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綰眼看著二人火花四起,連忙轉身告辭離開了風家別苑。
她前腳剛走,御天凜正欲跟上去,卻听見身後風澤冷聲說道︰「閣下還是不要妄動心思,傾綰不是你這樣的人可以染指的。」
「嗯?那你這樣的人就有資格站在這里評判我了?」
御天凜聞言回轉身看向風澤,嘴角一絲嘲諷的笑意。
一個在多年前主動退婚害的雲傾綰這十年來都受盡折磨的男子,他有什麼資格?
似是明白了御天凜的意思,風澤有些惱怒,厲聲道︰「我會讓你親眼看到我有沒有資格!」
「拭目以待。」
御天凜說罷轉身離開別苑,快步追上了雲傾綰的身影。
「你和他說什麼了?」
見御天凜跟了上來,雲傾綰側首問道。
「沒什麼,閑聊幾句而已。想不到我們阿綰魅力如此之大,竟然招惹到這麼多桃花,我這心里竟然有種酸酸的感覺。」
「……當我沒問。」
雲傾綰一陣無語,御天凜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還公然說自己吃醋了!
他到底是不是魔皇,是不是魔界之主!
雲傾綰嚴重懷疑他的身份是不是假的,這個成天在自己眼前晃悠的絕世美男,肯定不是傳聞中嗜殺暴虐的魔君!
二人回到雲園後,雲傾綰趕忙回房間里翻找起來,果然找到了風澤送給她的那個禮盒。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後,一枚丹藥正嵌在其中,正是風家獨有的易筋丸!
現在兩樣稀有藥材都已經具備,剩下的只需要按照顧星河的方法為凝竹重塑筋骨便可!
「御天凜,就今晚,我來為凝竹治腿,你幫我護法,不能讓任何人影響我,否則……」
雲傾綰對御天凜嚴肅道,後半句還未說出口,御天凜修長的玉指已經放在了她唇上。
「我知道,你盡管放心。」
「嗯……」
雲傾綰聞言臉色微紅,連忙轉身去找凝竹準備今晚的事情。
唇上似乎還殘存著御天凜手指的溫度,她真是對這個妖孽毫無招架之力!
時間一晃到了晚上,雲園今夜燈火通明。
青無和御天凜負責戒備護法,而雲傾綰則負責為凝竹治腿。
阿澈身子骨弱,就待在院中等待雲傾綰的呼喚,但凡有需要的地方他便會馬不停蹄的去做。
緊張的凝竹攥著雙拳,指甲都快要摳進肉里,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結局是什麼,但是看到雲傾綰如此認真努力的為她的雙腿醫治,她便覺得跟隨著雲傾綰一切都值得了!
「凝竹,不要擔心,我會盡力為你重塑筋骨,只是過程有些煎熬,並且可能痛到你無法忍受……你一定要堅持住。」
雲傾綰一切準備就緒,對凝竹說道。
「好的小姐,我會忍住的!你不要在意我,盡管按照顧大夫的辦法來,我一定能扛住!」
凝竹已經看過了顧星河寫的草書,上面記載著為她重塑筋骨的辦法。
過程當中必須讓雲傾綰將她已經廢掉的兩根腳筋再次切斷,然後渡給靈力再輔以龍隱草和易筋丸重生再造。
單是听見要再斷腳筋,凝竹都知道這個有多痛!
可是一想到不能再站在雲傾綰身側,往後會成為她的累贅,凝竹咬牙,告訴自己一定要撐下去。
「那我……開始了。」
雲傾綰看到了凝竹的決心,拿起一把小刀在火上翻烤消毒,然後切開了凝竹腳腕上的皮膚,霎那間凝竹發出一聲慘叫!
「啊……!」
「凝竹!忍住!」
雲傾綰听見她的慘叫聲,額間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她知道這種切膚之痛,奈何卻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讓凝竹硬生生扛著。
「我可以!小姐你繼續……」
凝竹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句話,隨後拿起一塊絹帕咬在嘴里,防止自己再發出聲音影響了雲傾綰施法。
小院外,阿澈青無還有御天凜听到凝竹的慘叫聲均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這一夜大家都精神緊繃,時刻關注著凝竹房間的動向。
雲傾綰經過上一次為凝竹重塑靈根已經熟悉了如何用力量為凝竹重塑筋骨。
她將自己的神力注入到凝竹的雙腿中,再按照顧星河的指示為凝竹上藥,催動易筋丸讓凝竹已經斷掉的腳筋重生再造。
這個過程消耗了她幾乎所有的神力,並且持續時間很長,但凡出一點差錯都會前功盡棄!
「什麼人!」
櫻樹上,青無忽然發出一聲厲喝,他看到一個人影正站在雲園大門口鬼鬼祟祟,既沒有敲門也沒有離去。
「嗨,是我啊!司徒逸!」
司徒逸眼看著青無的利劍馬上就要落在自己身上,連忙伸出手招呼道。
「是你?這麼晚你來這里干什麼?」
好在青無反應迅速,在看清楚司徒逸的臉後連忙收回手中的青刃劍,這才沒有傷到司徒逸。
與此同時御天凜也飛身來到二人面前。
「司徒公子,可是有急事前來?」
「沒,沒什麼大事,我其實就是路過,想起雲傾綰不是有傷在身麼?特意過來問問怎麼樣了。但是時間又不早了,又怕打攪了你們,所以才在這躊躇了一會兒,沒想到竟然被這小子發現了。」
司徒逸聞言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
「原來如此,不過現在時辰不早了,公子貿然登門著實不便,還請盡早回去,若是想探望阿綰,可以明日再來。」
御天凜以禮相待,並沒有為難司徒逸,畢竟在他印象里,之前司徒逸就是為了捎帶他們回城才遭受了無妄之災。
「嘿嘿,確實是不早了,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麻煩幫我通報下,我和阿譽會一起過來看望雲姑娘。」
司徒逸撓了撓頭,尷尬地笑道。
「好,恕不遠送。」
御天凜說罷轉身回到雲園內,青無見狀也跟著回去,留下司徒逸一人在門前站了一會兒,便也默默離開。
此刻的雲園高度戒備,御天凜決不允許任何人打攪雲傾綰。
漫長的一夜終于過去,天色微亮時,雲傾綰站起身擦了擦額前的汗珠,露出了一臉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