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恭送

如今有了雪狼、眾狼群與神射手烏力罕的幫助,凌赤的危機也算是解除了去。而海德國師那邊,剛與師兄三過禪師重逢,兩人更是絲毫不顧同門之誼,招招出手只想要置對方于死地。

海德國師先是一個轉身,腋下雙爪齊出,隱隱一道勁風從指尖劃過,稍有眼力的人都可看出此抓威力不凡。而三過禪師屏息凝神,胸口往後一退,僅憑右掌便與其拆招。

海德國師冷笑一聲︰「師兄莫還是不要如此托大的為好!」

三過禪師右掌一拂,左拳卻後發先至,這才是三過禪師的打算!海德國師不由得一驚,好一個「暗香浮動」的身法,叫三過禪師如此一拳給打了一個空。

三過禪師更是絲毫不讓地冷笑道︰「豈敢同海德國師相讓?為兄雖然日日歷練,只等著如今這一日報仇雪恨,可也知道師弟你這些年的功夫更是一刻沒有閑著!」

海德國師獰笑一聲,施展著「暗香浮動」的身法斜而一掌,三過禪師以迅雷之勢反扣住了其手掌脈門。海德國師不由得凜然變色,驚呼道︰「你如今出手,怎麼這麼快?」

三過禪師冷笑一聲,正往指尖催動著「無相大法」的內力。然而突然海德國師被扣住的脈門卻陡然間如是泥鰍般滑開了去,轉而一折,反出其肘,撞向了三過禪師的指尖。

三過禪師呵哈一聲,指尖迸射出好一道勁風。借此時機,三過禪師急忙又是出手抓住了海德國師的肘部。然而海德國師卻又是一松一滑,使得三過禪師這才剛剛觸及,立刻便又月兌手。

海德國師冷笑道︰「師兄啊師兄,這麼多年了,你打架的樣子真是一成不變!要出殺招,就得要立馬出手,休要手下留情啊!」

原來這三過禪師出手往往都以制敵之術為本,通常都是扣其脈門、封其攻招為主。而海德國師年幼時在三過禪師這手武功之上吃了不少苦頭,將開元宗一派消滅殆盡過後,海德國師更是花了數年時間來研究著如何破解三過禪師的制敵之術。

而如今,這套功夫施展出來,使得三過禪師這才剛剛觸及海德國師,便已然月兌手,倒也的確說得上是驚世駭俗!

三過禪師眼神微眯,也沒想到這海德國師竟然肯在自己的身上花了這許多的功夫,凝視良久,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道︰「師弟啊,老夫本以為你會自己鑽研出好一套高深莫測的武功,沒想到還是靠著師父所傳授的功夫。用著師父教的東西,來迫害作為師兄的我,你這個堂堂的蒙古國師,也不覺得過于有些滑稽了嗎?」

身處馬車之中的凌赤簡直不敢相信海德國師這一手武功竟然還是那「無相大法」,不過見兩人拆招甚久,也是頗為有了些許心得。這「無相大法」雖為內功,卻能夠同各門外家功夫相互助長。

是以,三過禪師的「無相大法」便偏向了制敵之術,往往精準扣向對方所不能夠防範的地方,使得制敵一招就準;而海德國師卻催動著「無相大法」在自己的身體部位上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勁風,在海德國師的身上形成了一道薄膜。每每當三過禪師抓住海德國師的時候,最先觸及的都是那一層內力而成的薄膜,而海德國師的身體卻是順之一溜,避免了被三過禪師所擒住。

凌赤也是想不到這麼一門武功竟然能夠變化出這許多的招式,而他一向也都僅僅只是照著蓋龍所傳授的武功使,比之海德國師與三過禪師不知道差了多少。「無相大法」固然厲害,那能夠將「無相大法」變化出多種招式的三過禪師與海德國師更是不容小覷。

凌赤正望得出神,馬車卻是突然一抖,已有兩個精壯漢子跳上了馬車。凌赤不由得心頭一凜,不等那兩人劈開棉布簾子,竟然悶著頭橫沖了出去。

那兩個漢子正打算沖進來,怎麼會料到凌赤竟然會主動出擊。又是夜里,兩人根本看不清,便已經被凌赤給撞下了馬車。然而凌赤身上有傷,本事自然比以前下降了不少,這麼一撞,竟然被其中一個漢字給拉住了衣衫,順之一帶,凌赤也跟著摔下了馬車。

雪狼反應敏捷,幾個縱身跳躍便奔到了凌赤的身旁來,將凌赤好生護衛著。然而那三十多條漢子很快也是聚成了一堆,在寒光閃爍之中,狼群也不能夠再輕舉妄動,畢竟那群人也是練過武功的好手。

雙方就如此僵持不下,只等著三過禪師與海德國師能夠盡快地分出勝負。然而三過禪師與海德國師過去都是難分高下,雖然多年未見,可在武功上都是各自鑽研良久,如今也依舊是伯仲之間。

