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兒,岑歡听到腳步聲,立即站起來。
然後她就看到岑榛領著劉樹仁和一個男人進來。
「岑歡同志啊,我听說鴻利商店剛才來這邊拉貨了,這是咋回事兒啊?」
劉樹仁急得額頭都冒汗了,他回到辦公室還沒坐熱椅子就听到這個消息,急忙帶著人過來問個究竟。
岑歡轉頭看看靳以驍,鴻利商店的人來了?
靳以驍點點頭,跟岑歡解釋,「鴻利那邊的負責人剛才來過,我沒同意。
剛才你在忙,我想著吃完飯的時候再告訴你!」
「噢——」岑歡邀請劉樹仁和他帶來的男人坐下說話。
劉樹仁松了口氣,還好還好。
他和他手下找了個位置坐下。
岑歡懸著的心放了下去,坐了回去。
靳以驍起沏了茶,給大家都倒了一杯,才坐在岑歡右邊的椅子上。
岑歡看看自己面前的茶杯,自嘲的對劉樹仁笑笑。
「不瞞劉領導說,今天我們去過鴻利商店。
不過鴻利商店的領導根本沒有給我們說話的機會就揚言要趕我們走。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找上門來,也不想知道。
既然答應了跟你們商店合作,我自然會遵守諾言。
我相信在我們共同努力下,江北商店的明天會更加美好。」
「有岑歡同志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劉樹仁終于把心放到了肚子里,臉上浮現了一抹笑意。
「謝謝岑歡同志選擇我們江北商店,如果你沒意見的話,我想現在就跟你談一下合作的具體細節。」
「行,我沒問題!」岑歡看看靳以驍,交給你了。
靳以驍把擔子接過去,跟劉樹仁洽談起來。
因為雙方都有合作的意向,洽談很順利。
靳以驍以罐頭廠負責人的身份,跟劉樹仁簽了合作協議。
劉樹仁拿著江北商店那份協議,並且跟岑歡約定,他一個多小時後就帶人來拉貨,得到岑歡的首肯後興高采烈的帶著手下離開。
第二天早上岑歡起床後,听到靳以驍匯報工廠那邊的罐頭和面包都已經把拉空了。
兩個廠的工人高興得不行,興高采烈的投入生產之中。
岑歡嘴角微勾,歡天喜地的吃了早飯,一身輕松的去上學。
天氣漸漸暖和起來了,騎車也不冷。
岑歡和靳以驍優哉游哉的徜徉在開滿櫻花的街道上,到學校附近,岑歡加快速度往前騎。
靳以驍抬頭望天,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樣偷偷模模的日子?
岑歡一到教室,江博川立即轉過身去,「歡姐,你生氣了?」
「沒有啊。」岑歡聳聳肩,把書包放在抽屜里。
沒有席小雪的校園,感覺棒棒噠。
鐘家倒台後,席小雪成了喪家之犬。
偷東西,壞了名聲。
學習稀爛,根本跟不上,剽來的錄取通知書基本坐實。
她借身份騙來的那些錢,都被這一屆學生天天監督著陸續還了回去。
習慣了大手大腳,拮據的日子,大家的白眼,跟不上的課程,導致她主動退學,人都消失一周了。
「那就是靳哥生氣了!」江博川篤定道。
「昨天鴻利那邊的人找上門去,被他拒絕了。」
岑歡挑挑眉,「那個人,是你叫去的?」
江博川撓撓頭,嘿嘿笑起來,「我認識他,那個人就那樣,你別往心里去,該咋樣還咋樣吧?」
身邊有人,他不好把話說的太直白。
岑歡搖頭,她的罐頭就是爛在家里,扔了,埋了,都不會提供給鴻利商店。
有那樣的領導當道,鴻利未來不可期。
「不必,我們已經解決了,謝謝你的好意!」
「是嗎,歡姐好厲害!」江博川由衷的贊嘆,歡姐就是歡姐。
他湊近岑歡,情緒逐漸激動,「歡姐,你們兄妹包攬了全國前三啊!」
岑歡嘴角一抽,岑榛你個大嘴巴。
靳以驍悄悄告訴他,江博川留宿家里那天晚上,岑榛去跟他深入交流到深夜才回去。
肯定是那天晚上給人兜底的。
附近的人,都被江博川這句話吸引了,立即趕到岑歡身邊詢問,「歡姐,是不是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我听歡姐三哥親口說的。」江博川急忙解釋。
「下周六,我去歡姐家做客,親眼見到了歡姐的四個哥哥。
我實話告訴你吧,跟歡姐齊名的那個岑松,就是歡姐二哥。
岑榛,岑橘是歡姐三哥,四哥。
岑楊是歡姐大哥。
他們一家子老厲害了,光是領獎金就領了一萬多呢。
而且歡姐幾個哥哥長得超好看。
而且全國排名靠前的岑林,曲建波,曲建設,何秀麗,和鐵松,還有咱們靳哥,都是歡姐那個村子的。」
圍觀學生集體震驚,實名羨慕。
江博川居然去歡姐家里了,還見到了她那麼厲害的哥哥。
歡姐那個村子是個神仙村子吧,一下子考出去了那麼多厲害的大學生。
歡姐一家子包攬全國前三,全是神仙人物啊。
她們領了那麼多獎學金,難怪歡姐出手那麼大方。
到現在他們還在回味歡姐請客那天晚上的飯菜,實在太好吃了。
岑歡發現江博川和岑榛真有八婆的潛質,可以組團出道了,團名她都想好了,吃貨二人組。
「歡姐!」池麗芸跑進來,從包包掏出一封信放在岑歡面前。
「上周六早上,有個跟我差不多高的姑娘來找你,她說她叫什麼杏花,跟你是一個村子的。
我告訴她你是走讀生,不在學校住。
她當時就哭了,說好不容易才找來的——
我讓她給你留封信,想要說什麼都寫下來,順便把自己地址留下來,我會幫她轉交。」
許杏花?
岑歡腦子里掠過這個名字,有些生疏……
她來上學的時候沒有等到許杏花,把她的票退了帶著一大幫人來京城。
在京城安頓之後,她忙著跟一班的天選之人對抗,忙著規劃清歡國際未來藍圖,忙著跟技工討論,搞罐頭銷售渠道,還有跟靳以驍談戀愛。
忙著忙著,就把許杏花忘干淨了。
岑歡掏出信,一目十行的瀏覽起來。
‘岑歡,我爸把錄取通知書給我了,讓我來報道,我高興得不行,跑去找你。
王大娘卻告訴我,你們已經出發了。
我回去收拾東西,緊趕著去追你,也沒追上。
我爸送我來的京城,幫我報道,安頓好了之後叮囑我要好好讀書才回去。
從開學後我一直都在想辦法找你,可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哪兒都不知道是哪兒,費勁巴拉的才打听到你們學校的位置。
匆匆趕過來,你卻不在學校。
不過我遇到了你們宿舍的同學,她很熱心的讓我給你留封信。
岑歡,你看到信,要快點跟我聯系啊!
我的地址是外國語大學,77級英語系一班。’
岑歡嘴角微勾,許成終于做了個人,以後會有後福。
通知書在許成手里,那許桃花和她媽拿走的是什麼?
岑歡拿起筆準備寫回信,看到池麗芸還站在自己桌子邊,「還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