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傅安執凳怒敲鼓,龍子入城放狂言

作者︰超喜歡吃燒烤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守城軍士私立進城費,縣尊之子當街縱馬。

這兩件事,直接看得傅安義憤填膺,上梁不正下梁歪,從那位林少爺的行徑來看,昌明城縣令定然也不是好東西,不然又怎麼能教出如此罔顧法紀之子。

傅安忽然覺得,或許明日狀告守城軍私立進城費之事,必然有重重阻礙。

但就算有著重重阻礙,他也不會因此退怯。

一來,他不是遇到困難就退怯的人,如果一點小事就退縮,有何談以後當官為民謀福利呢?

二來,謝先生就在一旁看著,明顯是要借此時來歷練自己,要是自己都退縮了,定要教謝先生看輕。

謝緣看完這一幕,心中自覺荒唐,這幾個乞丐,一看便知是身體有缺之人,失去了勞動的能力,只能靠乞討為生,他們餓了,自然是希望乞討來吃食。

而那位林少爺卻是荒誕無比,餓了竟是給他們一個碗,沒有吃食,給一個碗又有何用。

謝緣看向傅安,說道︰「傅安,如此看來,縣衙也比守城軍好不到哪里去,你如果真的要去縣衙狀告守城軍,我想多半是無功而返。」

傅安肅然道︰「縱使是如此,我亦是要去縣衙的,如果不去試上一試,又怎能知曉成功與失敗呢。」

對于傅安這個答案,謝緣很是滿意的點點頭。

傅安看著林少爺的馬車遠去,周圍的百姓不敢多加評論,紛紛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賣貨的賣貨,買貨的買貨,只逛街不買貨的逛街。

傅安收回目光,說道︰「當街縱馬,明日里,少不得也要狀告一下這位林少爺了。」

傅安的話被身旁的幾位行人听見,這人幾位行人看向傅安,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有一人好心,低聲勸誡道︰「這位公子,請慎言,萬一被那林少爺听了去,少不得要惹禍事了。而且,林少爺便是縣令之子,就算你去告他,也是沒有用的,哪有自己人懲處自己人的說法。」

傅安堅定道︰「大宋律例,當街縱馬,驚擾百姓者,罰銀一兩,杖二十。如有致百姓傷殘致死,輕則下獄,重則斬首。」

那人听了,看了傅安一眼,心道原來是個書呆子,但還是搖頭嘆息道︰「大宋是大宋,可這里是昌明城,在昌明城,林縣令就是天,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謝緣听了,便知道因為妖魔鬼物的原因,大宋對地方的權利太少,管制無力,如果一個好官,如祁陽傅縣令一樣,那百姓自是不會受到迫害,如果遇到了一個不好的父母官,那百姓便會苦不堪言。而且,因為妖魔鬼物的原因,自是沒有百姓敢去卞都告狀。

能活著,便姑且活著唄。

傅安神色依舊沒有動搖,一字一句道︰「昌明乃是大宋國土,就該遵循大宋的律例。」

那人見他不听勸,又擔心會連累到自己,便搖著頭,跟同伴們離去了。

傅安自有自己的原則,他看了那幾個乞丐一眼,便拿出些許的干糧,來到乞丐面前,將干糧放到乞丐的碗里,然後走回來。

「謝先生,走吧,我們去找客棧。」

待傅安離去後,乞丐們才將干糧拿起來,對著傅安離去的方向道了幾聲謝謝,便狼吞虎咽地吃起干糧來。

謝緣等人找了一間名為新福客棧的客棧。

傅安將馬給客棧的伙計,讓他以精糧伺候,答應了大黑馬的事情,可不能食言。

而後,開了三間房。

在大堂吃過晚飯,傅安便道︰「謝先生,敖姑娘,你們慢用,我去讀書了。」

謝緣贊許地看了傅安一眼,能在這個時候還能保持心態看書,很不錯,于是,謝緣道︰「去吧,早些休息。」

傅安回了房間,靜下心來,專心讀書。

他看到了昌明城的荒唐之後,越發覺得要用心讀書,只有考好春闈,才能進入殿試,面見當今大宋官家,向官家進言獻策,預防守城軍和縣令府共同腐敗的問題。

不過,在春闈之前,還得將對策寫好,到時才能一並呈上去。

傅安忽然明白謝先生的良苦用心,謝先生身為仙人,前往卞都,自然是飛過去就行,但謝先生偏偏就是要步行而去,全然是為了栽培自己,讓自己好好看一看這大宋江山。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只有這樣,他考中做了官,才不會是一個紙上談兵的官,而是一個務實之官,有了一路上的見聞,也會更好地處理一些麻煩事。

