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黃巾力士人前顯威,監天台齊拜謝先生

作者︰超喜歡吃燒烤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哈?」

這兩個衙役以為自己听錯了,其中一位掏了掏耳垢,看著傅安道︰「你再說一遍。」

傅安正色道︰「草民傅安,敲鼓狀告守城軍私立進城費,狀告縣令之子林錦當街縱馬,驚擾百姓。」

「哈哈哈……」這回倒是听清了傅安的話,這兩衙役對視一眼,紛紛叉腰大笑不止,似乎傅安的行為十分可笑。

其中一位衙役笑道︰「老林,俺沒有听錯吧,這個家伙竟是來狀告守城軍和林少爺的。」

林衙役戲謔道︰「老王,你沒有听錯。」

傅安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笑。

林衙役收起笑容,目光露出威逼之意,說道︰「大清早便在此敲鼓,驚擾到縣尊大人的母親休息,違反了縣尊大人定下的政令,你可知罪?」

這衙役竟是向傅安問罪起來。

傅安冷笑一聲,說道︰「此時乃是坐衙時間,你們未能及時坐衙,已是觸犯了大宋律例。鳴冤鼓,只要有冤的百姓皆可敲的,何罪之有。相反,縣衙私藏鼓槌,下達不讓百姓敲鼓的政令,乃是違法律例,有罪的乃是縣尊大人。」

