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9章 梅斯卡爾,登船的時候到了

全恩智猛地推開信繁,一臉的驚魂未定︰「你不要做出一副變態殺人狂的樣子!」

信繁淡定地收起匕首,甚至還笑著問她︰「不好玩嗎?」

「不好玩!」全恩智深呼吸,「說吧,如果我幫你,你能為我做什麼?」

她不做沒有好處的事,既然是一場交易,那就明碼標價,自由選擇。

「我能讓你活下去。」

「真是自大啊。」全恩智譏笑著,卻仍是說,「成交!」

……

清晨,當陽光初初撒向大地時,原本寧靜的街道上開始出現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在多數由上班族組成的人流中,一個衣著考究、頭發微白的女人走到了米花町五丁目三十九番地。

提起這里,多數人知道那家赫赫有名的毛利偵探事務所就坐落在二樓。但卻鮮有人記得,這里一樓的律楓音樂教室也曾門庭若市。

女人看上去有些猶疑,她思考了很久也沒有下定決心敲門。

就在這時,音樂教室的玻璃門被人從內打開了。

「您是?」

開門的並不是音樂教室店長淺野信繁。

不過女人對此並不意外,她知道淺野信繁已經是tense集團的社長了,成為社長後他當然沒空回來看看。

女人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開門的帥氣青年——青年留著一頭微曲的黑色短發,年紀跟她女兒相仿。

「我是山田制藥株式會社的顧問山田紀子,我听說有一些反對tense集團諾亞方舟計劃的人聚集在這里。此次我是代替丈夫,代表山田會社前來表達誠意的。」

听她說這里是反對諾亞方舟計劃的人的聚集地,松田陣平的第一反應是澄清反駁,然後把這個女人掃地出門,然而待搞明白女人的身份後,松田陣平的表情卻變得古怪起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位夫人似乎就是景光的未來丈母娘??

既然是丈母娘,那就是自家人——松田陣平完全沒覺得奇怪——那就要好生招待。

松田陣平連忙將山田夫人請進了音樂教室。

今天這里的人不全,大部分都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去了,只有幾個游手好閑的混混,比如松田陣平、降谷零、阿笠博士、宮野明美之流。

山田夫人一進門,立刻吸引了里面所人有的目光。

降谷零認出了她,頓時朝松田陣平投去譴責的目光,不過他還是迅速調整好表情,迎了上去︰

「山田夫人,您怎麼來了,我們音樂教室還沒有開始對外營業。」

「安室君。」山田夫人微笑,「不必遮掩,我已經知道你們是做什麼的了,我此次前來也不是為了和你們敵對。」

降谷零看向松田陣平,松田陣平頻頻點頭。

這家伙……

降谷零無奈︰「能否請您告知,您是如何得知的?」

說這番話的時候,降谷零的臉上依然掛著平和的微笑,可是熟悉他的人都能感受到一陣冷意——山田夫人的回答稍有不慎,她的人身自由或者性命,很有可能就要丟掉了。

「我是……」山田夫人苦惱地思索了片刻,「如果硬要說的話,大概是淺野先生告訴我的吧。」

眾人︰「???」

淺野信繁可以啊,一方面要求工藤優作爭取武田家,降谷零爭取鈴木家,自己還暗戳戳搞定了山田會社。

要知道,雖然山田會社的聲望能力都比不上前兩者,可他們卻是和tense集團合作最為緊密的。爭取到山田會社的意義絲毫不比鈴木財團或者武田家低。

「您請坐。」宮野明美給山田夫人端來了小板凳,還添上了熱茶,「不好意思,我們這里目前只有這些,如有招待不周請您諒解。」

「不,完全沒有。」山田夫人落座。

今天的她與之前降谷零見到的那個山田紀子完全不同,她似乎憂心忡忡的,見了降谷零也沒有以往的熱情。

「請問您想做什麼?」降谷零坐到了她的對面,擺出了談判的架勢。

山田夫人見狀嘆氣︰「無論你們要做什麼,山田家都願意鼎力相助。這是我的誠意,不過與此同時,我也希望你們能答應我一件事。」

「請說。」

山田夫人的坦誠讓大家都松了口氣。

有條件好啊,有條件才是穩固的合作。

「我希望你們可以確保我女兒和女婿的安全。」山田夫人一臉嚴肅,「以他們的身份,等到沖突爆發的時候,他們肯定處于風暴中心。我不想讓自己的決定傷害到他們。」

這……

降谷零等人面面相覷。

看來山田夫人對情況並沒有太清楚的了解。

淺野信繁到底跟人家說了什麼啊?

