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岑歡!」
電話那頭立即傳來了曲建設激動的聲音,「五妹,我,曲建設,夏叔問你在省城咋樣,有沒有遇到麻煩?」
岑歡嘴角微勾,有夏蟄留守,後方應該是安全的。
「我們在路上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已經解決了。
曲大哥,我有點事情要問問你,那天晚上前去抓人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到那輛警車的車牌。
還記得抓人的人嗎?五官是否有特別之處,比如像雙眼皮,雙下巴,酒窩,酒糟鼻之類的?當時他說了什麼?」
「這……」曲建設撓撓頭,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大腦一片空白。
「五妹,那天天黑,又下著雨,汽車離得遠,我沒看到車牌,看到警察闖進來我們都嚇壞了,沒,沒留意到抓人的人長什麼樣子。
我就記得有個男人說,他們是頭源派出所的,接到群眾舉報岑家投機倒把,全部跟他走一趟。」
「不錯不錯!」岑歡給予了高度肯定,在恐慌之下還記得這麼多,真不容易。
「那曲大哥,他是哪里的口音?」
曲建設本能的搖頭,這個他真不知道。
岑歡明白了曲建設沉默的意思,「不知道也沒關系,曲大哥再想想那天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讓你印象深刻?
魔鬼藏在細節里,我想通過細節畫出抓人的畫像,找到我哥他們。」
曲建設萬分驚訝,沒想到還可以這樣。
「我想想,想想!」他再從頭回憶了一遍,最後畫面定格在抓人的人掏手銬銬住岑楊。
「五妹,我想起來了,抓岑楊的人右手有六個指頭。」
「太好了!」岑歡猛拍桌子,激動得不行,這個線索一百分。
「曲大哥,你真棒,那個人進門之後的態度如何,是公事公辦還是氣焰囂張,語氣是焦急還是平緩,尾音是平和還是上揚?個頭比你如何高還是矮。」
「這……」岑楊撓撓頭,確定以及肯定,「他們挺囂張,有點拽,當時岑林和小波跟他們發生了語言沖突,我想阻攔他們,如果不是夏叔從中斡旋,我們都會被他們抓走!
個頭,跟我差不多。
他們走之後,夏叔讓我冷靜下來。
他說我跟他們抗衡,只會多一個墊背的,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覺得夏叔說得對,家里有兩個傷員,我不能再出事兒,不然夏叔獨木難支。」
「好,我知道了,我會把畫像畫出來讓人送到村子里給你們辨認,如果人沒錯我們這邊就會去模排。
我暫時回不去,你和夏叔多看著點。
如果有人要強行搗毀面包窯,那就讓他們毀,不要拼死去護,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們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咱們有技術有錢,等這件事情平息下去再造一個。」
曲建設有了定心丸,心里輕松多了,「我明白了,現在大隊長和王大爺,花大爺他們都在家里照顧著,我們這邊你不用擔心,現在的關鍵是把岑楊他們幾個救出來,夏叔讓我轉告你,一定要盡快把他們救出來,晚了可能來不及了。」
「我知道了,如果有什麼事情,打這個電話就能找到我。」岑歡掛斷電話,看向和襄。
「三叔,全省的地圖有沒有!」
「有!」和襄起身去書房,把全省地圖找出來,放在岑歡面前。
「丫頭,你發現了什麼?」剛才曲建設的話,他也听到了,但他愣是沒發現什麼。
「抓人的提起了頭源派出所,大叔沒有在吳友市的派出所找到人。
這說明頭源派出所不在吳友市的管轄範圍之內,我想在省地圖里找找是不是有頭源派出所。」
岑歡翻著省地圖找了三遍,都沒有找到頭源派出所,只找到了源頭派出所。
她拿起一支鉛筆在那個位置畫了個圈圈。
和襄皺眉,指指那個位置,「你懷疑是這里的人干的,證據呢?」
「曲建設是城里人下放到了農村,城里,農村的口音他都知道一些。
剛才我特意問了曲建設抓人的口音,他說不上來說明那些人肯定不是本地口音。
從我們得到的信息來看,這個源頭派出所很可疑,而且……」
岑歡指指旁邊的省城,你明白了沒有?
「曲建設一直在我家,他的話百分百可靠,王家跟我們家很近,能听到動靜,但外面下著雨他听不清楚。
大叔那里是王大牛去報的信,他不是目擊者,所以大叔得到的消息不夠切實可靠。
你沒來之前大叔給我打電話透露了一個消息,他查了吳友市所有派出所的出警記錄,我哥被抓走那天晚上,沒有一個派出所出警,所以,我的判斷是對的。
還有,從源頭派出所到向陽村有一百多公里,一路幾乎都是山路,開車的話,差不多要天黑之後才到。
大叔說他們被抓走是在晚上十點左右,應該是因為斷橋繞路導致的耽擱。
綜上所述,這個源頭派出所十分可疑,如果能查到它跟省城的聯系,那基本就能鎖定他了。」
「嘖嘖,丫頭,要不要我幫你問問,我二哥那邊還要不要人手?你不去當警察真的太可惜了!」和襄積極為他親哥延攬人才。
岑歡搖頭,「大叔的職業太崇高,我望塵莫及,我的人生目標很簡單,先掙它一個億!」
和襄下巴都要掉了,這,這還簡單呢。
破丫頭的心真大。
岑歡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當的速度,畫了兩張圖交給和襄,「你派些人去查下源頭派出所跟省城的聯系,調查範圍包括,電話記錄,信件往來!」
「好!」和襄點點頭,起身往外走,看到靳以驍從廚房出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抬腳走了。
靳以驍把紅糖生姜茶端到桌子邊,放在岑歡面前,「你趁熱喝!」
岑歡嘴角一抽,行走的冰山走暖男風,好凌亂的樣子。
她端起茶慢悠悠的喝起來,溫度正好,她十分滿意。
靳以驍拿了紙筆,放在岑歡面前,「剛才那麼點信息,你能畫出來嗎?」
岑歡抬頭望天,不曉得噢。
她喝完茶,把碗放到一邊,拿起紙筆畫起來。
靳以驍端著碗,強勢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