林衙役看著傅安,說道︰「好小子,照你這意思,你還要狀告縣尊大人了?你難不成還想升堂審問縣尊大人?」

傅安臉色認真道︰「縣尊觸犯大宋律例,自是要狀告縣尊。鳴冤鼓已敲響,縣衙理當升堂。」

林衙役哼哧一聲,嗤笑道︰「你還想升堂,我看你是想吃牢飯。老王,將這小子丟進去關幾年便老實了。」

說罷,眼神示意王衙役,兩人當即向傅安逼近,欲武力屈服傅安。

傅安渾然不懼,冷笑道︰「你們不怕死嗎?」

林衙役和王衙役嗤笑兩聲,他們在昌明城仗著林縣令作威作福慣了,抓一個百姓下獄,這是小事。

二人一左一右向傅安抓來,傅安掏出一張文書道︰「爾等大膽,我乃殿前生員,你們敢?」

殿前生員,乃是大宋因形勢衍生出來的職位,因為妖魔鬼物的原因,讀書人甚少,又不能舉行大規模的考試,所以有了殿前生員這一名稱。

殿前生員,由縣令舉薦,發下證明文書,憑此文書,可去參加春闈,有這身份的讀書人,見了縣官可不下跪,只行禮便可。

而且,殿前生員相當于大宋官員預備役,就算是縣令,也不可隨便處置殿前生員,必須開縣衙會議,由縣丞,縣尉,主簿,典史共同舉手表決是否撤銷殿前生員的身份,才可處置。

這種身份,自不是衙役能夠面對的。

果然,傅安的話一出,這兩衙役立即停手,笑道︰「原來是殿前生員當面,失禮了。」

林衙役道︰「請殿前生員去大堂等候,我等去請示縣尊大人。」

傅安冷哼一聲,遂跟著衙役進入縣衙,來到大堂,林衙役道︰「請稍等,我這便去請示縣尊大人。」

傅安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他之所以敢來縣衙,便是憑借著他殿前生員的身份。

林衙役很快便來到林縣令的住所,見了林縣令,林縣令臉色有些不好,好似有起床氣。

林縣令看到林衙役,頓時道︰「何人擊鼓,擾人清夢?」

林衙役小心道︰「大人,小的此來,便是來稟告此事的。」

林縣令怒道︰「此事還要來稟報,直接丟到獄中即可。」

林衙役道︰「大人,這,小的不能做主,那人有殿前生員的身份。」

林縣令道︰「殿前生員?將他的文書給奪了,不就不是殿前生員嗎?這點事情還要我來教你做,我這個縣令,要不要你來做?」

林衙役頓時唯唯諾諾道︰「小的明白了,小的這便去做。」

昌明城縣丞叫方字景,作為縣衙的二把手,他實在是委屈,沒有任何權利,皆被林縣令架空。

他倒想為百姓做點事,但沒辦法,林縣令把持昌明城,他想做也做不了,他要是去做了,鐵定會被林縣令隨便按上罪名處死。

因此,方字景只能憋屈地看著林縣令,守城軍在昌明城胡作非為,變成了一言堂。

方字景按時坐班,雖然坐衙無事可做,皆被人干去了。

這時候,手下一文書來到方字景的衙房,說道︰「方縣丞,有人敲鼓。」

方字景說道︰「我又不聾,自然能听到。那個敲鼓的家伙,此時應該在獄中待著了吧?!」

文書搖頭道︰「不然。在大堂等候,那敲鼓之人,乃是一殿前生員,據說此次擊鼓,是來狀告守城軍私立進城費,狀告林秋玉當街縱馬,驚擾百姓的。」

方字景的目光微微亮了一些,但很快暗淡下去,說道︰「原來是殿前生員啊。」

文書上前一步,小聲道︰「方縣丞,此乃良機,縣丞可趁機聯絡縣尉,主簿,典史,召開會議,用那殿前生員的狀述,踢走林縣令,接手縣衙。」

縣丞身為縣衙二把手,的確有這個權利。

但方字景搖搖頭,說道︰「我手下沒有一兵一卒,林縣令手下有諸多衙役,還跟守城軍陳濤勾結,我召開會議,便是死。除非……」

文書追問道︰「除非如何?」

方字景看向一個方向,道︰「除非我能得監天台仙長的幫助。可惜,監天台的仙長,只負責妖魔鬼物之事,他們是不會出手的,也于理不合。只是可惜了那敢于擊鼓的生員,以林久的作風,定是會不顧身份將他打入牢獄。」

文書似乎是不甘,道︰「難道,就沒有機會了嗎?大人,難道,你就要看著昌明百姓沒有被妖魔鬼物害死,反而被這人魔害死嗎?」

人魔,指的便是林久。

方字景聞言,臉上露出悲戚之色,竟是有眼淚流出,道︰「我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一個三十多歲的人,竟是如一個孩童般無助哭泣。

林衙役來到大堂,便對傅安道︰「請將證明文書給我查看一番。」

傅安不疑有他,將文書遞過去,林衙役接過文書,露出一絲冷笑,將文書放進自己懷中,說道︰「現在,你便不是殿前生員了吧。老王,縣尊有令,將此人下獄。」

「你……」傅安又驚又怒,發覺自己還是太女敕了,竟是被如此骯髒伎倆騙去了。

王衙役頓時和林衙役一左一右持刀夾住傅安,將傅安帶到牢獄之中。

鎖住牢門,林衙役對獄中唯一的一位老獄卒說道︰「此人看好來,一天一頓飯,別餓死就行。」

老獄卒眯著老花眼,點頭道︰「知道了,大人放心。」

等林衙役和王衙役走後,老獄卒來到傅安牢門前,便見傅安坐在髒亂的木板床上,喃喃道︰「謝先生,我沒有處理好這件事,愧對謝先生期望了。」

老獄卒看著傅安,問道︰「這位小先生,可是犯了什麼事情?」

傅安看向老獄卒,道︰「我擊鼓狀告守城軍私立進城費,狀告縣令之子林錦當街縱馬,驚擾百姓。」

老獄卒听罷,嘆了一口氣,惋惜道︰「你這年輕人,怎地就這般想不開呢?這昌明城誰不知道,林縣令在此就是皇帝一般,你竟然還敢狀告他的兒子?」

傅安正色道︰「我是昨日知道的,說實話,我並非昌明城人,我乃是由祁陽過來的。」

「祁陽?」老獄卒深吸一口氣,驚訝道︰「祁陽距離這里,要十幾個日夜才能到?你居然沒死在妖魔鬼物的手中。可惜啊可惜,你沒死在妖魔鬼物的手中,反而死在了人的手中。以林縣令的胸襟,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傅安看著老獄卒道︰「這位老人家,不必為我擔憂,我不會死的,我能千里迢迢來到昌明,便是有長輩護送,才到達這里的。」

