得自己想得太簡單了。要是陳潁是普通的少年,趙旭也不會特意讓她來了。
本來她是覺得陳潁就是一小孩子,所以她才沒什麼壓力的在陳潁面前做出一副媚態。
再不覺得陳潁是什麼小孩子了。
畢竟她來陳府前都在準備成親了,有專門的嬤嬤教導過哪方面的知識。
秦可卿現在有些慌了,這心里不再覺得陳潁是小孩,以後還得處在一個屋檐下照顧他,真不知該如何熬下去。
陳潁將自己浸在熱水里,摒去雜念。
不行,得把這妖精打發遠點兒
陳潁不單是怕自己經不住秦可卿的魅惑,更怕她還懷有其他目的,不得不防。
長時間騎馬奔行下疲憊的身心在溫暖的沐浴之下去了大半,陳潁更衣後回到房間,看了下沒有秦可卿的身影,松了口氣。
我居然對她不在感到一絲遺憾,人性啊
陳潁感慨完便進內間休息。
「我X,你怎麼在這兒?」
陳潁一進內間被坐在床邊的秦可卿嚇了一跳,這是要整事兒啊。
秦可卿紅著臉,咬了咬牙道︰「奴婢自然是來服侍爺安寢的。」
陳潁黑著臉,沉聲道︰「你來這兒消遣我是吧,不管你出于什麼目的,趕緊給我出去。」
看著黑著臉發怒的陳潁,秦可卿怕了。在陳潁沐浴的時候,她掙扎了好久覺得放個大招。
不然等再二三年之後,她更沒法不要臉面去誘惑陳潁,可是不做難道要一輩子留下當丫鬟,她本就是為了自由才……
秦可卿咬著嘴唇楚楚可憐地道︰「爺可是瞧不起奴婢?那奴婢不待在這兒,在外間伺候總可以罷。」
陳潁忍著火氣道︰「首先,我從來沒有瞧不起你,再者,我不可能留你在內間。
至于外間只要你不怕被每日早晨來向我回事兒的小廝看見,隨便你睡。」
要不是之前看見了陳潁支帳篷,秦可卿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不行了。
「爺何至于如此殘忍,絲毫不憐惜一下奴婢?」
陳潁呵呵冷笑道︰「你逃出京都不就是為了不被控制,想要自由的生活嘛。
你就安安分分的尋一個廂房住下,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你費神,只要不作妖,你想干嘛就干嘛,給你最大限度的自由,行嗎?」
秦可卿收起了臉上的楚楚可憐,盯著陳潁看了幾個呼吸,轉身離開。
困在宅院里做一個不管事的丫鬟,這叫什麼自由
終于勸走了秦可卿,陳潁海松了一口氣,雖然剛才說的話有些傷人,但總歸是擺月兌這妖精的糾纏了。
他看的出來秦可卿內心是抗拒這樣做的,她應該是和老爹達成了什麼協定,甚至有可能她身後還有人,安排她這樣做。
拋掉雜亂的思緒,身心俱疲的陳潁倒頭就睡著了。
翌日一早,陳潁醒來,梅筆總算回來了,在外間候著。
洗漱完後,陳潁開口詢問昨天的事。
「梅筆,父親昨天叫你去做什麼?」
「爺,姑爺昨兒個叫了我去,是讓我把爺的內宅事交托給那個秦姑娘打理。」
陳潁一大早就感受到了老爹滿滿的惡趣味。
「去安排一下馬車,用過早膳後我要去一趟薛家。」
「小的這就去安排。」
梅筆走後,陳潁到院里打拳鍛煉。
「爺,你打的可真好。」
陳潁拳勢一頓,轉身看著突然出現的秦可卿,內心一陣無語。
「昨天不是同你說了,你就安心待著,我這兒不用你管。」
秦可卿笑道︰「我是爺的丫鬟,服侍爺是我的本分,不做事吃閑飯我心里過意不去。」
秦可卿想了半宿,也想明白了,是自己一見面就操之過急,讓陳潁生出警惕抗拒之心。
她決定先好好當一個丫鬟,等相處熟悉了,陳潁消除了警惕懷疑,她再尋機會完成任務。
陳潁嘆了一口氣,「隨便你吧,只要你別再作妖就行。」
陳潁明白根由在老爹那邊,現在只能讓秦可卿別作妖,自己再找機會讓老爹把她送了別處去,監視保護她也沒必要非得放他身邊。
「爺,奴婢保證不會了。」
「姑且相信你,以觀後效罷。