「謝先生,我一定會做一個有利于百姓的好官的。」傅安輕聲道。

酉正一到,全城戒備。

打更人的聲音響起,口號吆喝,縱然是昌明城守城軍縣衙看起來腐敗,但打更人乃是大宋之本,還是不敢瀆職。

酉正一到,家家戶戶關門,有了門神圖後,家家戶戶心中更是安心,至少,沒有妖魔鬼怪迫害,不是雙重迫害了。

傅安將書合上,月兌掉外衣,上床睡覺,他要保持好睡眠,明日一早,才能有精神去縣衙擊鼓告狀。

謝緣的房間,謝緣則是站在窗前,打開窗戶,此時是秋後,入夜的更早了,酉正時分,太陽便已落山,天色昏黑一片。

向窗外望去,目光所及,家家戶戶,皆是沒有燈火亮起。

唯獨一處,便是那最高處,監天台,監天台上燈火明亮,猶如昌明城的月亮,分外奪目。

……

……

次日清晨,打更人的鑼聲響起。

謝緣起身,洗漱完畢,便听到敲門聲,一打開門,傅安站在門口。

傅安請示道︰「謝先生,我現在便去縣衙,你跟敖姑娘吃早餐吧。」

謝緣說道︰「不吃完早餐再去?」

傅安搖頭道︰「不吃了,現在就去。」

「行吧。」

看來傅安對于守城軍私立軍費、縣令之子當街縱馬的事情已經迫不及待,連飯都來不及吃了。

等傅安走後,謝緣回到房間,拿出一副黃巾力士圖,注入法力,金光一閃,金一的身影出現。

金一躬身道︰「尊上。」

謝緣問道︰「你可會障眼法之類的,不被人發現的那種?」

金一道︰「回尊上,此乃小道爾。」

謝緣點頭道︰「如此便好,你去跟著傅安,在危急時刻,出手護住他。」

「是,尊上。」金一的身形當即隱匿,在謝緣的目光中緩緩消失。

金一出來客棧,很快便找到傅安,謹遵尊上的指令,跟在傅安的身後。

傅安來到街上,找到一位行人,向他問明去縣衙的路,得到答案,傅安直接往縣衙去,並不知道黃巾力士在身後保護。

傅安一路直奔縣衙,半個時辰後,傅安終是來到縣衙。

待他到達縣衙門口,只見縣衙門口還未開門,門前兩座石頭獅子,門邊一座鼓,此乃鳴冤鼓,只要有冤的人,皆可來此鳴冤擊鼓,縣令听到有人鳴冤擊鼓,必須升堂裁判。

看到冷清的縣衙門口,傅安是心灰意冷,他是縣令之子,對于縣衙的一切,差不多都知曉,這個時間,乃是坐衙時間。

可現在,大門不開,守門衙役都沒有。

傅安心中難免有氣,他向縣衙門口走去,道︰「既然你們不開門,那我便叫你們來開門。」

他到鳴冤鼓面前,正想敲鼓,然後發現沒有鼓槌。

傅安氣得發笑,他四顧相望,來到對街一家面館,面館上正有人在吃面。

傅安來到面館,面館伙計見了,頓時笑著招呼道︰「客人,吃面嗎?」

傅安卻是搖頭,他拿起一張長條板凳,說道︰「借你家凳子一用。」

既不是吃面的,伙計頓時露出為難之色,說道︰「客人,你拿走了凳子,那後面來吃面的客人可就沒有凳子坐呢?」

傅安掏出一錢碎銀子,說道︰「這凳子我買了,你看可夠?」

伙計拿著白花花的銀子,忙不迭點頭道︰「夠了,夠了。」

傅安不多廢話,提著長條板凳,氣勢洶洶地來到鳴冤鼓面前。

那伙計第一次見來面館買板凳的人,好奇看著傅安,待看到傅安直奔縣衙,站在鳴冤鼓下方,頓時驚呼道︰「他要干嘛?」

面館里的客人亦是被伙計這一驚呼吸引,紛紛向傅安望去。

「這人是在找死嗎?他竟敢去敲擊鳴冤鼓?」

「這人死定了,敢驚擾到林縣令睡覺,上一個這麼做的,進去縣衙,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縣衙收走鼓槌,就是為了不讓百姓擊鼓,說是聲太大了,林縣令老母心髒不好,受不了。此乃孝舉。」

「這話你信?」

下一瞬,他們便听到「咚咚咚」的鼓聲響起。

傅安掄起板凳,一板凳接著一板凳砸在鳴冤鼓上。

「他是真的瘋了。」

面館的人看到傅安瘋狂的模樣,紛紛搖頭嘆息,為傅安感到惋惜。

「咚咚咚。」

鼓聲響徹兩條街。

不多時,縣衙大門開啟,有兩個身穿衙役制服,腰間佩刀的衙役走出來,這兩個衙役帽子都沒戴正,制服也是沒穿好,臉上怒氣沖沖的,開門便喝道︰「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擊鼓?」

