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鐵窗淚

陳義幾人沒走多久。

店里開始熱鬧起來。

舒甫這個咸魚到極點的老板出現,吸引了不少的目光,盡管熱度散去,但是余溫還是有一點點的。

看到今天的預定名額已滿,不少人想插隊預定明天的名額。

舒甫也是小小無奈,或許是插隊插習慣了。

這毛病。

不能慣。

因此,對于這些言語,他充耳不聞,理也不理。

無奈!

見到舒甫多看他們一眼都沒有,很多頓時粉轉黑,氣呼呼地走了。

「這樣對待顧客,遲早沒生意,遲早變窮。」

嘴里不斷地吐槽著。

對此。

舒甫心里表示︰您說得對,這並非氣話,因為就算自己攢了價值十億、百億、千億人民幣的黃金。

多得給系統。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覺得人家說的沒毛病。

正刻著。

一個老者走進店中,看到舒甫在店,頓時高興起來。

「哎呀,你終于來了。」

他就是早上第一個顧客,由于正在刻他,舒甫一眼便認出。

沖老者微微一笑,並未搭話,繼續刻像。

見此。

老者趕忙閉嘴。

就如他寫字的時候,也不喜歡听人在一旁叨叨,默默走過去,看到有個小門擋著,只得站在門外。

伸著頭看。

「哧!」

「嘩!」

只見刻刀飛舞,在木料上留下或深或淺的痕跡。

「這……」

「太……」

老者心理震撼著。

這是多精湛的手藝,才能有如此的下刀速度,而不是小心翼翼。此前他也見過木刻師,還是大師。

然而。

就速度而言,和眼前的少年相比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一個垂垂老矣。

一個朝氣蓬勃。

再一看舒甫的臉上。

專注。

認真。

冷靜

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此時此刻,老者終于認識到舒甫的手藝是多麼驚人,之前只以為那副作品是舒甫至少一周的成果。

但現在一看。

一周?

扯呢!

撐死了一天,人家就能刻出一個,甚至可能更快。他也算見多識廣,如此手藝,全國都沒有幾個。

小小少年,竟然如此厲害。

服了!

正震撼著。

「進來吧,彎著腰疼。」舒甫偏頭沖他一笑。

「可以嗎?」

老者有點忐忑,每個大師都有自己的習慣,很多甚至不喜歡視線之內有人,這樣會更加的專注些。

「這道門,阻的是話多之人。」

「多謝。」

老者立即感謝道,輕輕推開小木門,生怕聲音太大,卻發現沒有絲毫聲音,倒是小小的松了一口。

見此,舒甫心頭一笑,繼續刻像……

二十分鐘後。

「厲害!」

「太厲害了!」

「……」

老者心里大呼不可思議,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已經成型的刻像。

他原本以為半天才能刻出來,卻只花了不到半小時。

這效率。

太高了!

最驚人的還是舒甫下刀,每一個細節大多是一步到位,極少進行二次修整,這代表刻師胸有成竹。

腦海里已經有了無比清晰的成品。

另外,這期間舒甫好像從未看過一眼放在台上自己的相片,但卻能完美刻出,這記憶力太強了。

想象力。

記憶力。

空間感

可見都遠超常人,再加上精湛的技藝。

「……」

活生生的木刻大師一枚,幾乎算是達到了木刻一行的巔峰。

畢竟。如此手藝,什麼東西雕刻不出來?

自己的這三千元,花得太值了!……

隨後,舒甫開始上色,拿出特制顏料,細細勾勒,老者不由再一次驚訝舒甫的畫工,和刻工一樣精湛。

看得他頭皮發麻,那是激動的。

終于。

在等了一小時左右,完工。

「給。」

舒甫把裱好的刻像給了老者,其如獲至寶地接過,小心輕撫了一下上面的刻痕,滿眼的喜愛。

「謝謝!」

「謝謝!」

沒多說,老者抱著刻像就走了。

交流?

算了。

他擅長的是書法和國畫,和舒甫的手藝不沾邊,還是先回去好好欣賞一下。

那步伐,像極了買著游戲碟走在回家路上的孩子……

老者剛走不久。

嚴悅進店。

「舒老板,生意不錯嘛。」

「湊活。」

「……」

嚴悅無語,你那何止是湊活。

這才多久。

眼前少年就給了她驚喜,至于二百萬是不是冤大頭也懶得深究,反正舒甫的刻像在她的店里火了。

二百萬拍價。

在店里介紹這項業務的時候,可是個很好的宣傳點,讓不少顧客心動,也連帶著訂單量不斷增多。

然而,一周就兩個,著實少了點。

「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

「……」

沒理她。

舒甫拿著小刷子清理著工作台,刻完之後,看心情,他會收拾一下再刻下一個,也是給自己時間緩緩。

長時間做同一件事是會悶的,中間需要轉移一下注意力。

見舒甫不理自己,嚴悅笑了,好有意思。

「就是來問一問,每周兩個,可以保證嗎?」

她也不求增加,主要是擔心舒甫有錢了,撕毀合約。

對方的倔性子,她是領教過。

「放心,寫入合同的事,我不會違約。」舒甫道。

「嘻嘻,那就太好了。」

隨後也沒打擾舒甫,而是來到前台,和單婼兩女聊起了天。

「什麼?騙子?」

「我竟然還倒了茶,太氣人了!」想到這事,單婼就不開心。

「行,姐姐找人幫你出氣。」

「……」

一個話題,讓聊天氣氛一時火熱……

次日。

清晨。

明山市精誠藝術品公司。

半晚上的瘋狂,讓陳義有點腿軟,剛一到公司,就听到了讓他氣壞的音樂。

「鐵門啊鐵窗啊鐵鎖鏈!」

「手扶著鐵窗我望外邊!」

「外邊地生活是多麼美好啊!」

「……」

越听越氣,干他這行也講究忌諱,這一大清早听到這麼喪氣的歌,簡直是早上掉了一坨鳥屎在頭。

「啪!」

一腳踹開門,以為是哪個員工在听。

哪料竟然有他的合伙人,一邊听,一邊還敲著桌子,臉上帶著一點點陶醉。

「來啦,老弟。」

「哈哈,這歌听著雖然喪,但是也時刻提醒我們謹慎,做事一定不要留下後患,我們要合法賺錢。」

「……」

陳義想罵人,這是特麼什麼腦回路,大早上听這玩意兒。

深吸一口氣。

先忍著。

坐著听了一會兒。

「月兒啊彎彎照我心。」

「……」

「而今我成了獄中人。」

「……」

別說。

旋律還挺好听,雖然听得心驚膽戰,但正如合伙人說的,也是一個警醒。

于是,陳義听完了整首歌。

由于剛沒听全,陳義又神奇般地要求再放了一遍。

可听到一半。

「砰!」

門被重重推開。

「全都呆在原地,我們是明山市局!」

「咦!」

「這歌……」

「你們……好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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