你自己在院子里熟悉熟悉。」
「爺是要外出嗎,用過早膳再去罷,奴婢這就去安排。」
陳潁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我去沁兒那邊吃。」
看著陳穎的背影,秦可卿眸光有些黯淡。
至于這麼嫌棄我嗎
……
陳潁到了陳沁院子時,兩小還不曾起。
「讓他們睡罷,小孩子長身體正是貪睡的時候。麻煩春露姐姐去幫我傳一份早膳來。」
攔住了要去叫醒陳沁的春露,陳潁讓她去安排早膳。
春露笑著道︰「爺客氣了,可還是按著以前的例?」
這位爺不也是小孩子嗎,怎地不見貪睡過
「再多加一份小米粥罷,順便告訴廚房,以後我的早膳都添一份心目中我。」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陳潁的飯量也是越來越大。
陳潁早膳用到一半,寶琴醒了,春露趕忙進去服侍著梳頭洗漱。
「潁哥哥,你起的好早啊。」寶琴有些害羞,自己睡懶覺還讓潁哥哥等。
陳潁咽下嘴里的包子後道︰「我是習慣了早起,琴妹妹你怎的不多睡一會兒,這天還早著呢。」
「我跟著爹爹在外面行商時,也都是這個時辰起。」
陳潁夾了一小塊棗糕遞到寶琴面前,「琴妹妹嘗嘗這個,又甜又香。」
寶琴張嘴吃下,幸福地眯起眼楮。
陳潁也感覺自己確實來的太早了,主要是為了躲著秦可卿。
等到寶琴吃好早點,時間約莫是辰時中,陳沁還在睡懶覺。
陳潁看著寶琴問道︰「琴妹妹,你和沁兒昨晚什麼時辰睡下的?」
「差不多快丑時才睡。」寶琴答道。昨晚沁兒拉著自己瘋頑了好一陣才被春露姐姐勸著睡下。
「以後不許睡那麼晚了,對著蠟燭看書很傷眼楮的。」陳潁模了模她的小腦瓜,又對一旁的春露說。
「再過三刻就把沁兒叫起來,睡得太久了也不好。跟她說我去薛家了,下午才回。」
「奴婢知道了。」
春露把陳穎和寶琴送到二門處,梅筆正在馬車邊候著。春露低頭抬眼悄悄打量著梅筆。
把寶琴抱上馬車,陳潁吩咐啟程去薛家。
老爺子這會兒肯定還沒醒,陳潁也不打算過去三恪堂搞形式主義,等回來時再去請安便是。
寶琴的父親薛適沒沾到薛家皇商的光,便自己做游商滿天下的跑。
兩年前他到潁川行商,被一貪官索取銀錢,本來做商人給官老爺一些孝敬是默認的潛規則,偏薛適遇上了一個貪得無厭的。
那貪官誣陷薛適的車隊里有嚴禁走私的鐵器,將之下獄,扣下了所有財貨。
剛好陳潁帶著竹硯懲治了貪官,把他掀翻墜馬,丟官流放。
薛適因此得救並拿回來財貨。感激之下上門拜謝陳潁,可能也又想搭上潁川陳氏的意圖。
陳潁正想在商業上施展一番拳腳,見薛適是個機靈有經驗的,兩人就一拍即合。
薛適投到潁川陳氏門下,陳潁教了他不少後世的經營策略,他也沒讓陳潁失望,替陳潁建立了雲字號,開遍華夏各地,海外互商也有涉足。
一年多前,陳潁去慰問外出公干歸來的薛適時,見到了他的兩個孩子,問了名字才知道薛適原來是寶琴的父親。
後來陳潁就常常接了寶琴來和陳沁作伴,兩小也不負陳潁所望,成了極要好的姐妹。
至于薛蝌,小小年紀就跟著他父親跑了好幾趟商路了,人也是極聰明伶俐的。
陳潁準備培養他接薛適的班,掌管自己手里的商業,把雲字號做的更進一步。
寶琴今歲也跟著薛適薛蝌出去跑了一圈,長了不少見識。陳潁挺佩服薛適這樣的父親,開明,真正的為孩子好,行商賺錢也是為了給孩子更好的生活。
這樣的父親在後世可能會有不少,但是在古代屬實是鳳毛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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