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了些後。
「你這什麼破舉例,三急、鳥糞、親戚什麼的,我怎麼還進所里了!」
姜小萌不由吐槽道,這些例子太不雅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與你的氣質相符。」舒甫淡然一笑。
「你……」
氣死個人,哪兒相符了?自己這麼可愛的一個女孩紙,在舒甫眼里竟然如此……與眾不同,好氣哦!
兩人繼續前進。
「你哪兒人?」
「……」
「來京城是旅游嗎?」
「……」
面對這些問題,舒甫隨口敷衍,果然,女人是男人成功路上的大石頭,趕緊吃完撤,嗡嗡的耳朵發脹。
很快。
來到了姜小萌說的西餐廳,位置不錯,距離八大胡同不遠。
運氣好。
有座位。
「想吃什麼?」
姜小萌接過菜單,翻看了起來,挺貴,好在今天賺了一筆,只要不點啥紅酒,吃點一般的還是沒問題。
「隨便。」舒甫回道。
「……」
姜小萌又想捶舒甫了,能給個正常回答不?
就在這時。
不遠餐桌傳來一對情侶的聊天傳來。
「你想吃什麼?」
「隨便。」
「這個怎麼樣?」
「不好。」
「那個怎麼樣?」
「不好。」
「那你想吃什麼?」
「隨便。」
「……」
听到這姜小萌差點笑出聲,不得不說,她也覺得有時候女生太事兒,今天倒是體驗了一下男生的感受。
很不爽!
「牛排怎麼樣?」姜小萌問。
「可以。」
「要幾分熟的?」
「全熟。」
「……」
姜小萌詫異地看了舒甫一眼,果然是與眾不同,一般這個年紀,就算為了裝一下那啥,也多會隨大流。
全熟的牛排。
在很多人看來,這是‘外行人’的吃法,是在暴殄天物。
「先生,咱們牛排,七分熟口感最佳。」服務員微笑道。
「全熟。」
舒甫堅持己見,他不太喜歡吃不熟的肉類,僅此而已。
「好的。」服務員記下。
「我也要全熟的。」姜小萌忙道。
既然要套技,總得創造一點共同之處。
服務員走後。
姜小萌拿出速寫本,請教道︰
「那個,我這漫畫,你覺得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沒有。」
舒甫搖頭。
「背景和人物都不復雜,以你的畫技,可以完美駕馭。」
漫畫的門檻其實不高,但想要精,也不容易,僅以姜小萌那個作品的難度,駕馭起來,根本毫無壓力。
听到這話。
姜小萌心頭一喜,又問道︰「整體故事呢?」
「很好。」
「主要是有點不知道是否會被大家喜歡,上傳了會不會被罵。」姜小萌有點擔心。
「呵!你想多了。」
舒甫笑了笑。
「完美是一個奢侈品,你的作品你自己做主,喜歡怎麼來就怎麼來,即使胡來,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從幸福的角度來說,那樣的話,即使最後一百個觀者走了九十五個,但整個創作過程中你是幸福的。」
「而不是帶著糾結和妥協。」
「當然,適度迎合一下觀者喜好,做出不讓自己難受的改變,也是一個成熟的創作者應該有的基本功。」
「總之,把握一個平衡。」
「請相信,你喜歡的,終究有那麼一小部分人也喜歡。」
「當然,若是有不得不妥協的理由,那這個建議作廢。」
「……」
舒甫直接甩出了一番歪理。
听完。
姜小萌感覺很有道理,自己喜歡最重要,世上,總有和自己興趣相同的人,九成九的人不喜歡又如何?
咱又不是紅票票,沒必要太在乎。
反正自家也不差錢,不靠這吃飯。
來這擺攤。
只是一種體驗,當然,賺點零花錢也好,表明自己也長大了,有了獨立生活的能力。
「對了,你手速怎麼練的?」姜小萌又問。
「想學?」
「嗯!」
「暫時不需要。」
舒甫卻是搖頭。
「速度是手藝達到一定程度,難以突破才會再進行的一種加強技能,你的畫技雖然不錯,可未達巔峰。」
「目前來說,還沒必要追求速度。」
「記憶。」
「構圖。」
「經驗。」
「才是你現階段需要前進的方向。」
「……」
姜小萌表示無奈,顯然,舒甫的意思是其技藝方面幾無可破,然後才追求速度,而她還差的太遠。
心情漸漸平復,算了,先不和妖孽比,容易被打擊。
「能給我畫一幅嗎?我想再看一遍。」姜小萌請求道。
「行。」
舒甫點頭答應。
隨後。
姜小萌擺了一個姿勢,舒甫仔細看了一眼便低頭。
刷!刷!刷!
姜小萌趕緊湊過來,之前太震驚,沒注意很多細節,這次她是認真觀看過程,每一筆都想要牢牢記住。
同樣。
兩分鐘背景,三分鐘人像。
完工!
姜小萌接過細看,努力回想順序,最後只能一嘆。
強!
舒甫的記憶力是一方面,構圖更是可怕,整個過程手都沒停過,一些線條甚至直接一筆就給畫了出來。
仿佛紙板底下有成品,在按照線條描一樣。
實話,第一眼看,她差點覺得自己學會了,但又深切地知道,這是大腦的錯覺,一旦上手,絕對抓瞎。
太厲害了。
優秀的記憶力+超快構圖。
造就了一個她目前只能仰望的境界。
對她來說,那是一條漫漫長路,需要時間堆砌,才能站上的高度。
「小兄弟,你這手藝不錯,能給我女朋友畫一幅嗎?錢不是問題。」
就在姜小萌看畫時,身旁傳來一個聲音,轉頭一看,是一對男女。
剛才去座位的時候,偶然間瞥了一眼,兩人便從頭看到了尾,頓時來了興趣。
「不好意思,我不賣畫像。」舒甫擺手一笑。
刻像。
畫像。
兩者雖然有交叉。
但舒甫卻是不忘自己是刻像師,之前沒收那個德國夫婦錢,一方面是不在乎,另一方面就是謹守這個原則。
就如刻像,他說的價,不接受還價,不存在友情價。
朋友的話,要麼免費,要麼原價,只有這兩種選擇。
怪人?
呵!
也許吧。
這世界總有人堅守一些大多數人無法理解的‘堅持’,他們被視作死板、不知變通,舒甫倒是不在意。
人總得有點堅守的東西。
或信念。
或原則。
或底線。
自己堅守一個‘職業原則’,還不讓了不成?
「三百。」
「……」
「五百。」
「……」
「八百。」
「……」
男子不斷出價,他就不信,請動舒甫沒有價碼。
「一千。」
舒甫在其說出更高價碼時,搶先開口道。
聞言,男子心頭一笑,果然,沒有錢砸不開的……
「可以。」
只是,男子剛一說完。
就見舒甫兜里掏出一沓紅票票,數了一千遞過去。
「這是?」男子愣住了。
「不好意思,我不賣畫,請不要打擾我。」
「……」
男子這才反應過來,一千不是他給對方,而是對方讓他別再嗶嗶的錢,看到這一幕,旁邊的女伴笑翻。
「哈哈,小兄弟,你太有意思了,晨哥,你也有被人用錢砸的時候。」
「……」
男子模了模鼻子,表示尷尬。
倒也沒有生氣,嚴格來說是他打擾對方在先,被人用錢砸也怪不得人家。
「是我唐突了,走吧!」
沒再糾纏,兩人離開。
至于一千元?他哪會接,丟不起這人。
見此。
舒甫笑了笑,本來也沒打算給,就憑男子手里價值上百萬的表,就不可能接他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