烏力罕縱馬來到了凌赤的身邊,道︰「凌赤小友,這旁邊可就是蒙古軍營,咱們千萬不可以久戰啊!」

凌赤也點了點頭,若是蒙古出兵前來支援,那麼凌赤等人必定會陷入危機當中。凌赤低頭沉思良久,突然靈光一現,驚呼道︰「不對!」

烏力罕頗有疑惑地望著凌赤,而凌赤也立馬對著烏力罕吼道︰「烏力罕大叔,你可帶了火石?」

烏力罕點了點頭,並不知道凌赤究竟想要做些什麼。而凌赤已經從烏力罕手中拿過了弓箭與火石,烏力罕常年在大漠草原奔波,對于火石一類點火的器具自然是隨身攜帶。

凌赤立馬將火石一敲,火星一落,將鋒利的箭頭點燃。烏力罕不由得濃眉緊皺,問道︰「你這是要干什麼?你莫不是要吸引蒙古的大軍全都趕過來?」

凌赤只對著烏力罕說道︰「烏力罕大叔,你趕快撤退。蒙古人等會兒到了,是保護我,不會傷害我的,你放心吧!」

烏力罕不肯離開,而凌赤已經連推帶拽地將烏力罕推上了馬匹,催促道︰「烏力罕大叔,你放心就好了。我凌赤做事,雖然魯莽,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腦子的。」

烏力罕無奈之下,只好囑咐凌赤說道︰「凡事定要萬加小心!」

烏力罕說罷,立刻拽了韁繩而去。凌赤立刻拉弓搭箭,朝著天空連射了好幾只火石長箭,隨後又是撫模了雪狼的脖頸絨毛,親近道︰「好朋友,快叫你的狼群一齊叫。」

雪狼甚通人意,也立馬照著凌赤所說的開始仰天長嚎起來。其余野狼見狀,也都跟著仰天長嘶。這數十條野狼一齊在寂靜的夜里狂吼,霎時間如是驚雷乍響,凌赤都是不由得感到自己的耳膜頗有震動。

其余的漢子也都是趕緊捂住了耳朵,交頭接耳大聲說道︰「這個家伙是想要干什麼?」

而與海德國師相斗正酣的三過禪師見凌赤打算將蒙古大軍吸引過來,也是微微一驚,沉思一陣,不由得會心一笑,道︰「這個凌赤,腦袋瓜子,果然是機靈。」

海德國師還未反應過來,便只見得三過禪師猛地一拂袖袍。這一虛招過來,海德國師急忙一躲開,而再看之時,三過禪師已然飄然而去老遠。

海德國師與三過禪師雖然武功不分上下,然而論起輕功,三過禪師卻要比海德國師不知道要厲害上多少。而那群精壯漢子也是突然只覺得背後一道勁風而過,突然幾個漢字突然只覺一股細微的力氣將自己一推,如是潮汐一般,突然一震,幾人一起倒了下去。

隨後便只剩下了一道身影迅速而過,眾人再看之時,原來是三過禪師又坐回了馬車之中。三過禪師在馬車一頭,對著凌赤笑道︰「你這小子,可真是機靈,來日再見!」

三過禪師說罷,立刻駕著馬車而去。凌赤也趕緊催促著雪狼等眾狼群離開,雪狼頗有一些不舍,然而卻依舊是帶著狼群迅速離開了此處。

待得烏力罕、三過禪師與雪狼等野狼都離去了,凌赤如今只剩下了一個人面對著這許多精壯漢子和海德國師。

海德國師走上前來,不由得哼了一聲,道︰「凌赤啊凌赤,我還真沒想到你不僅搭上了神射手烏力罕的關系,竟然還跟我那個不爭氣的三過師兄有交集。真是不簡單啊,看來我以前的確是小看了你!」

凌赤卻是冷然一笑,沒有搭理海德國師的所言所語,只是伸了伸懶腰,說道︰「哎,這酒雖然好,可吹了吹冷風,也終究是酒醒了。時候不早了,也是時候回去好好睡一覺了。」

「哼!」海德國師大喝一聲,「如今你的幫手都跑了,你還想要去哪里睡一覺!」

凌赤依舊是懶洋洋地說道︰「我不僅要回你的蒙古軍營里好好睡一覺,我還要你們蒙古的皇子來將我好生服侍著我回去。」

「凌赤,你可真是好大的面子!」

海德國師此話剛止,突然只听得好一陣馬蹄之聲,七皇子慶格爾泰突然殺到,厲聲大喝道︰「是誰人在危難凌赤少俠?」

凌赤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坐上了慶格爾泰身邊的馬匹,對著身後臉色紫青的海德國師笑道︰「好了,就由七皇子殿下送在下回去吧。國師大人,您老就繼續吹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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