「要叫他過來嗎?」松田陣平朝降谷零做口型。

降谷零搖頭︰「他剛睡著,還是別打擾……」

就在這時,琴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信繁的身影出現在琴房的陰影中——是的,他今天也算游手好閑的混混,本想在這里休息一陣再去公司的,沒想到山田夫人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淺野先生,您也在這里?!」看到他,山田夫人顯得很吃驚。

不過很快,她的吃驚就轉變成了了然和釋然。

「原來如此。」山田夫人松了口氣,隨即朝著信繁深深地鞠躬,「六葉就拜托你了!」

來自一位母親的請求實在是太沉重了,不給信繁任何拒絕的余地。

不過,若是可以成功策反愛普考特,至少她的性命是可以保住的。

淺談了一會兒,山田夫人便以公司還有事唯由,先離開了。

待她走後,信繁立刻成為了被逼問的對象。

「怎麼回事?」降谷零一臉嚴肅地問。

信繁無奈道︰「我只是在她面前暗示了幾句,但這個決定的確是山田夫人自己做的。不過這恰恰說明我們的選擇才是正確的,任何一個理智的人都該知道諾亞方舟計劃不長久也不合理。」

「這倒是。」降谷零說起正事,「工藤優作傳來消息,他已經基本獲得了武田洛舊部的支持。我拜訪鈴木家的時候也已經得到了鈴木史郎的承諾,過幾天我去跟他簽訂正式協議。」

雖說亂世的協議沒有多大約束力,但不管他還是鈴木史郎,都覺得有一紙協議更正式。

「工藤優作那邊……你認為這種程度的合作就已經足夠了嗎?」信繁問。

「當然不是。」降谷零譏誚,「工藤新一為人正直,見不得一點骯髒的東西。但他這位父親可了不得,十七年前就可以縱橫紅黑兩方。沒有足夠的利益,他是不會全心全意幫助我們的。」

「那你覺得足夠的利益是什麼?」

這個問題讓降谷零也很苦惱。

毫無疑問,工藤優作對他們而言是十分重要的,而且他們已經在一定程度上獲得了工藤優作這一大助力——至少他不會將紅方的計劃告訴組織。可是,工藤優作也不曾透露他所掌握的組織的秘密,似乎還給自己留了一手。

松田陣平听了,無所謂道︰「工藤優作不是有個兒子叫工藤新一嗎?既然他兒子為人正直,那就利用他兒子好了。我就不信等他兒子遭遇危險,工藤優作還能坐得住!」

「利用工藤新一啊……」信繁笑了起來,「或許根本不必我們費心。」

柯南那家伙恨不得早點知道關于組織的一切,早點將世界從惡龍組織的手里拯救出來。讓他入局,那不是輕輕松松嗎?

柯南還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事情不過是這些人拉攏他父親的籌碼罷了。

降谷零忽然道︰「我听阿笠博士說,他曾經給了你一個變聲器,可以用在電子設備上的那種。」

「是有這回事。」信繁掏出變聲器,遞給降谷零。

降谷零驚訝︰「你怎麼隨身帶著?」

景光又不是柯南,他是會變聲的,根本用不上這種東西。

信繁解釋說︰「阿笠博士之前在我面前說了奇怪的話,似乎是在強調這樣東西的重要性。而那個時候我的狀態你也知道,我想著或許有一天我會需要用這個東西給組織傳遞假消息,于是就一直放在身上。怎麼,你要用?」

因為松田陣平的干涉和弘樹的回歸,他目前已經用不上它了。

「那它就是我的了。」降谷零沒跟他客氣,接過了變聲器。

信繁奇怪道︰「你要拿它干什麼?」

「做一件大事。」降谷零神神秘秘地說,並未正面回答信繁的問題。

……

全恩智的工作效率高得驚人。

信繁將任務安排給她的第三天,boss就給了信繁和琴酒極大的行動自由權。他們現在做許多事情都不必顧慮朗姆了——當然,這是除開朗姆對信繁的控制不談的結果。

boss甚至還正式收回了信繁身上的追蹤器,並且沒有自己再給他安一個。

一切進展得太順利了,順利得讓信繁起疑。

boss對朗姆的信任真的那麼容易被動搖嗎?