老獄卒驚訝道︰「你那個長輩,難不成是仙人?」

傅安點頭道︰「不錯,我本是殿前生員,此行是為了去卞都參加春闈,祁陽監天台的仙長便拜托我這位長輩仙長送我來。我如今身陷牢獄,這位長輩仙長自是會來搭救我的。」

傅安之所以這般說出來,是因為他現在的處境,牢獄中,他不知道何為老獄卒是好人還是壞人,為了自保,他將此番話一說出,那老獄卒自是不敢亂來。

果真,老獄卒听罷,竟是怔住了,過了片刻,他回過神來,說道︰「公子這個點,應該沒有吃早點吧,公子等著。」

說罷,老獄卒便轉身離去。

不多時,老獄卒回來了,端了一碗面回來,將牢門打開,說道︰「老頭子沒有多少銀錢,只能買上一份面給公子吃。」

傅安看著老獄卒,又是大膽地打開牢門,又是端面來……

老獄卒見傅安遲疑,心念一轉,頓時想明白了,說道︰「公子放心,這面我沒有下毒。」

說罷,自己吃了一口證明。

傅安此時肚子饑腸轆轆,見狀拿過面,吃了起來,邊吃邊問道︰「這面,真好吃,可是縣衙對面的面館的?」

老獄卒坐在一邊,說道︰「正是。」

傅安道︰「這面館不錯,下次我要帶謝先生來吃。老人家,你可能不知道,這鼓槌被縣衙藏起來了,我便去那面館花了一錢銀子買了一張長條板凳,以凳作槌,竟是要比那鼓槌還好用,不到一刻鐘,那縣衙衙役便出來了。」

老獄卒附和道︰「那的確是響,老頭子在這獄中都听到了。」

「哈哈……」傅安吃著面,大笑起來。

老獄卒看著大笑的傅安,忽然道︰「公子,你要去參加春闈,像公子這樣正直的人,一定能考中的。老頭子只希望,公子做了官之後,不要像林縣令那般當一個壞官。」

傅安停住,看向老獄卒,從老獄卒的眼中,他看到了一絲真誠的期待。

傅安當即有些慚愧,老獄卒是個好人,虧他之前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以為老獄卒會在面中下毒。

想到這里,傅安面色慚愧,放下面,站起來,向老獄卒作揖道︰「老人家,之前我誤會你了,還請老人家原諒則個。」

老獄卒笑道︰「公子不可,公子懷疑老頭子,乃是人之常情。」

傅安坐下,繼續吃面,正色道︰「老人家請放心,我答應過謝先生,答應過周兄,我一定會做一個對百姓有利的好官的。」

老獄卒欣慰地點頭,道︰「公子,你那位仙長長輩,會不會出手,整治昌明縣衙?」

傅安笑道︰「老人家放心,我們既然來了,定是會整肅縣衙的。」

老獄卒說道︰「縣丞方字景為官清廉,從不貪墨,但他並無實權,因此做不了事情。老頭子身為昌明縣土生土長的人,自是知道方字景為人品性。」

傅安暗暗記下方字景這個名字。

就在這時,腳步聲響起,一行人出現在牢門口。

正是縣令之子林錦,他身邊乃是當日趕車的青衣小廝,還有林衙役。

林衙役將傅安關在獄中之後,便去找了林錦,對林錦說,有人要狀告他當當街縱馬,驚擾百姓。

林錦听罷,當即好笑,但是他也很生氣,在這昌明,竟敢有人敢狀告他,他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膽大包天。

當即,林錦便殺來獄中。

見到三人,老獄卒頓時面色大變,不安地站起來。

林衙役看著傅安手中的面,走向老獄卒,道︰「你個老東西,將老子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吧?叫你一天給他吃一頓,你這還……」

