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卷267、尋甜(2更)

此時皇子里,年歲最長的永若將出繼,那麼接下來五阿哥永琪就將成為事實上的「皇長子」。偏這個的血統半點兒問題都沒有,是足有條件跟永爭一爭的。

況且這會子永琪佔著年紀的優勢,如今的永琪已是十八歲了,福晉也有了。

在前朝,有了師父、諳達、自己的羽翼;在宮外,也已是聲名鵲起,被人稱頌工書善畫、騎射皆佳,又熟諳天文、地理、歷算……倒是個將自己樹立成「全才」的模樣兒。

可是這時候的永,終究剛六歲,才進學一年。便是口碑什麼的,這麼小的孩子又能營造出什麼來?

故此那拉氏越想越急,這顆心便越是安定不下來。

此時,她只剩下一個永了。她的永,除了健健康康長大以外,絕不可以再被人任何人比下去了。

況且令妃那話說得明白,永璐再得皇上歡心,也只因為他是小兒子,將來也是沒可能承繼大統的。她這會子不防備一個都快二十歲、羽翼漸豐的成年皇子去,難道要去防一個牙還沒長出來的幼兒去?.

那拉氏自己心思已定,外頭還有皇上的安排。

就在這個三月底,皇上便下旨叫那拉氏四月初二再赴先蠶壇,行「躬桑禮」。

皇後親蠶,原本這「躬桑禮」跟「親蠶禮」是合在一塊兒的;只是因為每年的年景不盡相同,三月間那拉氏去親蠶的時候,桑葉還沒長出來,故此躬桑禮便要延後。

待到桑葉長出來的十幾天後,四月初二,皇後再補行「躬桑禮」。

說起來爺有趣兒,這大清的皇後,從本朝乾隆爺的時候開始正式親蠶,可是要不就是連著好幾年都不行這個禮,遣官代行;而今年要行嘛,就要行兩回,親蠶和躬桑還得分開了。

不過這終究是皇後所行的大典,最能彰顯皇後的身份,故此那拉氏倒也是樂意的,

她這會子忙著躬桑禮的事兒已是忙不過來了,便也沒心思再去深思計較一個漢字「璐」究竟還有什麼深意了去。

三月三十那天,皇後臨赴北海親蠶壇齋戒,走之前還是叫四執庫的首領太監來,親自檢視了三月十五交待給他們去修改的皇上的一件巡幸袍、一件巡幸褂。

那會子皇上還在謁陵的途中,皇上是三月十七回到京,三月十五那天卻叫胡世杰來傳,說︰「袍子領子小些!到家里著皇後放樣。巡幸褂抬肩轉身最小,亦著放樣。」

皇帝的口諭里,語氣里是頗有些不耐煩,仿佛路上遇見了什麼不高興的事似的。

像是個負氣的孩子,一腔的不情願無處發泄,這便揪著身上的袍子和褂子各種挑毛病——便是要改,還有兩天就回京了,到時候月兌下來怎麼改不行呢?又何苦非要提前兩天也要傳一道旨意回來?

便是叫胡世杰傳口諭給她,那口諭里都沒有說問候她一聲,應付都不曾。

可是……該怎麼說呢,或許是在年歲大了,又失去了兩個孩子的患得患失里,她反倒從皇帝這樣不耐煩的語氣里,找出了一絲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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