如果真是這樣,琴酒能搜集到的證據,boss又怎麼會這麼多年來毫無所察?

沒等他想清楚這個問題,boss的召見就到了。

看著站在基地門口等候他的青木勛,信繁的表情有些古怪︰「為什麼是你?」

「見到我很驚訝?」青木勛反問,「組織成員都是那位的下屬,他派我來負責你的實驗,這不是很正常嗎?哦,抱歉,說習慣了,你今天來並不是做實驗的。」

信繁越過他,朝基地里面走去。

他本以為boss召見只是為了詢問之前全恩智遞交的那份證據是否與他有關,不過在看到青木勛後,信繁就知道今天這一趟沒有那麼簡單。

boss在視听室接見了信繁。

即便大家都已經「坦誠相見」過了,boss仍然只給信繁露出一個布滿陰影的背影。

「先生。」

進去後,信繁立刻恭敬地行禮,並先一步解釋道,「路上堵車耽誤了一點時間。」

「沒關系。」boss寬宏大度地諒解了梅斯卡爾的小失誤,「越是到了最後的時刻,我的耐心就越充足。這麼多年都能等,何況只是一兩分鐘。」

他話里有話,似乎在暗指著什麼。

「您今天召見我,是有什麼任務交給我去做嗎?」信繁沒接話,問道。

boss笑著擺手︰「我看過琴酒提交的報告,你最近幾次任務完成得都很不錯。我不想給你們太大的壓力,相比于一昧地布置任務,我倒更希望給值得的人一些獎賞。」

世界末日都要到了,信繁對阿笠栗介口中的獎賞一點興趣都沒有。

boss似乎也知道尋常的獎賞已經無法滿足梅斯卡爾的胃口了,他大方地表示︰「你知道已經有少數幸運者接受了諾亞方舟計劃,等諾亞方舟啟程的時候,他們就會成為新世界的主人。而現在,我將賦予你同樣的榮幸。」

信繁驚訝︰「您想讓我接受諾亞方舟計劃?」

「這是遲早的事,只不過越到後期不確定性就越大。外面那些蠢貨總是像蒼蠅一樣擾亂我的計劃,我知道諾亞方舟無法將所有追隨我的人都帶走。」boss緩緩道,「梅斯卡爾,你接受我的賞賜嗎?」

他當然不能這麼做!

一旦登上諾亞方舟,幾乎就意味著放棄身體,也就是放棄真正意義上的「活著」。

更重要的,難道boss不知道aptx-4869就是黑暗男爵的特效藥嗎?登船前要先服用aptx-4869,到那時很有可能他體內的黑暗男爵被清理干淨,而aptx的藥效也受到影響,導致思維傳輸失敗。

那樣的話,等待他的幾乎只有死亡這一條路——不論精神還是層面的死亡。

信繁抬眼看向屏幕。

他知道阿笠栗介一定正通過監控注意著他的表情,而他卻無法從屏幕的影像窺見阿笠栗介。

真是不公平啊。

就像他計劃了那麼多,還沒開始行動,就要因為阿笠栗介的一句話終結。

不過……這麼做倒是與他的計劃在某些方面有著異曲同工之處。比如他體內的黑暗男爵能得到很好地處理,不會給世界給人類造成任何威脅了。

「怎麼樣?」boss的嘴里吐出冰冷的話語,「你想清楚了嗎?機會只有一次。」

機會只有一次。

是試探嗎?

信繁已經想清楚了。其實無論結果如何,他都只有一個選擇——接受。

「那就請您派人接管我的工作吧。」信繁平靜地說,「登上諾亞方舟後,我目前的工作不能沒有人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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