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明明是我先來的!

作者︰區區咸喵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杜佐佐心髒狂跳,但臉上的表情還算鎮定,語氣也很坦然。

她說道︰「怎麼可能呢?我對聖女大人您,一向是毫無隱瞞的啊!」

杜佐佐甚至有些驕傲地說道。

「天無二日!」

「我的心中只有聖女大人一個太陽!」

听到這話,索幼梓反而因此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微微側過臉,掩飾臉頰的發燙。

她在紙上寫道。

哪有那麼夸張?

不過,索幼梓心中的疑慮也被打消了大半。

在她想來,杜佐佐的確沒有向她隱瞞的理由。

為避免對方誤會,索幼梓繼續寫道。

而且,我不是懷疑你。

只是我看你最近,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擔心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

所以,才想要問一問。

杜佐佐在心中默默感慨。

‘聖女大人的直覺,還真是敏銳呀。’

但是,在事態發展到不可掌控之前,她絕不會把和黑目者的合作告訴索幼梓。

一方面,杜佐佐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影響到聖女大人。

而另一方面,則是她害怕索幼梓因此厭惡、疏遠自己。

甚至,在杜佐佐心中,後者所佔的比重還要超過前者。

如果在和索幼梓相識,並且逐漸變得親密之前,杜佐佐自然不會有這種听起來好像十分荒謬的想法。

但現在,她既然已經得到了這份異常珍貴的情誼,自然就不想再放手。

——如果未曾擁有,就不會在意失去。

現在的杜佐佐,已無法想象沒有聖女大人在身邊的日子。

更別提,如果被她厭惡,自己會滋生出怎樣陰暗悲觀的念頭?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杜佐佐都不願意看到那種事情發生。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這種想法是病態的、是不正確的。

可心理這種東西,就是在希望它不知變通的時候隨機應變,在希望它隨機應變的時候不知變通。

于是,杜佐佐最終選擇了隱瞞。

索幼梓對她的這些想法一無所知,只是關切的盯著杜佐佐,顯然還有些擔心。

她再次在紙上寫道。

真的沒事嗎?

無論發生什麼,你都可以和我說的哦……

「我真的沒事,聖女大人,請您放心。」

杜佐佐堅決地應道。

索幼梓注視著杜佐佐的臉龐,十幾秒後才移開視線,落筆留下娟秀好看的字跡。

那好吧,應該只是你最近太累了。

抽空還是要適當放松一下比較好。

你已經……很久沒有對我笑過了呢。

見到這句話,杜佐佐愣神片刻。

原來她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嗎?

仔細回想,好像還真是如此。

由于反抗軍日益緊張的局勢,大量堆積的、需要處理的事務,還有和黑目者暗中的會面,都讓杜佐佐背負著極大的壓力。

而她又不可能把這些壓力傾訴給索幼梓。

無處宣泄,無處排解。

使得杜佐佐的心理,一直處在十分不健康的狀態。

旁人或許還察覺不到,但陪同她數日的索幼梓,又怎會一無所察?

只是,她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時機來表現這份關心而已。

索幼梓的交流障礙,可不僅僅表現于無法當面用語言進行交流而已。

更關鍵的是,難以恰當的表達出自身的情感。

現在,索幼梓能用筆寫下這句話,對她自身而言,已是一次極大的進步。

讀完這句話,杜佐佐心中有一瞬間的觸動。

想要把他和黑目者的合作和盤托出,但最終,她還是忍住了。

感動和愧疚之情,摻雜在一起,涌現在杜佐佐心頭。

她知道,從自己沒有明確拒絕黑目者的那一刻開始,自己便已然走在一條不歸路上。

再也回不去了。

真要說的話,杜佐佐此刻的情況,就像是某些本子中,為了丈夫的工作和職位,不得不答應他上司一些不合理要求的妻子。

明明是為了丈夫才這麼去做,卻不能告訴她自己的辛苦。

這份難以形容的心境,著實有幾分相似之處。

可是。杜佐佐並不後悔。

如果是為了聖女大人的話,她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平復自己的心情,杜佐佐嘴角勉強扯出一個微笑應道。

「大概,的確是因為我最近太累了吧?」

「好好休息一晚,應該就沒事了,聖女大人,您不必擔心。」

她在心里默默自語,堅定自己的決心。

‘放心吧,我會將一切都處理好的。’

‘無論是反抗軍還是和您的情誼,我一定都能守護住!’