傅安放下長條板凳,向著這二位衙役說道︰「草民傅安,狀告守城軍私立進城費,狀告縣里之子林錦當街縱馬,驚擾百姓。」

……

……

青河龍宮。

青河龍君生有三子,龍族誕下子嗣極為艱難,千年以來,方誕下第三子。

龍君之子,又稱為龍太子,此時,龍三太子敖豐的宮殿。

敖豐閉關三十年,終于是結束閉關,睜開了眼楮,他走出宮殿,招來手底下的水族大將,問道︰「父君在作甚?」

手下水族乃是一蟹將,當即回答道︰「回三太子的話,龍君陛下正在打盹。」

青河龍君時常打盹,一打盹便是十幾年,這在青河水族中,不是一件隱秘的事情。

聞言,敖豐臉上露出喜色,道︰「本宮許久沒去人族城市玩了,蟹三將軍,你陪本宮去人族城市玩。」

听到敖豐的話,蟹三當即苦著一張臉,說道︰「三太子,萬萬不可,要是被龍君陛下知道了,龍君陛下會發怒的。」

青河龍君不喜歡龍子去人族的城市。上一次,五十年前,龍三太子對人類城市好奇,因此化作人族去往青河郡玩耍,青河龍君知道後震怒,狠狠懲罰了敖豐。

敖豐不記教訓,還是條叛逆的龍,越是不許的事,越是要干。此時听到蟹將的話,頓時怒道︰「蟹三,本宮命令你陪本宮去,不然,本宮現在就宰了你。再說,父君在打盹,咱們悄悄地去,悄悄地回來,父君不會知道的。」

蟹三心中懊惱,怎地就跟了龍三太子這麼一個主,遲早要被害死,但是,他又不敢不听敖豐的話,敖豐現在打死他,可能只會被青河龍君訓斥一番,而他,便是死了就白死了。

蟹三無可奈何道︰「三太子,那你可得答應小的,到了人類城市,不要生事。」

敖豐當即保證道︰「你放心,我就去溜達一圈,帶點好玩的東西回龍宮,不會生事的。」

蟹三不信任地看著敖豐,說道︰「三太子,還有一事,你這樣前去,會被大宋監天台的人發現的,你上次就是因為泄露氣息,被監天台的人發現,監天台才將你去人族城市的事情告知龍君陛下的。」

一听此言,敖豐頓時咬牙道︰「那些個牛鼻子禿驢,遲早有一天,我會報仇的。蟹三請放心,我有遮掩氣息的法寶,絕對不會被人族修者發現。」

說罷,敖豐拿出一塊玉符,蟹三見了,驚呼道︰「這不是娘娘的……」

敖豐笑道︰「噤聲,別被母親感應到了。」

蟹三神色復雜。

敖豐轉身一變,額頭上的龍角消失,身上華貴的衣服也消失不見,變成一個玉面白衣公子,手里拿著一柄折扇。

敖豐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這身打扮,看向蟹將說道︰「蟹三,快快變化,咱們去青河郡。」

蟹將無奈,變成一個青衣小廝。

「蟹三,出去後喚我公子。」敖豐滿意道。

蟹三叫道︰「敖公子。」

敖豐爽快答應一聲,而後帶著蟹三悄悄地出了龍宮,來到海底,遇水分流,兩人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悄悄的上岸。

而後,敖豐帶著蟹三,來到青河郡城門口,城門口,自有守城軍檢查身份銘牌。

為了進城,敖豐倒是老實,帶著蟹三乖乖排隊,待到了他之時,他拿出兩塊木牌子給守城軍士看。

守城軍士看了,確認沒有問題便放行。

敖豐臉上露出笑容,進入城池,手中的兩塊木牌子頓時化為兩粒小石子,被敖豐丟到一邊。

敖豐左顧右盼了一陣,朝著蟹三笑道︰「蟹三,你看,我們這進入了城,這監天台的牛鼻子禿驢都沒找上來,這屏蔽氣機的法寶,有用吧?」

蟹三看著青河郡最高的建築,說道︰「敖公子,我們去哪里玩?」

敖豐看了一圈,他上次來還是五十年前,五十年,人族都可以換一代人了,他道︰「先逛逛吧。」

于是,敖豐帶著蟹三在青河郡瞎逛,青河郡乃是大宋重要郡城,這里靠近青河,水利便利,因此糧食充足,如此重要的地方,據說有一位真仙在青河郡坐鎮。

敖豐手中拿著一些吃的,邊走邊吃道︰「這青河郡這麼好玩,為何父君不把這青河郡收歸自己的轄地,這樣,豈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來玩了。」

蟹三道︰「敖公子,青河郡是大宋的轄地,別覺著大宋道佛勢弱,就是真的勢弱,那只是針對族群來說,人族,在妖族鬼族面前弱勢而已,但大宋人族團結,而妖族鬼族則是分散。大宋對上任何一個分散的勢力,都不會弱的。」

敖豐最是受不了這些長篇大論,他忽然問道︰「蟹三,你是老人了,听說大宋李芝柏跟父君打了一架,到底是誰贏了?」

蟹三聞言,連忙道︰「當然是陛下贏了。」

敖豐道︰「你可吹吧,我怎麼听說,是父君輸了,那李芝柏,一劍削掉了父君的一只龍角,父君拿著自己的一只龍角回到龍宮,吃掉那只龍角,才長出一只小的龍角,因為不對稱,不好看,因此六十年沒有出過一次龍宮。」

蟹三心中一驚,驚慌道︰「公子,不可胡說,被陛下听到了,你可要吃大罪。」

敖豐搖頭道︰「父君打不贏,還不許人說了。等我成為真龍,我要去砍斷李芝柏的一只手,將這青河郡變成龍宮屬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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