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青年販運客

眾人不知道李井這是怎麼了,紛紛盯著他。

李井笑笑說︰「我的意思是,文侯的貨已經批完,盡可以與胡公過去,但我們卻還要等幾天。這一來就需要胡公招待兩番,年根這幾天家人本來就忙,這樣麻煩胡公,實在不地道。我提議,文侯還搞點花椒零售,胡公繼續賣稀寶。幾天後,幾家的貨都批完,咱一起到胡公府上。」

劉守班因為王柳的事情,他卻坐不住,對丁開班耳語,意思是先走一步,回汝州龍興縣,叫師父留下,慢慢玩幾天再走不遲。

丁開班想了一想,對他說道︰「你自己先走能行嗎?我還是陪著師父吧。」

劉守班答應,隨即跟師父說了。文烈當然知道他的情況,當即應允他先走,自己和丁開班再盤桓幾天。

就按李井的提議,幾位在臘八會上又呆了五天。

到了臘月十三黃昏,各家生意基本完結。胡軫、胡權父子帶著文烈、李井、三黃及安芝,一路往安陽縣胡公府。他們原本那麼多人,這時候為什麼只剩下這麼幾位?

原來,胡軫叫三個徒弟胡了、垂億、牛黃,相攜回了白馬縣沙塘村老家。

尤統要回青州給老爹水果販神尤貫上墳,先走一步。安芝要看看二爹的縣公府,還要跟三位哥哥到二爹那里,探討下一年的計劃,也就留了下來。

水果販神尤貫不是住在石州離石縣北川鄉嗎?怎麼葬在了青州?

尤貫陣亡之後被封神,尤統反復思量,決定在青州蓋房子。將離石縣的房子給了伴童和侍女,主持個婚禮,叫他們兩個成就一對,就住在那幢房子里,守著老爹昔日的田產。將老娘接來青州,跟他們小兩口一起住。

這樣,就將老爹的靈柩先丘在了青州千乘縣黃潦村的農田里。等有時間了,歸葬潮陽縣,正經做他的潮陽子。

李井批發零售紅棗,不是帶著長子李峽嗎?李峽怎麼不跟著?

李井原本是要李峽跟自己一塊拜望胡公,但萇丁、燕藍娘與他同齡,三人非常投緣,說是順道蓬萊,拜訪一下萇丁的家,然後直接回金壇。這樣也好,他們年輕人話題多,就讓他們一伙先走。

萇丁、燕藍娘帶著李峽就要走,忽然兩位年齡相仿的劍客截住去路。一個丑鬼大喝一聲︰「留下錢財,放爾過去。」

嚇得李峽趕緊抽出佩劍︰「哪里來的歹徒,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燕藍娘卻將脖子放進丑鬼寶劍下面︰「殺呀,殺呀,殺一個你試試。」

「嫂子,你起來,我殺四哥。」丑鬼嬉皮笑臉。

萇丁也將脖子放到他寶劍下面︰「你狗屁,一個也殺不了。」

兩個執劍的立即扔掉寶劍,一時間哈哈大笑,與他們兩口子大笑相擁。

李峽被這樣的舉動搞得吃了一驚︰「山陽子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萇丁拉過李峽,笑道︰「我們就是朝歌八劍啊。一個陳果,一個柴署。」

原來,陳果在臘八會上賣澄泥硯。

柴署守著朝廷在衛縣美溝鄉劃的二十頃勛田,統一由祖父柴超派人打理。平時就沒他的什麼事,冬臘月更沒事,這不就跟著陳果打下手。

李峽與他們頃刻熟悉,敘起年庚,李峽也是十八歲,但是冬月生,比柴署還小三個月。這就跟柴署越說越近乎,問道︰「朝歌八劍,現在都還好吧?」

柴署一搗他︰「什麼叫還好,都好得很。玉面仙吳雕與凌波仙子楊絮已經到襄州府邸生活。朝歌這邊還剩下全登、陳妤、萇丁、陳果、楊絨和我。」

柴署說到這里,倒是提醒了陳果,他提議︰「這也天晚了,咱幾個何不到順成坊看看?听說全登、陳妤鬧翻了,去看看怎麼回事?」

說走就走,李峽跟著他們,去看劍俠如何開青樓。剛走沒幾步,萇丁眼尖,大叫一聲︰「張境,你的花蜜賣完沒?」

張境?賣花蜜?李峽對這個人毫無印象。但見他生得臉膛,疙瘩臉,長蛇項,比陳果的丑陋好不到哪里去。張境與祖父花蜜販神張涯一樣,身高達八尺,膀大腰圓,膂力過人,善使藤蛇棒,腰懸靈昌劍。大號黑煞神。

燕藍娘、陳果、柴署看樣子對他都有印象,有說有笑。

陳果趕緊拉過李峽,介紹道︰「李峽,字道江,常州金壇人,他父親是黎陽男紅皺神販李井,父子皆善使雙槍,大號金壇雙槍,既是指他自己是雙槍將,也是指父子都使雙槍。」

李峽趕緊對張境施禮相見。張境抱拳道︰「在下張境,字定邊,爺爺是花蜜販神湯陰子張涯,與你爺爺曾在剿滅岩國之戰中並肩戰斗。」

萇丁補充道︰「他的大號黑煞神,怎麼樣,有神仙氣吧?」

這樣啊,兩家的家長是戰友啊。天啊,一家人,李峽與張境很快熟悉。

幾位年輕人還往順成坊進發。一進門,發現這里人山人海,里面稍微有個地兒,都擠坐著客人。要按照這個情形,全登、陳妤忙得不可開交,有功夫吵架慪氣嗎?

