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迫害

整個宴會的氣氛都是死氣沉沉的,雖然作為中原大使的劉善水依舊在場,可蒙古大汗也根本無心繼續和談的談判了。畢竟,若是和談之後,凌赤那三人又出來搗亂,到時候也不知道應該要如何收場了。

海德國師自然清楚蒙古大汗的意思,也是提早地退了場,在營帳之外等了許久,這才等到了哈丹巴特爾怒氣沖沖地走了出來。

哈丹巴特爾自然知道海德國師在營帳外等他的意圖,也是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分路而去。待到哈丹巴特爾才入營帳不久,海德國師便緊隨其後走了進來。

海德國師先是識相地微微行禮,道︰「參見二皇子殿下。」

哈丹巴特爾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坐下談。哈丹巴特爾自己卻站著,面對著自己的那一桿金槍,嘆息一聲,將金槍從架子上取了下來,橫而一掃,勁氣逼人!

「這凌赤真是欺人太甚!」哈丹巴特爾怒吼道,「本王真是恨不得一槍把他就刺死在這軍營里面,也難泄本王心頭之恨!」

海德國師端起了酒杯,雙手奉到了哈丹巴特爾的面前,道︰「二皇子殿下請息怒,咱們還得是要從長計議。」

哈丹巴特爾眉目一橫,撇嘴道︰「從長計議?那豈不是又要叫凌赤那個小子活得長久了?」

海德國師微微笑道︰「眼下,咱們可不只是僅僅只有凌赤那麼一個敵人。」

「你是說那其他的兩個無名之輩?」

海德國師見哈丹巴特爾不接酒杯,順手也就將酒杯給放回了桌面上去。海德國師微微嘆氣道︰「二皇子殿下有所不知,那兩個人也不算是無名之輩的。」

「哦?」

海德國師緩緩解釋道︰「今天從二皇子殿下手中奪刀的那一個,武功之高,咱們也都看見了。雖然在下必有把握能夠在一百招之下拿下他,可普天之下,能夠同在下打過一百招的人,又能有幾個呢?由此可見,他的武功必然不低。」

哈丹巴特爾也是點頭說道︰「不錯,先前咱們派天狼團的人去打劫他們,那五個人也著實厲害,硬是活了下來。看來這中原派來的,盡都是些武功高手。」

海德國師繼續說道︰「那個人既然能夠牽制在下這麼久,雖然天狼王殺死了一個,可自也不必說他們剩下四個人一起上了。我派人打听過了,他們五個便是中原候宰相的手下,十三暗流其中之五人。」

「十三暗流?」哈丹巴特爾不由得疑惑道,「莫非還有十三人?」

海德國師笑道︰「這十三暗流乃是候宰相的親從,暗殺、護衛等任務都是由候宰相親自下達。雖然有十三人,但是已經派了五個人來這里,其余的,當然要留在候宰相身旁保護那貪生怕死的狗官了。」

哈丹巴特爾長舒一口氣,所幸十三暗流的十三個人沒有全部來齊,否則倒真是棘手。海德國師繼續說道︰「至于還有一個叫做黃楓流的,在下也是在沒有調查得到,據說不過只是莫不服手下的一個兵士罷了,但我先前看過他好一手暗器本事,只怕不在那個‘暗星鏢’司徒冷之下。」

哈丹巴特爾手握著金槍,不由得感嘆道︰「看來這次,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哈丹巴特爾說罷,又將金槍放回了架子上,蹲坐下來,問道︰「國師可有什麼好辦法將這幾個人除掉嗎?」

海德國師微微一笑︰「十三暗流這次來的,分別是‘萬里浪’許浪登,也就是方才奪刀的那個漢子。另外還有‘破風劍’聶成、‘八虎繞臂’胡愷、‘追魂索命’白銅跟‘暗星鏢’司徒冷。‘追魂索命’白銅已經死了,除了‘破風劍’聶成的其余兩個人也都是酒囊飯袋,空有一身好功夫卻甘願享樂的家伙。更何況如今他們都還有傷在身,咱們逐一拿下,應當是不成問題的。」

哈丹巴特爾神色之中顯現出了狂喜,激動道︰「國師說這話,看來已經是有妙計在手了。既然勝券在握,何必不將全盤計劃告知本王?」

海德國師微微一笑,道︰「十三暗流固然神勇,那個叫黃楓流的小子本事也不差。但是二皇子殿下也千萬不要忘了,咱們最大的敵人,依舊還是凌赤那個小子。咱們第一個,當然得要先把凌赤給除掉。」