…………

對發生在反抗軍內部、非常有既視感的劇情,安樂自然一無所知。

眼下,也有一個大麻煩正擺在他的面前。

——現在,又到了每天該進入教堂的時候。

即便黑山美姬和安樂之間的關系完成了特殊的突破,但作為黑山公司新任的董事長,黑山美姬注定有很多繁雜的事務要去處理。

尤其是在黑山雄意外身亡的這段時間。

無論是調查真凶,還是和其余兩大公司的交涉,很多時候都需要黑山美姬親自出面。

她不可能時刻黏在安樂的身邊。

甚至于,黑山美姬委婉的告訴安樂,接下來兩三天的時間里,他們都可能沒有見面的機會。

安樂對此早有預料。

而在回到自己的套房後,他就必須要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進入教堂後應該怎麼辦?

事實上,之前安樂和塞蕾的關系只差最後那臨門一腳。

其他該做的、不該做的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

還是用先前那個比喻。

炎女屬于還在一塔附近對線的程度,而塞蕾則是把兩座門牙塔都拔掉,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水晶,隨時可以取得勝利。

由于她自身的原因,只能在水晶邊上蹭蹭,進不去。

但就在這種時候,黑山美姬像是開了掛似的,直接橫空出世,隔空點爆基地,瞬間翻盤。

安樂自己稍微帶入一下這種情形。

怎麼想,心情都不會太過愉快。

老實說,一開始的時候,安樂還有些想要拖延、逃避的念頭。

但是隨便一想,他就知道那是不現實的。

現如今的安樂,早已離不開教堂。

或者說,教堂和他早就是兩個無法被分割開的個體。

或許他們……本就是一體。

教堂內的塞蕾、炎女、龍人,也都是安樂最為重視的人。

自己總不可能一直躲著他們吧?

既然遲早都要面對,那逃避又有什麼意義呢?

況且,老實說。

「我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去和塞蕾見個面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安樂語氣非常堅定地自語道。

看得旁邊的安安,疑惑問道。

「安神父,您在等什麼呢?」

「不是說好要回教堂了嗎?你都已經在這兒猶豫十多分鐘了。」

被安安無情揭穿的安樂,老臉一紅,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

「別著急嘛,要有耐心一點。」

深吸一口氣後,安樂不再猶豫,緩緩地將意識沉入深海。

再度睜開眼時,塞蕾的身影,一如既往的出現在眼前。

耳邊響起她的聲音

「恭迎您的歸來,安……」

只是這次,塞蕾的話才說到一半,就猛然瞪大雙眼。

鼻尖輕嗅,像是聞到了某種氣味。

——安樂在進入教堂前,可是仔細的用陰影清洗過全身的,理應不會留下任何物理性的氣味才是,這都能被聞出來?