說罷,便一腳踹向老獄卒。

老獄卒已經五十多了,老弱體衰,林衙役正值壯年,要是這一腳踹在老獄卒身上,絕對會不死也重傷。

傅安當然不能看著他當面行凶,當即將手中的面潑向林衙役,于此同時,一腳橫掃,直接將林衙役掃倒在地。

林衙役倒在地上,胸前掛著面條,頓時大怒,站起身,刷一聲抽出刀來,便要砍死傅安。

林錦道︰「林衙役,退下。」

林衙役不敢得罪林錦,只能恨恨地看了傅安一眼,不忿退下。

林錦似笑非笑看著傅安,傅安渾然不懼地與之對視,林錦笑道︰「不錯,膽子很大,竟敢來縣衙狀告本少爺,林衙役,把刀給我,本少爺倒要看看他的膽子到底有多大?」

林衙役將刀遞在林錦手上,林錦拿著刀,他今日要剖開傅安的胸膛,看看傅安的膽子有多大。

林錦一刀向傅安的胸膛戳去。

便在這時,地面劇烈震動起來,牢獄中眾人身形搖晃,竟是站不穩。

林錦跌坐在地上,回頭看去,便見一尊高大的力士向牢獄中走來,每走一步,牢獄便震動一下。

傅安靠在牆壁上,看到黃巾力士,面色大喜,高喊道︰「黃巾護法。」

黃巾力士走進牢房,來到林錦的面前,將林錦手中的刀拿過來,輕輕一搓,便搓成一個鐵丸子,隨意扔在地上。

林錦,青衣小廝,還有林衙役,渾身顫抖,那林錦更是不堪,雙腿之間,竟有不明液體溢出。

林錦,被嚇尿了。

黃巾力士不再理會林錦等人,而是站在傅安身邊,甕聲甕氣地說道︰「傅安,尊上讓吾來保護你。」

傅安向黃巾力士作揖道︰「多謝黃巾護法護佑之恩,多謝謝先生。」

黃巾力士不再言語,而是站在傅安身邊。

老獄卒跌坐在地,看著黃巾力士,顫顫巍巍道︰「公子,這是仙長?」

傅安解釋道︰「此乃我那位長輩的護法力士。」

但老獄卒哪里听得進去,黃巾力士渾身散發著神威,身形高大,猶如巨人一般,十分攝人心神,這老獄卒,已經被黃巾力士所攝,跪拜在地,大呼仙人。

昌明城監天台,此時,有兩位道人盤坐在監天台上,一人道號觀雲,一人道號正庭。

黃巾力士一現身,身上的氣息便再也遮掩不住,強大的氣息頓時驚擾到了監天台二位道人,觀雲道人和正庭道人霍然睜開雙目,驚疑地看向下方。

監天處與縣衙只有一牆之隔,下方,便是縣衙。

兩人驚疑,但卻並不驚慌,因為,監天台並無示警,拿到強大的氣息,堂堂惶惶,並非是妖氣鬼氣魔氣,乃是正道之氣。

兩人對視一眼,身形向氣息所在地掠去,還未降臨牢獄,觀雲道人便朗聲道︰「不知是哪位道友蒞臨昌明?」

兩人落在牢獄大門口。

這時,傅安,黃巾力士,老獄卒的身形出現。

而那林錦,林衙役,青衣小廝,則是被傅安關在牢房里,待事後處理。

觀雲道人,正庭道人一眼便看向黃巾力士,均是心中驚駭,這氣息之強,已是到了九品,兩人當即見禮道︰「清虛觀觀雲(靈泉觀正庭),見過這位道友。」

按理來說,正庭道人,觀雲道人已經向黃巾力士自報家門了,黃巾力士出于禮貌,也要向對方自報門庭,但黃巾力士此行只有一個任務,乃是在傅安危急時出手保護便可,並沒有在尊上那里得到其他的任務。

因此,黃巾力士只是沉默地站在傅安身邊,一言不發。

一時間,觀雲道人,正庭道人面色都有些尷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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