「他本就是在我蒙古軍營的,要拿下他豈不容易?」哈丹巴特爾嘆了一口氣,「可這和談之際,若是他的性命在我蒙古軍營出了差錯,到時候中原朝廷那邊,可不好交代啊!」

海德國師笑了笑,道︰「這個自然不需要二皇子殿下擔心,只要把凌赤、許浪登和黃楓流除去了,其余的酒囊飯袋咱們好生收買。到時候傳到中原人耳朵里面的,自然是凌赤他們三人死在了馬賊的手上去,與我們又有什麼關系?」

哈丹巴特爾更是喜上心頭,急忙問道︰「國師準備何時動手?」

海德國師陰笑著往周圍望了一眼,然後低聲回答道︰「越早動手越好,咱們今晚就干!到時候二皇子殿下帶兵听我指揮便好,咱們還是得要繞開那個假仁假義的七皇子殿下,把凌赤弄出軍營,再行動手!」

「好!」

兩人一拍即合,就此約定好了夜晚刺殺凌赤的行動。

而身處軍營另一頭的凌赤卻是對于海德國師與哈丹巴特爾的打算一無所知,依舊只是坐在地上,口中一遍又一遍默念著「神雕」周滿春所傳授于他的口訣。可凌赤的整個丹田空空如也,根本提不起絲毫的內力,凌赤用力過甚,竟然還突然口吐好一口鮮血。

原來凌赤強自催動內力,而內力實在是空虛,倒是攪得五髒六腑一個不太平,如今更是吐血一灘,狼狽之極。

凌赤擦去了嘴角的血液,神色黯然道︰「難不成我凌赤真就如此武功盡失了麼?」

想全天下的武功高手,外門功夫固然厲害,然而沒有內家功夫,根本難等大堂。雖然江湖之中以外家功夫擅長的高手也是不少,然而並不代表他們的內功乃是一無所有。而凌赤如今的內力,卻是空空蕩蕩,稍一用攻,便要吐血。

凌赤暗自嘆了一口氣,這般練功于他不僅是絲毫無益處,反而叫他疲憊不堪,弄得倒吐一口鮮血。

凌赤站起身來,微微欠身端起了茶碗。茶一踫唇,這營帳的簾子便掀開了來。凌赤抬頭一見,來者正是蒙古七皇子——慶格爾泰。

慶格爾泰話不多說,火急火燎地抓住了凌赤的胳膊,擔心說道︰「凌赤少俠,你方才可真是太莽撞了!」

凌赤毫不在意慶格爾泰的擔心,而是依舊緩慢地喝茶。慶格爾泰見凌赤不搭理,急忙坐了下來,說道︰「方才我見海德國師與二哥離開了大汗營帳,我當時便覺得大事不妙,如今你雖還好好地站在此處,可他們恐怕已經在想著如何陷害你了!」

凌赤放下了茶碗,道︰「方才牧仁三皇子對我們絲毫沒有敬意,大汗也是看看沒有表態。我們中原自然要以回擊,至于迫害嘛讓他們盡管出手,我倒要看看他們都有些什麼手段!」

慶格爾泰對凌赤的事跡早有耳聞,本以為凌赤會是一個有勇有謀的俠客,哪里如今才知道凌赤不過只是一個有勇無謀的少年罷了。慶格爾泰不由得更加擔心了起來,急忙又是將這蒙古地圖給拿了出來,囑咐凌赤說道︰「凌赤少俠,如今你身有危險。到時候如果海德國師他們真的要拿你動手,這地圖能夠救你一命,你就收下吧!」

凌赤瞥了一眼地圖,皺著眉頭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用這地圖要挾他們?」

慶格爾泰點了點頭,然而凌赤立馬便回絕了他︰「哼,也虧你想得出來!這地圖雖然能夠保全我的性命,但是他們問起,自不必想,地圖一定是你給的。到時候你要怎麼辦?我凌赤雖然沒有什麼本事,可是出賣朋友的事情,那絕對是做不得的。」

慶格爾泰微微一怔,听這凌赤口吻之中雖是凶惡與責怪,但滿滿的擔心自己,竟還直接稱呼起自己為朋友了。慶格爾泰大為感動,眼眶晶瑩、泛起了一陣淚花,道︰「能有凌赤少俠這麼一句話,在下真是高興得緊!只不過,如今凌赤少俠你的性命最為重要,到時候海德國師下狠手,可該怎麼辦?」

凌赤放下了茶碗,將地圖推回給了慶格爾泰,然後拍了拍慶格爾泰的肩膀,說道︰「我的事情,你不必擔心。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那我自然也不會來這蒙古軍營了。你現在還是少來我的營帳為好,不然其他人會懷疑你的。」

凌赤將一臉愁容的慶格爾泰推出了營帳之外,還大吼了一聲︰「我說過了,我是中原人,跟你們蒙古人合不來!」

慶格爾泰知道,凌赤此舉是假裝與他不和,實則是在保護他,而他作為堂堂的蒙古七皇子,又能夠如何保護這個相見不過兩面的好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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