隨後,她俏臉上的面色接連變幻。

先是狐疑,緊接著有些迷茫,再是震驚和些許憤怒。

眼神流露出的意思,分明是——

「明明是我先來的!」

即便塞蕾一句話都沒有說,安樂也能看出,她已然猜到事情的真相。

塞蕾的感知比他想象的還要敏銳。

安樂苦笑一聲,正想要開口,向她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

卻听到塞蕾轉過頭,刻意不去看他,用略帶冷淡的語氣開口。

「抱歉,安神父,我忽然有些累了,想回房間休息。」

「還允許我先行告退。」

說完,她也不管安樂的反應,默默地後退,離開教堂的正殿,回到自己的臥室。

塞蕾的這種反應,是安樂始料未及的。

他原本想過,塞蕾會生氣或是和他爭吵,又或是直接強行按著他做某些事情。

但沒想到,塞蕾會這樣直接先行離開。

安樂身旁的安安默默嘆了口氣。

「安神父,我幫你去看看。」

說完,她便跟在塞蕾身後離開。

看安安那無奈的神情,簡直有點像目睹父母吵架,只能無奈勸說的倒霉孩子。

再加上,她那張本來就像是安樂和塞蕾結合後的產物,這種感覺就更加明顯。

安樂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也不敢一起跟過去,只能呆在原地等候。

用觀察面板上不斷刷過的來自信徒們的污穢理智,平復自己的心情。

不得不說,這個法子相當好使,讓安樂迅速冷靜下來。

速來冷靜、清醒的安樂,現在會像這樣束手無策,其實也是挺正常的。

他又不是什麼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情聖。

起碼,在安樂現有的記憶當中,唯一進行過深入交流的也就只有黑山美姬而已。

他真實的感情經歷,說不定都比不上現在有些十五六歲的小男生豐富。

要知道該怎麼正確處理這種現狀,把塞蕾哄得團團轉,那才怪了呢。

懷抱著十分不平靜的心情,安樂靜靜等待安安的歸來。

等了片刻,安樂隱約覺得有哪里不對。

塞蕾的表現,總感覺有些……太刻意了?

而且,安安的舉動,也有種說不出來的異常。

好像……早有預料?

要是安樂沒能冷靜下來的話,恐怕還真察覺不到這些細微的古怪之處。

但現在,拋開情緒因素上的濾鏡,安樂便品出些味道來。

塞蕾似乎不是剛剛才知曉這件事?

‘這是怎麼回事?’

心中的疑惑堆積得越發濃厚,安樂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為證實這種猜想,安樂直接悄悄走向塞蕾的臥室邊上。

從中隱約傳出交談的話語聲。

安樂動用陰影和龍化雙重增強自身的听覺,很快便得以隔著門板听清兩女的說話聲。

「我們是不是在房間里待太久了?」

這是塞蕾的聲音,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有些緊張。

「差不多就行了吧?」

「還不夠!」

拒絕她的,正是安安。

「你就是太依賴安神父了,他才會背著你和別的女人……」

她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話說,你難道就沒有真的生氣嗎?」

「明明是你先來的,卻被別人搶先了,你就不會不甘心嗎?」

臥室里短暫沉默片刻。

塞蕾繼續實話實話道。

「不甘心的話,確實有一點,但其實……也沒那麼強烈。」

「除去使徒外的普通人類女性,我是無所謂的。」

「畢竟,隨著時間流逝,都不需要我動手,她們自然會被時間的偉力碾成灰塵,只有我們能陪伴安神父延續到歲月的盡頭,要是炎女搶先一步的話,我反而會真的生氣。」

躲在門外偷听的安樂,倒是沒想到會听到這種答案。

——竟是以壽命論作為觀點嗎?

從某個角度來說,這種想法倒也沒錯。

而通過這簡短的對話,安樂判斷出,塞蕾居然沒有真的生氣?

反而是安安教唆她佯裝出這幅姿態?

安樂一時間找不出合適的形容詞來描述他的心情。

「而且,這樣真會有效果嗎?」

塞蕾忍不住質疑道。

「安神父會因此對我更加重視嗎?」

「當然!」

安安的語氣十分篤定,像是個經驗豐富的戀愛大師。

「以我對人類男性的認知,女性適當保持距離,而且會適時表達自己不滿,反而會讓他們態度更好,投入更多的精力。」

「尤其是你這種情況,完全可以利用安神父的愧疚心理,佔據心理上的主動權……」

安安說得頭頭是道,偏偏還很有道理的樣子。

很難讓人想象她此時還是個未成年少女的形象,而且本體更是沒有性別的噩夢母皇。

安樂都听愣了。

在他眼中,安安平時都保持十分沉默的模樣,仿佛對周遭的事物漠不關心,沒想到私底下原來是這樣的?

身為公司老板,安樂發覺,自己對下屬的了解還遠遠不夠。

想了想,安樂直接走到門邊,叩響門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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