剛往里面擠了幾步,柴署看見一個絕色美女,抱頭就走。這倒是怪了?

萇丁看李峽納悶,張境也看著柴署背影發愣怔,拉過他倆,耳語道︰「這個美女是五哥,碧波仙子楊絨。那次,柴署中邪,與她比劍,一百八十合不分勝負,精彩絕倫啊。五哥對柴署有意,柴署爺爺不同意,所以要跑。」

李峽再看楊絨時,碧波仙子果然是名不虛傳。這歌唱得,高亢妙音,飛越千山萬水;低音回旋,繚繞雲海玉盤,簡直是美到不能再美。

他禁不住月兌口而出︰「難怪這生意這麼火爆,人美歌喉美,不得了啊!」

萇丁打小就在朝歌長大,給他分析一通︰「朝歌城內,豈但是順成坊生意火爆,七家青樓處處火爆。晚間的酒、飯、茶肆、車馬店、旅社等等,到處人滿為患。這要歸功于則天皇帝啊,是她下令朝歌為無稅大年集的。」

李峽驚嘆道︰「倒也是,我們每天晚上找酒肆,去晚了就沒地方了。天啊,這衛縣僅僅臘八會的攤位費怎麼也要收上萬貫吧。」

「這個倒是沒人考證,但這些當地人,任意擺個攤攤賣包子、餛飩、糊涂面條、鹵面什麼的,臘月掙的錢足夠一年花。」張境給他介紹。

張境雖是湯陰人,但從小就跟爺爺張涯、父親張煉來臘八會賣花蜜。他們家僅僅從臘八到年二十八賣出去的花蜜,恰好能抵大半年生意。

這會兒,父親張煉與爺爺的四大弟子,也已經去找地方吃酒了。半夜全家要在旅社會合,明天一早繼續出攤。

李峽與張境一論年齡,張境居然也是冬月的,比自己小三天,這把李峽得意的,當個哥哥。張境最小,是老。

萇丁一看這里生意太忙了,估計就是找到全登、陳妤,也說不成話,叫陳果走。陳果也是這個意思,干脆明天白天來找吧。

萇丁、燕藍娘、陳果、李峽、張境出來,看柴署站在順成坊大門外看街景,陳果大吼︰「度佐,肚朝左,走啦。」

突然,一個手掌從陳果背後插進他們的圈子,劈手抽掉了柴署的靈昌劍。嚇得李峽、張境同時抽出佩劍,轉身指向這人。

陳果轉身一看,哈哈大笑︰「大哥啊,我們看你這兒生意太忙,正要走掉,計劃明天白天來找你的。」

玄冠俠全登將寶劍遞給柴署︰「老八,綰面俠,看見碧波仙子了嗎?」

「切,你才看見她了。我看她干啥,怎麼會看她?」柴署將佩劍插入劍鞘。

全登捅他一家伙︰「我全及第天天看碧波仙子的,怎麼樣,生氣不?」

萇丁、燕藍娘異口同聲︰「走,找地方吃酒。這兒太亂了,說話都說不成。咱幾個好好聚聚,好好說道說道。」

全登叫道︰「這時候找酒肆,沒有僻靜地方了,哪兒都是亂哄哄吵得不行。誰跟我我去切二斤牛肉,二斤豬肉,二斤花生,十斤燒酒,咱到順成坊後院我的茶室吃酒,那里面僻靜。」

李峽、張境都附和著︰「我跟你去,走。」

萇丁、燕藍娘、陳果、柴署等在這里,免不了還是反復說碧波仙子的事情,搞得柴署不勝其煩。但沒人說的時候,他自己卻憋不住還是老絨如何如何,曼歌長曼歌短的。

等了不大功夫,買酒肉的回來了,大家蜂擁到全登的茶室。將茶台清理一下,就用茶盞當酒杯,恰恰好。幾位海闊天空,扯得好不高興。

忽然,有個美妙的女聲在外面大喊︰「大哥,誰在里面喝酒呢?咋听著好像度佐?是不是度佐在里面啊?」

嚇得柴署慌不迭找躲藏的地方,看那邊內室,推門就進,反手將們掩上。

全登、萇丁、燕藍娘、陳果看他那樣子,禁不住個個發笑。全登趕忙回答外面的話︰「曼歌,老八沒在這里,你進來吃幾杯酒吧。」

「不吃酒了,還要去唱歌。」說著話他就進來了︰「度佐不在嗎?」

眾位以為她要走,怎麼就進來了?一個個慌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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